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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什麼都沒有發生，我直起身來檢查了一下，確定我沒有把他碰壞或弄髒，之後不禁被自己的冒失之舉弄笑了。

果真不會醒啊……我聳聳肩，倒是有點小遺憾。

「是真的不會害怕啊。」樓梯口傳來一個聲音，我猛地扭頭向那邊看去，幾乎要把脖子扭斷了。

那裏站着個二十五六歲的姑娘，圓臉，戴着圓框眼鏡和口罩，棕色的長發盤起，穿着普通的短袖上衣和背帶褲，戴着手套。

「呃……抱歉，我，我確定我沒有弄髒他。」我有點語無倫次，感覺耳根一陣發熱——她看到了嗎？

「哦，沒關係的，我看到你的動作很小心了。」她似乎很愉快，「我本來想關了燈戴鬼面具來嚇唬你的，可惜小楚不讓，嘖嘖嘖，真護短。」她煞有介事地搖搖頭，用手指指著架子在空中一劃：「喜歡嗎？我的孩子們。」

「我……呃……他們非常……特別。」我小心翼翼地措辭。

「謝謝，」她笑了笑，「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張，叫張喻馨，小楚的表姐。」

「肖語誠。」我把手伸過去，她摘下手套握了握，得意地笑了：「看來我這榆木腦袋的表妹情竇初開了，啊？」

「表姐！」小楚從樓梯上衝下來，十分惱火的樣子。

「幫我把諾艾喊回來關個門，thank.you～」張喻馨把她推向門口，「快去，我又不欺負他。」

「很漂亮吧？」她對着那個一分男孩人偶揚了揚下巴。

「非常漂亮，他讓我相信他有生命。」我回答，「也許是我的魅力不夠吧，所以沒有醒。」

「哈哈，這個評價我很喜歡哦。」她笑了，走過去揉揉人偶的發頂，「各色的眼睛我都試了，總是找不到合適的，就直接換了眠眼。」

我的目光不由得又瞟向那條人魚。

「那個本來做的時候有點廢，但正好走這種風格。」她瞥一眼人魚，「看上去很難受吧？」

我點了點頭，小楚關了門，抱着貓回來了。

「上樓，來。」張喻馨對我們一揮手。

樓上的風格與樓下相仿，窗子高聳，垂著黑色的窗帘。不同的是東西更多，空間不小但是滿滿當當，石塑粘土、泡沫板、雕刻工具、砂紙、皮筋、補土、粉彩、丙烯、擦擦克林、各種顏色材質的布料和金屬小配飾、還有各種各樣我叫不上來名字的東西，整整齊齊地放滿所有的架子，靠牆的一排大紙箱裏有很多廉價的塑料娃娃、雪白的素體和單頭。

「嗯……」她盯着我打量了一下，隨後在那一箱子單頭中翻找了一會，拿出一個和我比了比：「挺像。」

我還驚訝於屋中繁多的東西，沒有反應過來。

「她的習慣，」小楚拉了拉我的袖子，指著窗邊的圓桌，「喏，那個是我，旁邊那個是她。」

我看過去，那是一個扎著高馬尾的女孩人偶，穿着一身……七中校服，眉眼竟是極為相似，整體也有幾分相似。她旁邊的另一個人偶盤發，穿着半袖、背帶褲，戴着眼鏡、口罩和手套，簡直就是張喻馨的縮小版。

「我看看……」張喻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中的單頭，「不是那麼像……配的話，配人馬體不錯。」

「又開始了。」小楚轉轉眼珠，「表姐，你這樣會嚇到別人的。」

「你看他像害怕的樣子嗎，」張喻馨聳肩，笑着調侃道，「而且他對你來說……算『別人』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