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初入江湖（四）
「血腥氣！」笑容一下子在臉上凝固了。風司羽一腳邁進門內，就發現了不對。
快步走進院內，四處查看，就發現了不遠處，一個人的身形伏在地上。
來到那人的身邊，風司羽將他反轉過來。是山莊的弟子，顯然，已經沒有了生機。殺人者，手法嫻熟，一擊致命。看樣子，人已經死了有幾個時辰了。
風司羽皺眉查看過之後，又繼續向著內廳和大堂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路的兩側，同樣的藍白兩色服飾的山莊弟子，都是以不同的姿勢倒在地上，地上的血跡幾乎已經乾涸。
風司羽路過的時候查看了幾人，均已沒有了生機，在這其中，還有自己記得的兩位師兄。死因基本相同，同樣的手法，同樣的一擊致命，只是部位各不相同。
風司羽的心一下子提了上來，師父！
他順著路一直跑到了大堂，那是師父平時議事和接待外客的地方。沒有！沒有師父的影子，可他的心還是繼續向下沉。
因為，他已經見到了不下十位，自己當年熟悉的人了。
他又快步跑到了大廳，在師父的書房附近停下了腳步！
活人！終於見到了一個活人！
那人身穿同樣的藍白兩色墨芸山莊的服飾，背對著他，雙膝跪地。他的面前，躺著一個人。
烏黑的頭髮整齊的束著，此時卻因那人的動作而隨著顫抖著。
地上那人，胸口已被一劍刺穿，右臂，左手上，也有大小不同的傷口，而那致命的一擊，是在脖頸之上。一劍封喉。那人的頭髮微有些散亂，而臉上，已是一片煞白，早已沒有了半分生機。
待風司羽看清地上那人之後，竟有種天暈地轉的感覺！
「師父！」風司羽還是忍不住喊了出來，雙眼已經發紅了。
這一聲呼喚，驚醒了地上跪倒的那人，那人先是一愣，然後猛然轉過頭。
那人相貌俊秀，眉毛濃郁，原本極富神採的一雙黑色的大眼睛，此時，卻已經淚眼婆娑。
葉風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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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葉風澈，已是一個十九歲的青年，相比風司羽印象中的稚嫩，已經成熟了許多。這時風司羽的身影卻與他差不多高了。
風司羽怎樣也沒有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再次見到葉風澈！
「師兄！」
葉風澈本已因葉墨寒的死悲痛欲絕，此時一見風司羽，卻是悲喜交加。
「司羽？！真的是你！原來你沒有死！」這個時刻，已在風司羽的想象中發生了幾百次，只是沒有想到…
「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啊！師父他！他！」葉風澈說到這裡，又開始更咽起來。
風司羽快步來到他的身邊，二人緊緊相擁了一刻，又分開。雙眼中見到的，具是對方悲痛的神情。
「到底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風司羽急切的問道。
「我！我被師父派出去辦事，剛剛回來就發現…」
「你？你這些年究竟去了哪裡？為何連一絲音訊都沒有？」
「這麼說，你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我的事，以後有機會慢慢告訴你！」風司羽巧妙的避開了葉風澈的詢問。
「我回來之後，就發現地上躺著人，來到近前才發現出事了。我找到師父時…發現他已經…然後你就到了。」
聽了這話，風司羽目光微寒。「可有什麼發現。」
葉風澈卻並沒有回答他，只是雙眼含淚，直直的盯著他。
是啊，這些年，風司羽並沒有在葉墨寒的身邊，所以最先想到是，找出他的死因，為他報仇。
可葉風澈不同，他一直在師父的身邊，得葉墨寒傳授武功，教導做人。葉墨寒為人謙遜，對弟子更是關愛有加。
葉風澈見到他出事，這時腦中已是一片空白。更何況又見到了這個，他心心念念了十年的人，此時已是思緒一片混亂了。
風司羽見他不答，便拉著他來到了葉墨寒的屍體旁邊。緩慢的檢查起他身上的傷口來了。
「兇手應該是用劍的，招式狠辣，手法嫻熟。師父身上的幾劍，招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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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要害。」風司羽皺著眉頭說道。
「這些年，師父可有什麼仇家？」
「應該沒有！師父為人謙遜、寬厚。在江湖中口碑也是極好的。從沒有聽說他與什麼人結仇。」
「那，門下弟子呢？可有人有仇家？」
「這個可能應該也不大。師父收的弟子，多數都是無家可歸的孤兒，而且，我們下山的時間也並不多。」
聽了這話，風司羽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思索了一陣，便道：「我們四處查看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說罷，二人分頭行動，逐一檢查了所有的屍體。查看的屍體越多，風司羽就越心驚。
「可有什麼發現？」風司羽問道。
「沒有！手法基本相同。沒有留下任何痕迹。」葉風澈見到這些昨日還與自己說笑玩鬧，今日卻已是屍體的人，悲痛欲絕。
風司羽見他的情形，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便道：「那個…我們先把大家的屍體的掩埋了吧！」
見葉風澈答應，二人便行動了起來。可當他們想移動葉墨寒的屍體的時候，有一樣東西，掉了出來。
風司羽將那物件拿在手中，發現是個紐扣形狀的物體，巴掌大小，上面繪著奇怪的紋路。
也看不出來上面繪製的是什麼，像是一個人頭，又像是一顆獅子的頭。材質看樣子應該是銀制的，但絕不是普通的銀。
「看來！這便是師父給我們留下的線索了！」
二人將弟子們的屍體，送到了後山。各自掩埋完成，竟已過了大半天的時間。
待他們又回到葉墨寒的屍首身邊，葉風澈再也忍不住痛哭了起來。
「司羽，你若早回來一日，哪怕幾個時辰也好，就能見到師父了！那麼也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風司羽的心，像是被針狠狠刺了一下。是啊，我若能早回來一日，哪怕能再與師父說句話也好！
當年，蒙師父收留，才能有今日的他。師父對他，亦是疼愛有加。對自己，更是如親生父親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