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霍時安的電話

夜深了，保姆正扶著沈翩翩躺下睡覺，房門忽然被人推開。「沈翩翩，是不是你？」沈年年怒氣沖沖。沈翩翩抱著被子一頭霧水，「年年姐，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你氣走段栩哥哥的？」沈年年問過家裡的傭人，段栩去過後院，而沈翩翩當時就在後院。沈翩翩微微一僵。原來那個男人就是沈年年經常掛在嘴邊的「男神」。「我警告你，段栩哥哥是我們家的貴賓，你若得罪他，就等著滾出沈家吧！」沈年年氣的胸口起伏。「我沒有得罪他，他……」沈翩翩瞄了沈年年一眼，想起自己之前受到的羞辱，用力地抿了下唇瓣，說，「他可能聽到我們在後院的對話了。」一道晴天霹靂，沈年年差點站不穩。段栩聽到他對沈翩翩說那些話，會如何看她？沈年年心慌意亂地問，「你確定？」沈翩翩點頭。沈年年崩潰了。「我媽說的對，沈翩翩，你就是個掃把星！」沈年年氣的將房門一甩，整個房間回蕩著震耳欲聾的聲音。沈翩翩淡定地掏了掏耳朵，驀地想起段栩的手帕。她陷入沉思。隔日。「沈翩翩，你的電話……」沈年年靠著牆，一手拿著無線電話，臉上是淡淡嘲諷的神色，「猜猜是誰打給你的？」沈翩翩還沒想好怎麼應對，沈念展忽然走了過來，一把奪走沈年年手裡的電話。「別鬧了。」訓斥完沈年年，他扭頭看向沈翩翩，聲音溫和：「翩翩，快來接電話。」「哥，你幹嘛總護著她！」沈年年生氣控訴。「不要總欺負翩翩。」沈念展訓斥完沈年年，將話筒遞給沈翩翩。「年年剛剛逗你玩的。」沈翩翩臉上始終沒過多表情，沉靜地接過話筒。？？見沈翩翩一句「謝謝」都沒有，沈年年更氣了。明明沈翩翩對沈念展那麼冷淡，沈念展還總是護著她，不知道的，還以為沈念展是她的舔狗。「哥，你看她，白眼狼一隻，你對她再好她也不領情。」「關你什麼事？」「我是你妹妹，她又不是親生的！」沈念展回頭看了沈翩翩一眼，眼底像是在不動聲色地剋制著什麼，「對，又不是親生的……」電話里傳來霍時安久違的聲音。「翩翩。」一時間，沈翩翩心口湧現複雜的情緒，有欣喜，也有哀愁。「時安，好久不見。」霍時安發出爽朗的笑聲，「你太沒良心了，我出國你不來送我就算了，連電話也不給我打。」沈翩翩垂眸，「最近比較忙。」「看來你大學生活蠻充實的。好吧，我原諒你。」聽到「大學」兩個字，沈翩翩心尖一澀。前幾天江城藝術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到了，可她卻因為那場意外車禍，不得不休學。「時安，郵件收到了嗎？」「東西我早就幫你寄出，你沒收到嗎？」沈翩翩下意識看向大廳，正好撞上沈年年譏諷的目光。沈翩翩收回視線。「我轉錢你。」「不用了，當是我送你的大學禮物。」「你要是不收錢，我就原路退回給你。」女孩的聲音很堅決。霍時安了解沈翩翩的性格，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吧，記得以後多給我打電話。」「嗯，你在國外學習忙嗎？」「下星期有個答辯，等我忙完這陣子，就回去看你。」一個「好」字在望向自己雙腿的時候堵在喉間，沈翩翩長睫微顫，所有的歡喜像被扯住了，一下又被拉回了心臟。要是霍時安知道她是趕去機場給他送行的時候，意外車禍，一定很自責。沈翩翩不想他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說：「來回飛機票挺貴的，等放長假我們再見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