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見你是個小可憐

「剛才那位是你堂姐？」男人突然問。沈翩翩不知道他又打什麼鬼主意，警惕心起。「你真是來參加宴會的？今晚女主角是誰都不知道？」段栩的確和沈年年打過照面，只是沈年年並沒有給他留下太深的印象。倒是剛才囂張跋扈的樣子，令他印象深刻。「你想離開沈家嗎？」沈翩翩聞言，差點被蛋糕噎到。段栩突然彎腰，雙手撐在輪椅上，俯身看她。淡淡的薄荷味混合著一股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沈翩翩嚇了一跳，本能地往後縮，「你幹什麼？別靠這麼近！」段栩不急不緩地循循利誘：「把玉佩賣給我，金額隨你開！」真是財大氣粗！沈翩翩想。雖然她很想離開沈家，也很缺錢，從小母親便告訴過她一個道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盡量別和用意不明的陌生人做交易。「你為什麼幫我？」段栩忍不住輕笑，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看你是個小可憐。」沈翩翩腦袋轟地炸開。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話，還是輕浮的舉動？「我不是路邊的小貓小狗，你大可不必同情心泛濫。」最怕的就是遇到這種自以為是高高在上的人。段栩嘴角的笑意斂起。他膚色偏白，瞳仁的色澤被襯托得異常的黑，顯出一絲冷感。沈翩翩發現，這個男人真是奇怪，笑的時候優雅無害，不笑的時候，從骨子裡透出的冷厲涼薄被發揮的淋漓盡致。大概是她的油鹽不進激怒了他。「你考慮考慮，」男人接著又問，「有手機嗎？」「沒有。」沈翩翩答，如果有手機，她還用的著餓肚子。段栩不相信一個高中生沒有手機，想是對方不信任自己，他從西裝口袋裡摸出一支鋼筆，問：「那有紙嗎？」沈翩翩垂下眼帘不說話，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段栩只能從西裝口袋抽出手帕。沈翩翩看到他抬手時袖口別著的藍寶石袖扣，典雅精緻的袖扣一看便價值不菲。可能，比她那塊蝴蝶玉還貴。到底為什麼？收好筆，段栩看向沈翩翩，昏燈映照的臉上是體面微笑。「這是我的電話，別那麼快拒絕，說不定有一天，你會有求於我。」＊＊＊大廳里，林敏兒看到段栩走過來，立馬用肩膀碰了碰沈年年的肩膀。「年年，段二少爺來了。」「快去請他跳舞啊。」沈年年回頭，看著朝自己走來的那個清雋挺拔的男人，臉上不由紅了起來。林敏兒在旁邊起鬨，「來了來了……」沈年年心裡默數著對方和自己的距離。三步，兩步，一步……沈年年深吸口氣，鼓足勇氣，紅著臉抬頭：「段——」「栩」字未能出口，只見段栩板著臉，目不斜視地從她身旁走了過去。沈年年咬住下唇，臉色尷尬。她從小被人捧慣了，何曾被人這麼忽視過，心裡又氣又惱。林敏兒也想不到會是這種結果。她安慰沈年年，「段少爺可能有急事。他既然同意參加你的生日宴，肯定對你有意思。」沈年年覺得她言之有理。難道是沈家有人得罪段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