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提刀殺人月光寒 撥劍四顧莫敢前3

第二回 提刀殺人月光寒 撥劍四顧莫敢前3

忽然屋外傳來三聲畫眉鳥叫,甚是清脆悅耳。劉大殷知道這是張圭發來的暗號,意思是外面並無危險,道:「畫眉鳥叫,更是大吉大利。」

王進勇高聲道:「弟兄們,援兵馬上就到,纏住他,別讓他走了!」

突然一個聲音道:「你們的援兵怕不會來了!」突然從門外骨碌骨碌滾進來一個東西。眾人一怔,忙定睛細瞧。

「賀之章!」一人道,此物正是出門報信賀之章的人頭。

王進勇心叫不妙,道:「他們把賀之章殺了!弟兄們,跟他們拼了!」

忽然一陣風起,一個白影從門口閃過,如鬼如魅,立於堂下。

劉得發大叫道:「白鬼?他們是黑白雙鬼!」

那白影正是張圭,張口對著劉大殷笑道:「他們還想派人出去報信?」劉大殷道:「我也奇怪,明明聽到是十三個人,怎麼少一個人。黑白雙鬼?」張圭笑道:「嗯,你是黑鬼,我是白鬼。黑鬼么,倒也貼切。多虧飛兒機靈,發覺他們少一個人。」

單一飛躲在屋內,乍然見到地上一顆人頭,上面沾滿灰塵,不由得大驚失色,心裡砰砰亂跳,突然感到一股大力向自己襲來,站立不穩,踉蹌倒地,脖頸一涼,一顆心向下一沉,暗叫不妙。

王進勇心思轉得快:「黑白雙鬼一個都難纏,兩個更是不好對付,打是打不贏了,只能趁亂逃走。」轉身又對劉張兩人道:「久聞二位英雄盛名,如今一見,果然十分了得,我們兄弟與二位英雄無冤無仇,還望能與二位化干戈為玉帛,井水犯河水,各走各的路,換防的軍隊馬上就要下來,到時他們人多勢眾,二位英雄可不易對付。」

劉、張兩人互望一眼。劉大殷道:「張圭,你來說。」

張圭道:「你們有的也是貧苦人家出身,今天我就放你們一條生路,如果你們再幹壞事,那我可定殺不饒,趕緊走吧。」

王進勇道:「多謝了。」轉身正要帶人走出,轉頭一看道:「奇怪,劉得發哪去了?」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叫道:「老王,等一等。」轉頭一看,只見劉得發拿刀架在一個十幾歲孩子的脖子上,那孩子不住瑟瑟發抖,顯是害怕之極。原來劉得發見形勢不敵,方才看見這孩子在門板下面,知道與他們必有淵源,便抓來以為人質。

劉大殷道:「老兄,你怎麼說?」王進勇道:「誤會,全是誤會,放人,走。」劉得發放開了手,那孩子跑出。

眾士兵轉身出門。劉大殷道:「等等。」王進勇一怔道:「怎麼?」劉大殷道:「我看了黃曆,今天不宜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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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進勇一怔,已猜到他的用意,道:「弟兄們,把胡餅留下。」眾士兵將身上胡餅放在桌上,轉身而出,馬蹄聲起,突然劉得發身子一轉,精光閃閃,一枚毒菱向單一飛打來。

張圭「哼」的一聲,隨手從桌上拿起一個茶碗,「砰」的一聲,茶碗與毒菱相撞,茶水四濺,毒菱落在地上。單一飛呆立原地,驚魂未定,正見張圭筆直飛出,接著聽到門口馬嘶兩聲,隨即馬蹄得得,便已離開。

劉大殷笑道:「還是這麼個急脾氣。來,大家吃餅子吧。店小二,這餅子沒涼,你也一起吃吧。」

單一飛抓了一張胡餅,吃了一口,只覺味道比乾柴的烤老鼠好多了。

店小二歡天喜地把那毒菱和茶杯打掃乾淨,見一個人頭赫然在地,問道:「這怎麼辦?」劉大殷道:「找地方埋了。」

突然門外馬蹄聲傳來,單一飛、店小二一陣驚惶。劉大殷道:「是張圭。」果然張圭進來,又甩出一個人頭過來。劉大殷笑道:「跟他有什麼仇,非得把他殺死?」單一飛已瞧出這人正是劉得發,見他眨眼功夫便能殺人砍頭,如探囊取物一般,又佩服又害怕。

張圭道:「單一飛與他們無冤無仇,居然下此毒手,坑殺百姓之人,絕不能留。」

劉大殷道:「這種人天下滔滔,殺不勝殺,殺與不殺,有何區別?」

張圭道:「若是不殺此人,那又不知會有多少人死於他的腰刀之下,多少人做了那無頭之鬼。」抓起一個胡餅吃了,又道:「他們有餅子吃,可別人有餅子吃么?單一飛你們吃什麼?你吃過肉么?」

單一飛搖了搖頭。劉大殷道:「這胡餅不錯,有家鄉味道。小二,你也來一張。」店小二上前拿了一張,端倪半晌,一口一口慢慢吃了。

單一飛道:「劉大哥,那個花生米你是什麼時候去拿的?我看你手沒動。」劉大殷哈哈笑道:「手沒動,腳還不能動?我手裡早就拿了好幾顆,然後我用腳一碰桌子,那花生米就滾到盤子的另外一邊了,他們看不見,都以為我是用手取的。」張圭笑道:「你劉大哥就愛使這小把戲。」劉大殷道:「這叫做障眼法,雖然不是什麼真本事,但拿來唬人最有用,鄉下田地不是擺些稻草人么?」

三人哈哈大笑,將胡餅吃個了七七八八,餘下的由單一飛帶在身上,吃飽喝足,精神一振,生怕那些官兵帶人再來尋仇,翻身上馬接著趕路。此地多是山路,又匆匆行出數里,山道邊找到一塊草地,鬆開馬肚帶,放馬吃草。

忽然劉大殷神色一凜,道:「等等。」

三人停住腳步,張圭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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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極為嚴肅,忙問道:「有多少人?」劉大殷蹲下身去,將耳朵貼在地上,過了好一會才站起身來,皺眉搖頭道:「有很多人馬,在山那頭,先躲一躲。」隊伍換防原是王進勇的恫嚇之詞,想不到說巧不巧,居然真碰上大隊人馬換防。

劉、張兩人張目四顧,見身旁兩側都是矮丘,樹上掛有皚皚白雪,時值冬日,人雖能走,但雪地上足跡卻將行蹤露得明明白白。

張圭望著兩邊高樹,忽然一喜,對著單一飛道:「你會上樹?」單一飛道:「會上。」劉大殷道:「那你上樹,我跟張圭去騎馬腹,分散他們注意,你伺機逃走,山後村莊見。」單一飛一怔,不明白如何騎馬腹,望到前方山丘後面炊煙冉冉升起,心知必有人家,急急找棵大樹爬去。

忽然聽到馬蹄轟轟之聲,果然山後人馬不少。劉大殷拇指、中指捏成一個圓圈,放入口中,一聲呼哨,拉起長長的聲響,過不多時,他倆那兩匹馬便已過來,只是單一飛所乘何大人那匹白馬,馴服未久,不聽他的呼哨,自己吃草。

張圭急道:「快走!」身子向前疾沖而去,輕盈若燕,腳下白雪團團飛濺,人行處只留下淺淺的腳印,奔到馬處,輕輕一拉韁繩,那馬調頭過來,身子輕輕躍上馬背,略一側身,將馬肚帶收緊。

劉大殷騰空邁步,每一步都邁得極大,地下留下腳印,比張圭所留深了一些,他的馬徑自奔來,正好在他身旁一停,他輕拍馬臀,那馬跑動,他高高騰起,恰好落在馬上。

謝無雙在樹上觀望,心道:「還是張大哥的輕功好些,劉大哥的馴馬功夫更加了得。」感到身後雪沙飛揚,回頭一望,果然見到白雪從沙地上飛揚,便是大批人馬過來,立刻扶了扶樹榦,穩定心神,雙手交替,上得高處,向前看去,吃了一驚,但見兩馬一東一西,馬上竟然無人,張圭和劉大殷便如憑空消失一般,草地空曠無垠,這兩人不能在眨眼功夫便消失不見,四下搜索,也未見端倪,當真匪夷所思。

只聽得馬蹄如雷轟轟逼來,那些士兵大約百十號人,衣著兵服、手拿刀劍,乘馬來得好快,頃刻間便快來到樹下。自己當即靠在樹上一動不動,怕他們看見,突然人馬中分列兩個小隊,一東一西,每小隊大約十多個人,向那兩匹空馬追去,初時相距不近,後來慢慢追上。陡然間,東邊一個士兵從馬背上跌落。

單一飛突然想到「騎馬腹」,再瞧那馬,果然馬背另一側影子多些,再細細瞧,果然有人藏在馬側後面,便如騎在馬腹上一樣。這時大隊人馬中又各分兩隊人馬各向兩邊衝出。這時西邊那隊士兵中一人落在馬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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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蝴蝶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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