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河村求助

玄素九是個勤快人，跟嚴嬸子和嚴綠綠說著話，一邊就幫著幹些力所能及的活兒。沒多會兒，嚴屠戶去送肉回來，見攤上只剩下一些邊邊角角和下水，就準備收攤了。玄素九看看攤上的東西，除了些邊角的碎肉，就是下水和骨頭，她乾脆掏出錢來，把這些都買了回去。嚴屠戶看看這些東西，只留了五毛錢，讓他們全部拿走。玄青流是只要有肉就行的，現在最便宜的豬肉也得八毛錢一斤。這裡有不少碎肉，嚴屠戶還給撿了些剔得不那麼乾淨的骨頭。回去讓大師兄做一頓，他們又能吃好點。自從那天小九掙了錢，他們在吃上就舒坦多了。回到道觀，玄素九又忙了起來。她給每個人都扯了布，趁著這工夫，把玄青松他們三個都給量了身，想著趕緊給裁製出衣裳來。「閨女，你還會做衣裳了？」玄青松激動的都要哭了。「呃……在集上問了問嚴嬸子，估計也沒多難。」玄素九其實不會做這年頭的衣服，她倒是更會做長袍長衫。不過，沒有衣服換實在太窘了。她就研究了一下，其實這時代外穿的衣衫，跟她那年頭的寢衣寢褲大差不差，男女都是長衣長褲，就連面料的顏色都差不多。不過，布料和做好的成衣相比，還是要便宜得多，誰讓玄素九沒錢呢？只能選擇自己做。她這次不只買了布，還買了不少針線。他們生活在山上，所需要的衣服也不需要多麼複雜，只要結實耐穿就可以了。玄素九先按他們三個人的尺寸，把布料裁好，然後就手工縫製了起來。她縫製的速度非常快，針腳均勻細密，進度很快。一面做著衣服，一面聞著從外頭飄進來的香味兒，玄素九覺得最近這些日子過得才算是有點滋味。中午要吃午飯的檔口，金三萬又來了，身後還帶著三四個陌生人。「青松，家裡又做肉吃呢？」金三萬笑容滿面的問道。今天趕集，他已經把修祖墳所需要的一些小物件全都預備好了，就等著自己兒子回來，再按玄素九說的，挑一個好日子，開始動工。「村長來了？正是吃飯的點，坐下一起吃點吧。」玄青松面上挺熱情的，但心裏面還怪這村長，怎麼每次都趕著他們吃飯的時候來呀？「不了不了！這位是山外頭小河村的村長張富貴，今天在集上聽嚴屠戶一家子說了咱們村裡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他們也有件事想要見見阿九。」金三萬忙說。他吸了吸鼻子，這山上的道士做飯的味道還真好吃，香的他都有點忍不住了。「我家阿九？她在屋裡做衣服呢，她一個小丫頭能懂什麼呀？有什麼事情村長來做主就行了。」玄青松還是很警惕的。金三萬趕緊把他往邊拉了下，低聲說：「你這人怎麼回事兒？剛才我在人家張村長面前都已經說下了，咱倆就有這能耐，能解決他村裡的事，你可別讓我掉面子。」「村長，我們現在就是住在這兒哪還敢幹那些事兒呀，這是給咱們自己村裡幫一幫無所謂。」

「你就不要顧慮這個了，現在誰還管這些事情，你就放心大膽讓阿九出來吧。」金三萬這才明白他在擔憂什麼。玄青松得了這樣的一個承諾，這才把他們帶到了玄素九屋裡。現在知問觀的四口人都住在還沒有倒塌的前院，玄青松三個住在正殿，玄素九自己住在西殿。此時，她正在窗下借光縫衣裳。見人進來，也沒停下幹活。「說說吧，又倒了幾個？」她看了張富貴一眼，問道。張富貴原本看到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心裡還產生了懷疑，結果被她這麼一問，一點也不敢表現出來了。他趕緊把自己村裡最近發生的怪事說了。從那天張大發晚上回家昏迷不醒之後，接連五天，又做倒了三個人，都是家裡的壯勞力，每回都需要拿童子尿潑過，這才能抬回家，而且，也是一樣的昏迷不醒。這些都跟張大發的情形一模一樣。「他們都是在同一個地方倒的？應該屬相相同，雖然年歲不同，但出生的日子也差不多是不是？」玄素九又問。「是是，九姑娘，您這兒都知道了。」張富貴趕緊點頭。「你們先回去，在你們村上東南角搭一個涼蓬，將這幾個人都抬進去擱著，找幾個村裡的小夥子去守著，屬豬、屬羊、屬馬的都不許過去。你們可有黃表紙？」玄素九又問。「啥是黃表紙？」張富貴茫然。「就燒紙。」玄青流忙道。「有有有。」張富貴忙點頭。「回去在涼蓬東西兩頭燒三次紙，每一個時辰就燒一回。」「就是兩小時燒一回。」玄青流又在旁邊幫著解釋。「三叔，你隨他們去吧。我怕他們搞不明白，反而搞亂了。」玄素九想了想，這事兒就玄青流最適合去做了。玄青流很高興，他趕緊回了屋裡一趟，換上自己那件還算乾淨點的道袍。「這連飯還沒吃呢。」玄青松說著，從屋子裡拿個餅子，又給切了點鹵豬腸夾進去，讓他帶路上吃。「師父您放心，回了村，我就讓他們整治酒菜，一定讓這位小師父吃好。」張富貴點頭哈腰。「那阿九你……」玄青流昨走前問。「黃昏時分我會過去，我還要去找幾個人幫忙。」玄素九想了想，這種事情肯定得把謝承燁叫上啊。他一身福運，丟在亂墳崗，都能保百邪不侵，簡直是一大法器啊！等小河村的人帶著玄青流離開，玄素九又請村長去通知了一下謝知青，請他隨自己去幫忙救人。金三萬聽玄素九安排得頭頭是道，心裡也是一陣驕傲，這要是玄素九在左近幾個村子闖出了名頭，他的臉上才有光呢。玄青松覺得自己閨女還得用著村長跑腿，忙將自己鹵的豬下水給村長盛上一碗。金三萬喜孜孜端了出去，才出山門就忍不住吃了一塊。嗯！夠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