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保持職業精神

這邊，趙言誠將手機遞給助理，說：「幫我查一下舒醫生的背景」，然後往車椅上一趟，閉起眼睛，剛才在電話中聽到對方的聲音，讓自己從醫院走出來時的煩躁情緒稍微緩解了一些。醫院人很多，到處充滿消毒水的味道。門診讓助理排了很久的隊才排上，自己全副武裝進去醫院，唯恐不小心被人認出來。幸運的是病人也只顧著自己，哪裡顧得看別人，在這裡帶口罩，帶帽子的病人很多，自己這身打扮反而不突兀。

但醫生也只是簡單了解一些情況，向她說明自己的職業后，她表示理解，並建議進行心理治療，還說會推薦治療師給他，讓他留下聯繫方式。趙言城看病用的是自己的本名——趙鎣楊，聯繫方式留的是自己助理曾笑的手機，這樣就沒人能夠通過就診記錄發現是自己了。雖然很麻煩，但作為公眾人物，只能盡量保護好自己的隱私，一旦被發現來到精神病醫院就診，可能自己的前途就毀於一旦。

走出醫院后，他迅速上了車，掏出包里的煙，正要吸，發現助理曾笑在車裡，就把煙從嘴裡拿出來了。但內心的煩躁卻越來越重，他覺得自己好不容易來到醫院，希望能夠擺脫目前的困境，卻似乎什麼都沒有收穫。車在路上緩慢走著，曾笑也安靜地在旁邊沒有說話，忽然聽到手機響了。只見曾笑接聽了電話，過一會兒說：「您好醫生，稍等，不是我，是我老闆要預約，我把電話給他」

趙言誠接過電話，「你好」

「你好，是這樣的，目前我這邊只有周一下午4點有時間可以安排，不知道你是否方便？」趙言誠聽到話筒傳來的聲音，溫和而有力量，讓人很舒服。

「你貴姓？」

「我姓舒，舒暢的舒」

姓舒？還真是聲如其姓。趙言誠喜歡聲音聽起來讓人舒服的人，雖未見面，但已經對她產生了好感，如果能讓她給自己治療，應該不錯。但他沒有立刻答應，雖然時間不是太大問題，但謹慎起見，還是需要再調查一下這個人的背景。

「舒醫生，我稍後回復你時間可以嗎？」

「好的，周一的時間可能確實不好安排，你再好好考慮一下，治療一旦開始時間會比較固定，可能需要很長時間」聽到對方強調了治療可能需要很長時間，他有些意外，之後自己如果行程有安排，確實不太能控制。

「會需要多久呢？」他問道

「這個不好說，需要做完評估后才能確定，一般最少需要8周，長的話可能要1-2年。」

趙言誠想心理治療真是夠麻煩的，又看到自己下意識地摸口袋裡的煙，嘆了一口氣，說：「我知道了，我稍後回復你」。

「老闆，查到了，舒醫生是第二人民醫院的中級心理治療師，主要擅長的領域是抑鬱、焦慮情緒、失眠、成癮等治療，參加過中美心理治療師培訓，中德心理治療師培訓班，發表過2篇sci論文」。曾笑拿著手機看著第二人民醫院的醫生介紹頁面，讀著，「這裡還有舒醫生的照片，蠻好看的」。說完就將手機遞到趙言誠面前。

趙言誠睜開眼睛，看著手機里那個穿著白襯衫，扎著馬尾辮，微笑著的人，感覺蠻清秀，但要說漂亮，看慣了美女的趙言誠實在不認為。

他看了一下照片下面的名字——舒臨冉

「舒服地面向升起的太陽嗎」他心想

「怎麼樣老闆？我覺得舒醫生蠻厲害的」曾笑看著沒有吱聲的老闆，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先預約一次看看吧」

「好的，那我給舒醫生髮簡訊確認了」曾笑收回手機，開始低頭編輯簡訊，她跟在老闆身邊將近三年，也注意到老闆近1年的變化，雖然他會在自己面前克制不抽煙，但感覺他越來越沉默，在他什麼的氣壓總是很低，希望看了心理醫生能讓他好一些。

「舒醫生，我老闆想先預約一次治療，時間安排在下周一下午2點是吧？」

舒臨冉這邊在食堂打完飯，剛坐下，聽到手機鈴聲，看了一眼簡訊，回復到：「是的，治療需要本人且只有本人在場。」她猶豫了很久，終究沒有問對方的名字，不管是不是，自己是心理治療師，要有職業精神，不能被自己的私人情感影響工作。

「想什麼呢？」安然看到舒臨冉發獃，坐到她身邊

「沒什麼，在想上午治療的病人」舒臨冉回過神來

「好好吃飯吧，下午還有得忙。對了，我已經和14號病床確定了，她同意治療時你在單向鏡后觀察。」14號病床就是上午查房的那個女孩。

「謝謝你呀，我們兩個聯手，相信病人很快就能改善」

「那當然呀」安然和舒臨冉相視一笑，便不再言語，低頭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