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折服眾人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譚小月終於再次醒了過來。
「顧爺！老大醒了」蹲在小月身邊的蘿蔔乾連忙看向顧爺。
顧爺也攙著冬瓜逑了過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我爹出事了，我要去找我爹！」小月突然想起了什麼，再次試圖推開眾人就要爬起來，然而一陣頭痛讓她又無力的跌坐了下來。
「我說，老大！你還是先休息休息！等你好些了，咱幫你一起去找你爹！」冬瓜忍不住插嘴安慰。
「就你話多！就你話多！」顧爺一個勁拍著冬瓜的腦闊，還用餘光不時瞟了小月兩眼，他知道這節骨眼，要是跟着這大少爺出去，絕對沒個好，說不準都會被韃子兵給咔嚓了。
「不麻煩你們了，我自己去找！」譚小月說着，倔強的忍着頭痛又要站起來。
「好好，好！我們幫你，你先躺一會！」顧爺怕譚小月一會兒又傷著，畢竟一屋子葯沒人知道咋吃不出事，也就眼前的小月知道，索性也安慰起來，但又摸了摸鬍子，慢吞吞的說道：「老大，你是不曉得，外面韃子兵都殺紅眼了，都殺了幾天，連他們蒙古人也不放過！我們現在出去就是個死！再說了，你好歹要告訴我們大老爺是幹什麼的吧！長得是方的，還是圓的吧！不然我們咋找？」
顧爺見小月消停了下來，似乎也在思考着自己的話，順勢伸出一隻腳碰了碰一旁的蘿蔔乾。
蘿蔔乾也麻溜的附和道：「就是，就是，老大，老爺子到底是方的還是圓的，咱不也不知道嗎！」
譚小月簡直要被氣瘋了，不知道這幾個花子是存心的還是不會說人話，頓時吼道：「你爹人才是方的，我爹可是城裏最有名的漢人大夫，好多薩滿搞不懂的都找我爹，官家老爺都搶著求我爹開方子，他還給王爺看過病呢！」
「哼！幫韃子治病，狗漢奸！我全家就是死在韃子狗腿子手上，嗚嗚！！！」蘿蔔乾頓時怒了，瞪得一聲站了起來，一腳踢開放在小月身邊的盛水的碗，眼眶濕潤的看向顧爺：「顧爺！我要弄死這狗漢奸！」
「蘿蔔乾！」顧爺一把拉住蘿蔔乾，吧唧了下嘴唇：「興許他說的是真呢？」
「誰是漢奸！我爹還救了好多漢人你咋不說！還不收窮人錢你咋不說！要不然，我爹用得着藏這麼多葯嗎？官府不讓給漢人看病用藥！我爹冒這麼大風險為誰？.......就連現在都不知生死.......！」譚小月覺得委屈，聲音帶着哭腔，但依舊一副干架的樣式。
「顧爺，他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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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蘿蔔乾聲嘶力竭的吼著！
「你要報仇找蒙古人啊，找我撒什麼氣？」譚小月見顧爺制止了蘿蔔乾，不由的覺得自己是占理的，於是瞪着眼睛顯得底氣很足。
「都少說一句吧！再說確實是他救了冬瓜，沒有他，就咱這樣胡亂吃，早晚死人！」顧爺心裏明白，大概率小月不會胡咧咧，如果是跟韃子一條心的，根本沒有必要搞這麼個地方藏葯。
顧爺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勸起了小月：「外面韃子到處殺人，你說你爹救過王爺，應該沒什麼大事，再個這麼多年韃子連自己人都殺，但從沒聽說殺過行醫的，你放心吧！」顧爺雖然對於小月的話還保留幾分不信，但他明白就這小子出去了，不是被殺就是會引來韃子兵，而眼前這小子是他們唯一的活路。
「這樣你看行不！你呢教給我們怎麼能用這些東西填飽肚子，等過幾日，城裏殺人的韃子兵走了，我們幫你找你爹！咱就兩清行不？」顧爺真誠的望着小月。
顧爺見譚小月思索了片刻，覺得老花子說的有些道理，畢竟元朝蒙古人到南方很多水土不服，多有生疾，故而全國都比較重視漢醫生。於是點了點頭。
顧爺看出他從心裏也認可了自己這個邋遢老人的說法，又回頭看了看蘿蔔乾正在照顧冬瓜並未有其他舉動，便主動跟小月攀談起來。
從小月口中得知，就在半天前，奶媽告訴小月外面官兵到處殺人搶東西燒房子，還警告他不要亂跑。小月本以為奶媽騙他，怕他又偷偷溜出去惹事，還跟奶媽犟嘴理論，奶媽說不過，被趕出了房門。
小月偷偷地換上了外出行裝，正準備從房裏逃出去玩的時候，他爹卻推門而入，正手裏拿着碗蓮子湯逼他當場喝下，可沒多久，譚小月便睡意朦朧，只是恍惚間還看見他爹似乎在挪著柜子..........
「哦！這麼說是你爹把你丟下來的！」顧爺感覺自己像個破了彌天大案的差役般，在得知真相后很是滿足。
「應該是的！不過你們是怎麼跑進這個密室的？」譚小月一臉疑惑的看着顧爺。
「我們也是你爹丟下來的！」顧爺順嘴就來
「屁話，不說實話是吧，好！你們自己吃什麼，不吃什麼就隨便，死了不要怨我！」譚小月陰陽怪氣起來。
「這個，這個.......」顧爺抓耳撓腮，怕說漏了出口，小月又要跑，於是絞盡腦汁連忙組織謊話，過了好一陣，一拍大腿，瞎話順嘴就來：「哦！我們是撿了廟裏的貢品，被人抓了裝進麻袋丟在你家大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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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被當成你家裝葯的麻袋一起被拉了進來，都住了好一陣，是吧！」他還不忘回頭向蘿蔔乾泡了個眼神。
「是吧！」顧爺發現蘿蔔乾沒有應他，便從身邊扔了一塊黃芪砸了蘿蔔乾一下。
「嗯！」蘿蔔乾沒有氣力的應了一聲。
「那個，是吧！少爺，你看能不能告訴我們這些東西咋個吃，你看畢竟還要呆些時日，萬一又跟先前一樣，咱還怎麼幫你出去找老爺！」顧爺不時看看那條在藥箱子后的暗道，果然擺位很難發現，才抒了口氣。
譚小月站了起來，指著葯架子，邊走邊跟身後的顧爺講解著各種草藥：「這些是護肝理氣的，柴胡、香附、薄荷、青皮、香櫞、佛手.....這些補血的中藥有熟地、當歸、川芎、白芍、阿膠....這些是補氣功效的中藥有黨參、人生、黃芪.......這是丹參、三七、桃仁、紅花、元胡.......」
顧爺、蘿蔔乾還有冬瓜聽的哈欠連天。
顧爺趕緊打斷小月的滔滔不絕：「我的爺！你饒過我們吧，你就告訴我那些能吃啊！」
譚小月順手抓起一把枸杞，遞給顧爺，給你吃這個，但也不能多吃啊，一天最多一把，吃多了後果自負。
顧爺開心的跟孩子一樣，往嘴裏丟了幾個，還別說，甜甜的，於是趁著譚小月一個不注意又薅了幾把用衣角包了起來，跑到冬瓜跟前，一人塞了一把，還樂呵呵的一邊噴著碎渣一邊問了起來：「少爺！你說咱好要多久才能出去？這裏的東西夠不夠吃？」
譚小月似乎被這一問給石化了，思索了大半天，才從從架子上撿起一跟樹枝在地上畫着圈圈，過了一會兒擦了又畫了起來，如是反覆。
顧爺覺得這少爺似乎魔怔了，便湊了過去，像瞧稀奇一樣看着譚小月，忍不住問了起來：「我說少爺，你這畫着圈圈就能跟算命瞎子一樣算出來了？」
「別叨擾我，我問你，你們是不是進來了三天？」譚小月頭都沒抬的問道。
「咦？你咋知道？」還沒等顧爺回話，冬瓜忍不住就搶答起來，一旁的蘿蔔乾又是輕輕給了一拳。
「冬瓜鼻血流成那樣，又沒中毒，這靈芝我估摸着你們吃的也有兩天了，多一天他就小命玩玩，少一天也不至於暈厥流鼻血；還有你們腳上的土，明顯是三天前下雨時從城隍廟外粘的紅土，在這密室中沒個三天可不能幹成這個樣子還黏在腳上，多一天早就碎了，少一天還是泥！」譚小月一臉得意的回答，讓幾人面面相覷額，不由得心生佩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