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活着不好嗎

「很有意思的靈魂啊，」女人輕巧的握住兇狠的拳頭，男人的軀體僵住了。

場景的環境和女人的表情沒有半點動搖，三個男打雜，也只是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這裏，又繼續保持原樣。

而女人芊芊手指，點在他的額頭，表情更加的生動。

「哎呦喂，我是個什麼鬼？」

「呵呵？」

女人的話音繚繞全場。

「還呵呵？這還是用鼻子發出來的呵呵，你能不能正常點？」

女人的手指貼着他的額頭，表情很生動，看上去真實的很，他的視覺，聽覺並沒有受到影響。

麻蛋，不看了，到底真的假的？

思維還是疑惑了下，索性閉上了眼睛，一副隨你便的樣子。

意識形態在載體當中，女人用一根手指正在翻看他的內密私隱，幾十年的經歷被這女人徹底拔了個精光。

「憤怒嗎？很無奈？」女人收起了手指。

「呵呵」

「啪」臉上挨了一巴掌。

「呵呵」

「啪」又一巴掌。

「呵呵」

「啪」

「呵呵」

「啪」

「呵呵」

「啪」

三個殭屍臉，很無語的搖頭，喝酒的女人同新的靈魂載體，持續著呵呵跟挨巴掌，一個不嫌疼，一個很無聊，就這麼持續著。

「呵呵？一個男人這輩子青春期暗戀過兩位師姐，追過一位初戀，慘痛的差點自殺，然後浪跡天涯，瞎玩鬼混不務正業十幾年，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女人咯咯的笑，給自己添酒，喝出了嘖嘖聲。

男人不呵呵了，沉默。

「後來喜歡周慧敏，欣賞張曼玉，一個是形象深印，一個是被影視藝術表達的氣質折服，看來人家若是喜歡你，你也會跪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女人笑的猖狂了，有沒這麼無聊啊。

他很無語，有點相信這女人可能真的是女人了，只是不知道她存在了多少年。

我還喜歡李小龍，李連杰，張國榮，黃家駒呢，我還喜歡秦淮八大家，李師師陳圓圓呢，你妹的。

算了，我死都死了，無事不可對人言何況這點八卦呢。

這女人的手指頭離開，似乎自己恢復了對載體的驅動，剛才那啤酒不錯，他起身準備再拿兩瓶。

「坐下，那酒你喝不起，再喝也是浪費，小六，給他拿兩瓶《時光追憶》，這酒是穩固靈魂的。」這女人說着，順便站起來，伸手按住他的肩頭，低頭在對他耳語。「我對你好吧？」

他無語，一身的雞皮疙瘩，別碰我行不行？別貼我這麼近。

「那麼喜歡張曼玉，要不要我給你做個張曼玉出來？你不向她表達，你怎麼知道她會不會喜歡你呢？」

這女人繼續耳語，感覺像是推銷矽膠娃娃似得，惡寒，全身都是惡寒。

地球的文明，科技在宇宙中或許會被其他文明對比成低等文明，畢竟太空之中的資源，大概率比地球的提取更高端。

果然，思維反應被她感知的很清晰，這女人絕對有一米七了，居高臨下的俯視他，目光如同審視，突然嚴肅起來。

「臣服，或者毀滅。」

他抬起頭，定定的看着她，凝視着她眼睛裏的威嚴和絕對有能力做得到不容置疑，堅定而緩慢的說出三個字。

「寂滅我。」

相互對視，女強男弱，他的視覺在女人的對視中思維連接的意識形態開始逐漸衰弱，彷彿意識形態有了痛感神經，並且逐漸的加倍，翻倍，然後他無力的閉上眼睛，載體和靈魂開始了排斥。

女人的手離開了他的肩膀，眼睛也收起了威嚴，回到了原先的座位，再這樣看下去，真的會把他的靈魂看的寂滅了。

小六走了過來，面癱臉看了一眼男載體，桌面上放下了兩瓶所謂的時光追憶。

靈魂衰弱了，不代表意志不堅定，無欲則剛，每個人有不同的理解。

初心在哪？問天問地問宇宙，慾望無極限，都是後期不斷的變化，無欲令一切都淡的沒味道了。

「就那麼想要死？不去追求美好了？」

女人打了個響指，音樂起，聲音出，原唱有詞，聲音透徹，其實影像她都能複製，領域之內，元素的控制，秩序者的魔法運用，這是宇宙奧義級別的，從這個靈魂者提取的幾百首歌，都是這個自滅者的深度記憶，從影像到音律空間，清晰的表達並不難。

任是雨夜，凝望窗外，沉默的天際

問蒼天可會知心裏的感覺

聲音響起，誰在遙望誰？他自然反應而已，順手無意識的拿起時光追憶，倒入杯中，喝的不是酒，是翻騰而起的念頭。

醇厚，悠遠，綿長，耐久，其實心境不同，感思不同，歲月流逝，看法認知以及態度，都會不斷的變化。

家駒以前說，我用心的給你們表達，你們安靜的欣賞，我的音樂是用來欣賞的。

而那時候的我們，總是聽你的歌忍不住血液沸騰，喧鬧起來。

轉眼望去，這個女人很不錯啊，安靜的聆聽沒去表達什麼，他的心中不由的有了一絲柔和。

繼續喝酒，繼續聆聽，人生失去了方向，總在遙望，想要找尋，一個人獨自寂寞。

音樂伴隨着酒，思憶歲月往昔，現在多了一個聆聽的女人，一首歌聽完男人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這女人。

「我為我前面的行為道歉，」

「嗯，說說看」

「看一眼就下結論，其實就是傲慢與偏見」

「恩，無知的人面對不了解的東西，基本都是這樣的。」

我去，這女人過分了啊，看着這張臉，他實在是不想再說話了。

疑點並未消除，他不確定對面的女人到底是什麼物種，地球之外的東西，是個什麼高級物種？

這張臉太青春了，並且完美的有點假，他有一種病，看見完美的東西，直接就是不相信。

童話是完美的，只有孩子才堅定的相信。

好聽的話，完美的故事，都是技巧加藝術，包括演技的深度。

女人收斂了一切領域，這麼近的距離，這個脆弱的靈魂會和載體徹底崩碎的，宇宙的奧義，你這麼精神灌注的關注，真是無知者無畏啊，就像小孩子捏根針去捅電源插座一樣的危險。

「要不要摸摸看，試試手感？」

得，還真的上手了，在捏她的臉蛋。

男人很認真的，捏臉頰，捏耳朵，捏鼻子，捏嘴唇，甚至還用手指頭戳她的眼角，眼皮，還抓着她的頭髮拉了拉，似乎想要扯斷幾根。

好吧，她乾脆自己拔了幾根頭髮遞給他。

男人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結果來繼續研究，點了煙思考，用煙頭燙，這幾根青絲沒反應，再用凡火去燒，依舊沒有效果。

三個面癱，嘴角都抽了，過分了啊，層次的差距有多大，奇葩到了這個程度真無語。

「這是你的童真嗎？」女人的話讓男人分不清是否在嘲諷他。

「認知需要一個過程。」男人很認真，一點都不臉紅，三十歲的載體，完整的思維邏輯，就是這麼的無所謂。

「不要再對我呵呵了，我和你講一些東西，請你認真一些理解。」

面對女人的嚴肅，男人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擺出聆聽的架勢，儘管有點誇張，女人沒和他計較。

「智慧的生命體，不單隻有人類，載體的生命力，延伸著智慧和靈魂的進化與升華。宇宙的奧義，包容與排斥並存，黑與白不那麼絕對，陰與陽，光與暗等等兩極的循環，產生元素，造就世界萬物萬靈。」

男人很認真的點頭，然後，，，，，，，

「金木水火土，風雨雷電冰，急急如律令，攝，收了這妖女。」還是作死啊。

女人再次伸出手指，抵住了他的額頭。

男人閉上眼睛，求寂滅，全力運轉意識形態，只想湮滅，虛無，成為飛灰不復存在。

「怕活着？呵呵，你怕欠債，感情債，責任債，你怕有了孩子身不由己的生活，你怕的東西挺多的啊，我要深度解析一下你的靈魂，到底怕到了什麼程度，不敢活着，卻偏偏死了之後，靈魂還沒湮滅，被我抓住了。」

男人無情無欲，無愛無恨，我命由我不由天也成了一句屁話了。

「哈哈，你曾經視女人如天敵，這念頭藏的好深啊，碰到了我，讓你欲哭無淚，想死都難。」

「啊呀，用智商欺負人，挑明了只戀愛不結婚，在人家起了和你結婚的念頭后，再用技巧陷阱讓人家負氣而主動提出分手。哦，還有原則啊，三種女人不碰，處女不碰，有老公的不碰，有男朋友的不碰。」

「不對啊，你還有第四種女人不碰，不漂亮的不碰，哈哈，結果還是有兩個女人不守信，偏執的找到你母親。哎呦，你還對你母親發誓，絕對不讓女人傷心，嘖嘖，脫身而出了，這技術玩的好啊。」

女人冷笑着繼續深挖他的念頭，而男人徹底停止思維了，無念無想，根本不具備翻臉的資格，更別提活下去，以後報仇。

更深層東西還有很多很多，女人毫不留情的挖了個徹底，男人心不慌，意不亂，啥都無所謂。

然而下一刻，秩序者做出了判決，男人差點崩了，恐懼變成了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