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探班
「看在你生病的份上,等你病好了,給你加雞腿。」
提到雞腿,小黑的眼睛亮了一下,隨後又蔫了下去。
謝清歡剛和顧宴出差回來,剛要下車就看到了時停洲的消息,怔了一下。
算了一下他們已經快二十天沒有聯繫了,好像兩個人都挺忙的。
臨城只要進入深秋天氣就會格外的涼,想到小黑軟軟的模樣,謝清歡攏了攏耳邊的頭髮,直接給時停洲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正在等著消息的某人看到心心念念的人來了電話,有些始料不及,慌了一下,隨即淡定地接起:「歡歡。」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歡歡」二字從他的嘴裏吐出來,多了幾分難言的繾綣感,配上他的嗓音,聽起來比電台播音里的配音演員還要撩人。
「我看到你發的消息了,小黑怎麼了?」
視線往小黑身上看了一眼,時停洲將毯子給它裹了裹,聲音有些低沉:「最近天氣變化大,又有些水土不服,所以病倒了。」
耳朵動了動,小黑慢吞吞地睜開眼皮,瞥了他一眼,無語地看着他瞎扯。
它是因為天氣變化病倒了,可沒說是因為水土不服。
手指彈了彈它的耳朵,時停洲繼續不臉紅地說道:「歡歡,我找不到寵物醫院,我看小黑很難受。」
聽到他有些「委屈無助」的語調,謝清歡的腦子裏已經浮現了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抱着病懨懨的貓,苦着臉委屈巴巴,手足無措的模樣了。
她看了眼已經去後備箱拿行李的顧宴,一句話小聲地脫口而出:「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他這語氣,聽得它實在放心不下。
「歡歡,你要來劇組?」電話那頭傳來他略微驚訝的嗓音。
「對。」
抿了抿唇瓣,她又笑着說到:「順便來給你探班。」
正好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也不知道他把她的貓養得怎麼樣了。
雖然是這樣想,但一股感覺告訴她,她真正的想法不是這樣的……
「原來我是順帶的么。」
聽她這麼說,男人是歡喜的,但是想到她是順帶來探自己班的,頓時又有些嫉妒懷裏的那隻死肥貓。
哼,連只貓在她心裏都比他重要。
他不開心了。
清冷的嗓音普通撒嬌一般傳到耳朵里,貼着手機的地方莫名燙了一下,謝清歡忍不住無聲地勾了勾唇。
這人是在撒嬌么?
為什麼她聽起來沒有覺得不舒服,反而覺得已經習慣了一樣,不自禁地想要哄他。
沒有多想,她說道:「小黑才是順帶的。」
來探你的班是主要的。
聽到想要的答案,時停洲心滿意足地展顏一笑,眼尾上揚,勾起一抹撩人的弧度,白玉般的臉龐盈滿了笑意。
原來聽到她會因為自己的一個小情緒而關注自己是這麼的滿足么。
時停洲並沒有覺得他這樣與他他的身份有什麼不符合的,反而覺得能得到謝清歡的關注比什麼都重要。
他願意為了她,而放下一切。
「高興了吧?」雖然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但憑她對他的了解,知道他這是高興了。
「能得到謝總親自探班,我感到莫大的榮幸。」
他這人就是這樣,語調痞痞的,帶着一抹打趣和輕挑的時候,就喜歡叫她謝總。
聽着兩人旁若無人,壓根沒有想起還有一隻生病的貓,小黑看不下去了,叫了出來,以表示自己的存在。
你倆眼瞎么,再聊下去本喵就要死翹翹了。
似是聽到了它的心聲,謝清歡說道:「你把地址發給我,我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后不久,地址就發了過來,她盯着看了許久,嘴角不自覺地流露出笑意,將行李搬下來的顧宴看在了眼裏。
他眸光閃了閃:「謝總,還不下車?」
反應過來的謝清歡開門走了下來,卻是身伸手向他要鑰匙,「你把鑰匙給我一下,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
顧宴試探性地詢問:「我們剛出差回來,什麼事就不可以休息一下么?」
說着還是將鑰匙給她了。
謝清歡接過鑰匙,「恐怕不行,去晚了小傢伙該鬧脾氣了。」
小黑被她養得有些嬌氣,這會又生病了,脾氣肯定會變差,用小魚乾都哄不好的那種。
顧宴聽到小傢伙幾個字,第一反應想到的就是謝宣,可是想到他如今已經是時停洲了,頓時就送了一口氣。
他想到剛才看到清歡在笑着跟人通電話,於是假裝隨意一問:「是去見剛剛和你通電話的那個人么?」
「這個你不用管。」嘴角的笑意淡了下來。
她不知道顧宴最近是怎麼了,老是喜歡過問她的事,偏要問個清楚,一次兩次還好,時間長了她會抵觸。
她這人向來不喜歡別人過問自己的私事,看在兩人多年的份上,她已經盡量控制住了。
「出差了幾天,你收拾好就可以讓司機送你回去了,明天再來上班吧。」
說完就開着車往時停洲說的地址趕。
顧宴知道她這是有些生氣了,因為自己的再三詢問。
他也不知道怎麼了,自從收到那些照片了,整個人變得渾渾噩噩的,越來越不像他了。
搖了搖頭,招來安保幫他將東西拎進去。
謝清歡到的時候已經中午了,攏了攏身上的大衣,還是將墨鏡戴在了臉上。
她這張臉雖然比不上明顯藝人的臉,但混過娛樂圈的人好多都認識她,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與麻煩,她還是低調一點。
哪裏知道,才剛轉過一個轉角,就被劇組的副導演撞了個正著。
「謝總?」他不確定地喚了聲。
謝清歡不想應付他,忙着找時停洲,雙手插兜轉身就要走,卻被他跟了上來,一臉諂媚地笑道:「謝總,您怎麼過來了,是來視察劇組么?」
他本來不確定的,可她在自己喊了她后就走,他就更加確定了。
「您放心,我們劇組各方面都非常好,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
聽着他噼里啪啦說了一堆,謝清歡只覺得腦仁疼,很想讓他走,偏偏又像個狗皮膏藥一樣跟着她,很後悔自己沒有讓阿黑跟着過來。
「劉導,好巧啊,你怎麼還不過去吃飯?」一道清冷低沉夾着隱隱笑意的嗓音從左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