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舊事重提

還記得最開始王清月告訴祝璟明她要考童試，想讓他多在洛京留一段時間。

當時王清月除了想讓祝璟明能在家裡好好休息一陣，還有另外一個目的。

如今童生試順利結束，雖然還沒有出成績，但她的另外一個目的也可以展露了。

去江南的事在考完童生試當天晚餐結束的時候被王清月重新提起。

「童試結束，院試還要等兩年才考，這兩年，我想出去看看。」

「出去？我看你又是想去南邊！」王綺心裡瞬間警鈴大作，「我跟你說過，這事兒我不同意，不用再說了。」

「娘親，我長大了。」王清月冷靜地看著母親，目光執著而認真，她想讓王綺意識到她不再是一個需要人嚴密保護的孩子。

「你是長大了翅膀硬了，不聽我的話了。」王綺有些生氣，孩子再大在父母面前也是孩子。

「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雛鳥學會飛翔總要離開家去外面的天地看看。」她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還局限於所知的世界設定，或者類似古代的生活背景。

往大了說，她想感受這個世界的真實，往小了說，她不想科考需要寫民生內容的時候無法貼合實際。

古代的生產力有限，雖然她所處的環境衣食無憂，可她也知道這是這個時代頂尖的家族才有的特權。

這個時代沒有網路，她不知道底層的普羅大眾是什麼樣子的，她也想在其位謀其職，等到入朝為官的那一天，為這個時代的發展做出一份貢獻。

倒不是說她有多奮進，只是有些事一旦開始做了，哪怕做不到極致，王清月也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無愧於心。

王綺聽到她的比喻一時沒能找到說辭反駁，在場旁聽的祝璟明和齊修竹深知這件事關鍵還是王綺做主，也就沒有輕易搭話。

「娘親，人生來就是不一樣的，有人追求榮華富貴，就有人視金如土。

我也許和別的孩子的想法不一樣，但它不代表我就是錯的。

我希望您能支持我的決定，您一直都知道，我從不是胡來的性子，對嗎？」

王清月看著王綺，語氣溫柔，說出來的話沒有一個字是特彆強硬的，但莫名讓人感受到她內心的堅定。

其實她想要做的事情有很多種方式可以達成目的，比如之前王珏猜測的她可以離家出走。

但王清月不是真正的孩子，她不叛逆，也知道那並不安全，還會讓家人擔心。

所以兩次提起去江南都是和王綺開門見山不遮不掩，且每一次必然有長輩可以陪同照看。

王綺不願意答應的，哪她知道王清月說的有道理，她仍不想讓孩子脫離自己羽翼的庇佑，能護一天是一天。

「你是我的女兒，我不能明知危險還任由你去冒險。你總是說那麼多屬於你的道理，可曾想過我一個做母親的心？」王綺覺得自己明明正處壯年，遠沒有到老的時候，此刻的心境卻莫名滄桑。

做娘的恨不得幫孩子把未來道路上的所有小石子都清理乾淨，王清月可以理解，可還有一句話說的好，兒孫自有兒孫福。

「我知道娘親一時半刻是不捨得我去的，很多道理娘親都懂，也不必我多說，或許我堅持要去會讓娘親覺得我不孝，但是我還是想告訴您，我想去看看。」王清月說完不再強行勸王綺同意，沖三人俯首鄭重做了個禮，告辭離開。

王綺在屋裡沖著兩位夫郎委屈道：「你們看她！你們看看她那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樣子！」

齊修竹和祝璟明聽了半晌說不清是個什麼想法，按道理這若是個男孩子，他們沒有不答應的，偏偏是個閨女。

可若是因為是個閨女就否決了，又總覺得心裡不大舒服。

況且這事兒不是他們說了算的，還要王綺做最後的決定，此時也只能先同仇敵愾把自家夫人的情緒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