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個小東西,有何不可殺?

這麼個小東西,有何不可殺?

北涼三年,初冬將至,朔風凜凜,連空氣里都泛着涼意。

今日是冬獵的第二日。

密林之中,石子路並不平坦,快馬而來的幾人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地面上的塵埃卻依然被勁風卷了起來。

「三哥,這林中怕是有着不少肥物啊!」騎馬得少年對着被眾人的馬圍在了中間的帝王說道。

段鄞寒嘴角勾起的弧度極淡,而桃花眸中卻不帶一絲溫度。

「有沒有進去看看就知道了,走。」

年輕的帝王緊了緊韁繩,正要先一步打頭進林中時,前面的草叢卻傳了些細微的動靜。

眾人屏住呼吸,猜想着是什麼獵物。

未曾想……

竟是一隻受傷的小狐狸從灌木叢里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渾身帶着些傷,毛絨絨的腳腕上帶着的紅色鈴鐺,順着動作發出了悅耳的響聲。

小狐狸漂亮的狐狸眸眨了眨,微不可查的在眾人身上一掃而過。

「系統,任務目標是哪個?」

小狐狸在神識里語氣略顯玩味地問道。

【小帝姬,中間那個最冷漠殺氣比其他人都重的,就是我們的任務目標,上神的神魄!】

小狐狸想到了剛剛察覺到男人的那一抹殺氣,狐狸眼輕輕彎了彎,小爪子微微一動。

你好呀,任務對象,你慘了。

系統白白察覺到白傾灼的想法,忍不住大聲說道。

【宿主!!咱們任務是要先成為帝王的白月光!你要先接近他,然後才能殺死他拋棄他!!你可千萬不要衝動!】

白傾灼微微地掀起了眼皮,眸色淡淡地看向了被眾人擁在中間的男人,面容清雋,眉眼矜貴,眼角卻帶着幾分鋒芒和帝王之氣。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白傾灼收回眸光,語氣平淡的應了聲。

她本是青丘的小帝姬,開天以來青丘唯一一條九尾紅狐,正當渡劫之際,九重神雷皆降,她生生抗住,本以為到此就已是歷劫成功。

卻未曾想,天降意外,在伴隨着最後一道她無法抗住的雷電而來的,並不是渡劫成功和渡劫失敗,而是系統白白。

它和她說,只要她完成系統任務,幫助上神在凡間歷劫成功,使他愛上自己以後再將他殺掉或是狠狠拋棄,那麼她就可以在系統的幫助下,渡劫成功,飛升上神。

白傾灼起初無意綁定,但只要想到,高高在上的如謫仙一般的上神,卻被她玩弄於鼓掌之間,被她拉下神壇。

她就覺得有趣至極。

索性也是對她有益,還能肆意玩弄神明,有何不可答應呢?

於是乎——

便來到了這裏。

·

而另一邊,眾人已經慢慢地回過神來。

看着面前眼裏充滿靈性的小紅狐,尾部是冒出的九條毛茸茸的硃紅色狐尾,尾尖處卻帶了抹銀白,所有人一時之間都有些驚嘆不已。

畢竟雖然狐狸不稀奇,但九條尾巴的九尾狐,很稀奇啊!

馬上先前說話的男子輕聲笑了一下,小聲說道,「這狐狸那爪子,好像在打招呼呢,看着是個聰明的,誰來把它拿下?」

一群人里有人微微動了惻隱之心,「這麼好看稀奇的九尾狐,打死……怪可惜的。」

雪花順着風,慢慢飄落了下來,一片片地落在了男人修長的身影上。

段鄞寒冷嗤了一聲,垂著眸坐在馬上,淡淡地睨了一眼雪地上可憐兮兮的小狐狸,一身紅色的毛髮,覆上了一層雪白。

「這麼個小東西,死了有什麼可惜的?」

說罷,他抬起手執起馬背上的弓箭,箭頭不偏不倚地指向了雪地中的小紅狐。

段鄞寒握著弓地手輕輕一拉,眯了眯眸子,正要鬆手之際,一道溫淳的嗓音忽然從段鄞寒身旁傳來。

「陛下,且慢。」

一身月白色長袍的男子從遠處快步而來,氣質出塵,臨風而立,清風吹來,衣袂飄逸如風。

風淮停在段鄞寒的馬前,頷首行禮。

「陛下,此狐不可殺。」風淮緩緩起身,衣袖垂下,回眸看了眼那氣息微弱,意志卻頑強的小狐狸,眼底一片憐惜。

段鄞寒挑眉看了風淮一眼,眉宇間透露着涼薄。

「朕知曉國師大人憐憫眾生,心懷天下,但它區區一個畜生,即便是現世為人,也不過是個狐狸精。」

話語微頓,段鄞寒嗤笑了一聲,「朕不知,一介畜生,有何殺不得?」

風淮垂眸,「臣昨日夜觀天象,見熒惑入南斗,但接着日月星伴隨而動,臣料想,便是這隻小狐狸。」

段鄞寒眸色淡漠的瞥了地上的白傾灼一眼,隨即未等眾人反應過來,便徑直拉了弓。

弓箭倏然一松,箭尖對準了白傾灼的長箭便被射了出去。

白傾灼眸色一變,忍着身上的痛意,鉚足了力氣縱身一躍,翻滾到了帝王馬前,爪子用着力撓了馬腿一下。

馬兒突然受到了驚嚇,高聲吼了一嗓子,鼻子裏哼哼的連叫着,還打着顫音,馬脖子往後使勁兒的仰著,前蹄瞬間抬起。

整個身子往後揚起,一陣失墜感傳來,使得段鄞寒眸中寒光微閃。

顧不得別的,他抬手將弓箭一丟,雙手緊握著韁繩,另一隻手安撫了下暴躁地馬匹。

「追風!停下!」

白傾灼冷着眼看了高高在上的帝王一眼,看到對方的神情有着少許的變化,忍不住紅唇微勾,好似心情頗好。

但若是她此時化作人型,便能發現,那笑容里的暗藏殺機。

一旁的侍衛回過神來,快速上前拉住了受驚的馬,進行着安撫。

片刻,馬兒終於平復

段鄞寒坐在馬上,身子微微前傾,似笑非笑地看了那小東西一眼。

「將那畜生,給朕帶過來。」

馬邊得到命令的侍衛,連忙就要跑過去,剛跑到風淮身邊,男人便抬手將他攔住。

「讓臣去吧。這小狐狸受的傷嚴重,這些侍衛怕是沒個輕重。」風淮語氣溫潤,不急不緩,彷彿絲毫沒有被剛剛的鬧劇所影響。

段鄞寒眯著眸看了他一眼,倏然勾唇一笑,下一瞬,便縱身下了馬,徑直地朝着地上的白傾灼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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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黑月光后她尾巴被rua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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