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甄福堂含冤受辱 張秀才慘遭毒手

第十四章 甄福堂含冤受辱 張秀才慘遭毒手

高司令原名高正虎,早年經商仰仗巧取豪奪撈了不少錢,回老家建了宅院娶妻生子,後來跟奉系軍閥混到一起,經歷過幾次軍閥混戰,憑藉混橫猛楞的勇武,得到賞識。改旗易幟后加入國民政府,回到河北老家,之後被派往滄州衛戍區司令部駐防,主要任務就是鎮壓革命活動,防止老百姓鬧事,剿滅土匪。他在滄州地界手握軍政大權,恣意妄為。

司令部離城隍廟七、八里地,徵用了一個財主的大宅院,後院里有個羊圈,財主家原來養了十幾隻羊,高司令進駐以後,羊就入了「虎口」。現在這裡關著的正是甄福堂,他的手腳被綁著,蜷縮著身軀,窩在草垛堆里,已經兩天沒吃沒喝了。高正虎讓護兵把他帶到了司令部的審訊室,綁在了審訊室的架子上。

一開始甄福堂自己也納悶兒,心想我在滄州得罪誰了呢?看見高大疤痢他立刻想明白了,那晚,倆丫頭給高司令上堂會,第二天早晨小白眼皮腫了,說頭疼沒上地兒…..唉,這世上真沒好人走的路呀,這時的甄福堂心如刀絞:幾個孩子剛剛拉扯起來,能看見錢了,可是……這回恐怕是要閨女就沒有我了,要我就別想要閨女了,他的眼圈紅了。

高大疤痢開口道:「你就是土匪凈街王?」

甄福堂強壓心中怒火:「我是凈街王不假,可是我這個凈街王跟土匪沒有一點關係,」

「一個月前,我們一個警察局長被土匪凈街王給殺了,那個凈街王就是你,」高大疤痢陰陽怪氣地說。

甄福堂一時後悔起來,當初要沒有這個綽號,興許就不會有這個罪名了。他還是太過忠厚實在,哪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甄福堂冷冷地說:「你讓城隍廟的老道來,他能證明我的清白。」

「你就別嘴硬啦,供書我都替你寫好啦,你在這簽個字畫個押,我就放你出去。」高大疤痢說著揚了揚手裡的那張紙,

甄福堂憤怒地說:「你若要存心冤枉我,我就是百口也說不清楚,」

高大疤痢呵呵一笑:「我沒工夫跟你耗,」他站起身來對護兵說:「讓他簽字畫押」說著使了個眼色,就出去了。

甄福堂在他身後大聲喊:「我做個冤死鬼,定不會饒過你。」

高大疤痢剛出了審訊室,一個衛兵過來報告說:「門口有個老道要見你,」他心想:說曹操,曹操就到了:「讓他進來」

老道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帶來了張秀才,高大疤痢一看,立刻拉下臉,指著張秀才說:「誰讓他進來的?」其實高大疤痢對白姑娘並未死心,本想藉機跟老道沆瀣一氣,來個二騙白姑娘,張秀才一來,這話就不方便說了。

「高司令你怎麼翻臉不認人呢,前兩天我們還一塊聽書,今兒你就……」張秀才也生氣了。老道趕緊攔著秀才:「高司令,別誤會,我們也是受書迷委託來跟你打聽甄福堂的情況,」

「道爺,抓拿土匪凈街王,天經地義吧,」高司令揚著臉說。張秀才一聽甄福堂果真是他抓的,用手指著高大疤痢:「高司令,甄福堂不是土匪,我們都能證明,你趕緊把人放了,要不然….」

「要不然,怎麼樣?」高大疤痢噌地站起身,怒不可遏。

「要不然,就不是我們倆人來了,全城的百姓就得把你這個司令部給圍了。」張秀才也不示弱。

「好大的膽,為了一個說書的,你不要命啦!」高大疤痢吼道,

「為了一個女娃娃,你就要陷害人家的爹,你還要臉嗎?」聽了張秀才這句話,高大疤痢登時七竅生煙,他拔出手槍對準張秀才惡狠狠地說:「再胡說八道,我斃了你,」

張秀才毫無懼色:「你欺負手無寸鐵的老百姓算什麼本事,我不怕你,」

老道一看形勢不妙,急忙上前,一邊按下高司令舉槍的胳膊一邊說:「消消氣,都消消氣,這事還要從長計議,至於甄福堂是不是你要找的凈街王,只有他自己最清楚,等司令調查清楚了,自會放人,」他又對張秀才說:「你放心,高司令宅心仁厚,福堂在這裡不會吃虧的,」說完抱拳拱手:「不打擾了,告辭、告辭,」

出了司令部,沒走多遠,老道說要去瞧瞧孟老太太的病,秀才還在氣頭上,也沒多想說:「那我去城隍廟給甄家報個信,」倆人就分開了,秀才邊走邊想,越想越生氣。

三天的廟會已經散了,路上冷清了不少,悶悶不樂的張秀才,自顧自低頭趕路,不知啥時候身邊多了兩個年輕的壯漢,沒等張秀才反應過來,其中一個掄起槍托,照著秀才的後腦就是一槍托,花甲之年的秀才,年老體弱,哪裡經得住這一槍托,應聲倒地,其中一人蹲下身,伸手試了試張秀才的鼻息,倆人相視點點頭,然後抬起張秀才,藏到了路邊的草垛里。

天擦黑兒了,老道才回到鶴軒,甄大娘和倆徒弟已經等半天了,看見老道,大娘急忙問:「道爺,見到福堂了嗎?」老道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張秀才來過嗎?」聽大娘說沒有,老道才說:「啊,見到了,福堂讓你們放心,他配合高司令調查個案子,過兩天就回來了,沒事,你們先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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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海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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