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全家牽挂甄福堂 徒弟巧遇黑金鐸

第十二章 全家牽挂甄福堂 徒弟巧遇黑金鐸

因為他們爺幾個都去上地兒,甄大娘看家裡沒別人了,才問白姑娘:「閨女昨晚怎麼了,看你眼都腫了,出啥事了,跟媽媽說,」

白姑娘這才把昨天的事一五一十和盤托出,甄大娘把閨女摟在懷裡,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說:「他們畜生,莫非說他們家裡就沒兒沒女嗎?」正在母女抱頭痛哭之時,黑姑娘、慶昭、劉先生他們回來了,黑姑娘進門就說:「我看準是高大疤痢發的壞,他們把場子擠散啦。」

「你爸爸呢?」甄大娘立刻緊張起來,

「讓唱戲的春來伯伯,接上戲台說去了。」

聽黑姑娘這麼一說,甄大娘提著的心才稍微放下點,話還沒講完,慶山就跑回來了,見著師娘,「噗通」就跪下了,師娘嚇得:「慶山有話快點說,怎麼啦?」

「師傅被一幫當兵的五花大綁捆走了,」慶山哭著說。

甄大娘聽了,如晴空打了個霹雷,當即癱坐在那裡。倆閨女、倆徒弟趕緊上前,抹伺前胸捶打後背,大娘才喘過這口氣來,她哭著說:「天哪,這可叫我怎麼活呀!」一家人這一哭,嚇得小丑把褲子都尿濕了。

劉先生說:「弟妹呀,你們先別哭,光哭福堂就能回來么?咱們得想個法子救福堂。」

一家人這才如夢方醒,停了哭泣。

劉先生接著說:「我說呀,先叫慶山他們哥倆到衙門口(民國時期老百姓習慣性把警局稱為衙門)打聽打聽,福堂在什麼地方押著,這一來還不知道押幾天。」說到這,一家人又哭起來了,劉先生再三的勸說:「你們先聽我把話說完了好不好,」見大家的情緒稍微緩和了點,劉先生接著說:「問清押哪了,一來給他送點吃的,二來咱們也好託人辦事。」

慶山、慶昭急忙拿了兩個饅頭就要走,劉先生說:「弟妹呀,得叫哥倆帶點錢。」甄大娘拿出三塊大洋,用手帕裹著交給慶山,哥倆接過錢趕緊奔東關街衙門口。不到兩個鐘頭哥倆滿頭大汗跑回來了。

慶山進門就說:「師娘,衙門裡沒押著我師父。」

原來慶山哥倆到衙門口,警察不讓進,哥倆就在外面不走,想等到個當官的。等了個把鐘頭,終於看見打裡邊出來個警長模樣的,這人身材魁梧,大檐帽下一張俊朗的面孔,一襲黑色警服,扎了綁腿,皮靴鋥亮。慶山心想:怎麼看著有點面熟呢,於是上前招呼:「看官爺面善,」

「王慶山,」那人又轉回頭看著慶昭:「滕慶昭,」

「官爺,您認識我倆?」慶山誠惶誠恐地問,

「大名鼎鼎的說書藝人,誰不知道,我也是書迷呀,」

「難怪看著您面善呢,您平時聽書都長袍馬褂的,一換上軍服,這還…還差點沒認出來,」

「誒,今天廟會正日子,你倆怎麼跑這來了,」

聽官爺這麼一問,慶山的眼淚好懸沒掉下來,他急忙問:「今天衙門裡有沒有抓過我師傅甄福堂?」

「沒有啊,我正管這差,沒聽說呀,你師傅怎麼了?」慶山就把師傅被綁的事說了一遍。

那位官爺聽罷,表情莊重起來「我聽過甄先生的書,他是個正直的人,你放心,要是押到我這了,天大的案子,我也得想辦法搭救。」

慶山感激的不知說什麼好,他掏出用手帕裹著的三塊大洋塞到官爺的手裡:「您幫我們打聽打聽,綁我師傅的是什麼人?」

官爺沒有推辭,他把手帕裝進口袋,自曝家門地說:「我叫黑金鐸,你們先回去,告訴家裡人別著急。」說完急匆匆地走了。

一家人聽完慶山的敘述,即難過又欣慰,甄大娘說:「光等也不是個事呀,他爸現在是死是活….」沒等大娘說完,白姑娘又嚶嚶地哭起來,大娘也跟著掉眼淚。

劉先生翻著眼睛琢磨著:「那是誰抓的福堂呢?又為什麼抓呀,咱們又沒得罪誰?」

黑姑娘聯想起擠散書篷的事,氣鼓鼓把堂會的經過簡單地說了一遍,她聰明地隱去了白丫頭進寢房的一幕,只強調了孟老太太聽書犯了病。

劉先生思忖了一下說:「先別哭啊,哎,嫂子,你找道爺去,這個人在滄州德高望重,五行八座他都說的上話,我想衙門裡沒福堂,準是讓高司令他們抓去了,只要道爺出頭,比什麼都強。」

「要不是這個牛鼻子,爸爸還不至於被押走呢!」黑姑娘憤憤地說,

劉先生說:「孩子,先不說這個了,現在咱得求人家,不是救命要緊嗎,不求道爺,你爸爸在裡邊多遭幾天罪,再一窩屈就糟踐啦。」

甄大娘使勁擦了一把眼淚:「我去」

兩個徒弟和黑姑娘跟著,大娘指著兩個徒弟說:「你們去求求張秀才,我和她們姐倆去找道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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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海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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