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回憶（二）

更新時間：2009-09-07

「雲兒妹妹，雲兒妹妹。」

一聲聲銀鈴般地叫聲傳來，何雲兒開了房門，遠遠地迎了上去。

來人見到何雲兒，更是喜不自禁，露出了兩個小巧可愛地酒窩。

「倩姐姐，哪陣風把妳出來了啊！」

「呵呵，是『四吉風』啊！」

「好啊!，連姐姐妳都來取笑我，妹妹不依。」何雲兒故作惱怒狀。

「姐姐可是聽說總督大人愛子看上我家雲兒妹妹了哦，呵呵，妹妹可是人間仙子，世間男子誰不喜歡，就算是女子，怕也不得不喜歡妹妹。」

「倩姐姐說笑了，到底所為何事。」

「妹妹可聽說過落月兒？」

「落月兒？這不是江南糧商落辰東之女。」何雲兒隨着紀生雨四處遊歷，對於各地的情況都有些了解，這落辰東是江南一帶數一數二的糧商，家族中又有人在京中做官。生意做的很大，又常常接濟難民，捐錢捐糧，很得民心。

「正是，我可是聽說她可是個才女，特別是琴技，聽說是擠壓群英哦！」

「姐姐這話說得有趣，為何是群英呢！」

「琴中英才，無人能與之比。」

「難道落辰東也……。」何雲兒有些不敢相信，這落辰東人到中年便是將家中生意放了下來，一心研究琴技，造詣很高，在江南一帶頗有聲譽。

「沒錯，這落月兒深得落辰東之傳，更是閱得百家之書，自成一系。」

何雲兒『哦』了一聲，轉而又道：「難怪，姐姐為何又跟我說此事。」

「呵呵，雲兒妹妹，妳可能不知道，那落月兒兩日之後即將隨父來山西了。」

「怎麼會，他們難道是為楊鶴而來。」何雲兒若有所思的說道。

「妹妹聰穎過人，猜得正是。」

「落辰東怕是要白跑一趟了，楊鶴無用之人，朝廷混亂不堪，哎~~~~受苦的，永遠是貧民百姓……」

「雲兒妹妹何時變得如此憂國憂民了呀！呵呵，姐姐還以為妹妹是為那楊公子之事煩呢！」

「嘻嘻……，妹妹可是聽說聶府的大門門檻都快被求親的人給踏破了呢！」

來人正是聶小倩，聽此苦笑道：「莫要打趣姐姐，這些公子哥兒，一個個都是些紈絝子弟，姐姐實在被這事煩透了。哪有雲兒妹妹如此清閑，一句『文武全才『便把他們拒之門外。」

「對了，姐姐不是說落辰東會來山西，難道……。」

聶小倩笑道：「妹妹猜得沒錯，到時候落辰東會和落月兒一道拜訪妹妹家。」

何雲兒不解，問道：「怎麼會呢？父親與落辰東雖有幾次生意往來，可也沒什麼啊？！」

聶小倩撲哧一笑，說道：「妹妹自從在青溪廟會一展風采，現在可是山西第一才女，那落月兒是特為妹妹而來。」

「姐姐莫要笑話了，那落月兒到底所為何事。」

「妹妹莫要不信，落月兒此來的確是為了與妹妹切磋一番琴技。」聶小倩正色道。

「哎，雲兒琴技低微，只怕會徒惹笑話。」何雲兒想起青溪廟會，不由多了幾分羞澀。

「…呵呵，妹妹說笑了，如果連雲兒妹妹都琴技低微，姐姐可想不出何人敢稱高超了。

何雲兒聽此甜甜一笑，露出兩個可愛小酒窩，竟連聶小倩也呆了一呆。

「姐姐，姐姐，妳怎麼了呀！」

聶小倩回過神來，嘆道：「妹妹剛才一番笑容，竟是連姐姐也迷了進去，雖西施、昭君怕也是不及妹妹。」

何雲兒羞紅了臉，急忙轉開話題，問道：「姐姐方才說落月兒不隨父親前往楊府，莫不是落月兒會直接來我家。」

「妹妹猜得沒錯，想必那落辰東怕那總督愛兒再看上自己女兒吧！呵呵，聽說落月兒可是個大美女哦！好多追求者呢！」

何雲兒偷笑道：「那不是和姐姐一樣！」

「好啊!還敢打趣姐姐。」

一時間，打鬧聲溢於府內。

兩日後，落辰東來到山西，楊鶴去了陝西壓制王二起義，他只好先行至何家。

雖然早知道江南名士落辰東將會拜訪自己，但一見到落辰東，何生亮仍是興奮不已。

士農工商，何家雖是大戶，但苦於無人在朝為官，所以身為名士的落辰東的拜訪，無疑使得何家社會地位大大提高。

落辰東有事在身，急忙道清來意。

「這是小女落月兒，聞小姐當世才女，琴技出眾，有心結交久矣，不知小姐可在府內。」

落月兒施禮完畢，退至后席。

何生亮謙道：「這都是大夥謬讚而已，小女豈敢稱以『才女』二字。」

落辰東久經世故，知道這是託辭，笑道：「無妨，還請小姐出來一見。」

何生亮吩咐了下去。

「小姐，小姐，老爺叫你出去。」何雲兒閨房內，丫鬟小敏輕輕扣了扣門。

「怎麼，是落一琴來了么！」何雲兒問著，這落一琴是江南一帶文人雅士給落辰東的雅號。

「恩，還有他的女兒。」

「好看么。」

丫鬟小敏輕呼道：「是個大美女啊！不過，比不上我家小姐。」

「好你個小敏，也來打趣我。」

何雲兒換好衣裳，緩緩行至客廳。

甫一相見，來訪的落辰東等人俱都失了會神，就連那落辰東，也是驚於何雲兒那美貌之中。

落辰東首先回過神來，嘆道：「不想小姐竟有如此之美貌，即使皇城之內，怕是也難以有人能望其項背。」

室內之人皆是齊聲讚歎。

何雲兒早已羞紅了臉，更是平添了幾分嫵媚。

這惹得眾人再次失神。

「雲兒，妳便與落小姐去後園吧！為父有事與落先生商議。」何生亮擺了擺手道。

何雲兒再次施禮，離了大廳，和落月兒一道來至後園。

落月兒笑道：「雲兒妹妹，介不介意我這麼叫你呀！」

「月兒姐姐說笑了，雲兒自是求之不得。」

「聽說妹妹可是水中仙子，山西才女，月兒冒昧來訪，妹妹可別見怪。」落月兒淡笑道。

「姐姐謬讚了，妹妹哪裏是什麼水中仙子，這山西之內，才學比我好的怕是我數也數不過來的。」

「妹妹不必如此謙虛，姐姐……。」

「小姐，聶小姐來了。」小敏匆匆忙忙地趕來，無意中打斷了兩人地談話。

落月兒問道：「這聶小姐……。」

話沒說完，就見聶小倩一身俠女打扮進了後園。

「倩姐姐，雲兒可是久候妳的大駕啊！」何雲兒淺笑吟吟的迎了上去。

「雲兒妹妹哪裏有把姐姐放心上呢！咦，這天仙般的人兒，莫非是落月兒小姐。」

聽到來人如此誇讚自己，落月兒不禁仔細望去，只見來人有着與自己一般容貌，這一身打扮，更是平添了幾分俠氣，果然是巾幗不讓鬚眉。

「聶小姐謬讚了，落月兒在雲兒妹妹面前，哪裏敢稱天仙。」

何雲兒聽此羞紅了臉。

聶小倩亦道：「也是，有雲兒妹妹在此，我們兩個只能是綠葉襯紅花了。」

「妹妹不依，倩姐姐莫要再打趣雲兒。」

「好了既然我們三個如此有緣，不如結個金蘭。」聶小倩笑道。

落月兒聽此，亦贊同道：「是呀！雲兒妹妹意下如何。」

「兩位姐姐都同意了，妹妹自無不允之理。」

「呵呵，落小姐芳齡幾何。」聶小倩開口問道

「十六。」

「那我就是大姐了，今年十七，月兒妹妹，今後妳也叫我酷姐姐便可。」

「莫非姐姐習得武藝，這身打扮……。」落月兒打量了眼聶小倩，不由問道。

「呵呵，小倩自小隨着家父習武，權作防身之用。」

落月兒輕『哦』了一聲，續道：「不知酷姐姐和雲兒妹妹是如何相識的！」

何雲兒聽此，思緒回到了童年時的雲沖………

雲沖河水畔上，此時各站着一堆男女娃兒。

「這是我們男孩兒的地盤，你們女孩子回去捏紙人玩就行了。」一個虎頭虎腦的小胖子上前一步道。

「哼，這是我們先搶到的，你們憑什麼趕我們走。」女娃兒不肯讓步，鼓足了勇氣反擊。

「嘿嘿，憑什麼，憑這個。」說着，一個個虎頭虎腦的小個子晃了晃胳膊。

「你，你，你們怎麼這麼不講理。我要告訴爹娘去。」女娃兒一起說道。

「去啊！我們可不怕。」

女娃兒見恐嚇無效，哭了起來。

「一群愛哭鬼，哈哈哈哈。」男娃兒放聲大笑了起來。

「住手，你們在這欺負女孩算什麼事情。」

這聲嬌喝吸引了眾人的目光，男孩們轉過頭去，卻見一個年紀差不多大的女娃兒雙手叉腰，氣呼呼地喝問自己。

「大哥，又來了一個。」

一個胖嘟嘟的男孩，看那派頭，就知道是這伙孩子的頭，不禁樂道：「怕什麼，能有幾斤幾兩，小三兒，你去教訓教訓她，看她那樣兒真以為自己是俠女呢！」

於是，小三兒去了，女娃兒幾下就把他給打趴下了。

那老大眼裏露出了些許害怕，便又揮手讓兩個精壯點的男娃上去，結果，又都趴下了。

「媽呀！快跑。」

女娃兒都以崇敬的目光看着這位『女俠』，卻無人敢上前去。良久，何雲兒壯了壯膽，上前拉住『俠女』的手，怯生生的問道：「這位姐姐好厲害啊，不知道姐姐住在哪裏。

見這女娃兒如此乖巧，小小倩親切地拉住她的手，巧笑嫣然地叫道，「妹妹家又在哪裏呢？」

何雲兒眨巴着她那雙水瑩般的大眼睛，怯怯回道：「雲兒家住在雲沖河畔。」

小小倩驚道：「雲兒妹妹可是何家的小女兒。」

「恩。」

「姐姐我就住在妳家旁邊啊！就是聶府了。」

「那姐姐叫什麼啊！」小雲兒眨巴著可愛的大眼睛不由問道

「姐姐叫小倩啊！不過妳叫我酷姐姐好了。」

「酷……姐姐妳跟我來好么，我的那些小夥伴都很喜歡妳呢！」

「好啊！雲兒妹妹。」

自此，兩人便經常串門，不過通常是聶小倩來找何雲兒的。

落月兒撲哧一笑，感嘆道：「沒想到酷姐姐從小便愛打抱不平啊！姐姐與雲兒妹妹的相識倒是非常有趣。」

「月兒妹妹別光顧說姐姐了，妳不是要和雲兒妹妹比試比試琴技么，怎麼還不開始啊！姐姐可是想一飽耳福了。」

「既然姐姐想聽，月兒願意彈奏一首，只是不知雲兒妹妹肯不肯與月姐姐比試呢？」

何雲兒忙道：「姐姐琴技高超，妹妹怎敢班門弄斧。」

落月兒笑道：「妹妹莫非不肯賞臉，那姐姐豈不是自討沒趣么？」

「不是，不是，既然姐姐願意賜教，雲兒自願受教。」

一時間，三人在後園彈琴起舞，一時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