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回憶（一）

更新時間：2009-09-07

【苦痛的回憶】（一）

自何雲兒呱呱落地的那一刻起，上天似乎就對這女娃兒格外恩寵。

歡騰已久的雲沖河水，自女娃兒出生的那一刻起，便平靜了下來。也許，是不忍打擾到這水中仙子吧

她的父母，自這女娃兒睜眼，歡喜之情更是溢於言表，她有着水一般的一雙妙眼，全身肌膚似雪般凈，似水般柔。

更令眾人驚喜的是：女娃兒滿月之酒，天邊紅霞滿天，彷彿專為這女娃兒賀喜而來，隱約間，斗大的『雲』字驚現霞間。

於是，女娃兒有了名姓，一個誘力十足的名字——何雲兒。

何家是山西數一數二的大戶，自然，對她是深閨高閣，這激起了女娃兒的叛逆之心。——童年，是屬於玩樂的。

於是，家門前的雲沖河，成了她的玩樂之所。

琴棋書畫，她無一不曉。

詩書禮樂，她涉獵頗深。

第一次下雲沖水，女娃兒下意識的自心底吶喊：這才是她的玩伴。

她戀上了雲沖河。

時光飛逝，日月如梭。

她十四歲了。

見過她的人都忍不住，駐足觀望，絕非褻瀆，只是欣賞。

雖只十六，但她卻已出落得亭亭玉立，雪膚藕臂。

她很美，是一種不容人侵犯之美。

這一年，陝西大荒，近半農民顆粒無收，朝廷下發的救濟糧款，該貪得貪，該污的污，於是乎，陝地官員把手伸向了晉商集團。這一切的一切，似乎與她毫無干係，可是，上天似乎註定了她與這離不開干係。

天水縣王二的起義，為她的家族，紀生雨為主的紀何兩家為主的晉商的希望，對朝廷已經不抱希望的晉商，準備尋找一個可以扶持的勢力。

雲沖河，也打破了十二年來的平靜，再次歡騰起來。

本來，大戶出糧出錢是件平凡不過的事情了，但這楊鶴親自登門，卻是破天荒的第一次——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

楊鶴的無能，父親何生亮心中清楚的很，這次居然親自登門，除了那件事，何生亮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能使總督親自登門。

可是，官字兩口，說是說不過去的。

「楊大人屈尊到此，實在令家舍蓬蓽生輝。」

何生亮的奉承，楊鶴顯然是聽得多了，不甚感冒，但一想起愛兒所託之事，便客氣的說道：「何先生客氣了，楊鶴此來，卻有一事相求，還請先生不要推辭。」

「大人說笑了，草民無權無勢，若有什麼地方能幫得上忙，自當無所不從。」

楊鶴大喜，看來事情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困難。

「鶴有一子，久聞公女仙子之名，有心久矣，楊鶴此來乃是欲與先生結為兒女親家，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何生亮假裝大喜，連忙應道：「能與楊大人結為親家，實在是何家祖上之德，何生亮自是高興不已，楊大人可挑好了日期。」

見何生亮如此痛快的答應了，楊鶴正要說日期，不想歡喜無限的何生亮突然眼神一暗，嘆道：「只是......。」

這一手來的漂亮，繞是楊鶴精於世故，此時也是不疑有他。

「先生莫非有什麼難言之隱。」

見計謀得逞，何生亮假嘆道：「也怪何某教女無方，小女雖生就不俗之色，琴棋書畫更是無一不曉，只是，只是小女不許我們為她指婚，逼得急了，她方才鬆口，但卻要求夫婿文武雙全，否則決計不嫁。」

說完這些，何生亮暗地裏觀察了一下楊鶴的反應，見他臉色稍變。假意嘆道：「大人之子文自不必說，只是可惜…..。」

楊鶴心繫兒子終身大事，根本沒有想到何生亮是在忽悠他，當下急道：「犬子自小習得武藝，更是對兵法頗有研究，豈不是正合小姐標準。」

何生亮早料到楊鶴此說，當即驚喜道：「那豈不是天意，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只是不知貴公子立下什麼軍功，在下好為公子說媒。」

楊鶴聽此嘆道：「都是楊鶴之過，不敢讓愛兒親上戰場，至今仍無軍功。」

何生亮假惺惺地嘆道：「大人愛子情深，自是不忍公子身處險境。」

楊鶴聽此動情說道：「天下父母，難免如此，豈止楊鶴一人。」

沉默了一陣，何生亮嘆道：「能與大人結為姻親何生亮自是歡喜非常，只是若小女不肯，雖是何某，怕也勸不動她。」

楊鶴笑道：「天水亂民王二作亂，犬兒雖不才，願能建的尺寸之功，好與小姐結為連理。」

何生亮見楊鶴讓步，亦回敬道：「若果如此，小女定當滿意，小人也好為小女終身大事…..。」

兩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