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生辰宴

第二百五十七章生辰宴

皇后確實沒有謀害皇家子嗣的膽,所以蘇鯉和太子妃在皇宮操辦生辰宴都非常順利。從參宴的朝臣命婦的名單,到宴會菜肴酒水,歌舞助興,到皇后當日所穿禮服等等,蘇鯉和太子妃都事無巨細向皇后一一稟報。

皇后非常滿意。

但這幾日蘇鯉和太子妃確實也累壞了。特別是太子妃,拖著笨重的身子,若不是蘇鯉不停地給她補充參湯以提精神,太子妃絕對是撐不下來的。

一直到皇後生辰宴前一天,蘇鯉才真正放下心來。

這幾日她在宮中行走,也領教了四皇子趙瀾雷厲風行的手段。他與太子一文一武,在朝堂上配合相當默契。很多朝臣都對四皇子稱讚有加,特別是老御史,甚至特意去御書房向皇上誇讚四皇子。

其勢頭大有壓過趙昶之意。

趙昶自從上繳了兵權,變得無事一身輕。任四皇子在朝堂鋒芒畢露,他始終淡然處之。下朝後,皇上若無特別的叮囑,他就到內殿去找蘇鯉,或者直接回『鳳離宮』。從不私下與朝臣結交。更不擔心自己的地位被四皇子奪去。什麼時候看到他,都是一副有家萬事足的樣子。

蘇鯉卻有些擔心趙瀾。

他太鋒芒畢露了,或者太想表現自己和證明自己了。

絲毫不顧及別人的感覺,對朝臣刻意的阿諛逢迎,他來者不拒。

自從他腿疾好了之後,一直住在皇宮裡,並未出宮建府。此次皇後生辰宴后,只要他定下親事,必定不能再住在皇宮裡。想必皇后已經為他思慮周全。

趙瀾當然是知道蘇鯉真實身份的,自從石榴鎮回來后,趙瀾與她即便在宮裡相遇,他也是恪守規矩,從不多與她交談。弄得蘇鯉本想勸上一番,卻一直沒有機會。

皇後生辰宴當日,趙昶和蘇鯉趙熠一早都換了新裝帶著禮物準備去赴宴。皇貴妃帶著六嬤嬤過來,六嬤嬤手裡捧著一個精美的玉盒。想必是皇貴妃給皇后的生辰禮。

皇貴妃從來不參加宮裡的任何宴會,所以蘇鯉知道,她不會去。

果然,皇貴妃指著那玉盒,「這是給皇后的生辰禮,就麻煩你倆幫本宮帶過去了。」

蘇鯉急忙接過,「母妃放心,我一定會當面呈給皇后。」

皇貴妃頷首,她不擔心蘇鯉,卻擔憂地看向趙昶,「阿霑,母妃一直都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既然已經圓滿,就不要再奢求其他。皇后的生辰宴不會平靜,母妃只求你二人能夠平安回來,萬不可招惹是非。」

似乎連皇貴妃都感覺出了皇后此次生辰宴的不尋常,若不然,她絕不會此刻鄭重叮囑趙昶。

趙昶摸了摸鼻子,「母妃,你根本不必擔心我,我的世界里,有您,有阿鯉和阿熠就已經足夠了。朝中有太子哥哥與四皇弟,我難得落得清閑,並不羨慕誰。」

皇貴妃很是欣慰,臉上終於掛了笑,「如此甚好,母妃一直都知道你有分寸。」

趙昶頷首,帶著蘇鯉和趙熠上了馬車。

待馬車走遠,六嬤嬤不解地問,「公主可是擔心宮中有人會對殿下和王妃不利嗎?這段時間王妃為皇后操持生辰宴,一直很順利,宮中應該不會……」

皇貴妃眼眸輕合,睿智地眸光一閃而逝,「如今四皇子腿疾大好,皇后已經不安於現狀,阿霑的兵權一直被四皇子掌在手中。我擔心,有人會趁機落井下石對阿霑不利。」

六嬤嬤想了想,認真道,「公主,要不要我把『青蕪衛』都集合起來?殿下可不能出事。」

皇貴妃眸光沉沉,半晌才慢慢搖了搖頭,「我與皇上有約定,他允我出宮與阿霑阿鯉住在一起。我便承諾他,萬不得已永遠不動用自己的『青蕪衛』。否則,我就要入宮陪伴他,再不能出來。」

六嬤嬤嘆息一聲,便閉了嘴。

趙昶一路之上難得的沉默表情嚴肅。

蘇鯉伸手握住他的手,「在擔心什麼?」

趙昶神情一動,反手握住蘇鯉的手,並把她順勢拉進懷裡,「阿鯉,你是不是覺得我自從交了兵權就變得無所事事窩囊了?」

蘇鯉一下了坐直身,「胡說什麼呢你?你這還叫窩囊?你暗中和國師盤算的那些事別以為我不知道?阿霑,功名利?不過過眼雲煙,我們和母妃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人生短暫,你我能如此相守,我便很知足了。」

趙昶嘴角噙著笑,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可能母妃看到四皇弟手掌兵權富貴衝天,怕我心裡不平衡,今日她一番鄭重叮囑,反而讓我心裡特別難受。」

蘇鯉想了想也是鄭重一聲,「阿霑,皇后和四皇子恐怕要奪權了?」

趙昶眉心一皺,「皇后是想為四皇弟爭太子之位?」

蘇鯉頷首,「太子最大的助力便是你,如今你失了兵權,或許在有些人眼裡就成了軟杮子,好拿捏了。進而,太子殿下也變得不那麼重要了。畢竟四皇子趙瀾也是皇上的嫡子。

這次皇后的生辰宴,特意讓我和太子妃嫂嫂操持就可見一斑。若不然,即便是平民百姓家,哪有讓兩個懷著孩子的女人去操勞此事,豈不讓人笑話?」

趙昶心疼地道,「阿鯉,讓你受委屈了。」

「那倒沒有!就如你說,皇后再囂張,可畢竟你積威甚重,皇宮各宮的人都還是給你和太子殿下一份薄面的,並沒有為難我和太子妃嫂嫂。至於以後嗎?那就難說了。」

此次蘇鯉明顯感覺到皇后的蠢蠢欲動和趙瀾的強勢。

「阿鯉,你相信我嗎?」

蘇鯉想沒想就脫口而出,「那是自然,你和國師強強聯合,在中寧就沒有再能扳倒你們的人。你不爭不搶,不是因為窩囊,而是根本不屑。

父皇和太子殿下多年的心愿,就是讓你登上那個位置。你都能泰然處之,始終將太子哥哥奉為尊位,如今還怕皇后奪權嗎?最終,但願皇后不要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趙昶輕輕一笑,緊緊摟住蘇鯉。人說娶娶賢,他真是賺到了。

皇宮宮門前車水馬龍,大家下了馬車,按照尊卑依次進入皇宮。

趙昶和蘇鯉到來,朝臣自然避讓。

趙昶令人直接將馬車趕進皇宮內。

皇后的生辰宴設在宣德殿,趙昶與蘇鯉下了馬車,趙昶要去御書房見皇上,蘇鯉自然帶著阿熠先去給太后請安,然後去了榮華宮給皇后請安。

今天她是壽星,自然沒去太后的慈寧宮,而是待在自己宮中接受各朝臣命婦的祝賀。

蘇鯉剛剛踏上榮華宮,就聽得裡面一片笑語喧嘩,顯然氣氛正好。

隨著內侍一聲通稟,蘇鯉漾著得體的笑顏踏進殿內。

入眼皆是一片鶯鶯燕燕,香粉飄香。特別是家中有適齡待嫁女兒的,更是經過一番精心打扮,如今都圍著皇后討著巧。

蘇鯉跨進殿,突然臉色一沉。

滿殿的歡聲笑語,卻獨有一人跪在殿中央。

甚至沒有一人正眼看她。

「阿隱見過母后,願母后千秋萬安。」蘇鯉輕挑裙衫就跪在了玉姍的旁邊。

玉姍聽到蘇鯉的聲音,微微側過頭。滿腹的委屈,在看到蘇鯉的那一刻,眼睛里崩射出淚花。

蘇鯉沒看她,非常鄭重地對皇後行了大禮。

皇后心情極好,臉上笑顏如花,急忙對蘇鯉虛手一抬,「阿隱有了身子,地上涼,快快請起吧!」

「謝母后體貼。」蘇鯉恭謹地說著,正欲起身,象才發現玉姍一樣,急忙訝異地道,「玉姍妹妹怎地還跪在地上?瞧你的身子,已經快七個月了吧?地上涼,趕緊起來。今日是母皇的生辰,你可不能攪了母后的興緻,快快起來。」

蘇鯉說著站起身,直接伸手拉玉姍。

玉姍卻低下頭,輕搖著頭,不敢起身。

蘇鯉的聲音很大,大的全殿的聲音一下子被她壓下去了。

甚至整個殿內一下子靜得落針可聞。

眾人的臉上皆是一片複雜之色。

皇后也斂了笑斂,極是輕蔑地看著玉姍。

蘇鯉象根本沒發現眾人的異樣,依舊訝異地瞪著玉姍,隨後又裝無知地看向皇后,「母后,玉姍妹妹因何一直跪著不起?難不成是做了什麼事惹母后不高興了?母后不看僧面看佛面,玉姍妹妹該罰,可這肚子里的孩子卻怎能跟著一起受罰?皇家子嗣貴重,玉姍妹妹這胎懷的可是男嗣,若有個三長兩短,父皇若是知道了……」

「承俊親王妃何必裝好人?她就是個卑賤的,今日母後生辰,她一上來就不識禮數,惹母后不高興。讓她跪著,已經是輕罰了。」

此時說話的是二殿下的另一個側妃秦珮,瞧她咬牙切齒的樣子,好象跟玉姍有深仇大恨似的。

蘇鯉突然沖著她一笑,「都是二殿下的側妃,哪有什麼卑賤高貴之分?難不成秦側妃的妃位就比玉姍妹妹高上一等了?再者,玉姍妹妹一直住在別苑,與你無爭無搶的,你何故借著母后的生辰宴為難她?若是玉姍妹妹和孩子有個三長兩短的,你是如願的,可父皇怪罪的還不是母后?秦側妃這一招借刀殺人用的可真好。」

蘇鯉的意思,秦珮一直忌妒玉姍懷了男嗣,所以一直想打壓。如今好不容易挑到玉姍的錯處,自然更會落井下石。可若玉姍真出了事,擔責任的可是皇后。

皇后聞言神情一振,目光瞟了眼秦珮,眉心一結,似是回過味來,正欲讓玉姍起身,不想秦珮突然一聲犀利。

「鳳輕隱,你胡說八道!你憑什麼說我借刀殺人?她本就是個粗鄙貨!與她那個蛇蠍心腸的姐姐一樣,都是敗壞門庭的破爛貨。若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她早被二殿下掃地出門,有什麼顏面進宮庭?」

蘇鯉眨了眨眼,「秦側妃,瞧你這話說的,當著母后的面口無遮攔,豈不更是粗鄙不堪?玉楹的不堪,不是被你們秦家人欺負的嗎?你怎還有臉說別人?」

蘇鯉話一落,眾人一下子就想起了秦相府的骯髒齷齪事,臉上皆是一片精彩紛呈。

秦珮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她絞著帕子偷偷瞟了眼皇后,秦家出了醜事,男人都死絕了,他們成了整個京城的笑柄。所有的貴族閥門都不與他們交往了,就連二殿下都受到了連累。

這段時間,她們一直夾著尾巴做人,本想借著皇后的生辰宴再與各大世家聯絡一下感情,沒想,看到玉姍,她就止不住來氣。

特別是她的肚子,怎麼看怎麼刺眼!

她不明白,二殿下為何非要帶著玉姍來參宴?一看她,就想到她骯髒的姐姐,害得她秦家絕了后,她心裡就恨死!

如今秦家失勢,德妃也久不在人前露面了,唯有這秦珮,厚顏無恥還敢來參宴,皇后瞟著她,眼眸中儘是冰冷。

「來人,帶秦側妃和玉姍側妃到偏殿休息。」

皇后直接冷冰冰地想將她們都打發走,眼不見心靜。

「母后,你這是幹什麼?」

此時四皇子趙瀾的聲音從殿下飄進來,殿中的貴妃們一下子瞪大眼,滿臉的驚喜,根本顧不上矜持,伸長脖子往宮門口看。

趙瀾一身寶藍色的華袍大步跨進來,風姿卓著,引得滿殿的貴女都羞紅了臉。

趙瀾直接走到玉姍面前,伸手就把她從地上攙了起來,「母后,玉姍之前是我妹妹,兒臣在『帝後山』這幾年,沒少受玉姍妹妹的照顧。如今她現在成了我的二嫂,更是一家人了。以後,若是有人膽敢再欺負她,就休怪我趙瀾不答應!」

他聲音不大,平緩的語氣中卻透著沉凝鋒厲,就連皇后的臉都有點變了。

「阿瀾,今日是母后的生辰,你休要多事。」

趙瀾卻認真看向皇后,「母后,你一直教兒臣,做人不能忘本。兒臣腿疾,在『帝後山』多虧大師伯的精心治療,否則,兒臣絕無可能活到今日。

如今『帝後山』雖封了,但人心不能封。玉姍就是我的親人,這一生,只要我活著,我就不允許她受人欺辱!」

說著,趙瀾沉凝的眼神掃向眾人,眾人身子一僵,皆低下頭,不敢掠其鋒芒。

皇后心中也有了鬱氣,今兒瀾兒竟然不給她面子。可她又不能對趙瀾發火,只能狠狠地瞪向秦珮,「秦側妃是沒聽見本宮的話嗎?這正殿可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秦珮一愕,臉色剎那變得蒼白,她急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局促至極,低著頭灰溜溜地從正殿跑了出去。

趙瀾把玉姍小心地扶到椅子上坐下,或許是因為跪得久了,玉姍的腿已經直不起來,不得不靠著趙瀾的手臂才能走到椅子上。她身子也重了,跪了那麼久,滿頭的冷汗,身子虛得很。

趙瀾急忙看向蘇鯉,「有勞三嫂幫我照看下二嫂,我立讓人召蘇太醫過來看看。」

蘇鯉不動聲色地點頭,小聲道,「先讓廚房備碗參湯過來。「

趙瀾會意,急忙招手喚來宮女,趕緊去御廚房做碗參湯。

婢女聽聞看了皇后一眼,對著趙瀾福了福,轉身離開了。

這時趙瀾才滿臉笑意地轉過身,鄭重地對著皇后跪下,「今日是母后的生辰,兒臣祝母后千秋錦繡,歲歲安康。若是兒臣惹了母后不高興,兒臣盡著母后罰。」

他這態度一轉變,竟帶著點撒嬌的味道。惹得皇后鬱氣的心情剎那消散,臉上又氣又心疼地笑著,指著他,對眾人道。

「大家都瞧見了吧?千萬別被他板起臉來的嚴肅勁給嚇倒了,他呀!就是面冷心熱的豆腐心腸,瞧,現在又向本宮討好了。」

趙瀾也笑了,「你是兒臣的親母,兒臣做錯了,自然得向母后領罰。今日是您生辰,兒臣不該掃了母后的顏面。今日母后要兒臣怎樣,兒臣都不會推辭,只要母后別生氣便好。」

「這可是你說的!」皇后故意用手指著他,笑著滿殿意味地看了一圈,高興地道,「那母后就不客氣了,今日,你得還母后一個心愿。」

趙瀾似是已猜到皇后要說什麼,臉上的笑容輕斂,微垂著頭,有點苦澀地道,「兒臣但憑母后吩咐。」

皇后臉上立馬露出狂喜,指著一殿的貴女道,「今日你得在參宴的貴女中給母后選個兒媳。」

本以為趙瀾會象以前那樣拒絕。

沒想他鄭重地叩地一禮,「兒臣遵母后令,定為母后選個兒媳。」

皇后訝的一下子失儀地張大嘴,片刻后笑的合不攏嘴,「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家瀾兒終於開竅了。」

皇后的喜悅感染了整殿的人,所有在殿未婚配的貴女都露出欣喜的笑容,每個人都躍躍欲試。特別是耶律姍,緊緊絞著手中的帕子,羞紅著臉瞟著趙瀾。仿若下一刻她就要成為四皇子妃了。

整殿的氣氛一下子被趙瀾點燃了,皇后早就忘了玉姍的存在。不停地與各家命婦歡暢地談著話。各家夫人都拚命地向她誇讚著自家的女兒,皇后也不掃其顏面,認真地聽著,不時地誇讚一聲。使得各家夫人都歡喜不已。

趙瀾悻悻地撩著袍子從地上站了起來。

扭頭向蘇鯉和玉姍看來,蘇鯉對他暗暗豎起大拇指,佩服!一句話就把皇后的心思全轉移了。

不過,卻是以這種犧牲自己的方式來成全玉姍,蘇鯉又有點心疼他。

趙瀾慢慢走向蘇鯉和玉姍這邊,玉姍輕輕站起來,眼中含淚,柔弱地對趙瀾一福,「多謝四皇子殿下。」

趙瀾一把扶住她,「玉姍,從今後,我不準任何人欺負你,即便是二哥都不行!你若在別苑住的不開心,儘管找我,我會為你另外安排住處。」

蘇鯉立馬打斷他的話,「你今日已經為玉姍爭得了顏面,日後肯定不會再有人敢欺負她,她此時的身份不比從前,有二殿下在,你沒任何理由接走她。」

這話蘇鯉說的甚是親昵,似是又恢復了在『帝後山』對趙瀾說話的樣子,自在沒任何拘束。

趙瀾的唇角終於露出真正的笑意,「你若以後都這樣跟我講話,該多好!」

蘇鯉一怔,隨後嘆息一聲,「月瀾,你知道的,咱們都回不到過去了。」

趙瀾低下頭,似是獨自喃喃,「回不去又如何?我的心始終沒變。」

蘇鯉聞言,心裡一動,只當沒聽見。

「皇上駕到……」

此時宣德殿的宴席早已準備妥當,皇上竟然親自到榮華宮來接皇后。眾人聞言,立時都跪在地上接駕。

皇上哈哈大笑滿面春風地走進來。

「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心情極好地大手一揮,「都平身吧!」

此時隨皇上進來的還有太子殿下,趙昶和二殿下趙勵。

如今二殿下一臉的清冷之色,似乎敗了勁,對什麼都不上心了。

這也難怪,他一直倚為靠山的秦相家,爆出如此醜聞,男人也死絕了。如今連德妃都久病不出,更別說他身上還背著通敵賣國之罪名。此生,更沒有任何希望了。皇上不再把他塞進虎山大牢就很不錯了。

二殿下進殿既沒找秦珮,更沒看玉姍,仿若她們都與他無關一樣。不象趙昶,一進殿,眼睛率先逮到蘇鯉,隨後眸光就再沒離開過她。

「宣德殿已經備好了宴,皇后與眾位便隨朕一同前往吧!」

「謝皇上。」

眾人齊聲行禮。

皇上心情極佳地牽著皇后的手出了榮華宮,眾人都緊隨其後,蘇鯉和玉姍自然刻意落在後面,趙昶站在一邊等著她們。

有趙昶的毒目在,趙瀾再沒對蘇鯉表現出絲毫的異樣,直接又板起臉隨著皇上走了。

趙昶瞧著玉姍走路極不自然,似乎能想象到玉姍遭遇了什麼,從袖袋時突然拿出一瓶藍色玉瓶,「膝蓋腫了吧?趕緊敷些藥膏,否則,你今天走不了路了。」

玉姍一怔,隨後垂下頭委屈地一下子低泣起來。

她此番,才真正領會到艱難。娘親和姐姐都死了,特別是姐姐,死的如此難堪。秦珮都恨死她了!時不時地讓人到別苑找她麻煩,而二殿下,根本不攔著。如果不是星河一直替她周旋,她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下去。

如今連趙昶都如此細心地替她備好藥膏,玉姍的眼淚止都止不住。

趙昶一下子不耐煩了,「你可別誤會啊!這藥膏我一直隨身帶著,可不是為了你準備的,我是怕自己受罰,自小便一直習慣備著的。」

「那麼多廢話幹嗎!」蘇鯉一把奪過藥膏,扯著玉姍走到一邊椅子上坐下,非常麻利地掀開她的裙子在她膝蓋處上了葯。

趙昶很知趣地轉過身,「你們倆快點,今日不同平時,皇后的生辰耽誤不得。父皇已經帶著皇後過去了,咱們若是去晚了,就難堪了。」

蘇鯉趕緊放下玉姍的裙子,「玉姍,看看是否能走了?」

火辣辣酸痛的膝蓋處此時一片清涼,她站起來走了走,「小鯉姐姐,已經好多了。咱們趕緊過去吧!去晚了,若是皇后再怪罪……」

玉姍說著,經不住就打了個冷戰。

蘇鯉嘆息,玉姍的性子是真的不適合皇家,希望今日趙瀾的話,能讓秦珮收斂些。二殿下看來是破罐子破摔了,以後肯定也指望不上她。

趙昶帶著蘇鯉和玉姍悄悄進了宣德殿大廳,所幸,宴會還未開始。眾人正在向皇后恭維。或許已經從自家夫人嘴裡確定了,今晚皇后要為四皇子定下四皇子妃,每個人都信心十足,皇后的生辰宴還未開始就已進入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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