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叫糖球
「這貓真是六殿下的？」周氏未及開口，王氏解圍道。
「當然，今早我還吩咐沈娘子給它餵食，膳房裡頭的下人，都可以作證。」與王氏解釋時，李霽的語氣不冰冷，甚至和顏悅色的。
「對對對！當時徐管事也在！」沈夢漁立馬附和。
王氏和周氏看向徐管事。
徐管事點頭道：「確實如此。」
王氏和顏道：「原來是六殿下的貓啊，菁兒妹妹，還不快放了。」
周氏不情不願地把貓遞給了李霽，她的臉色好似不小心吃了蒼蠅一樣，不知該做什麼表情好。
李霽接過貓，轉身交給了沈夢漁。
他聽到沈夢漁輕聲細語說了句：「幸虧你來得及時。」
「嗯，你先回去等我。」李霽被她誇一句，心裡頭便美滋滋的，表面卻作冷淡之態。
「好，那你幫我領一下賞銀，有勞了！」沈夢漁沖他擠擠眼，抱著黃花貓離開食廳。
李霽眉頭微蹙，還要幫她領賞銀？真是順著竹竿往上爬嘛她這是！
一直沒發話的李淳開口道：「霽兒，既然過來，坐下一起用午膳。」
李霽搖搖頭：「皇兄和嫂嫂慢用。」
李淳不強求他，讓周氏坐下用膳。
李霽行了禮，轉身退出了食廳。
周氏剛受了氣兒，這會子安靜得像個啞子，連那賞銀的事兒都忘了。
王氏瞧著李霽離去的身影，對李淳說：「三郎，霽兒對那沈娘子似乎頗為關心。」
李淳笑問：「蕙蘭覺得，他們匹配？」
王氏抿嘴笑：「若是相愛，便是絕配。」
李淳望著她，寵溺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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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霽回到後院偏廂，沈夢漁上前把黃花貓塞到他懷裡。
「吶，你的貓，物歸原主。」
李霽愣了幾秒，把貓塞回去。
「什麼我的貓？你要你拿去。」
「可你方才明明自己承認了，它是你的貓，你現在又拋棄它，你始亂終棄。」
「既然你不養，那便宰了。」李霽故作無情，準備叫阿羅來把黃花貓帶走。
「別別別！我養它就是了！」沈夢漁趕忙阻止他。
「那你便好好養它，別辜負了本皇子的救命之恩。我會不定時檢查的。」
「遵命，多謝六殿下的救命之恩。」沈夢漁拿著黃花貓的兩個爪子沖他晃了晃。
李霽藏在面罩之下的臉浮起一抹笑，他說：「得給它取個名字。」
「它這麼黃，就叫大黃？」
「俗氣。」
沈夢漁咬著嘴角想了一下，又說：「它這麼胖，叫小胖？」
「膚淺。」
「那六殿下覺得呢？你賜個名啊！」
李霽沉吟幾秒，道：「叫糖球。」
「糖球？好可愛的名字......」
李霽定定看著正低頭逗貓的沈夢漁，眼裡滿是期待，期待著她會想起什麼。
她終於抬頭，措不及防地觸碰他的滿目期待，可說出的話卻不是他想要聽的。
「對了六殿下，你每次都是掐準時機來的嗎？」
「我只是恰巧路過。」他垂下眼帘，眼內閃過一絲小失落，隨即恢復平日里的淡然。
「那還真是巧......對吧糖球？嗯？！」
「還站著做什麼，本皇子的午膳呢？做好了嗎？」
「你稍等，我這就去拿，糖球先放你這兒。」說罷，她又把貓塞到李霽懷裡，便疾步而去。
李霽愣在原地，哭笑不得。
阿羅立在旁側內心忍不住發笑，向來只有六殿下治別人，可從沒有小娘子能把他治服帖，這沈小娘子還挺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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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時間熬煮的葯膳湯，聞起來香味濃郁撲鼻。
沈夢漁拿勺子嘗了一小口，味道適中，火候也夠，可以出鍋了。
阿福湊前瞧了瞧，誇讚道：「阿漁姑娘廚藝真是巧，這當歸生薑羊肉湯到你手裡倒是變得活色生香。」
「那還得多謝阿福哥方才的提點呢！如果不是你提起『葯膳』二字，我也不會想到熬煮此湯。」沈夢漁說著給他盛了一小碗嘗鮮，也當作報答。
阿福一口氣喝完，嘖嘖稱讚。
「不過，你為何給六殿下做葯膳？」
「他腳崴了。」
阿福點點頭，舔了舔舌頭，又好奇問：「這湯會如此清甜？與我先前吃過的當歸生薑羊肉湯略有不同，你放了什麼？」
「尋常之物罷了，無非紅棗、枸杞......哦對，我放了甘蔗。」沈夢漁舀出湯料給他瞧一眼。
「甘蔗？我從未聽說煮這湯要放甘蔗的！阿漁姑娘此舉何意？」
「甘蔗能讓湯汁更加清甜，而且還有活血化瘀之效，很適合六殿下食用。」
阿福笑道：「阿漁姑娘心思細膩，但願六殿下不要費了你這一番心意才好。」
沈夢漁加甘蔗還有一個原因，此朝人們嗜好甜味，但湯里不適宜加砂糖之類，那甘蔗便是絕佳選擇。
她有信心，李霽會食完此湯，說不定還會像三殿下那樣給她發賞銀呢！對了！昨夜那賞銀還沒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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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霽打發阿羅去幫沈夢漁，他則在書房裡聽阿鬼彙報京城內的各種要聞或是新鮮事兒。
「......京兆府空缺的少尹之位，聽說確定了就職人選。」
「是何人？」
「吏部尚書韋光庭之子。」
李霽微微地蹙起了眉頭，慢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裙帶關係......」
阿鬼說：「我打聽到，是因為治理良州南部瘟疫有功，破格提拔。」
李霽恍然點頭，那還算是有點實力。
「對了，宮廷梨園可有什麼新聞？」
「有，梨園每年開放一名額的招募選拔賽三日後進行，各大歌舞教坊都在準備，聽說長樂園從西域請了一位天才樂師，譜了新曲，頗有志在必得之勢。」
「西域......天才樂師？」李霽抬了抬眉角。
「嗯，具體是何人，暫時不知。」
阿鬼繼續講了幾件京城鮮事後，聽到叩門聲，便去開門。
阿羅和沈夢漁提著食盒進來。
阿鬼聞那湯的香味，便知定是好吃的，他不動聲色地咽了一下口水。
擺好食具，沈夢漁抬頭瞧了一眼立在旁側的阿鬼，驚喜道：「大俠？居然是你？你怎會在這裡？」
阿鬼有些尷尬地點點頭：「我是六殿下的護衛。」
沈夢漁：「我們真有緣誒！上回那事謝謝你！」
阿鬼恢復面無表情：「舉手之勞，沈娘子不必客氣。」
李霽的眼神銳利地瞟了他們倆一眼，緩緩起身，走出了書房。阿羅立馬跟上。
沈夢漁愣了愣，追問過去：「六殿下，你還沒吃呢！上哪兒去？」
「沒胃口。」冷冷淡淡的一句，便將寢室的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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