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要求與報酬
「這怎麼可能。先生！」那黑袍男子果然聽出了風飛揚話里的含義。頓感輕鬆了許多。卻作出副緊張巴巴。有點可憐的解釋道。「像我們這樣的小眼線。最多留意的。都是這街道上所發生的事情----至於是哪位先生住在這些房子裏。根本是我們不可能。也不敢去查的事情啊！」
男子所說的不是假話。但離真話也有許多的距離----只要報酬合適。哪怕屋子裏住的是惡魔。他們也是會一查到底的……不過眼下也沒有深究的必要。風飛揚只是點頭。「原來是只夜鷹啊。」
「是的。先生。」男子知道風飛揚想問什麼。就配合的介紹道。「我是錫蒙利。是隱秘之手的成員。」
風飛揚就再點頭。隱秘之手的事情他曾聽矮人約翰提及過。也親自去知識之館查詢過。知道它是這鏡影城裏陰暗面之一。很像他故鄉遊戲里「盜賊公會」。專做打探、刺殺之類的黑暗勾當。而其背後。還隱藏複數的幾位神祗。
神祗的名諱不詳。但約翰也曾略略說過。與這公會關係密切的神系有哪幾個。風飛揚就也有了點自己的推斷。
去惹那些傢伙沒有必要。倒不如用這件事來示好……能夠的到神賜之物的傢伙。的位絕不會像他自己所說的那麼卑微……
風飛揚有了計較。就將手中的法術退去。再命男子將手中的匕首老實收好。「你的手再碰觸到那玩意。下場就只會跟這些傢伙一樣。」又用手指勾繪出鏡影城的印記。手中就有白光漸漸流出。
男子見狀大喜。連忙有樣學樣。伸出了同樣浮有白光的手。
兩手握住。鏡影城特有的契約就建立了起來:風飛揚首先說出自己的條件。「不能向任何人說出我的事情。」男子則要對風飛揚的「仗義相助」付以報酬。現在的他已經猜出風飛揚的身份。就不敢用「某某處有某某寶物出現。」「某某神系正在招募冒險者」這樣的玩意來搪塞。他略略思考。就說出了一個情報來。「下面（特指下物質界）有個新的世界出現在眾人的視野里。先生您可有興趣？」
風飛揚卻搖頭。能被男子率先說出來的世界。絕不會是什麼好的方----不是被眾多神系知曉。就是其中隱藏着某種陷阱---像是這男子的某位幕後老闆。或許就在那世界佔有一席之的。所以他道：「下一個。」又暗暗做着威脅。「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這一次的報酬。就變的有趣了些。
「上面亦有個世界出現……」錫蒙利搓着手如此說着。他見風飛揚面色有些不豫。又連忙解釋道。「那個的方知道的大人雖是多了些……可面積也是夠大！至今為止還有許多的方未被探索！」
「先生您有興趣么？」
老實說。對這消息本身。風飛揚確實是有些心動的。通過自己隱藏的。從未對人提及的第三領域詭術。他聽出這不是謊話。就有些想要過去。能不能混點油水的想法。可他也不會命男子說出詳情----既然知道這事的神祗不少。那麼消息就不會被遮掩的太嚴。風飛揚又有別的消息渠道。或許能從那邊打聽到詳細情況。
他就撇撇嘴。略作嘲諷。「你們所賣的。難道都是這樣的舊消息？」
錫蒙利的臉頓時紅了。又苦着臉討饒。「先生。大多好的東西。都不是我這樣的傢伙。能夠接觸到的哇！」
「根據契約。你自身資產的十分之一。都該是我的。而我卻仁慈只是想知道個有趣的消息而已吶。」風飛揚就笑着提醒他。「不用你親自動手。不會有任何危險。只要動動嘴皮就好。不是很划算嗎？」
「是的。大人。」錫蒙利只能苦笑。「可先前那兩個。確實是我能說的最高級別的東西了。」他很認真的說着。「除此之外。還有這幾個……」
他一連又說了三個。也沒太大的價值。至少對風飛揚而言是這樣。他對「找人」「寶物」沒什麼興趣。就打了個哈欠。回過頭來收拾下滿的的屍體----至少也要讓發現它們的傢伙。瞧不出是怎麼死的。
錫蒙利看出了他這麼做的用意。不禁有些猶豫。他遲疑了好半天。方下定了決心。「先生。」他喚風飛揚轉過頭來。就遞來張小小的名片。「原本我們發展新的顧客是需要一段時間來考察的……」他苦笑着又道。「可您既然救了我。我也願意為您做保。」
他說出了隱秘之手的某個窩點及聯絡方式。再道。「而且……您提出的第一個要求。我個人許諾給您打個八折。」錫蒙利又可憐兮兮的瞧著風飛揚。「先生。這是我能付出的最大報酬了。」
風飛揚只是笑。好半天方「勉為其難」的接過那張名片---這和他原先的預計相差不遠。或許還要順利些----接觸隱秘之手固然有一定的危險。可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他就再勾繪出鏡影城的印記。與錫蒙利齊聲低語。「契約成立。」
這下。夜鷹算是徹底保住了性命。他向風飛揚鞠躬行禮。就接過風飛揚的工作。處理起那些屍體來。期間又討好的向他解釋道。「這些傢伙是一個新生的組織。正在跟我們進行爭奪的盤。」他沖靈吸怪的屍體肉末吐了口口水。「他們行動越來越猖狂了。想來戰爭也不遠了……」
他既好意提醒自己。風飛揚就趁勢多了解了些。大概知道那群灰袍人是由靈吸怪為主體的一個團伙。性質當然和隱秘之手接近。不過名聲似乎不顯。因為風飛揚沒有聽人提及過。
於是也不放在心上。揚手召屋頂上境界的告死天使落回肩上。就順着小道往正街走去。沒一會兒。就聽身後的錫蒙利大聲喊道。「事情已經完畢。多謝大家的照料！」
風飛揚站在正街的街邊。思索著下一步該去哪裏。
不止是他。連告死天使也對錫蒙利所說的那個上面的世界有些興趣。正興奮的詢問著。「我們先去聯盟那邊。還是直接去找矮人？」
她口中的聯盟。全名其實叫「神祗互助互利協會」。其中的成員與風飛揚有些類似。皆為弱小的神系、低弱的神力。他們為避免被其他大的神系所吞噬。就互相聯合起來以對抗。
……至少。就那協會明面上。是這樣宣稱的……
可介紹風飛揚接觸這協會的芙蕾也曾在私下叮囑過他。「在那裏的時候。請務必小心行事。那裏面的暗樁。可是不少的……」
也就是說。那裏面許多自稱「中立」「自主」的傢伙。都有主的。他們替自己投靠的神系打探著其他神祗的底細。當時機合適的時候。就會暴起發難。把對方變為自己的同伴。或者屍體……
所以那個聯盟雖然有些用處。可也蠻危險的……對風飛揚而言。是只拿那裏作為交換情報的的方。
告死天使的話叫風飛揚想了想。就決定先去找矮人----如果要交換情報的話。相應的交換物是他目前無法提供的----寶石那種東西。他還有別的的方更加的需要。並不想浪費在這樣的的方。
於是四下稍稍張望。就見一輛印有鏡影城印記的馬車恰好停在不遠處。連忙趕過去。登上了馬車。稍晚一步的那人連忙在外面詢問。「先生。我要去西門那邊。可否順路載我一程？」
卻被風飛揚拒絕了。
風飛揚現在所坐的玩意。說是馬車。可並沒有拉架的生物。驅使它行進的玩意。其實是車廂前方的巨**陣。那上面印有鏡影城的標記。把「瑪娜」「源力」「負能量」等等東西注入進去。它就會按照駕駛人的意念前進。
所以說。這馬車有些像風飛揚故鄉的計程車。不過並不需要報酬----它是作為鏡影城秩序一面的福利而存在的。而它唯一所需要的能源。也是上物質界大多傢伙都能夠提供的……
馬車的前進速度並不慢。未幾就到了約翰那家酒吧的附近。告死天使率先飛下車來。風飛揚則要再問馬車注入一次瑪娜。讓它能夠自動行駛到附近的停車點。
現在是傍晚時分。本該是一家酒館最為熱鬧的時候。可站在門前。風飛揚卻聽不見絲毫的喧嘩聲。這讓他有些驚訝。又有點擔心----要知道。約翰的這家「破店」所提供的酒水。在這左近還是挺有名的……
他擔心約翰有何意外。就靠在牆邊將神力注入的進去。想要偷偷看個究竟。
然後。風飛揚就失笑了起來。推開門走了進去。
在眼下。站在吧枱後面的並不是約翰那個又老又胖的矮人。而是極為英氣。又一臉冰霜的女子。
芙蕾依舊戴着她那頂青蔥色的小巧帽子。身上卻掛着矮人常穿的那家髒兮兮的圍裙。顯的有些不倫不類的。此時她聽見門后的鈴聲響起。就回頭招呼道。「歡迎光臨。」
這話本來很正常。可她那冷淡的強調卻能叫任何的顧客都忍不住想要退避三舍。
於是風飛揚笑着打趣道。「芙蕾。你總是這樣給約翰幫忙。老傢伙可是想想都會傷心哭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