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結束與開始

風飛揚在浩然無邊際的圖書館中悠然漫步著。

他經過一個又一個的書架。手指在書脊上一一劃過。不用打開它們。就已經感知到了其中的內容。他將那些與書架表示分類不符的書籍抽了出來。送到它們真正該呆的地方。偶爾也會稍作逗留。抽出其中的某一本書。翻開它。對其中所記載的內容做仔細察看。

「八十八層地獄的地理概要？」風飛揚輕聲自語着。「我什麼時候看過這類的書籍？」他皺眉想着。繼而恍然。「是從凡德那裏複製過來的知識吧。」他就仔細凝思著那段片段。手指也在書頁上輕輕抹過。其上的文字就在他神力的作用下改變的模樣。「一為絕望平原、二為烈焰怒谷、三是……什麼來着？哦。是了。赤脊山！」

如此停停想想。花費了好半天時間。他方將這書的內容全部更正完畢。滿意的點點頭。使神力將它送到地獄知識分類的書架內。再往前走幾步。換到了另一個書架處。這裏的書籍都發出淡淡的幽光。而這就意味着……

「怎麼還有這麼多書沒有掌握啊！」風飛揚有些頭疼及絕望的喊著。再伸手去對它們進行辨別。他方方才解決掉這書架中的一半。這個浩瀚圖書館的天空。就已經變得通徹透亮起來。他抬頭看看。嘆了口氣。「時間這就到了啊……」

於是。風飛揚就醒了過來。

睜開眼。就瞧見了隱秘小屋那熟悉的天花板。以及身旁告死天使那關切的臉。伸手摸摸熟悉的黑髮。她就溫順地貼了過來。在唇上親吻一下。再問。「主人。怎麼樣？」

風飛揚就苦笑。「啊啊。看起來還很遙遠哪。」

他們兩個所說的。是風飛揚的神力。早在半年以前。風飛揚就感覺到自身的神力隱隱達到了瓶頸。在那之後。再是洗滌「罪孽」。還是感受「美德」都不能叫他地神力再進一步。所以猜到。他到微弱神力地頂峰處。

他便開始努力。想要越過那條邊界。

可現在看來。這事並不容易。

他將剛剛在虛境裏所經歷的事情。叫告死天使看了。再苦笑道。「想要把自己所知道的知識。完全地掌握。變成自己所擁有的知識。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哪……」

告死天使就再吻著安慰。「沒事。我們還有的時間。」

其後。告死天使幫風飛揚更衣洗漱。完畢后再笑意盈盈地彙報道：「主人。我已經把凱妮絲接來了。」

他們兩人來到客廳時。凱妮絲正坐在桌前。與依舊對這個房間有些不太適應的莉法兒低聲談論著。而屬於夜貓子、熬夜狂的梅林。也理所當然地不在這裏。

她們看見了風飛揚。凱妮絲就微紅著臉問候道。「主人。您來了。」而莉法兒。還是老樣子。淡淡地點了個頭。

早餐式樣很簡單。可也滿足了個人的愛好。

告死天使與趴在地毯上地赫蘿一樣。向大塊的牛排發動着攻勢；擺在莉法兒面前地。則是紅色、綠色的水果與一小杯新鮮的血液；只有風飛揚與凱妮絲正常些。是麵包、牛奶及少許的佐菜。

他們相談甚歡。這頓飯吃的極為愉快。

然後。到了飯後……當隱形僕人將餐具、桌椅收拾乾淨。並送來咖啡、茶水等飲料后。凱妮絲的神色就變得嚴肅起來。

對於風飛揚這次召喚的目的。女孩當然是知道的。

她來到了西面那堵乾淨、潔白的牆前。沖主人左手邊的告死天使點點頭。渡鴉就極為配合的。放出了凱妮絲想要的東西。

告死天使的纖縴手掌中。出現了一個黑色、四四方方的匣子。它的功效類似於風飛揚故鄉的投影儀。能將事先存儲下來和即時感應到的影像。隨時隨地的播放出來；它是「全位面魔網即時監控系統」的一部分。而後者。則是風飛揚花了高價錢---那個價格。足叫渡鴉悶悶不樂了好一段時間----在上物質界的黑市。及芙蕾手上分批次購買而來的。

不過那玩意雖是昂貴無比。可其作用倒也對得起這價格。有了它后。這世界裏任意角落發生的任意事情。都逃不開告死天使（風飛揚）的監控。只要她願意。就能隨時觀看「愛情動作大片」或者「青春偶像肥皂劇」。

在現在。凱妮絲就準備用這玩意。為她的主人詳細介紹這個世界各個角落。正在發生的事情。

按照事先的商定。告死天使最先放出了。是組東方的影像。

「西方各國的騎士們正在聖武士的率領下。向著敵軍衝鋒。」「東征軍進駐了異國的首都。徹底征服了那個國家。」「教會開始在那裏興建。開始向那些翻然醒悟的異教徒傳播真正的教義。」「巫師協會特派員也開始留意搜索對瑪娜有特別的天賦的人。」「而委員會的成員。也在軍隊的保護下。招募優秀的匠人及收集書籍。」

就像凱妮絲正在講述的這些事那樣。前年。也就是風飛揚降臨這世間的第二年。所發動的那場東征。是極為成功的。它集結了西方諸國近乎八成的軍隊。一鼓作氣的打到了大陸的東邊盡頭。（因為某些原因。這個世界的東方邊境在印度那一帶）

在現在。風飛揚幾乎已經完全掌握了這個世界---除了某些地勢險要。不適合大軍進入的地方。還有反抗勢力在垂死掙扎外。這個世界的各個地方。都插上了代表着「聖意」的「劍與書籍」旗。

並且。最早一年埋下的種子。現在也已經發出了綠芽---教會代表意志、傳播思想。聖武士們體現紀律。維持和平。巫師與委員會一起。展現了科技---在風飛揚地推動下。西方諸國的文明。已經全面超越了東方世界。它直接將東方那些舊有的秩序、文明碾的粉碎。在巨大地慣性與優勢下。東方諸國只有被同化。那麼一條路可以選。

而且。那樣地速度。也比想像中的還要快些。

「東方諸國那些原先的貴族已被清洗。只有信仰您地人。才能夠獲得公民的稱號。獲得權力與義務。」凱妮絲淡淡說着確切的事情。而風飛揚也確實感受到。現在的每一天。他地信徒都在已飛快的增加著。

「按照我們的估計。最遲到明年冬天。反抗您、還膽敢不相信你存在地勢力。就不再存在了。」以此話為句號。凱妮絲結束了她對東征地介紹。

而身邊的告死天使則替其補充起來。「關於那些國家所信仰地玩意。我也叫梅林去一一查看了。大部分都是虛構、人為捏造出來的……只有極少數地一部分。是有着確切的目標的----它們大多是異獸。梅林就對它們進行甄別。沒有智力。毫無培養價值的傢伙已經處死。而剩下的最後幾隻。也被亡者騎士們帶了回來。」

告死天使稍稍又介紹了下那幾隻異獸的樣貌與能力。凱妮絲就重新接過了話題。

這一次。說的則是西方諸國的事情。

因為風飛揚的存在。教會、教皇國的勢力、權威得到了空間的高漲。哪怕風飛揚有心讓教會的地位變得超然。變得不輕易涉及俗世。可隨着時間的退役。西方各國國王的權勢。仍是不可避免的衰落了下去。

尤其在教皇國依著風飛揚的神諭。推行了一系列措施后。各國的人們。更是對國王不以為然了。

「他們只是為吾主照料這片土地的地主罷了。」這樣的話語經常在私下的酒會裏被提及。而各國的特使、不。哪怕是國王。也低了教皇國的「公務員」不止一頭。也是確切的事實……

到了今年。更有好幾個國王主動提及。請求把國土併入到教皇國里。

所以西方諸國的政治事情沒有什麼好談的。凱妮絲所說的。是民生方面的事情。

像是某某巫師所發明的試驗品。已經能夠正式投入市場啦；像是某個地方事情發了小小的災害。正在想方設法的解決啦。

又或者是農業上面的事情。

「在莉法兒姐姐的指定下。我們今年的收成更加好了呢---主人你帶回來的那些種子。已經超過了原先定下的預期值----大概多出了兩成。而就德魯伊們來看。那樣做對地力的損耗也並不算大……」

這是莉法兒加入后最大的用處。她的那些學生們。原先在貧瘠大地上生存的蠻族。在得到了肥沃的土地后。綻放出的熱情是風飛揚都沒有想到的……而除了這個外。那些德魯伊還在莉法兒的帶領下。尋找到了許多沒被人發現的礦脈。除了普通的金屬外。那其中甚至還有一條秘銀礦脈----雖然並不能稱為富礦。但也讓風飛揚感到了些許欣喜。

他就點頭對莉法兒致謝。並道。「那麼東方的那邊。也有勞你去勘測了。」

莉法兒點頭。伸手將藍色的秀髮攏在耳邊。淡淡的應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然後凱妮絲再繼續。將剩下的事宜也一併講說。

結束后。風飛揚就點頭道。「你們做的很好。比我預計的還要強些……日後也就這樣做吧。」他對告死天使使了個眼色。她就拿出了兩個小小的冊子交給凱妮絲與莉法兒。「這是我對今後幾年的計劃。如果沒有巨大變故的話。就按照上面的事情來進行吧。」

雖然知道來意。可在這一刻。凱妮絲仍是動容了。她撲到了風飛揚腳邊。抱着他的腿。撒起了其它人根本不可能見到的嬌。「主人。你是要丟下我們不管嗎？」

「傻女孩。」風飛揚就笑着摸摸她的頭髮。「這樣的分別只是暫時的而已……」他又看向莉法兒。「這裏就由你和梅林幫忙看料了。我日後的重點。會逐漸轉移到上面去。」

「恩。」莉法兒點頭。「只要您需要我們。我們就會趕到您的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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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今天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