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肥羊否?
不過是一把比大小,從下注到開注左右不過一分鐘的時間。
短短的一分鐘,那一個月的辛勞付出便這麼白白的付諸東流。
陸遠站在賭桌前莫名多了幾分傷感,明明是第一次來,可腦海中卻給了自己好似來了許多次,有過許多次傷感的錯覺。
莊家瞅了眼藥兒,又看了眼陸遠。
心裡暗想,「這小丫頭片子又帶肥羊來宰了,莫非長得漂亮些在這方面就是有優勢一些?」
「哎,要我也是個漂亮姑娘該多好啊。」
陸遠像是感應到什麼,瞅來眼眼前這五十來歲,滿臉皺紋的糟老頭子莫名的感到一股惡寒。
莊家順著陸遠的目光看了看陸遠說道:「客官,光看著多沒意思,不來過兩把手癮?」
「不了,不了,我不太懂這些,看看就行。」
陸遠連連擺手退後幾步。
看了眼小妹,打算就此離開。
可肥羊上門,那是說走便能走的呢。
五十來歲的莊家朝一旁揮了揮手,另一個莊家頂替了老者的位置。
「比大小而已,簡單的很,很容易上手的。」
莊家走到陸遠面前,指了指一旁的小空桌子說道。
那是肥羊專用,暗示著來者擁有百兩以上的賭資。
陸遠想走,可卻感覺背後傳來一股推力。側過頭一看,葯兒正一臉興奮的推搡著自己。
那是一張小木桌,桌上擺著一塊布。布的一頭一左一右綉著「大小」兩個字樣。
另一頭則顯得有些單調,一條白線於桌面三分之一的位置劃過,線的那頭用白色的絲線綉著莊家二字。
布的上面,桌子的正中心擺著一個漆黑的骰盅,許是被人經常把玩的緣故,頭部被盤的泛著油光。
「客官,請坐。」
莊家抬抬手,指著一頭的椅子坐在了另一頭。
人都這麼說了,陸遠還有什麼辦法只好乖乖的坐下。
三兩把下來,陸遠贏了三四兩。周圍的人也越聚越多。
小小的桌子周圍圍滿了人。
「客官,你還說你不會玩,共計就開了三把,你就從我這贏了三把。」
「客官不地道啊。」莊家搖搖頭。
「我們也可以下注嗎?」
聚集的人群里有人開口詢問。
「當然可以,隨時歡迎。」莊家大手一揮顯得很豪邁的樣子。
陸遠起身想走,可那人卻拉著陸遠不讓走說道:「先別走啊,在玩兩把,讓我們也跟著贏兩把。」
「是啊,是啊。」周圍的客官聽著那人也紛紛起鬨。
陸遠看著這架勢,有些無奈站起一半的身子又重新坐了回去。
「我把這幾兩錢輸回去,再不濟在賠幾兩銀子總能讓我走了吧。」
陸遠搖搖頭有些無奈。
看著一臉興奮的小妹更加的無奈。
「也不知小妹是在那沾染的這惡習,找個機會得好好說教說教才是。」
又是幾把下來,陸遠連壓三把小,莊家連開了三把小。
周圍的客官也跟著連贏了三把,帶著敬佩的目光看著陸遠。
「客官,想必今兒個財神爺相中你了,再多玩幾把,讓我們也沾沾光唄。」
說話的還是那人,提出要一起下注的那人。
「是啊,是啊。」一旁的人面帶興奮,言語激動的看著陸遠。
陸遠起身想走,可又被人們給摁了回去。
對面的莊家臉上帶著笑意一臉享受的看著眼前這一切。
「客官,可不是我你走,是他們不讓你走,後面輸了錢可就不怪我了。」
莊家面露精光心裡暗想。
「十把,你再玩十把,再贏個十把,我就翻本了,家裡的鋪子也就不用拿去典當了。」
「你就當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十把之後再走吧。」
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一臉懇求的看著陸遠,穿的不錯,雖然不是綢緞,但看上去比陸遠這一身行頭是要好上不少。
如果不來賭,想必會是一家圓圓滿滿幸福安康的。
陸遠感覺事態有些不好收拾,先贏後輸這個簡單的道理還是懂得。
可如今贏了錢想走,那是那麼容易的。
「骰盅給我,我來搖,不然我就走了。」
陸遠一指對面的骰盅說道。
莊家也大氣,一把便將骰盅遞給了陸遠。
陸遠搖了兩把,輸了兩把。在其他人的催促下骰盅又回到了莊家的手上。
莊家帶著笑意的看著陸遠問道:「客官,這把壓大還是壓小呢?」
眾人屏住呼吸一臉期待的看著陸遠。
「大。」陸遠有些遲疑的說道。
莊家臉上也露出幾分疑惑,倒也不是太在意,只當是這小子運氣好。
骰盅開了,四五六,大。
其他地界的賭場規矩陸遠不清楚,反正這兒的骰盅沒開之前,你壓大壓小都是可以變的。
一般情況下,再骰盅開始搖的時候,人們便已經下好注,嘴裡跟著骰盅的搖動念叨著自己想要的點數。
可這次不一樣,莊家是搖完之後才問的點數,不存在刻意迎合陸遠的情況。
連著好幾次,陸遠都是在莊家手離開骰盅的時候才說的大小。
看著連贏了好幾把的陸遠,莊家有些慌了神,感覺事情的走向和自己預料中有些不一樣。
帶著惡狠狠的目光瞥了眼藥兒,像是再說,你們聯合起來騙我?
其實陸遠也很疑惑,就看著莊家搖著骰盅,自己聽出了骰子的點數,腦海里浮現出骰子的擺放模樣。
看著那骰盅心裡莫名多了幾分熟悉感,就像是從小摸到大的那種。
一連又贏了幾把,莊家坐不住了。
抹了把頭上的汗,莊家顫顫巍巍的說道:「我有些乏了,換個人來。」
莊家離去,桌旁聚集了幾個精壯的漢子,看著像是打手。
三百兩,莊家已經輸了三百兩。
對於賭場來說自然算不了什麼,可對於他這個莊家來說確實一筆大數字。
「廢物。」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手上帶著個白玉扳指對著那莊家一頓臭罵。
這中年男子的地位顯然比原先那人要高,臉上洋溢著自信,眼裡流露著滲人的精光,很從容的便坐在莊家的位置上。
「客官,聽說您今兒個手氣不錯,不知有沒有興趣玩些不一樣的?」
「玩你二大爺。」陸遠現在只想離開。
自己可不是那些被勝利迷魂頭腦的賭徒,相反自己現在清醒的很。
不讓自己走,無非就是想看著自己輸。
先前一直讓自己贏,包括那些起鬨的人群,不過是為了讓自己被利益沖昏頭腦。
作為二十一世紀的傑出青年,早已識破他們的詭計。
陸遠大喝一聲,玩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