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殺了人啊
不僅僅是提著劍去殺狗男女了，而且淮安公主單獨進去后，連個人都不帶，不僅不帶，還將門甩上，恐嚇眾人，誰敢進來就殺誰。
當然，進去第一時間也沒聽見什麼慘叫聲，不然一群人也不敢不進去看。
主要是春景後來出來，跟大家道：「都回去吧，公主醉了，我了解她的脾氣，定能將她勸好。」
裡頭的確鴉雀無聲，大家將信將疑，但也沒都留下。
外頭留著的丫鬟和內侍，本來是想服侍公主，結果沒想到，不知不覺睡著了。
再醒來，就慌裡慌張推門進去看看公主怎麼樣了。
結果——人死了，一地的血。
付小樓若有所思：「都睡著了？」
但老管家王福井並沒有覺得不對，尷尬道：「畢竟夜深了，平日當值，也是會眯一會的。」
謝安笑了一聲，有點意味不明的感覺：「公主府的規矩真體貼。」
付小樓瞬間贊同：！！！！就是！太鬆散了！
但她表面上就是這個草包公主，所以她只能幹笑幾聲。
王福井也跟著乾笑。
付小樓看住謝安：「你一定要查出真相！我不相信我殺了駙馬，我還能睡得著！畢竟我那麼愛他！」
謝安頓了好一陣子，表情是被雷到了那種，良久才緩緩問：「你？愛他？」
別說謝安，在場的人大概沒有一個相信。
付小樓硬著頭皮胡謅：「你們其實不知道，我真的很愛駙馬！只是我太驕傲了，佔有慾太強了，所以我們才總是鬧彆扭！我如果不愛他，我怎麼會借酒消愁？！」
說到最後，付小樓漸漸理直氣壯。
謝安只用了兩句話，就將付小樓懟得啞口無言：「面首算什麼？至於借酒消愁，難道不是丟了面子的惱羞成怒？」
付小樓：！！！大可不必如此針對我！
但是付小樓還是得搖頭：「面首就是用來氣駙馬的。我是真的愛他。你們不懂。」
王福井最講義氣：「公主其實真不壞！只是有點驕縱！」
付小樓覺得，後面那句實在是沒必要。
但好在謝安這次沒有變成謝懟懟。
付小樓居然情不自禁鬆了一口氣。
謝安看了一眼付小樓：「躺回去，我勘察現場。」
王福井都有點生氣，怒瞪謝安：「公主金枝玉葉，怎麼能躺地上——」
然後他看見付小樓竟然十分配合，徑直就又躺平了，還體貼的調整了下姿勢，一點不嫌地上涼和硬。
謝安小心上前，摸了摸駙馬，還抬起他的胳膊活動一下關節。
觸手還有點溫熱。
關節也沒有完全僵化。
謝安蹙眉：「人死沒多久。」
付小樓點點頭：「肯定沒多久，你看地上血跡都知道了，都沒怎麼干。對了你小心點，千萬別踩到，這些都是證據。」
謝安面色不變：「你殺人的證據？」
付小樓決定少說話。
她扭頭悄悄吩咐王福井：「你們都把人給我盯緊了，千萬不許他們亂動東西，更不要破壞裡面任何東西。」
王福井一臉堅定：「公主放心，我一定不讓他們偷東西！」
付小樓：倒也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害怕有人要害我。
一轉頭看見謝安，他正用一言難盡的目光看她。
付小樓無辜的看他：我沒想到這麼小聲你還能聽見。
然後她轉移了話題：「其實我有件事情想不明白，假設我不是兇手，兇手是從哪裡進來的？又是從哪裡離開的？」
她看向門窗：「窗戶從裡頭鎖著的，門口——對，很有可能是門口。他們都說自己睡著了。不是嗎？！」
謝安對於付小樓的激動，謝安顯得平靜得多。
他顯然不打算再理會付小樓，轉頭吩咐門外：「讓仵作過來。」
付小樓提醒他：「進來人太多，會破壞現場。他們靠譜嗎？專業嗎？」
謝安還是一臉平靜：「你會驗屍嗎？」
付小樓猶豫片刻：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我雖然沒學法醫，但我也看了不少醫學書。
她竭力要求：「我要看著他驗屍。」
謝安沒反駁。
於是付小樓更進一步，很認真的吩咐謝安：「先叫人去找石灰粉來，將屍體位置和樣子畫上一圈，再將屍體抬走。另外，屍體姿勢，兇器位置，我的位置，屋內物品的位置，都要畫個圖保存下來。以防日後破壞現場后影響破案。」
然後她吩咐王福井：「拿紙和筆來。」
奇異的是，謝安這一次竟然沒懟付小樓半句。
更恐怖的是，付小樓竟然覺得有點不習慣——就有點像是期待落空了的感覺。
王福井雖然有點年邁后智商倒退的嫌疑，但是他辦事效率還是不錯。很快付小樓需要的東西都送回來了。
淘寶還十分體貼的帶來了換的衣裳。
付小樓讓謝安先畫自己。
謝安站在那裡不動，然後掃一眼門外：「周起。」
那個曾經怒斥付小樓的人，輕手輕腳進來，每一步都完美避開了地上血液，然後他拿起石灰粉袋子，在底下戳了個洞，現場就開始畫人形——
謝安安靜的看著，連出聲指點都不用。那副樣子，就很有貴公子的派頭。
以至於付小樓後知後覺想起來：我不是也是公主嗎？是不是我也該這樣——
然後她看到了王福井等人驚嘆的樣子。
付小樓腦子裡不切實際的幻想，煙消雲散：就……人比人，氣死人。
不知那小廝周起是不是故意，畫到付小樓手邊的時候，他手一抖，石灰粉就倒多了，付小樓手上全是石灰粉。
付小樓聽見周起冷冰冰的道歉：「抱歉。」
她覺得他是故意的，就是為了報她侮辱謝安之仇。但她找不到證據。
所以她只能怒瞪謝安。
謝安吩咐：「小心些。惹怒公主，她會提劍殺你。」
付小樓：！！！！壞人！
但現在保命要緊，付小樓決定不和謝安計較。畢竟，他看起來就很得民心的樣子，只要他能夠查出真相，就沒有人不信！
白線很快畫好，付小樓忙起來，洗把臉洗把手，換件衣裳。
換衣裳時候考慮這是物證，所以她還格外小心。換好了之後，就將衣裳疊好，帶回來給謝安：「這是血衣。」
接著，她將自己疑惑說了：「我發現了一個問題。」
說完，她把衣裳平平整整的鋪在了地上：「你們看出什麼問題沒有？主要是看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