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第42章 第 42 章

虞雪沒有等太久,那個守門的就回來了,還拿回來一張血檢報告單,遞給虞雪:「你的血檢報告,已經出來了,只是那邊太忙,剛才還沒有錄入系統。」虞雪接過來,看到上面大多數指標都是陰性,只有α因子是陽性,她也看不懂這都是查什麼,不過最後的結論是正常。憑這個,她就可以離開這裡,在基地中自由活動了。虞雪謝過對方,把小女孩託付給老朱和小趙,自己就快步從另一頭的出口離開了。那小女孩和老朱等人的血檢結果還沒出來,她是沒工夫等他們一起走的。不過她人是可以出來的,她的車子還在另一個地方消毒中,暫時沒法取車,虞雪找人問:「請問,哪裡可以打電話?」「哦,你從這邊出去,右轉,就可以看到一個電話亭了。」這基地里有很多電話亭,因為現在的通訊系統是重新建立的,通訊號也是新的,從前的手機就不太好使了。打電話嘛,用電話亭信號是最好的,其次就是用基地里推出來的新手機。虞雪按照那人說的走過去,果然看到一個紅色的電話亭,走進去,照著方彪留下來的名片打了個電話過去。不超過五分鐘,方彪就開著車出現了。他還在城門口這邊活動,這邊每天都有大量新人進來,這些可都是潛在客戶啊。虞雪等他車停下就說:「我要去這個地方,你給我找個熟悉路線的司機,帶我過去就行。」她說了小女孩悅悅母親的地址。方彪笑道:「這地方我也熟啊,正好我也沒別的事情做,司機也不用找別人了,就我了。」方彪消息靈通,不久前那等候大廳里發生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就是沒想到,管閑事的人居然是他有過一面之緣的。他心道自己眼光還真不賴,前腳剛覺得這個h市來的不是個普通角色,後腳她就整出動靜來了。虞雪見他這麼說,也不再說什麼,反正她只想找個能儘快把她送到地方的司機。她直接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座:「走吧,幫我找到這家的女主人,報酬不是問題。」「那成,我讓下面的兄弟先去找找這個人,免得我們撲了個空。」方彪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吩咐了幾句,接著一踩油門便開了出去。路上,虞雪跟方彪詢問了一下隔離營的事。「那隔離營啊,算得上是基地里最讓人害怕的地方了,每個區都有一個,城門口邊上則是每個城門口配一個,凡是發現有感染傷口、血檢不通過之類的,一經發現,馬上押送往隔離營。「那邊戒備森嚴,據說每個人被送進去后,有單獨的隔離間,避免彼此間交叉感染,也會提供簡單的食水,不過進去的人能活著出來的很少很少。」虞雪問:「能活著出來的是什麼情況?」「要麼是沒被感染的,只是傷口看著像而已,要麼是被感染了,但熬過去了,能熬過去的都會成為異能者,不過這個概率非常非常低。」虞雪沉默了片刻,又問:「基地里對孤兒有什麼政策?」「十四歲以下,經查證並無其他親人在這個基地中,會被送去福利院,不過進去之後,也不是白吃白喝,能幹活的都得幹活。現在基地里有三所公立福利院,聽說一共收了大概三四千名孤兒。」虞雪皺眉:「十四歲以下的孤兒只有三四千個?」方彪笑了笑:「反正是收了這麼多,到底有多少,咱又不是管戶口的,咱也不知道。」說話間,車子拐了一個彎。這基地主道上都有路燈,和當初h市差不多,是太陽能路燈,燈光還挺亮的,把整條道路照得亮晃晃的。這基地里的路面,應該也是用特殊的材料鋪起來的,根本看不到裸露的泥土,不過路上也並未多乾淨,車來車往風吹雨打的,馬路兩旁堆積了不少垃圾。虞雪分明看到有幾個孩子在路邊撿破爛。仔細看,他們身上穿得破破爛爛,渾身髒兮兮的,瘦得驚人,要麼是沒人管的孩子,要麼是家裡很不像樣了,不然也不至於讓孩子弄成這樣。無論是哪個可能,都說明基地里這方面的工作做得不夠好,那麼在那福利院之外,是否還有流浪孤兒這個問題,答案根本就不用想了。見虞雪不說話,方彪咳了一聲,說了一句公道話:「基地里現在每天都有大量的人進來,各種事情千頭萬緒的,有些事也是實在顧不上。就那三個福利院,能夠辦起來,也是愛心人士費了不少心思的,每天消耗的那些糧食物資,基地里管一部分,剩下的還要他們自己想辦法,壓力也挺不小。」虞雪應了一聲:「這基地里的事情,你再跟我多說一些。」方彪便慢慢說了起來。基地里的宵禁,管得也是比較嚴,尤其區與區之間,等閑是不讓人跑來跑去的,不過這個方彪有些門路,車子被攔下時他下去說明原委再說些好話,最終還是被放行了。車子開進了第五區。

虞雪要找的那個女人就住在這裡。最後車子在一個還算挺高檔的小區前停下,路邊,一個正蹲在那裡抽煙的小青年站了起來:「老大,你來了!」方彪下車,虞雪也跟著下車,那小青年屁顛顛迎上來,迎面就是一股劣質煙味。方彪踹他一腳:「你抽的這是什麼煙,也不怕把自己弄出肺病來。」「嘿嘿嘿,市場上買的煙絲,用報紙一卷,滋味還不錯,主要是便宜啊,正兒八經的煙咱哪裡還抽得起啊!」「好了,少廢話了,讓你去那人家裡打探打探,人在家嗎?」小青年正色說:「接到老大你的電話,我就過去了一趟,不過那戶房子早就易主了,原房主吃不起飯,就把房子給賣了,搬走了。」虞雪臉色微變:「搬去哪裡了?」小青年看向虞雪,知道這就是今天的大客戶,忙說:「倒也沒搬很遠,離這裡兩條街的地方,有一片公租房,末世前那地方房租就挺便宜的,末世后,那邊都是好幾家租一個套間,房租也是不貴,您要找的那個張曉丹和她的丈夫兒子婆婆還有小姑子什麼的,就在那裡租了一個小隔間。」「……」虞雪聽到他們一家子住一個小隔間,心裡就知道,她此行應該是很難得到一個理想的答案了,不過既然來了,總要見到人。她讓這小青年帶路,去了那個公租房。這是一片比較老舊的樓房,放眼望去,開著燈的屋子沒幾個,但站在樓下,就能聽到家家戶戶傳出來的吵鬧聲。虞雪跟著走上樓梯,樓梯間里堆了許多雜物,燈還壞了,或者就是根本沒通電,借著外面的路燈勉強能看清楚台階。到了三樓,只見長長的走廊陽台上,也是堆滿了雜物,很多人把廚房擺在外面,幾塊磚頭壘一壘就是一個灶台了,好一點的能糊點水泥,看上去牢靠一些。不過大多隻看到灶台,沒看到鍋,大概是怕被人偷,搬到屋裡去了。還有一戶人家正蹲在灶台邊煮東西,幾個大孩小孩圍在邊上急得團團轉,直吞咽口水,還有一個小孩飛快地把手伸進鍋里,沾了一點食物,然後放到嘴巴里嘬。那個正拿著鍋鏟攪動東西的婦女見狀就罵道:「餓死鬼投胎啊你,怎麼不燙死你?吃吃吃,天天就知道吃,什麼活都不能幹,什麼忙都幫不上,養你們有什麼用!」說著看到有外人來,這婦女就露出警惕的神色,那幾個小孩也緊張起來,把身後那口鍋護得死緊,彷彿虞雪他們要衝上來搶吃的一般。小青年低聲跟虞雪說:「這女人就是張曉丹。」虞雪已經徹底不對這個女人會照顧和前夫的女兒抱有希望了。不過她還是走過去,對這女人說明了來意。虞雪說完,這女人有些驚訝,有些恍惚:「他被喪屍抓了?」虞雪道:「你前夫是獨自帶著女兒來的,再沒有別的親人同行,他知道自己凶多吉少,希望能把女兒交給你。」女人臉色霎時難看起來,往後頭看了看那幾個孩子:「我家現在孩子已經養不過來了,你們也看到了,那裡頭有我小姑子的女兒,有我大伯家的小子,還有我繼子和我和現在丈夫生的兒子,一個個都是能吃的時候,為了弄點吃的,家裡把房子都賣了,再多一張嘴實在是……」這時屋裡響起一個粗糲的聲音:「還沒煮好啊,你人死到哪裡去了!」女人連忙應道:「就好了就好了。」然後她有些慌亂地對虞雪說,「你們快走吧,別讓我老公看到你們,你們不是邱鵬的朋友嗎,你們也能照顧悅悅吧,我現在這個條件,她跟著我也是吃苦啊!」虞雪聽了,也沒有勉強,她只是來替人問一問,也不是來當說客的,就對方這條件、這意願,就算一時說服她接納了和前夫的女兒,那小女孩在這裡也不會過得好。虞雪道:「我知道了,你要去見你前夫最後一面嗎?」「有什麼好見的,他都進了那隔離營,裡面都是病毒的,哪能進去?」女人連連擺手,屋裡男人又喊了,她趕緊道,「你們快走吧快走吧,我日子真的已經很不好過了。」說完她就匆匆回去了,急急忙忙把那鍋菜乾雜糧粥端進屋裡,那燈光昏暗的屋裡傳出男人的罵聲:「老子在外面冒著生命危險搞吃的,你在家風吹不著雨淋不著,做點吃的也做不好,不想在這個家裡呆了就滾蛋!」接著傳來一個女人尖利的聲音:「嫂子在外面這麼久,不會偷吃了吧?」「不會不會,孩子們都在呢,我怎麼偷吃啊。」接著又是男男女女的說話聲,顯然,這個改嫁的女人伺候著婆家的一大家子,既卑微又可憐,攢了一肚子起,卻只敢沖孩子發發火。虞雪道:「我們走吧。」三人下樓,方彪問:「接下來去哪?」「去隔離營。」她答應那位父親,無論結果如何,都要去告知他一聲。回去的路上虞雪一直在思考,那個叫邱悅悅的小女孩沒了父親,母親這邊也靠不上,以後要怎麼辦?她這樣的情況,想必福利院也是進不去,就算進去,日子恐怕也會很難過。自己不管她嗎?管的話,又該怎麼管?

她沒養過小孩,也不知道該怎樣養好一個孩子。她看著窗外濃重的夜色,彷彿看到小時候,爸爸離開后,自己獨自度過的那一個個彷彿看不到盡頭的夜晚。又想到自己車裡,那把一直放在那裡的自製長柄砍刀,想到那個被變異獸咬死的男人,死前還在念著女兒的名字。還想到等候大廳里,邱鵬那對父女被強行分開時的凄愴慘烈。最後,她又想到那馬路邊上撿垃圾的小孩,那裡面,又有幾個是失去了父親的庇護,從此要一個人在這世間掙扎,獨自熬過一個又一個殘酷冰冷的日夜?如今的虞雪,無疑可以算是強大的,但她的內心並不總為這份強大感到快樂,她的心中甚至越發地感到遺憾。遺憾於不能把如今的強大分一點給過去。如果當年還是孩子的她,能有如今十分之一、百分之一的本事,那些日子就不會那麼難熬,甚至,她可以挽回許多事情。這個念頭,她一直避免去想,甚至是不敢去想,只要一想就會感到不可名狀的悲傷,一種時不我待的徒然。所以她最是見不得年幼的孩子失去庇護。這會讓她彷彿重歷了一遍自己的過去。「主人。」多多的聲音突然在虞雪腦海中響起,稚嫩但是清冽冷靜的聲音,打斷了虞雪越陷越深的情緒。虞雪深吸一口氣:「怎麼了?」多多道:「已經過去的事情,誰都無法改變。」虞雪沉默了一下:「我知道。」「但是我們可以左右現在,你看不得什麼,就去改變什麼,去做會讓你感到高興的事情吧。」會讓我感到高興的事情……虞雪閉了閉眼睛,徐徐地吸了一口氣,心裡做了一個決定。虞雪來到了隔離營,借方彪的手機給那個年長的特勤打了個電話。對方走出來,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看著她,虞雪道:「我要探視邱鵬。」年長特勤道:「他情況不大好,已經快失去理智了,一般來說這樣的程度是不允許再探視的,如果你真的想見他,寫個申請吧,還要繳納二十顆一級晶核的費用。」虞雪道:「可以。」很快,虞雪見到了邱鵬,這個受傷的父親呆在單獨隔離間里,嘴上戴著口籠,手腳被鐵鏈鎖住,皮膚上已經爬上了一個個青灰色的點,眼珠也變得渾濁。他嘴裡念念有詞地說著什麼,仔細聽,他一會兒說的是「再堅持一下」,一會兒說的是女兒的名字,一會兒又在說:「我叫邱鵬,87年生人,家住……」他在努力維持理智,在努力撐得久一點。虞雪道:「邱先生,你還記得我嗎?」邱鵬怔了下,然後劇烈地掙動起來,朝外面看了過來,急切地道:「你來了,你終於來了!我前妻怎麼說?她也來了嗎?」虞雪用冰冷而殘酷的聲音道:「你的前妻處境也不太好,她要伺候一大家子人,獲得卑微而暴躁,她明確表示照顧不了你的女兒。」「不!不!她怎麼能這樣,那悅悅怎麼辦?悅悅還那麼小,都怪我,我當時為什麼不能離那個人遠一點,都是我沒用……」他又急又恨,眼角流出渾濁的淚水,那幾乎是膿水了,說著說著面目猙獰起來,喉嚨里發出野獸般的叫聲,鎖鏈被他掙得噹噹作響。隔離間外的人舉起了槍,只要邱鵬徹底變成喪屍,他們就會扣下扳機。虞雪接著道:「邱先生,我打算自己創辦一個收容所,專門收容像你女兒這樣無依無靠的孩子,你願意相信我嗎?」邱鵬愣住,喃喃道:「收容所?」「是的,我是異能者,有點本事,我還有一群同樣是異能者的朋友,我有不少錢和物資,養一些孩子還是辦得到的,我會給他們房子住,給他們食物吃,讓他們有衣服穿,免於顛沛流離,免於看人眼色被人欺負,我還會請人教會他們謀生的手藝。」邱鵬看向她,直撲過來,卻被鎖鏈束縛住,急切地問:「真的嗎?你說得是真的嗎?你真的能收留我女兒嗎?」虞雪鄭重道:「是真的。」「所以我的女兒會有房子住,會有東西吃,會得到保護,會平平安安長大,是嗎?」「是。」邱鵬又哭又笑:「你要做到,你一定要做到,我把女兒交給你了,求求你,對她好一點,告訴她,爸爸愛她。」他聲音漸漸低下去,漸漸變得含糊不清,等再抬起頭來,面容一片慘淡,瞳孔里儘是渾濁,嘴角卻還帶著一絲笑意。年長的特勤對虞雪說:「已經徹底屍化了,我們要按照程序處理。」虞雪看著邱鵬的臉,他生命最後一刻,在想什麼呢,應該也有幾分安心和欣慰吧。她點點頭,轉身離開,身後傳來了一聲槍響。

她穿行過一個個隔離間之間,其中有的人已經快要失去理智,有的人已經屍化被擊斃,穿著防護服的人進去把屍體弄進藏屍袋,有的人枯坐著,像是已經失去了靈魂,有的人抱頭哭泣著,有的人神情癲狂地對著牆壁祈禱,還有人朝虞雪看來,或麻木,或好奇,或譏嘲。一人忽然譏諷道:「這是新出爐的臨終關懷嗎?說幾句謊言,讓人走得舒坦些,那我也要申請這項服務。」虞雪看向這個人,這是一個俊逸的青年,渾身的洒脫不羈,脖子上卻有一道青黑色的划痕,顯然是感染創口,他眼裡滿是諷刺,彷彿虞雪就是個騙子,眼眸深處卻藏著一抹瘋狂與恐懼。面對死亡的瘋狂,面對死亡的恐懼。只不過這個人用滿不在乎的笑容,用攻擊別人的方式,來掩飾這份恐懼,讓自己顯得洒脫超然。虞雪停下腳步:「你想要什麼樣的臨終關懷。」這人笑容微斂。虞雪:「你有失去你的庇護就不能平安成長的孩子嗎?你有失去你就會痛不欲生的伴侶嗎?你有割捨不下的人嗎?你有還未完成的承諾嗎?你有……遺憾嗎?」這人臉色一點點難看起來,憤怒地撲過來:「你在嘲笑我!」他同樣被鎖鏈限制住,就連隔離間的玻璃窗都碰不到,不要說碰到虞雪了。虞雪微微偏了偏頭,很認真地說:「都沒有嗎?那你應當是幸運的。」那個年長的特勤道:「探視時間結束了,你該出去了。」虞雪不再停留,朝外面走去,後面還傳來那感染者的吼叫:「你等著!虛偽的騙子,讓一個人安心地死去,很有成就感吧!覺得自己拯救了一個靈魂很了不起吧!騙子!都是騙子!」虞雪走出隔離營,肩膀鬆懈下來,裡面那種瀕死的氣息太沉重了,彷彿是在地獄里走了一遭。方彪迎了上來:「虞小姐,你沒事吧,裡面是挺壓抑的哈。」他心有戚戚地說,看一眼那隔離營,像看著什麼龍潭虎穴。他之前有個兄弟被感染,他進去探視,裡面的情形讓他印象深刻,他是再也不想進去了。虞雪道:「房子安排好了嗎?」「好了好了,可供十個人落腳的小院,保證安全清凈,拎包入住,還有你朋友那邊,血檢報告也都出來了,這會兒他們去領自己的車了。」虞雪道:「那送我過去吧。」新來人員的行李要統一在消毒區進行消毒,虞雪他們的行李是一輛輛車,需要檢查、消毒的時間更長,虞雪過去的時候,顧晴他們已經領了幾輛車出來。偌大的廣場上,一輛輛車子從倉庫一般的消毒區開出來,燈光下,整個廣場如同一個繁忙的集散中心,車來人往,倒車聲、開車聲、人們的呼喝聲交織在一起,和隔離營完全是兩個世界。虞雪看到那個叫邱悅悅的小女孩被柳柳牽著手,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依在大人身邊,目光追隨著跑來跑去的來福和小羊。她好奇地看著這兩隻,這大約吸引了她不少注意力,讓她看上去沒有之前那麼悲痛惶恐了。虞雪突然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和這個孩子說,她爸爸剛剛已經過世了。「回來了!」顧晴看到虞雪,招呼道。虞雪慢慢走過去,來福和小羊立即跑了過來,一個汪汪叫,一個咩咩叫。邱悅悅看到虞雪,眼睛一亮,撒開柳柳的手也跑過來,到了近前又很拘謹,期期艾艾地問:「姐姐,我爸爸呢?」「你爸爸……」虞雪頓了一下,「你爸爸配合他們做身體檢查去了,一時半會不能回來。」「那要多久才回來?」虞雪道:「可能要很久,你爸爸把你託付給我了,以後你就跟著我吧。你叫邱悅悅是吧,以後我就叫你悅悅了。」邱悅悅看了看她,點點頭。顧晴等人目光有些驚奇,虞雪沒有解釋什麼,對他們道:「我已經找好住的地方了,這一天下來大家都累了,今晚好好休息,其他事情明天再說。」虞雪去領了自己的車。每個人的行李都有一個編號,虞雪的車子是072313151號,前面四位數是日期,後面的13151則是順序號。她開了自己的車子出來,又去取了邱鵬的行李,07239976,是一個有些破舊的大號行李箱和一個不大不小的行李包。她車上的東西顯然被人翻過,這也是檢查需要,不過這樣就讓東西顯得有點亂,更加占空間了,箱子和包就放不下了。於是她把這兩樣甩到車頂上,用繩子綁好,然後讓兩隻動物上車,又讓邱悅悅上去:「你和它們兩個坐在一起吧,別怕,它們都不會咬人的。」又叮囑這兩隻:「來福,小羊,和悅悅好好相處哦。」「嗷嗚!」「咩哎~」

邱悅悅在虞雪的鼓勵下坐上車,左邊一隻白乎乎,右邊一隻軟綿綿,左擁右抱,又新奇又緊張,一時都顧不上擔心爸爸了。車外,顧晴拉住虞雪低聲問:「你怎麼打算的?真要養著這孩子啊?」這非親非故萍水相逢的,不至於吧?虞雪道:「我不止要養她,還要養更多人。」顧晴愣了一下,然後明白了虞雪的意思,她嘆了口氣:「你這又是何必,這世上孤苦的孩子這麼多,你救得過來嗎?你這麼做,又有什麼好處?」像她和虞雪這樣的人,異能傍身,實力強悍,而且沒有什麼親戚之類的需要操心,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是最最自由的。但虞雪這麼做,無疑是給自己整一個沉重的負擔和拖累,她會失去自由,需要去處理很多事情、考慮很多事情,甚至很多時候需要去做一些妥協。這在顧晴看來,是非常糟糕和可怕的,為了一些根本不認識的人,值得嗎?虞雪淡淡一笑:「反正也不是養不起,而且,人活著,總要有個目標不是嗎?」與其說她是救這些孩子,不如說,她是在彌補自己。幫助這些孩子,就好像幫助了當年那個自己。況且,她做這種事,也不是完全沒好處。艾艾地問:「姐姐,我爸爸呢?」「你爸爸……」虞雪頓了一下,「你爸爸配合他們做身體檢查去了,一時半會不能回來。」「那要多久才回來?」虞雪道:「可能要很久,你爸爸把你託付給我了,以後你就跟著我吧。你叫邱悅悅是吧,以後我就叫你悅悅了。」邱悅悅看了看她,點點頭。顧晴等人目光有些驚奇,虞雪沒有解釋什麼,對他們道:「我已經找好住的地方了,這一天下來大家都累了,今晚好好休息,其他事情明天再說。」虞雪去領了自己的車。每個人的行李都有一個編號,虞雪的車子是072313151號,前面四位數是日期,後面的13151則是順序號。她開了自己的車子出來,又去取了邱鵬的行李,07239976,是一個有些破舊的大號行李箱和一個不大不小的行李包。她車上的東西顯然被人翻過,這也是檢查需要,不過這樣就讓東西顯得有點亂,更加占空間了,箱子和包就放不下了。於是她把這兩樣甩到車頂上,用繩子綁好,然後讓兩隻動物上車,又讓邱悅悅上去:「你和它們兩個坐在一起吧,別怕,它們都不會咬人的。」又叮囑這兩隻:「來福,小羊,和悅悅好好相處哦。」「嗷嗚!」「咩哎~」邱悅悅在虞雪的鼓勵下坐上車,左邊一隻白乎乎,右邊一隻軟綿綿,左擁右抱,又新奇又緊張,一時都顧不上擔心爸爸了。車外,顧晴拉住虞雪低聲問:「你怎麼打算的?真要養著這孩子啊?」這非親非故萍水相逢的,不至於吧?虞雪道:「我不止要養她,還要養更多人。」顧晴愣了一下,然後明白了虞雪的意思,她嘆了口氣:「你這又是何必,這世上孤苦的孩子這麼多,你救得過來嗎?你這麼做,又有什麼好處?」像她和虞雪這樣的人,異能傍身,實力強悍,而且沒有什麼親戚之類的需要操心,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是最最自由的。但虞雪這麼做,無疑是給自己整一個沉重的負擔和拖累,她會失去自由,需要去處理很多事情、考慮很多事情,甚至很多時候需要去做一些妥協。這在顧晴看來,是非常糟糕和可怕的,為了一些根本不認識的人,值得嗎?虞雪淡淡一笑:「反正也不是養不起,而且,人活著,總要有個目標不是嗎?」與其說她是救這些孩子,不如說,她是在彌補自己。幫助這些孩子,就好像幫助了當年那個自己。況且,她做這種事,也不是完全沒好處。艾艾地問:「姐姐,我爸爸呢?」「你爸爸……」虞雪頓了一下,「你爸爸配合他們做身體檢查去了,一時半會不能回來。」「那要多久才回來?」虞雪道:「可能要很久,你爸爸把你託付給我了,以後你就跟著我吧。你叫邱悅悅是吧,以後我就叫你悅悅了。」邱悅悅看了看她,點點頭。顧晴等人目光有些驚奇,虞雪沒有解釋什麼,對他們道:「我已經找好住的地方了,這一天下來大家都累了,今晚好好休息,其他事情明天再說。」

虞雪去領了自己的車。每個人的行李都有一個編號,虞雪的車子是072313151號,前面四位數是日期,後面的13151則是順序號。她開了自己的車子出來,又去取了邱鵬的行李,07239976,是一個有些破舊的大號行李箱和一個不大不小的行李包。她車上的東西顯然被人翻過,這也是檢查需要,不過這樣就讓東西顯得有點亂,更加占空間了,箱子和包就放不下了。於是她把這兩樣甩到車頂上,用繩子綁好,然後讓兩隻動物上車,又讓邱悅悅上去:「你和它們兩個坐在一起吧,別怕,它們都不會咬人的。」又叮囑這兩隻:「來福,小羊,和悅悅好好相處哦。」「嗷嗚!」「咩哎~」邱悅悅在虞雪的鼓勵下坐上車,左邊一隻白乎乎,右邊一隻軟綿綿,左擁右抱,又新奇又緊張,一時都顧不上擔心爸爸了。車外,顧晴拉住虞雪低聲問:「你怎麼打算的?真要養著這孩子啊?」這非親非故萍水相逢的,不至於吧?虞雪道:「我不止要養她,還要養更多人。」顧晴愣了一下,然後明白了虞雪的意思,她嘆了口氣:「你這又是何必,這世上孤苦的孩子這麼多,你救得過來嗎?你這麼做,又有什麼好處?」像她和虞雪這樣的人,異能傍身,實力強悍,而且沒有什麼親戚之類的需要操心,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是最最自由的。但虞雪這麼做,無疑是給自己整一個沉重的負擔和拖累,她會失去自由,需要去處理很多事情、考慮很多事情,甚至很多時候需要去做一些妥協。這在顧晴看來,是非常糟糕和可怕的,為了一些根本不認識的人,值得嗎?虞雪淡淡一笑:「反正也不是養不起,而且,人活著,總要有個目標不是嗎?」與其說她是救這些孩子,不如說,她是在彌補自己。幫助這些孩子,就好像幫助了當年那個自己。況且,她做這種事,也不是完全沒好處。艾艾地問:「姐姐,我爸爸呢?」「你爸爸……」虞雪頓了一下,「你爸爸配合他們做身體檢查去了,一時半會不能回來。」「那要多久才回來?」虞雪道:「可能要很久,你爸爸把你託付給我了,以後你就跟著我吧。你叫邱悅悅是吧,以後我就叫你悅悅了。」邱悅悅看了看她,點點頭。顧晴等人目光有些驚奇,虞雪沒有解釋什麼,對他們道:「我已經找好住的地方了,這一天下來大家都累了,今晚好好休息,其他事情明天再說。」虞雪去領了自己的車。每個人的行李都有一個編號,虞雪的車子是072313151號,前面四位數是日期,後面的13151則是順序號。她開了自己的車子出來,又去取了邱鵬的行李,07239976,是一個有些破舊的大號行李箱和一個不大不小的行李包。她車上的東西顯然被人翻過,這也是檢查需要,不過這樣就讓東西顯得有點亂,更加占空間了,箱子和包就放不下了。於是她把這兩樣甩到車頂上,用繩子綁好,然後讓兩隻動物上車,又讓邱悅悅上去:「你和它們兩個坐在一起吧,別怕,它們都不會咬人的。」又叮囑這兩隻:「來福,小羊,和悅悅好好相處哦。」「嗷嗚!」「咩哎~」邱悅悅在虞雪的鼓勵下坐上車,左邊一隻白乎乎,右邊一隻軟綿綿,左擁右抱,又新奇又緊張,一時都顧不上擔心爸爸了。車外,顧晴拉住虞雪低聲問:「你怎麼打算的?真要養著這孩子啊?」這非親非故萍水相逢的,不至於吧?虞雪道:「我不止要養她,還要養更多人。」顧晴愣了一下,然後明白了虞雪的意思,她嘆了口氣:「你這又是何必,這世上孤苦的孩子這麼多,你救得過來嗎?你這麼做,又有什麼好處?」像她和虞雪這樣的人,異能傍身,實力強悍,而且沒有什麼親戚之類的需要操心,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是最最自由的。但虞雪這麼做,無疑是給自己整一個沉重的負擔和拖累,她會失去自由,需要去處理很多事情、考慮很多事情,甚至很多時候需要去做一些妥協。這在顧晴看來,是非常糟糕和可怕的,為了一些根本不認識的人,值得嗎?虞雪淡淡一笑:「反正也不是養不起,而且,人活著,總要有個目標不是嗎?」與其說她是救這些孩子,不如說,她是在彌補自己。幫助這些孩子,就好像幫助了當年那個自己。況且,她做這種事,也不是完全沒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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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身帶著房子混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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