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049章

第49章 第049章

池年這一晚格外不踏實。只要一躺在床上,就忍不住去想,祁深就住在她的樓下,甚至自己的腳步重了,他可能都能聽見動靜。卻又剋制不住地胡思亂想。她以為他說的追她不過是說說而已,被自己裝作忘記含糊過去后,以他的驕傲不會再有什麼動作了。可是,他卻搬到了她的樓下,近到呼吸著同一片空氣,看著同一片風景。池年煩躁地翻了個身。手機響了一聲,池年被驚了一跳,旋即想到自己已經把祁深拉黑了,這才放心地拿過手機。是段聞白髮來的,問她準備什麼時候拍攝,他好合理安排時間。想到拍攝,池年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認真地在心中構想了下,要先和工作室報備一下,做好拍攝計劃,想清楚后,池年回復了段聞白,將拍攝時間敲定在兩天後。段聞白很爽快地應了下來。池年看著頭頂的天花板,許久悶悶地蒙上被子。不能想了,睡覺。第二天醒來,池年在公寓一直待到八點四十,才出發前往工作室。出門時,祁深早已去公司了,二人並沒有遇上的機會。池年不由鬆了一口氣。去到工作室,池年準備將自己練習拍片的事情和喻澤說一下,卻沒想到喻澤並不在工作室。仔細想想,好像從昨天自己離開喻澤的辦公室開始,喻澤便一直沒有再出現。池年特地去詢問了程諾,程諾想到昨天喻澤煩躁地離開工作室的情形,頗有深意地笑了笑:「他啊,最近有點煩,去臨市找靈感去了。」池年「啊」了一聲。程諾又說:「不過臨走時他說了,你如果練習拍攝的話,時間自行安排。」池年聞言心裡一松,笑了笑道謝後轉身離開。程諾目送著她的背影,直到小姑娘消失不見才忍不住笑了一聲,拿出手機撥通喻澤的號碼。通話很快接通,喻澤的聲音隨意:「喂?」「我已經和池年說了,」程諾慢悠悠道,「不過你幹嘛不自己和她說?」喻澤沉默了一會兒,才懶散地說:「拍攝,忙。」說完直接掛了電話。程諾看著亮起的手機屏幕,忙到說一句話的功夫都沒有?聳了聳肩,他是不信的。池年回到工作室的正廳時,剛好看見林涵拿著一份造型設計的草稿,看見她后挑了挑眉:「要去練習拍片了?」池年笑著應了一聲。「模特選好了嗎?」林涵又問,調侃,「之前見你去辦公室那邊,我還以為你找的模特是喻澤呢。」「怎麼可能,」池年失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喻澤不喜歡被人拍。」「也對,」林涵遺憾地聳聳肩,「長著那樣一張臉,偏偏不喜歡鏡頭,真是暴殄天物。」池年:「……」「不過話說回來,」林涵突然想起什麼,神秘兮兮地湊到池年跟前,「你在創思待過,一定很了解創思總裁吧?」池年一怔,想到搬到自己樓下的人,語氣微妙地沉了沉:「就……還好吧。」「之前只知道創思總裁很少接收採訪,僅有的幾次也都和科技財經有關,沒想到這次合作看見真人,」林涵仔細地回味了一下,「高冷又俊美,如果能把這人拉來拍幾張,肯定帶勁,可惜這樣的人物,只可遠觀……」池年想到祁深那張臉在鏡頭前被無限放大定格的畫面,頓了下,繼而扁扁嘴,違心地說:「也就那樣。」接下來兩天時間,池年一直在制定拍攝計劃和選擇拍攝場地。段聞白的五官偏硬朗,到時拍攝可以從科技感、色彩、線條幾個大的角度來進行,但更具體的還需要依賴環境燈光等各個方面的感覺。可在場地選擇上犯了難,攝影棚的布景單一,且燈光風機等各個方面都需要團隊的配合,不適合做練慣用。沒想到段聞白聽說后,二話不說發來了一張極具個性的民宿頂樓天台的照片,據說是他朋友開的,並開玩笑地表示,他這也算是為朋友做宣傳了。池年看著那間名叫「花間」的民宿天台的照片,光和風都齊了,甚至夜間還有燈光秀的光柱,立即答應了下來。至於祁深,歸功於她在創思做總助的那四年,讓她格外了解他的作息。這兩天時間,她出門巧妙地避開了他習慣的時間,二人一次面都沒有遇到過。這天,池年預定完場地后才下午兩點多。奔波了一天時間,只吃了一頓早餐,池年回到家便直接累倒在沙發上,動也不想動,想了想隨手訂了份炸雞。等炸雞送來時,池年早已昏昏欲睡,看著香噴噴的炸雞也沒了半點食慾,最終惋惜地將其塞到冰箱里,倒在床上很快睡去。這一覺,池年直接睡到了傍晚。彼時外面的天還殘留著最後一縷晚霞,將暗未暗的。池年獃獃地坐了一會兒,才感覺到肚子空落落的,翻了翻冰箱,拿出炸雞剛準備吃,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池年愣了下,看著面前的炸雞,意識仍有些游移,起身去開門。等到看清門外站著的男人時,池年眨了眨眼睛,瞬間清醒了過來。祁深穿著白色襯衫站在門口,手中提著白色的紙袋,眉眼儼然一副山水畫,深邃又華麗,正看著她。

池年下意識地想要合上門,被祁深眼疾手快地擋住了,他抿了抿唇:「你在躲我?」池年腦子一懵,皺著眉反問:「我幹嘛躲你?」「那為什麼拉黑我?」祁深追問。池年頓了下,抿了抿唇:「都辭職了為什麼要留著前老闆的微信?」說完不等祁深開口,又說,「你有事嗎?」祁深擰眉,看著她滿眼不忿的小表情,停頓了兩秒鐘,語氣微松:「拜訪鄰居。」說著將手裡的紙袋遞給她。池年懷疑地看著他。祁深無奈:「是真的,池年。」為了合理地來敲門,讓陳揚給周圍的每一戶都準備了禮物。池年「哦」了一聲,平靜地說:「不用了。」說完就要把門合上。「池年。」祁深一手抵著門,目光深深地看著她,「你準備一直這麼躲著我?」池年聞言一滯,剛巧對面的公寓門打開,一對中年夫妻走了出來,正好奇地看著二人。中年男人顯然已經認識了祁深,笑著打了聲招呼:「祁先生?」祁深頷首應了聲,重新看向池年。池年不想被人圍觀,又關不上門,想到以後自己總不能真的避著祁深的作息,最終不情不願地讓開身邊的位子。祁深走進公寓,看見茶几上放著剛打開的炸雞皺了皺眉:「你就吃這個?」池年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已經涼透的炸雞,香味聞起來都沒那麼誘人了。她頓了頓,乾脆抬頭瞪了他一眼:「又不用你做飯,你管我!」說著察覺到自己毫不客氣的語氣,凝滯了下,聲音也低了些,沒好氣地問:「你到底想做什麼?」又要說追她嗎?可是,他們是不一樣的。他們的感情厚度是不對等的,他失敗了還有退路,她卻沒有了。她不想再經歷上一次那樣的難過了。祁深聽著她帶刺的語氣,看著她睜大了眼睛瞪著自己,像是蒙了一層自我保護的屏障,眼神澄凈,卻藏著隱隱的不安。他停了停,無奈地嘆了口氣:「想吃什麼?」池年被他突然轉移的話題搞得滿眼迷惑。祁深卻只隨意地挽了挽袖口,轉身朝廚房走去。池年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著他的身影,看著他從冰箱里拿出番茄和凍得硬邦邦的牛腩肉,熟練地泡上牛腩,在番茄頂部劃了一道十字花,澆上熱水……白皙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托著番茄,剝下番茄皮,有鮮紅的番茄汁沿著他蒼白的指縫流出,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靡靡。池年的心臟劇烈跳動了下,這樣的祁深,清冷驕矜的氣場多了些撩人的煙火氣。她出神地看著他的側顏,動作從容有條不紊,公寓里逐漸瀰漫著清香。下秒池年飛快地反應過來,移開目光,擰了擰鼻子沉悶地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壓下躁動不安的情緒,在心裡輕哼一聲。他想做就做,和她無關。番茄牛腩面端出來時,池年不得不承認,祁深的廚藝很不錯。最起碼比她的要好得多。「不吃?」祁深看了她一眼,將筷子遞給她。池年看了看涼透的炸雞,又看向香氣撲鼻的牛腩面,兩相對比最終選擇不虧待自己。祁深看著她悶悶的表情,唇角極淡地勾了勾,狀若無事地開口:「怎麼樣?」池年沒看他,只含含糊糊地應:「不怎麼樣。」祁深也不生氣,沉默了片刻:「池年,我……」話沒說完,被一聲手機提示音打斷。池年飛快地起身去拿自己的手機,是段聞白髮來的一條語音消息,她順手點了一下。「聽說,你今天去把『花間』那邊定下來了?」「那,明天見。」溫和帶笑的聲音,經過手機發聲器的處理,帶著絲磁性的低沉,在寂靜的餐廳很是明顯。祁深的眉頭緊皺,瞳孔微微放大了些,直勾勾地看著池年。什麼花間?還明天見?當他是死的吧?池年回復了段聞白一個「好」字,將手機放下,抬頭正迎上祁深的眼神,她心中一震,強裝鎮定:「你幹嘛?」祁深的手指無聲地敲了敲餐桌,冷靜地問:「你真準備和那個人發展?」池年愣了愣,繼而笑盈盈地說:「和你無關。」說完心裡莫名暢快了許多,繼續吃著晚餐。祁深的眉心皺得更緊了,看著她輕快的表情,心裡冒出一陣陣的酸澀和煩躁。偏偏池年還滿眼無辜地看著他問:「你不吃嗎?」

祁深死死抿著唇,看了眼面前的池年,許久垂眸舔舐了下唇角冷笑一聲。和他無關?除非他瘋了。……第二天的天氣有些陰沉,池年一大早就去了「花間」民宿的天台,將相機和電腦安置好,準備提前感受一下風景。想到昨晚祁深沉著臉離開的樣子,她忍不住得意地彎了彎唇。天台的兩邊一面是秀麗的河灘風景,一面是繁華的高樓大廈。天台很大,靠近河灘的地方有幾張淺灰色的沙發和咖啡桌,供人休閑,而另一側則是線條分明的極簡場地,供人娛樂。段聞白是在約好的十點到達的天台。今天的他穿著件黑色的休閑襯衫,最上面的一顆紐扣沒有扣上,隱隱露出鎖骨,整個人多了分隨性的慵懶。池年忍不住半眯了下眼睛,原本打算今天拍線條感的片子,可看見段聞白的瞬間,配合著今天的陰沉天氣,突然覺得黑白也許更合適。段聞白看著心思明顯不在自己身上的池年,有禮地打了聲招呼:「池小姐。」池年回過神來,露出一抹笑:「抱歉,段先生,剛剛走神了。」段聞白搖搖頭,溫聲問:「什麼時候開始?」池年晃了晃手裡已經調試好參數的相機,笑眯眯道:「隨時可以。」創思。祁深拿著文件,卻遲遲沒有翻看一頁。閉上眼睛腦海里就浮現池年和那天那個野男人待在一起的畫面,她從那個男人的副駕駛下來的模樣,彎著眉眼笑著和那個男人說話的模樣……想起來就很刺眼。想到最後,祁深煩躁地將文件扔到一旁,沉沉地呼出一口氣。辦公室門被人輕敲了兩下,祁深頓了頓收斂了神色,淡淡道:「進。」陳揚拿著報表走了進來,察覺到辦公室的低氣壓后,立即正襟嚴肅下來:「祁總,這是財務部這個月的財報,需要您簽字。」果然不論多久,他還是難以習慣祁總冰冷的氣場。祁深應了一聲,飛快地翻閱了一遍,在最後簽了名字。陳揚鬆了一口氣,接過報表就要轉身離開,卻在手碰到門把手的瞬間……「陳助理。」祁深叫住了他。陳揚淡定地轉身:「祁總,您還有事?」祁深垂眸,眉心輕蹙少有的糾結,而後沉聲道:「讓司機在樓下等著,中午去一趟花間。」「好,」陳揚習慣地應下,隨後才反應過來,「那之後的例會呢?」祁深:「推遲。」陳揚忙點點頭,抬頭看了眼祁深,想了想小心問道:「祁總,您現在去酒店做什麼?」祁總有點小潔癖,平時除了出差,很少願意住酒店。祁深的臉色一沉:「『花間』是酒店?」不是餐廳?陳揚後背一寒,解釋道:「花間是一家三星級民宿型酒店,因為裝修還挺有個性,還挺受歡迎的。」說著他轉念一想,祁總住的幾乎都是五星級,不知道也正常。祁深半眯著眼睛一言不發,就在陳揚還要喚他的時候,祁深突然拿過一旁的西裝外套,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祁深到達「花間」時,不過才過去半小時。沒等司機下車開門,祁深已經兀自下車朝酒店內走去,留下司機站在駕駛座外,一連茫然。好一會兒才坐進車裡把車開到停車場,心中忍不住嘀咕,怎麼祁總這架勢,像是「捉姦」似的。酒店前台看見來人出眾的樣貌,愣了愣才笑著問:「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祁深冷聲道:「有個叫池年的今天來過這裡?」前台頓了下才抱歉道:「這有關客人的隱私,請問您和池小姐是什麼……」沒等她的話說完,被一旁的聲音打斷了:「祁先生?」前台轉頭看去,忙打了聲招呼:「張總。」張總對她抬了抬手,走到祁深面前陪了一抹笑:「沒想到竟然在這裡能碰見祁總。」祁總擰了下眉,旋即想到在酒會上曾經和對方有過一面之緣,他緩和了下神情:「張總。」張總得知祁深的來意,想到祁深和池年二人的關係,沒有多想便帶著他上了樓。電梯停在了頂層,天台需要步行上去。祁深一步步地踏上樓梯,旋即聽見了陣陣風聲和快門聲。天台上的畫面也漸漸呈現在眼前。池年正認真地拿著相機,不斷地找著角度,對著不遠處隨意動作的段聞白拍攝著,心無旁騖。隔著遙遠的距離,祁深也能感受到她的專註與投入,眼中的光芒在陰沉的天氣里熠熠生輝。張總剛要上前,祁深淡淡地抬手攔住了他,原本煩躁的心有片刻的放鬆。

原來只是來拍照而已,那個男人也只是她的模特。可下秒,祁深眯了眯眼,看著池年放下相機,走上前和段聞白說著什麼,後者笑了笑點點頭。池年回了他一抹笑,隨後直接上手調整了下他頭部的角度。祁深的目光落在池年扶著段聞白臉頰的手上,死死地盯著,周身的氣場更寒了。張總察覺到異常,小聲說:「祁總?」祁深緊抿著唇,片刻後轉身離開。張總不解,看了眼不遠處的二人,忙轉身追了上去。池年皺了皺眉,總覺得自己後背爬起一陣莫名的寒,轉身朝樓梯口處看了一眼,那裡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錯覺吧。池年轉過頭來,笑眯眯地看著段聞白:「我們繼續。」今天的拍攝異常的順利,段聞白硬朗的五官搭配著今天陰沉的天氣和黑白的色調,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結束時也才下午五點。段聞白接到一通服裝工作室的電話,對池年說了一聲「下次拍攝再聯繫」便離開了。池年自然欣然應下。看了看今天的成片,池年好心情地駕車回了公寓。只是剛走到公寓門口,沒等輸入密碼,電梯旁的樓梯間傳來男人微有沙啞的聲音:「回來了?」池年被驚了一跳,飛快地轉過身去。昏暗的樓梯間門口,男人清冷地靠在那裡,身形修長,雙眸深邃,說話間喉結隱隱滾動了一下。他正直勾勾地盯著她。池年的心臟不受控地動了兩下,隨後皺了下眉:「你什麼時候在這兒的?」祁深的眸光微微動了動。什麼時候?下午從花間回來就在了。知道她熱愛攝影,所以不想打擾,但她和那個男人的笑卻還是像一根刺戳的他難受。「去哪兒了?」祁深緩步走到她跟前,不經意地問。池年想了想,揚起一抹笑:「有約。」祁深看了眼她懷中的相機:「去拍片子也叫有約?」池年頓了兩秒鐘,瞪著他反駁:「工作之餘培養培養感情,剛剛好。」說到這裡,她突然想起什麼,小聲嘀咕,「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祁深的臉色一黑。他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上一次「工作之餘培養感情」,是在創思的那四年,和他。現在她卻說要和別人去培養感情。祁深深呼吸一口氣,沉默了幾秒鐘:「你為什麼找了那個男人?」「什麼那個男人?」池年聽著他的稱呼,皺了皺眉,「人家有名字,叫段聞白。」祁深眯了眯眼睛,「那個男人」都是好聽的。他更想稱呼「野男人」。可看著池年瞪著自己的眼神,他勉強壓下翻湧的情緒,冷靜地又問了一遍:「為什麼找,段聞白?」最後三個字,一字一頓。池年睨著他:「人家又高又帥還溫和,不找他找誰……」「你找他不如找我。」祁深沒忍住低聲打斷了她。池年愣了愣,呼吸下意識地停滯了下,眨了眨睫毛,目光直直地看著他。公寓的走廊有些暗,祁深的五官清冷如山水,一絲不苟的發有一縷不聽話地垂到額角,永遠繫到最上面一顆紐扣的襯衣更顯出一種淡漠的性冷淡感。可此時卻又好像多了分昳麗。池年心裡亂了亂,移開目光,強裝平靜:「找你幹嘛?」「池年,」祁深閉了閉眼,再睜開一副「認了」的表情,「是你親口承認,你喜歡我是因為我好看。」池年怔住,仔細地回憶了下,好像前不久祁深的確問過她為什麼喜歡他。她也的確回了句:因為你長得好看。她並沒有撒謊,甚至直到這個時候,她依舊不能否認他的好看,完美地長在了自己的審美點上。可是,池年不喜歡自己被輕易牽扯的情緒,默了默扯出一抹笑,彎著眉眼說:「我又請不起你。」「你……」祁深剛要說什麼,池年再次打斷他,胡謅道:「而且,我過幾天還要拍人家半裸的片子呢,你?」說著,她看著他一副高冷禁慾的模樣,撇撇嘴。祁深的表情一僵,繼而陰沉下來。池年滿意地看著他的神情,知道以他的克己疏冷,有這樣的排斥反應也是意料之中。揚眉無辜地笑了笑,池年繞過他,驗證指紋,公寓門「嘟」地一聲打開。與此同時,身後男人的聲音像是從唇齒間擠出來的,格外艱澀:「是不是,我答應了,你就不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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