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哈拉少的喜訊

祖奶奶正在院中躺椅上哼著小曲兒，一派老神在在的模樣，文昌吭哧吭哧在洗衣服，四合院里農家氣息濃郁，還有很殺馬特風的八十年代迪斯科音樂。

「俺回來啦！」首次完成個人任務，執業夢境師老紀甚是興奮，連蹦帶跳地進了大門。

賽特自我陶醉地跳著霹靂舞從房間里扭出來問：「彪啊，賈先那老毒物呢？你先回來了，他不會又在禍禍人家吧？」

「俺一完成任務就先回來了，賈哥好像還沒完。」

「紀叔。」大侄子阿努比斯和大大侄子維普瓦維特也扭著舞出來打招呼。

看到德彪差異的眼光，文昌解釋：「下周就豐收節了，也就是傳統小年，家家戶戶團圓的日子。他們那兒要家族聚會，都得表演節目，所以擱這兒排練。」

「叔，您是知道的，我媽她老人家看見爹就煩。」阿努比斯跟著解釋。

維普瓦維特幸災樂禍地懟自家弟弟：「說得好像看見你就不煩似的。」

「切！接著奏樂，接著舞。」阿努比斯說完回屋去了，房間里音樂響起。十萬冥軍統帥就是威武，排練跳舞還自帶軍樂隊。

「等賈先回來了，我再找他借帽子。你們先忙著。」賽特說完，也回屋了。

門外傳來自行車的鈴聲，奇亞星人快遞員拿著一封信進來找哈拉少簽收，大家都沒聽說這位炮爺在這兒還有幾個朋友。之前傳聞，他是在莫斯科保衛戰中被大炮轟死的，全身上下就剩一條腿的完整的，整個墳里就埋著腿的骨灰。文昌也好奇地看著哈拉少，看他讀信時候的表情。

二戰狙神越看信越激動，捏著信紙的手在顫抖，最後直接把信塞到文昌手裡，緩了一陣，磕磕巴巴道：「文文呃文哥，咱咱咱們的院院子可可以擴呃擴擴建不？」

「啥？四合院擴建？」老紀不敢相信，前世都沒聽過這樣的。

「我我呃我的父父母呃也要呃要來了。我我想讓他他他們也一起住住呃過來。」

「擴，必須擴！司緣鑒這是想通了，要垂青我們了嗎？村子百來年沒添新丁，這下從老紀開始，接二連三來人。」文昌這高興得眉開眼笑。新人，意味著更多的房租，更大的房主福利，還有將來的事業升級和任務獲利。

「等等，少哥，俺有個問題不知當不當問。」

「問問。」

「令尊和令堂是……過往了？」老紀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但誰會死了爹媽還這麼高興的？因為要團圓了？少哥要是沒親兄弟姐妹的話，那是死一絕戶啊！

祖奶奶也拿過信看了眼，就像落單的廣場舞老太太遇到了組織，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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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哈哈大笑道：「哈拉少，你二五八萬的行啊，回頭記得教老兩口打麻將、泡竹水茶。」

「我父父母呃他他們攜手在呃在醫院去去去去世，享年年一百零三三歲和九九十九歲歲。」哈拉少答完老紀，再轉頭回老祖宗，「好好嘞，奶奶奶奶。」

四合院升級，也沒有老紀想得複雜，不過是買下兩邊和後面的土地，將三進的宅子改成五進，並在原有的平房上加蓋一層。不過工程稍有增加，需耽誤些許時日。為抓緊工期，大家需臨時搬至村上旅店暫作過渡。

第二天，文昌雞辦完相關官府文書，工程隊與建材進場，平時不怎往來的村名又來圍觀，村長書吏等又是一番推杯換盞，搞得好不熱鬧，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地方文化。席間，多喝幾碗的老紀又思維跳脫開，盯著眾人問為何自哈拉少來到此處后，竟是近百年才有自己到來，而他父母現在才一百歲出頭，時間對不上。

「恭喜炮哥！嗝。可俺有點沒搞懂，大家看啊，嗝，炮哥，1941年底犧牲，時年二十八歲來這裡。俺是2017年來的。來，俺幹了，老祖宗您隨意。」德彪打著嗝邊問邊給祖奶奶敬酒，「文哥呢？洗手間？哦！大家看，俺們哈拉少，少哥大俺七十多歲，這近百年能理解。可俺算不明白，就當現在還是2017年，1941年時，俺們哈拉少哈哥父親少說也不到五十，嗝，對吧？2017減1941等於76。這賬不對啊！不對！」

新人終究是新人，才來不久，故而產生疑問也屬正常，哈拉少也沒將德彪針對自己父母的疑問感到不滿，畢竟當初自己也有許多的疑惑。

「誒，誒，彪啊！」賽特躲避不及，老紀趴桌上把頭一歪，稀里嘩啦吐了他一身。

德彪同志醉了，醉得挺徹底，為哈拉少的一家團高興得聚喜極而醉，為觸景生情想念自己家人借酒消愁而醉。年輕人嘛，平時可以沒心沒肺，就像住校生一樣，可總會有想家的時候。其實崑崙懸浮境的任何眾生都可以接自己的親人前來，只需要完成足夠的任務後進行提交申請，而且本界眾生同樣可以自由戀愛，不然賽特那龐大的一家子從哪兒蹦出來的呀？

凡人總喜歡將神仙妖怪之間的打打殺殺編纂成神話故事，其實更多是做不同仙家任務時相互發生了交集，或者雙向任務，凡人便通過腦補來加油添醋，比如西遊記、東遊記、封神榜那樣。老紀同志醉酒整整睡了兩天，這兩天里鄔康鵬的弟弟鄔理頭上門來討要說法，都被回來的賈先滿面誠懇和歉意地打發了。是這麼回事，那天在安德魯夢境中被扔飛的頭顱是鄔理頭的化身，他負責在夢境里嚇人。老紀這倒好，不按套路，直接把人家小鄔同志丟出車外，然後接著再嚇安德魯兩次，對方直接被兩枕頭捶暈，鄔理頭差點點完不成任務。

「香蕉你個芭樂的！老賽，我看這孩子幹事有你的風格，再長點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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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不定這二五八萬的把誰剁了。等過完節，你幫他去圖書館辦張卡，再帶他歷練歷練。」祖奶奶對賽特指著德彪說。

土豚頭一臉憨笑道：「奶奶，不一樣。我那是維護家庭。再說除了那傢伙，我剁誰了我。」

阿努比斯也跟著解釋：「就是，我爹的刀功，那是廚子級的，彪叔是醫生，真不一樣。」

「狗頭狗腦的，要不要奶奶幫你撐撐筋骨？」

「別！別！別！我還是個孩子。」阿努比斯趕忙向祖奶奶認慫。

德彪倒是醒了，洗漱完畢，搓了坨鼻屎，一把抹在旅店二樓窗外的外牆上，然後正正衣服去茶廳泡功夫茶，順帶聽一段評書。旅店平時少有住客，除文昌這樣房屋裝修改建會來入住外，平時客房很少人，所以旅店以飯堂和茶廳經營為主。茶廳每日下午都有說書人唱評書，晚上也供大家卡拉ok，最近這幾天說書先生正在講《星際大戰之前傳》，醉了兩天的德彪已錯過薄暮星滅亡的橋段，但不影響繼續聽下去。

豐收節臨近，沒有人會想著去做任務，村裡各家莊子也早就收完稻子，村長從個莊戶人家挑出一些最飽滿的稻穀，準備在小年那天舉行打穀祭，以期盼來年五穀豐登和祈願諸天世界芸芸眾生幸福安康。在崑崙懸浮境的最大的幾個主城，崇心閣還會在大禮堂，由無上正等正覺的打覺悟者相互探討道法經意和科研成果。人間常調侃的女媧和達爾文交流造人進化繁衍，關公和秦瓊研究散打的橋段，便能在這一天呈現。

也就是這天，崑崙懸浮境的大門會向各世界打開，居民上一世的親人在機緣成熟時，會被接到這裡進行團聚和定居，雖然數量寥寥無幾，但也是大家歡天喜地的大事。

「這這這個小小雞怎呃怎麼賣？還有有鴨鴨鴨子。」哈拉少的父母是淳樸的農民，只會養養雞鴨放放牛，為此他還特意租了個小型家禽養殖場，到時候讓老人家不用為任務操勞。至於像文昌雞那樣買房子置辦田產，炮哥還沒深厚的家底。

「這都是娑婆世界投胎來的娑婆家禽，一塊錢一隻。它們上輩子好逸惡勞的人，還留有一點點福德，所以這些雞鴨特好養，長肉很快。散養、圈養都行。」小販是星洛星人，天生的家禽學家，介紹完這一欄的，轉而又指另一欄來：「您要是想養肉質緊實的，那就選這個瀆汰家禽，渡汰世界人人好勇鬥狠，所以它們就有點凶，養殖時容易打架，建議散養。」

哈拉少一指娑婆家禽，說：「我我呃我就就要這個。呃雞和和鴨，各各呃各各五百。定呃定金給給你，下呃下下個星期送送貨。」

「下星期？」

「不不是。是下下個個星期。」

「下下個星期？」

「呃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