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風雅樓花魁

徐卿芸最後跟著徐陵風七彎八繞的還是去了鏡湖，幾人到的時候鏡湖邊圍了好多人，看那些人的穿著打扮，王公貴族有之，普通百姓有之，一群人聚在一起嘰嘰喳喳的在討論什麼，那些人提著的花燈和燈燭染亮了這鏡湖水天，遠遠看去好不熱鬧。

雙梨好奇著湊上去一聽才知道，原來是平樂公主請的風雅樓花魁在花船上，這就怪不得引得那麼多人圍觀看熱鬧了。

雙梨轉回去給其他人解釋道：「小姐，是風雅樓花魁卿雅公子在平樂公主的花船上，岸邊那些人都想一睹卿雅公子……嗯……尊容？花容？唉呀，不管什麼容，嗯……反正就是想看看傳說中的卿雅公子打底長什麼樣就是了。」

這又是花魁又是公子的，直接把剛從邊境地方回來沒幾天，見識淺薄的徐卿芸說蒙了。

徐陵風聽雙梨說到風雅樓時悄悄看了一眼徐卿芸的臉色，見她一知半解的神情，暗暗想著還是不跟姐姐說風雅樓時什麼地方了。

但徐卿芸又不傻，花魁指的是什麼地方的人她還是知道的，便轉頭問徐陵風道：「風雅樓是……青樓？」

「啊……這個……」徐陵風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迴避過徐卿芸的眼神含糊不清的「嗯」了一聲。

徐卿芸雖然沒聽過青樓里還有男花魁，但接受的還是挺快的，「左右我們都來了，那也過去看看吧。」

雙梨也對這個傳說中的男花魁好奇的很，當即附和道：「好呀好呀，我們也去湊個熱鬧！」

初梨覺得小姐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家，圍觀風雅樓男花魁這樣的事情如果傳出去或者被有心人看到容易留下他人話柄，實在不妥。

「小姐，要不我們回去吧？」初梨勸道：「現在時候也不早了，再不回去老爺和夫人會擔心的。」

「唉呀，姐姐，你怎麼這樣啊？難得出來一次，還遇上了一年裡不出風雅樓幾次的卿雅公子，看看嘛！」

徐陵風對此沒多大興趣，但看徐卿芸實在好奇傳說中的男花魁的模樣，便護犢子道：「姐，看，沒事，別人要是敢在背後搬弄你的是非，我一定替你打回去！」

徐卿芸剛要感動，徐陵風又接著說道：「嫁不出去也沒關係，大不了我給你養老送終！」

呵，呵呵，我真是謝謝你了。

「看，來都來了，也遇上了，現在走的話豈不是白來一趟。」

最後徐卿芸拍板釘釘決定了去留，帶著早已期待不已的雙梨穿躲過人群向裡面走去。

雙梨見此知道勸不住，只得匆忙從懷裡掏出手帕追上去，急道：「小姐等等，至少蒙個面呀！」

才一會兒功夫，徐卿芸早帶著雙梨不知竄到哪裡去了。

平樂公主的花船就停靠在岸邊，眾人談論的卿雅公子並未出現在甲板上，一問才知道，只是有人見到他上了船，眾人圍聚在這裡也不過是等他一個露面而已。

雙梨對比很是失望，「什麼嘛，原來沒露面。」

「觀小姐衣著打扮，應該不是已婚女子吧？怎的也對這般熱鬧感興趣？哈哈哈哈，莫不是……小姐同平樂公主一般喜好男色？」徐卿芸身旁一位穿的金光閃閃，全身裝扮無一不在透露自己是個地主家傻兒子的肥頭大耳的公子見徐卿芸姿色不錯，眼神便不安分起來，言語更是直接調戲道：「不知在下可還能入得小姐的眼？」

這男子一邊說話還一邊學著風流公子的模樣用戴滿十個金戒指的指頭繞著耳畔的一縷髮絲……這動作，拋開尊容暫且不論，只那是個加大版的金戒指就晃得徐卿芸頭疼不已。

徐卿芸並未理會那位公子的自作多情，拉著雙梨便要離開。

「唉？小姐等等，怎麼這就要看走了呢？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那人說著還伸手欲抓住徐卿芸的手臂不讓她走，幸而徐卿芸躲閃及時，並未被那登徒子纏上。

徐卿芸和雙梨剛出人群便聽裡層的人一陣吵鬧，徐卿芸回頭看去，卻是剛才久久不願露面的卿雅公子出現在了花船甲板之上。

徐……效容？

卿雅公子一襲青雅長袍，生的是玉樹臨風的身姿，面容並未向徐卿芸一開始所想象的男花魁那樣陰柔，遠遠看著是位柔而不陰，面容俊雅的翩翩公子。

只是……這人竟同府里的二弟徐效容面容有七八分相似，她剛才突然回頭看去，竟錯認了他，直到仔細看了一會兒才看清楚，此人生了一雙看上去稍顯薄情的眼眸，和徐陵風的丹鳳眼還是能看出區別的。

而且私人面色健康紅潤，和徐效容病態蒼白的面色也十分不同。

不遠處正百無聊賴的抱著雙手倚靠在樹下的徐陵風看到徐卿芸和雙梨出來了便起身拍了拍衣服，問道：「你們怎麼出來了？這麼快就看夠了？」

「別提了，少爺，剛才小姐差點就……」雙梨一想到剛才那個行為舉止如此放肆的男子就一肚子氣，忍不住抱怨，卻被徐卿芸立即阻止。

「雙梨。」

「小姐……」雙梨不懂，「我們就這麼放過他嗎？如果他去禍害了別家的姑娘怎麼辦？」

不出所料，距離徐卿芸等人近一些的路人聽到這番言語，立即不動聲色的放慢了腳步豎起耳朵，有些大膽的甚至明目張胆的看向徐卿芸。

徐陵風並未注意到周圍人的異樣目光和好奇八卦的心思，腦海里只重複著雙梨的一句「禍害……姑娘怎麼辦」。

「誰？！哪個不長眼的敢禍害我家姑娘？！小爺剁了他的爪子！」徐陵風說著便拉著雙梨從徐卿芸她們剛出來的地方鑽了進去，帶著雙梨去認人去了。

徐卿芸想再阻止，卻來不及了。

初梨雖也愛玩鬧，但不是沒心沒肺的性子，看到周圍人探究的眼神當即用披風把徐卿芸護住，又大聲說道：「小姐身手雖比不得老爺，對付區區一個登徒子卻是足夠了，小姐心善留他一命，待回去了將此事說給夫人聽，不管對方是誰，定叫他滾出京城去！」

這話即表明徐卿芸沒有吃虧，又說明徐卿芸背景深不可測輕易不能得罪，堵住那些八卦者的嘴。

徐卿芸一日下來身心俱疲，又擔心連爬山都累到滿頭大汗的弟弟前去會吃了虧，不敢先行離開，只得裹了裹身上的披風再次鑽進人群。

「小姐，要不我們先回去找人來幫忙？」初梨這次不敢鬆懈，緊緊跟在徐卿芸身後，「畢竟我們現在對對方不知根底，只怕很難討得好處。」

若徐陵風先前沒衝出去，徐卿芸現在說不定就回去了……唉！徐卿芸想了想，轉了個方向向登船的方向而去。

若徐陵風懂得自報家門威懾那人，而那人識趣些……可剛才看著，那人明顯不像是識趣的人……眼下看來還是需要搬救兵。

現在回家搬救兵是來不及了，但願國公府和平樂公主府往日沒有結下什麼深仇大恨願意幫她，不然今日之事只怕很難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