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新年快樂！

「哥只要負責這些味道不就行了，至於開店的那些事，完全可以交給其他人去做，雇個掌柜就行。」

很少有東家自己天天在店裡待著。

「小五說的沒錯，這些生意上的事兒，可以先交給懂的人去做，選個靠譜的掌柜經營。」

「這個火鍋店的想法，還有這火鍋店的配料，屬於店中獨家秘方，只要這個掌握在我們手裡，店就能開起來。」

元千松附和。

元母是什麼事兒都親力親為慣了，沒想到這點，她還是有些擔心。

「開個店投資巨大，那要是別人不喜歡吃，全都賠了……」

元沅一下給元母夾了肉到碗里：「娘親喜歡吃火鍋嗎？」

「我當然喜歡吃啊。」

「娘親喜歡，我們都喜歡，別人肯定也會喜歡的，不用想這麼多啦，吃著開心就好。」

看著元沅沒什麼心事的笑臉，元母也覺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這麼好吃的調料，怎麼會有人不喜歡呢，她應該相信元同年可以做到。

「小四，那你明年是不打算去學堂了嗎？」元母更加關心這個。

「我……」

元同年還沒想好，比起去學堂，他現在更想專修醫學做葯膳。

「不打算了！娘親！我也不打算去了！」元同月趁機表達了自己的意願。

元母重重的嘆了口氣，這幾個孩子都不差，但是對讀書有意願的，還真只有老三一人。

「五哥，你也不想去學堂，那你想去哪裡啊？」元沅總覺得元同月有種想渾水摸魚的意思，就是要趁此機會擺脫學堂。

「天大地大，我去哪都行！」

「你小子，還想浪跡天涯不成？」元母一驚，連忙問詢。

「誒，二嫂！我覺得小五這想法是對的啊，咱們這九曲鎮就是太小了，外邊還有泰州府，鶴州府，駿州府，還有京城，是該出去看看。」

這話真是說到元小叔的心坎里去了，他就是有這個念頭，所以才會喜歡出去亂跑。

哪怕居無定所又如何，哪怕風餐露宿又如何，活得瀟洒肆意就行。

元小叔激動的拍了拍元同月的背，元同月都被他拍的嗆了幾聲。

最後還是元母妥協，讓他們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各人有各人的命，不必讓他們非拘泥於學堂中。

飽餐一頓之後，元沅跟元母說起了貼心話，娘親這麼執著於讓孩子上學堂，元沅覺得一定是有原因的。

而這個原因，很可能跟娘親的娘家有關。

「娘親，一直沒聽你講過外祖家的事，你能跟我講講嗎，我有沒有舅舅和姨姨啊？」

元母摸了摸元沅的腦袋，把她摟在懷裡。「小六，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我覺得像過年這麼喜慶的日子，以後我一定是要年年跟娘親在一起的，娘親不會想自己的娘親嗎？」

「傻孩子，你以後嫁人了，就是別家的人了，每逢過年的時候，都是回不到家裡來，怎麼能跟娘親一起過呢？」

「那不行，我肯定要跟娘親在一起，我就是想娘親，年年都要見到娘親。」元沅貼緊元母。

她現在可沒想那麼多，就想留下這份親情。

元母無可奈何的抱著元沅拍了拍，目光流露出懷念。

她最疼元沅，從前元沅痴傻的時候，她有時候會覺得，就這樣把元沅留在自己身邊也挺好的。

像這樣坐下來一起跟乖女兒聊聊天的場景，她從來都沒想過。

「娘親有時候也會想家，娘的爹爹，是個秀才，娘的阿娘，是個官家小姐……你有兩個舅舅，還有一個姨姨。」

元母第一次跟元沅講娘家的事。

外祖是秀才，外祖母是官家小姐，元沅剛聽到的時候是非常驚訝的。

這搭配一聽起來，就不是尋常人家。

但是之後的結果並不如她想象的那麼美好。

外祖父是個窮秀才，家境貧寒，是靠外祖母的接濟，才能勉強生活。

外祖母也不是官家的嫡小姐，而是一個知府老爺不得寵的庶女。

在她嫁給外祖父的時候，外祖母就跟家裡斷絕了關係，在她的認知里，一直堅持著兩個理念。

寧做寒門妻，不為高門妾。

只有考取功名，才能改變自己的現狀。

這樣聽上去，好像並沒有什麼問題，元母支持孩子讀書，也是信了后一個理念。

外祖母一直都期望外祖父能夠考取功名，達到自己父親那樣的成就，成為一名官員，所以她一直嚴格要求自己的夫君還有兒子。

「你大舅舅是非常健談的人，你小舅舅有些靦腆，他們倆都在上學堂，而且非常聰慧，那時候，鄰居都說他們兩個以後也肯定會成為秀才。」

外祖父在考功名，大舅舅小舅舅也在考功名，家裡只有外祖母和姨姨跟娘親，不停的洗衣裳，綉帕子來維持家裡的生活。

後來外祖父屢屢不中，又加上生病，家裡實在揭不開鍋，更是沒錢看病，他就這樣去了。

外祖父的遺願還是家裡的孩子能考上功名，入朝為官，這也是外祖母的願望。

她是官家的庶女，為了擺脫自己庶女的身份，非常希望自己的後代能入仕途，像她的父親證明自己。

但是外祖父身後，家裡的情況越來越差，連日常生活都難以維持，恰巧這時候有富商來求娶姨姨。

只要姨姨嫁過去，她們就解決了家族的困境，外祖母沒有猶豫，就這樣讓姨姨就嫁了過去。

她成了富商的妻，可那富商半個身子邁入了棺材，而且已經喪了四五個妻子，怎麼想都有問題。

元母讀過書，有自己的想法，她阻止過外祖母，她可以干更多的活，就希望姐姐不要過去那個狼窟。

但她的阻止是沒用的，姨姨自願嫁過去，甚至連反抗都沒有，但那之後，她過的非常不好。

元母經歷過姐姐這件事後，就自己做主，決定離家出走，並且在家人不知情的狀況下遠嫁來了元家村。

她從來沒有為此事後悔過。

對她的行為，外祖母一直是不喜的，所以元母嫁人之後，再也沒有回過家，就像跟家裡斷了聯繫一樣。

元家村的人也不知道她從何處來，只知道她是個有點知識的女子。

「娘親希望你們，都能夠把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如果覺得自己有能力去做一件事，那就去做，娘親會支持你們的。」

元母一直想讓他的孩子們讀書，就是想讓他們的孩子見識能多一點。

真能考取功名那也是好的，如果不能，也不要像自己姐姐那樣，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

「娘親……你真勇敢。」

元沅抱住元母，能在那種環境下敢於離家出走，她是做了多大的努力，遭受了多少白眼。

「你放心，以後我和哥哥們會一直陪著你。」

……

過年的時候最少不了娛樂項目，提燈籠，看煙花，放鞭炮，還要穿著新衣服，喜喜慶慶的過年。

元沅找人做了許多套麻將，這時候還沒有這樣的娛樂項目，她特別教會了家人，還有田莊里留下來的人。

麻將是一套整齊的木牌，木頭都被打磨過，上面上了漆，光滑不喇手，裡面的牌面也是精心雕刻出來的，上了顏色。

「這個麻將原理很簡單，就像這樣三個連在一起，最後再加一個對子，就算胡牌……」

一開始他們還覺得打麻將有些難，一旦會玩之後，就開始有些上癮。

這麼幾套麻將都不夠他們玩的，誰輸誰就要下場換人。

在年三十的晚上之前，元沅一直都在跟家裡人搓麻，可惜他們的實力實在不行，每次都是元沅贏。

這樣長久下來，元沅都覺得是自己在欺負人了。

過年這幾天發生的糾紛也不少，元百善回縣衙處理事宜的時候，也跟聶明離提起了這個娛樂。

他也好奇的來到元家拜訪，玩了幾輪之後，他已經能摸清其中的規律。

聶明離第一次贏過元沅的時候，元沅還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你這麼快就會玩了？」

「很簡單呀，只要記住規律就行。」

元沅第一次輸，體驗到了挫敗感之後，她又來了一輪，結果還是輸給了聶明離。

這可不是一種單靠運氣的娛樂項目，會玩的人可以靠記憶。

「你怎麼知道最後一個三萬在我五哥手裡？」

「猜到的呀，你看你剛才打了一個三萬，你並不需要，手裡肯定沒有，他留得牌都是條，也不需要萬，最後一個肯定在他那裡了啊。」

元沅：「……」

她玩遊戲玩的是輕鬆，像聶明離這樣還費腦子的玩，她做不到！

之後元沅又先裁了撲克牌，換了新遊戲，結果發現，玩紙牌的時候，聶明離記牌記得更清楚了。

最後的結果變成沒人再願意跟元沅和聶明離玩，他倆只好在一旁玩抽王牌的遊戲。

「我還以為大人會去找他去過年呢。」

元沅說的他是白奕羽，聶明離就他一個親人，還以為他們會在一起過年。

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調養，他倆就是碰面也沒有問題。

「他上次跟我說，讓我把他當成個死人，所以我就沒想著去找他。」

此時的白奕羽一個人在聶府待著，正好奇大過年的聶明離能去哪。

聶明離抽了最後一張牌，把自己手裡的牌全都丟了，又贏了。

元沅汗顏，看著自己手裡的鬼牌發愣，這已經是他輸的第四把了。

聶明離身體里的邪氣去除之後，原本象徵著大富大貴的紫氣就顯露出來，他的運氣肯定是好的。

只是現在，好像都用在了玩牌上。

「你今晚守歲嗎？」聶明離不打算再玩，看元沅的小表情，再這樣下去，她都快哭了。

「當然要守歲！」這是元沅來的第一年，也是印象中跟家人過的第一年，她今晚肯定會守歲，這很有紀念意義。

聶明離笑意盈盈的走了。

元沅在自己的房間外掛上了燈籠，屋裡也都非常亮堂，她跟紅瓔紅珞在玩紙牌遊戲，玩累了就聊聊真心話。

這倆小姑娘中途就困了，歪歪倒倒的在塌上睡著，元沅因為自己的意志而強撐著，她在空間里給自己的祖師爺們上了香，祈禱了一下家裡風調雨順。

又在空間里整理了一下藥田，準備收一些藥材來製作便捷的藥丸，又包了一些小紅包，打算明天發給其他人。

等準備好一切，時間就差不多了，她從空間退出來，恰巧聽到了最後一聲敲窗聲。

元沅狐疑的打開窗，屋外的天空炸開了絢爛的煙花，似乎是在宣告著新年的到來，只有煙花鞭炮的響亮，才能嚇跑傳說中的年獸。

聶明離敲了半天，都沒有人來開窗，他還以為元沅睡著了，正打算走。

元沅調笑般喊住了他。「每逢新年只有年獸才回來，怎麼大人也來了，大人是今年的年獸嗎？」

因為外面的煙花實在聲音很大，元沅把自己的聲音都刻意提高了一些。

「原來你還沒睡呢。」聶明離走過來，拿起剛剛放在地上的禮盒從窗戶處遞給元沅。

「大人這是做什麼？」

元沅盯著那個盒子，看起來還挺沉的，也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

「沒什麼，就是給你送份新年禮物。」

「沅沅，新年快樂！」聶明離把禮物往屋內推了推。

元沅手剛碰到禮盒，聶明離就一溜煙的不見了。

「小姐，你怎麼在窗戶旁邊站著。」

外面的冷風和震耳的煙花吵醒了紅瓔，她連忙過去把窗戶關上，可別又把元沅給凍壞了。

元沅嘴角微微上揚，把禮盒收好。

「沒事，就是剛剛跑了一個年獸。」

「年獸？小姐，你就別嚇我了，哪裡有年獸啊，那不過是個傳說而已。」

……

新年第一天，元沅早早就去起床，元奶拿了一個饅頭和一根蔥給她吃，意譽著新的一年也要變得聰慧。

她還吃了餃子，連吃了三個都是帶銅錢兒的。

元奶笑她：「這一碗的福氣全都在小六這了。」

「那我就把我的福氣分給大家！這樣我們都能有福氣啦，來！紅瓔紅珞，這是你倆的紅包！」

「謝謝小姐！」倆個小姑娘高高興興的接了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