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別用外星人敷衍了事
在城南警察分局的會議室里，聚集著七、八位從全國各地趕來的專家，加上各級領導，將近二十人，成立了事件調查小組。
劉遠強任專家組組長。
張南笙級別雖然低，但他是趕到現場的第一負責人，又參與了後來的調查，因此，也名列其中。
顯然，官方對這次事件很重視。球狀閃電的說法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
會議桌上擺著多張從市民那裡搜集來的照片，電視屏幕里還放出錄像。咋的看上去，就是一個月亮。只是距離較遠，拍攝也不專業，天又黑，看不清細節。
劉遠強通報了李自衡發現藍光的新情況，招來了大家的激烈討論。
張南笙說：「我看這是飛碟，外星人的飛碟。」
「怎麼說？」有人問。
張南笙答：「只有用地外文明，才能解釋得通這一切。」
大家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轉到火箭專家身上。
火箭專家「咳咳」兩聲：「這麼大的一個物件要升上天空，肉眼竟然看不出噴射的火焰，這說不過去。假若是火箭發射，一定會留下一道火焰軌跡。即使是再大的雨，也能看得清。再說，它還有一段徐徐下落的過程，是像衛星著地的情形，可是同樣看不到火焰。說是外星飛船，站不住腳。」
「李同學不是說他看到火焰了嘛。」張南笙不服。
有人馬上回道：「就他一人看到，可信度不高。孤證不能成證據！」
「那你是說他看到的情況都不能作數了？」張南笙反問。
那人沒有回答。
周教授說：「被調查者不像在說謊，當時心理很自然也很平靜。當然，這不能排除他眼花、心理期望等因素造成幻覺。」
生物專家接道：「有眼疾的人，看燈光常能看到周圍有一圈黃藍的光。青光眼是最典型的例子。李同學是近視眼，即使他不想說假話，但他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地面形成的一些玻璃珠子，只有遇到高溫才形成。這可以為他提供佐證。」張南笙據理力爭。
火箭專家又說：「科學再怎麼發達，也不能違反重力法則。」
張南笙聲辯：「或許外星人就解決了這個問題呢？」
市長開口了：「別用外星人來敷衍了事。解釋不通的，就往外星人身上推，是不負責任的表現。你們做警察的，要多學些科學知識。」
官大一級壓死人。張南笙心有不服，但不再說話了。
接下來，是幾個專家的觀點。
氣象專家說：翻閱過氣象資料和歷史資料，當地沒有發生過球狀閃電的記錄，從時令分析，不是雷雨季節，發生雷電的可能很小，更難發生球狀閃電。之所以說是球狀閃電，是按市府領導的意思，先給市民一個交代，要不然，政府熱線電話都被打暴了。
生物專家表示不像是生物發光體，一是生物發光沒有這麼明亮，二是劉教授從目擊者那給出的體積，世界上找不到這麼大的發光生物。假若是昆蟲聚集的話，現場上沒留下一點痕迹。再說，燒焦了的植被也解釋不通。
周教授說他的催眠效果還不理想。男的記起有聲音叫他往山上去，他就不由自主地往那裡趕了。路上的事情，他一點記不起來。而那女的，只記得在家吃飯的時候，後來的事一無所知。是否要與上面的亮光作併案處理，依然不好決定。
到底是球狀閃電、生物現象、國外新式武器、外星文明到地球？專家們一時還沒有結論。
劉遠強歸納了專家的意見做了總結：該事件是客觀存在的事實，有眾多的目擊者，還有照片、影像，不是某人的幻覺。
它懸挂在空中，而且能夠移動，可以把其列為飛行物考慮。現在基本排除是已知飛行物的可能。用不明飛行物來表述比較科學。也就是通常說的ufo。
市領導做了最後的的總結：事件關係到社會穩定，也關係到科學領域，還有可能關係到國家安全。因為對科學不是很了解，急於給市民答疑，用球狀閃電來解釋，既然已經說了，還是不再改變口徑為好。
這不是什麼原則問題。改來改去恐怕擾亂市民的思想。鑒於條件有限，調查先告一段落。
周教授以後在心理治療上取得進展，再向專家們通報會商。
警察要保持警惕。不明飛行物出現過一次，也可能會再出現，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要及時趕到第一現場。
同時，要引導輿論朝正確的方向，對那些散布謠言、引起混亂甚至恐慌的行為要及時制止。
..
好奇心驅動著每一個人。高婷玉和楊芷環也不例外。
恰巧張南笙是高婷玉的遠房表姐夫，兩人便去警察分局去找張南笙。
聊了幾句，楊芷環問：「張隊，飛碟的事情怎麼樣了？」
張南笙呵呵一笑：「誰說是飛碟啊？你們可別亂信。」
高婷玉撇撇嘴：「你把我們當三歲小孩啊？哪可能是球狀閃電？你都不去了解，我們小區的那兩位男女，都親口告訴別人他們看到的就是飛碟，他們還進去逛了一圈，見到了外星人。」
張南笙聽了笑得更響。「都是訛傳，真有這事難道我不知道？不過心理醫生的確做了催眠療法，可他倆還是回憶不起來。估計還得再做幾次催眠。」
「這麼說是排除球狀閃電啦？」楊芷環說。
張南笙看看四周無人，小聲說：「有多種可能，沒有定論，你們別到外面亂說就是。照我的推測，是外星人飛碟的可能性很大。你們小區里，住著一位你們海大的同學，他用望遠鏡看得比較真切。」
高婷玉頗感興趣：「真有外星人嗎？若是外星人，政府為啥不公開呢？」
張南笙露出一副神秘的表情：「外星人有發達的科學技術，若政府與他們聯繫上了，那些高科技的東西，都是絕密的啦，哪能讓外國人知道。明白保密的重要性了吧？」
兩聽眾點點頭。
其實，此時的張南笙也不認為是外星人了。那天會後，他加碼看了兩宿的有關資料，終於明白了外星人一說太過於荒唐。市長呵斥還是有道理的。
這時，他只是與兩位女生調侃。
張南笙接著問：「你們認識那兩個人嗎？」
兩聽眾搖頭。
「那就好。我交代過他們，想到什麼，不能跟外面的人亂說，要是人家知道你們和外星人有瓜葛，你的門檻非叫人踏爛了不可，手機別再想開機啦。騷擾電話讓你天天睡不著。看來他們還是聽話的。」
楊芷環忍不住又問：「他們到底是誰啊，住哪棟？」
「呵呵！我說你倆啊，就別打聽啦。知道一些解饞就好。真要好奇啊，找個機會，親自被外星人抓去，那什麼好奇心都能滿足啦。」
高婷玉也笑：「到那時不是好奇心了，是嚇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