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母親

那是個不經人事的母親,也是個以為自己年輕,可以不顧代價在外面揮霍的女孩。露水情人挽住她的腰肢時,她就忘乎所以了。

孩子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在她的生命里的。知道自己懷孕后的她坦然面對了事實,她希望能夠生下肚子裏的生命,這是她不再期待家庭之後做的決定。於是,她將這件事情告訴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得知消息的朋友腦袋一片空白,然後是暴怒:「你瘋了嗎?你說你要留下這個孩子,孩子爹是誰,你聯繫他沒有?」

「我不知道,這不重要。」她歡快地回答。我們的這位朋友趕來找到她怒斥了她一頓強硬地要拉着她去墮胎,她拒絕了。

她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眼看年底就回家就會瞞不住家裏人,她的心裏開始忐忑起來,朋友似乎比她更加擔心,希望她留在外地,暫時不要回家,可她認為孩子的事情遲早都會被家裏人知道,不如早點攤牌。朋友知道她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於是便提前告訴了她的媽媽。

幾天以後,她的母親趕到她住的地方,她們見面的時候她正提着菜,看見自己的母親先是詫異,而後冷靜了下來,心虛地叫了一聲:「媽!」

「你還有臉,你這個東西,快和我去把他打掉!」

「我不去!」

「還沒結婚就先大起了肚子,我就是這麼教你做人的!跟我去打了!」

「我不去,你們都不要他,我要!這是我的孩子!」她流着淚說。

「不要臉的東西!」母親上前給了她一個耳光,在她面前丟下一個紅色膠袋就走了,她艱難撿起膠袋看到裏面的鈔票愣在原地,她知道母親是什麼意思了。

朋友一直照料着她,那天在超市工作的時候出了點狀況,她受到刺激早產了,好在孩子順利出生,並沒有危險。

她生了個男孩,她看着自己的男孩莫名感到心酸。

孩子不時生病住院,她得照顧孩子,不得不辭去了工作,母親給的錢她花得差不多了,不得不向朋友伸手。她很幸運,朋友承擔了她和孩子的生活,她好歹能騰出手來工作掙錢,為了養活自己和孩子,她打着兩份零工,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家以後,孩子的哭泣讓她幾近崩潰,她強忍着怒火去照顧孩子,最後在眼淚中麻木了。

日子長遠而看不到頭,她的眼裏好像就只有黑暗了,孩子甜甜叫她媽媽,她的眼前閃過一道複雜的光。

朋友的事業蒸蒸日上,最近也想要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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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生蟬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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