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擴大產業

碧波千萬里，艨艟乘風浪。

徐啟鳴破壞了月港海上貿易，卻對袁子衿說自己是在發揚海上貿易。在袁子衿質疑后，徐啟鳴放下茶碗說：「海上貿易利潤巨大，絕非一紙禁令就能完全禁絕。如不出所料，兄弟前腳回京，海商們後腳就會在月港貿易。所以兄弟此番先抓幾個大海商，再由自己人取代他們接管海上貿易，豈不美哉。子衿老弟，你家的產業又要擴大了。」

袁子衿大驚，忙說：「你是說讓我們袁家再接管海上貿易？這也是嚴相國的意思？」

徐啟鳴說：「那不重要，眼下我倒是需要老弟幫個忙。」

「但說無妨！」袁子衿倒要看看，徐啟鳴是什麼主意。

徐啟鳴說：「老弟可利用你們袁家在商界的影響力散出消息，就說朝廷要長期禁海，海上貿易將從此作古。屆時，海商們的領袖被抓，他們自然會想辦法變賣產業。到時候老弟可以收購他們的產業，獨霸海商貿易。」

「是幫嚴相國獨霸海商貿易吧！」袁子衿臉上露出了不屑。

「子衿，當哥哥的勸你一句，有些話自己知道就行，不要說出來。你我身邊，不知道誰就是潛伏偽裝竊聽我們說話的錦衣衛，我怕你吃虧。」徐啟鳴一臉嚴肅。

袁子衿微微點頭，眼神中透露出失落。徐啟鳴接著說：「王成文是你心腹嗎？」

袁子衿不知道徐啟鳴為何提到此人，說：「並不是，只不過我父親命他在月港幫我打理一切。」

徐啟鳴臉上的表情輕鬆了許多，他說：「不是你的心腹就好，這個人不簡單，都學會打著你的旗號誘騙良家婦女了。」

袁子衿大驚失色，顫聲問：「竟有這等事？」

徐啟鳴聳聳肩，接著說：「你以為前幾天月港發生的王靈官下凡痛打流氓事件，是打得誰？如果他不是你的心腹，那海澄縣可就不留情面了。」

袁子衿倒吸一口涼氣，說：「這幾日我在忙蓬蒿書館的開業，倒是聽說有這麼一檔子事，沒想到竟然是王成文做的。」

「不止，您府上這幾位大掌柜，個個都是身懷絕技。」徐啟鳴的話，讓袁子衿摸不著頭腦。袁子衿叫來身邊小廝，小廝不敢說謊，將那人王成文幾個輕薄蘭若霏的事兒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袁子衿，袁子衿氣得渾身發抖，將扇子都扔在小廝身上，讓他把王成文幾個抓來綁了。

徐啟鳴見狀，勸袁子衿息怒。但袁子衿轉念一想，這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徐啟鳴為何會幫蘭若霏管這個閑事？就打趣的問徐啟鳴：「啟鳴兄，是不是對美無度的班主動了心思，才來跟我說理？」

徐啟鳴急忙擺手，「你這話說得就太……我好歹是朝廷命官，不平之事當管則管！」袁子衿也不再追問，二人喝酒暢談。

雨後的月港氣候清爽了許多，在禁海令之後，原本蕭條的月港街頭又熱鬧了起來。不過這次並非貿易的繁榮，而是百無聊賴的月港人，在熱烈討論著近期月港發生的大事。

自禁海令以來，海澄縣突然又抓了袁家幾個大掌柜，這在街頭巷尾引起了大討論。還有消息說，這是袁家大少爺袁子衿親自把手下幾個行為不檢的大掌柜送到了官府。

另外，又有謠言四起，說月港的禁海將常態化進行。月港海商的貨物不得不低價出售，引來了大量的陸商來買貨。

鮑復得到消息后，滿面愁容地去找穆菀宸。

「穆姑娘，這下我這客棧的生意算是做到頭了。」鮑復抽頭喪氣地說。

穆菀宸不明所以，問：「鮑大哥，出什麼事了？」

鮑復沒有回答，而是接著說：「眼下生意快不行了，我也準備不做這行了。倒是姑娘你，與我萍水相逢，卻與我十分投緣。既然生意做不下去了，鮑某決定出錢送姑娘離開尋找家人。但怕是找不到能去佛郎機國的船。」

穆菀宸聽得一頭霧水，問：「鮑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鮑復嘆了口氣，說：「從官府傳來消息說，月港的禁海將常態化進行。很多商戶都在低價處理貨物了，以後沒人來月港做生意，咱們客棧這行也做到頭了。」

穆菀宸眉頭緊鎖，思索一番說：「我要去佛郎機國找姐姐，就得有自己的船才行……」

鮑復瞪大了眼睛說：「穆姑娘，把咱客棧賣了，也換不來一艘遠洋大船啊。」

穆菀宸說：「那，我可以自己造。」

鮑復覺得不可思議：「就算你能造船，這也是筆天價花費。」

穆菀宸說：「鮑大哥勿憂，我會想辦法幫你賺到一筆大錢。這樣你可以發財，我也能有足夠的資金造船。」

鮑復對穆菀宸說：「姑娘，我早看出來了，你也不是那種能講子平的人，何必講如此寬慰的話呢？」

穆菀宸說：「自從上次看到姐姐，我就一直在回憶姐姐說過的話。她曾經有本生意經，我們可以複製一下，把生意做大。」

鮑複眼睛里放著精光，問：「姑娘快給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