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回歸
在又問了阿羅德斯幾個問題后，艾伯特收起了小鏡子，環顧了周圍一圈：
作為精銳的文明之眼小隊還在輪流執掌【封鎖囚籠】；
莉莉小姐和一位序列6隊員分別看管著處於昏迷的兩個魔女和懲戒騎士；
索菲婭、霍拉米克大主教和那位天文學家在交流接下來方案的各種細節；
基本都是序列8的機械之心小隊警戒在周圍的樹林間。
該結束了。
艾伯特心中如此想到。
在【封鎖囚籠】再次打開，索菲婭輕聲念誦出「死亡」的古赫密斯語后，卡特琳娜的生命結束就徹底成為了定局。
卡特琳娜那扭曲曼妙的身體在符咒和【黑石棺】的作用下步入了真正的死亡。
雖然對半神層次的非凡者來說，因為靈魂強大，哪怕死亡精神也能殘留在現實一段時間。
如果抱有強烈的渴望或情感，那殘存的意志甚至能慢慢同化周圍區域，幫助自身轉化為惡靈。
但對卡特琳娜來說，別說化作惡靈的機會，她的意識精神連殘留下來的機會都不可能會有。
索菲婭做好了一切的準備，自然也不會在這種小事上給卡特琳娜留下翻盤的可能。
她拿出的符咒是借用了死神途徑天使的力量，那是純粹的死亡，純粹的凋零。
即使是不老魔女擅長的復活與重生也無法在如此純粹的死亡前做出任何反抗，特別是在已經被各種削弱的情況下。
在她認為索菲婭落入陷阱的那一刻起，卡特琳娜的結局就已經被註定了。
那就是化作一團清澈如泉水的透明果凍狀物品，不老魔女的非凡特性。
同時，出現在了卡特琳娜死後余灰上的，還有黑色的戒指和項鏈。
那是這次計劃里的關鍵，【遙遠的愛】。
但這個時候依舊沒人上前拾取。
因為即使卡特琳娜已經消失，【黑石棺】卻依舊還沒有被封印住。
甚至在「死亡」符咒的刺激下，它從【夜之夢】的夢境中掙脫的趨勢愈加強烈。
從潘娜蒂亞、卡特琳娜死亡和符咒中獲得部分力量的【黑石棺】可以說已經接近完全活化，只有【夜之夢】的被動效果還在勉強抑制它。
對此，那位天文學家在徵得霍拉米克大主教同意后，開始指揮起了空出手來的文明之眼小隊和部分機械之心小隊。
「按照預定方案，第一組，飽和火力。」
厚重的聲音響起，三個健壯魁梧的機械之心隊員放下了背著的黑箱，並將它們打開。
從中拿出了一個結實厚重的鐵黑色炮管狀物品，粗大的炮管上銘刻著密密麻麻的符號花紋。
隨後，三個人扛起炮管，瞄準了那片黑色的死亡。
而艾伯特也意識到了什麼，低沉的嗓音在周圍迴響：「此地禁止聲音外泄！」
「發射！」
得到命令后，三人肩上的炮管迅速發亮，點亮了璀璨熾烈的印記。
「轟！」
隨後，三個宛若微縮太陽般的金色炮彈同時從炮管里飛出，直接命中了【黑石棺】和它附近的黑暗。
強烈的爆炸和凈化效果頓時迸發了開來，就像是黑夜中升起了三個太陽。
不過這種沒有後續力量支持的「太陽」在持續不斷的死亡領域前終究還是難以為繼。
三枚炮彈只是擊碎了一小塊的死亡氣息而已。
但這也說明了，炮彈是有用的。
所以三人並沒有停下。
轟！
轟！
轟！
......
在眾人的目光和震耳欲聾的炮火聲中，他們肩上的「炮管」不斷傾瀉著一發發的金色「炮彈」。
不斷的爆炸，不斷的擊碎，這種飽和火力覆蓋一直持續到【黑石棺】附近的死亡氣息暫時都無法重新組合才停了下來。
就在這樣一頓狂轟濫炸的火力傾瀉后，天文學家厚重的聲音再次響起：
「第二組，生命捲軸。」
從機械之心的成員里走出了三個人。
他們拿出了一沓綠色的捲軸，在簡短地念出咒文後，他們激髮捲軸丟向了【黑石棺】。
瀰漫開來的生命氣息和破碎的死亡氣息立刻起了衝突，就像是往熱油里倒水，只是瞬間這些死亡氣息又沸騰了起來。
天文學家又迅速說道：
「第三組，凈化捲軸。」
又是三個人上前，這次他們拿出的是金色的捲軸。
淡金色的光雨籠罩了這片區域，並且在死亡氣息外，一道道純凈的光芒從索菲婭的體內發散開來，凈化著周圍的黑暗。
【無暗之域】
在索菲婭的幫助下，【黑石棺】周圍的死亡氣息很快就被清理了乾淨。
但相對的，這種狂轟濫炸的刺激也讓【黑石棺】擺脫了【夜之夢】的安眠。
對此，那個天文學家再次發令：
「第四組，安眠捲軸。」
隨著索菲婭迅速離開這片區域，上前的文明之眼小隊激活了手中黑色的捲軸，並把它們不斷扔向了【黑石棺】。
隨著夢境力量的增強，以及艾伯特的安撫和織夢，【黑石棺】再次平靜了下來。
見狀那個天文學家示意道：
「暫停。」
又是一段時間的沉寂，在眾人的視線里，【黑石棺】並沒有再出現異動。
霍拉米克大主教這才走上前，踏入了那原本被死亡氣息環繞現只剩一片灰燼的戰場。
和剛才相比，那種能侵蝕生命的死亡已經基本不存在了。
霍拉米克大主教靠近了【黑石棺】，偏過頭仔細觀察了它一會兒。
片刻后他拿起旁邊的【夜之夢】，並往裡面注入了更多的靈性。
一邊還從懷裡拿出了一個早已準備好用來暫時封印這種會活化的封印物的符咒。
等到由細密符號構成的鎖鏈出現在【黑石棺】上，霍拉米克大主教才鬆了口氣。
……
聖希爾蘭教堂。
當艾伯特一行人再次通過【星界漫遊】回到機械教堂，眾人才徹底放下心。
因為只有回到了教堂，才代錶針對魔女教派的行動正式圓滿結束。
霍拉米克大主教更是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雖然這次機械教會確實出力頗多，但收穫也是巨大的。
在末日學派只拿走不老魔女特性以及兩個魔女俘虜的情況下，還有【不自覺耳環】、【封鎖囚籠】、懲戒騎士和絕望魔女的非凡特性。
而機械教會除了清理了一批捲軸炮彈外並沒有人員傷亡，這其中十分重要的就是艾伯特的貢獻。
如果沒有艾伯特的參與，潘娜蒂亞和卡特琳娜在索菲婭的計劃中可能依舊會死，但絕對不會這麼輕描淡寫，也絕不可能沒有任何傷亡。
他拿走一半戰利品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畢竟，艾伯特也不是什麼都沒付出。
雖然短時間內可以用石壁的效果壓下非凡特性里的神性，但在徹底解決神性問題前，他可是有段時間不能用半神級別的能力了。
但也因此，艾伯特明白了父親生前行動的具體情況、搭上了末日學派的線、完成對魔女教派的復仇、得到了兩個非凡特性，不能說沒有賺到。
不過賺歸賺，魔女教派死了一個序列3和序列4，還丟了一件1級封印物，接下來反撲的可能會十分激烈。
艾伯特一邊和霍拉米克大主教討論著這點，一邊暗戳戳地提醒魯恩軍方的人與封印物出現在戰鬥現場所代表的意義。
他們就這樣走出傳送廳，往離祈禱廳旁的藏書室走去。
走進門，兩人就看到克莉絲蒂娜坐在藏書室里的木椅上，專心致志地翻看著一本典籍，書名《文明聖典》。
這是......機械教會的聖典？
雖說是機械教會的聖典，但由於迪曼森家族屬於女神信徒，艾伯特還真的從未看過。
帶著好奇他從背後接近了克莉絲，不過剛好，克莉絲也察覺到兩人的到來，合上了書籍。
那浮光掠影般的一瞥只能讓艾伯特看到半句話。
這部分的大致意思是，文明之神幫助人類渡過了大災變，庇佑人們建立和發展新的文明。
但就是這部分，讓艾伯特愣住了。
既然文明之神是在大災變時期就已存在，那就代表祂很有可能參與了刺殺遠古太陽神的救贖薔薇。
而就算知曉風白智會背叛，文明之神也沒有任何動作，還是說......這次刺殺背後所代錶的歷史已經改變了？
艾伯特可沒忘記，白造可是有著空想家的心靈權柄和白塔的全知權柄，除了有隱秘權柄的女神，很少有想法能瞞過祂。
即使是在原本的歷史里，風白智三位天使之王的背叛都很有可能只是臨時起意。
而在有神已經知道白造結局的情況下，白造真的會一點改變都沒有嗎？
這個世界的白造，真的復活失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