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破陣
走進食堂，石子散發的光芒更明亮了一些，隨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飄入鼻尖，陳柯帶着眾人緩緩深入。
凌亂的餐座椅堆積成山，大廳中央被清出一片大約二十平米左右的空地。
空地上跪着7人，每個人的身上都纏繞着枷鎖，細細一看，是幾條鋼製鎖鏈，將他們牢牢地束縛在地上。
而地面，則被勾勒出一張巨大的像是陣法一樣的方形圖案。
猩紅的血液順着臂膀滑落，沿着凹槽緩緩流動，以6人的血為引，以1人的身為媒，驅動法陣。
詭異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
這是一場血祭，至於祭祀的對象是誰？不清楚，但一定是非常邪惡的存在。
陳柯不敢貿然接近，卻也沒有輕易離開，因為之前的聲音源於陣法中央的其中一名祭品，身旁的......勺子。
不過握著勺子的不是人手，而是一縷細長的黑影。
『噹噹噹——』
金屬質地的勺子不斷敲擊地面，非常急切，似乎在表達什麼。
見陳柯幾人久久沒有動靜，影子開始手舞足蹈蹦躂起來，如同皮影戲里的人偶。
「咳。」
大約過了十分鐘，陳柯乾咳一聲道：「行了，我聽不懂摩斯密碼，現在開始，我問你答，確定，敲一下，否定，敲兩下。」
霎時間，跪倒的人開始發抖，但很快平息，勺子輕輕的敲擊了一下的地面。
問！
「我不救你，你會不會死？」
『噹。』
「陣法跟外面的濃霧有沒有關係？
『噹。』
「你是摩羅教的人？」
『噹噹。』
「救你出來，一千萬，多不多？」
陳柯認識陣法里作為祭品的男人，不僅認識，而且印象深刻。
苟東溪。
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再次顫抖了起來，多麼似曾相識的劇情啊，不過之前是他敲詐陳柯。
『噹——！』
勺子，被敲斷了。
苟東溪最終選擇了妥協，錢而已，不算什麼。
殺死安德魯的時候，他就想到過會被追殺，只不過沒想到對方來的這麼快，而且會出動好幾名擁有追蹤技能的職業者。
不到一個小時，他就落網了。
然後廢物利用，成了一件祭祀未知存在的祭品。
「早知道要3000萬了，正好把債還了。」陳柯懊惱上前，打算徒手將鎖鏈解開。
不過被苟東溪驅使的影子制止，示意陣法不能隨意觸碰。
「放心，我有門票。」
陳柯舉了舉手中的石子，剛才他就察覺到了石子上傳來的異樣，和陣法中的邪惡氣息如出一轍。
不出意料，應該是摩羅教特意留給青年的通行證。
青年的任務不只有封鎖出入口這一條，還有監管陣法的職責。
「看來摩羅教派來的人手並不多，但等級應該都不低。」陳柯走進法陣，解開苟東溪身上的束縛，順便將其餘六個祭品也救了下來。
至於為什麼只勒索苟東溪，原因很簡單，因果報應。
此舉一出，樓外的濃霧立即發生變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
「還不到一個小時，裂縫為什麼會開始關閉？！」
正在樓頂激戰的數人停下動作，其中一名魁梧黑漢憤怒咆哮，其餘的摩羅教成員也是滿臉的陰鷺。
而殺馬特幾人則是慶幸的靠攏在一起，將小蘿莉死死護在身後。
只不過計劃進展到這一步，黑漢無法接受失敗，甜美的果實已經觸手可及，不採摘，他不甘心。
「動手。」
黝黑的皮膚泛起銀輝，隨着黑漢一聲令下......
『嗤！』
小蘿莉身旁的哥特男飛速刺出一刀，狠狠捅進洗剪吹的心口！
「張軍，卧槽你大爺！！」
眾人目眥欲裂，完全沒想到哥特男會是一個二五仔。
哥特男依舊面無表情，重創一人後立即朝小蘿莉拋出一顆墨綠色的珠子。
這是一顆含有劇毒的珠子，不致死，卻能令陰魂紊亂。
摩羅教的目標一直都很明確，活捉小蘿莉。
......
「你是職業者？」
「怎麼，我不配嗎？」
苟東溪徹底不裝了，坦言道：「也對，在你們眼中，我應該是不配的，有一個當妓女的老媽，再加上一個不知道是誰的人渣老爹，我這種怪胎，天生就應該被人瞧不起！
不過也挺好，畢竟沒人會重視喪家犬，所以我平安的長大了，並活到了現在，而且還積累了大部分人想都不敢想的財富！
可沒人天生是賤的，一旦裝不下去了，呵...一條肥狗，一鍋都燉不下！」
苟東溪嗤笑道：「多少自作聰明的人被我耍得團團轉，其實我三年前就覺醒了職業者天賦，但沒有一個人知道，我喜歡那種感覺，叫什麼來着，扮狗吃老虎對吧？」
「你覺得你在扮狗？」
周雪瑩聽完后忍不住脫口道：「但不像啊，狗很可愛的呀！」
「嘶——！」
苟東溪倒吸一口涼氣，畜生如他，也險些破防。
他不怕辱罵，甚至甘之如飴，怕的是那種不經意間的大實話。
女人，你的名字叫殘忍嗎！
「好了，我對你的心路歷程不感興趣，既然迷霧已經散了，抓緊時間離開吧。」
事不宜遲，陳柯見幾名祭品的傷勢都不重，有醒來的跡象，便準備帶着眾人離開。
至於去樓頂救小蘿莉？想了想還是算了。擊敗咒師青年只是僥倖，陳柯並不認為自己真有與高級職業者一戰的能力。
眼前舞台太大，還不是他一個小小一級職業者登場的時候。
「哥，缺小弟不？」苟東溪舔著臉湊上前：「您看我怎麼樣，陰險卑鄙，下流無恥，而且還特別不要臉！您要是有什麼不方便出面的壞事想做，交給我，絕對妥妥的！」
這番自我介紹可謂清奇，陳柯瞥了眼苟東溪，搖頭道：「免了，我還想多活幾年。」
雖說自己也殺了摩羅教的人，但沒人知道，苟東溪就不同了，不僅堂而皇之的殺了安德魯，還破壞了摩羅教的陰謀，使陣法失效，離開醫院后，想來用不了幾天還得被追殺。
至少在苟東溪被抓供出自己前，是安全的，等發育一段時間，摩羅教再來找麻煩，誰殺誰就不一定了。
「哥，我有一條情報，對您肯定非常有用。」苟東溪賤笑一聲，故技重施，拋出一顆毒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