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戰利品
喉間傳來的瘙癢，像是連接上另一條動脈的開關，血液不要錢似的往外涌，陳柯試圖閉上嘴，但沒用，七竅相連，阻止不了血液的流失。
詛咒的持續時間長達十分鐘，而人體動脈若是破裂，至多一到三分鐘死亡。
青年張狂的笑了起來，上氣不接下氣：「打呀，再來打我啊！」
『嘭！』
一拳，將他掄倒在地。
白凈的臉龐像開了花一般五彩繽紛，特別是鼻樑，整個塌陷了下去。
失去了立體的五官后，青年的顏值瞬間從歐皇跌成非酋。
「...為什麼你還能動？」
青年快瘋了，陳柯的詭異程度甚至超出了他以往遇到過的任何一隻異類，簡直不是人，頂着開閘的水龍頭還能來打他，而且力道非常猛。
陳柯目光森森的看着青年，一言不發的揮拳，並一拳接一拳。
直到斷氣！
他不會傻到留給青年再次施展詛咒的機會。
戰鬥就戰鬥，總喜歡逼逼賴賴的選手，不死都對不起觀眾。
法師遭近戰貼身，結果不言而喻。
戰鬥告一段落，但危險並未解除。
「陳柯！！」
拖油瓶們一直都捏著把冷汗，直到戰鬥結束，才敢大口喘氣。
陳柯此時的模樣，嚇壞了一旁的江輕語，她急忙扯下旁邊周雪瑩的加絨針織衫，幫陳柯止血。
周雪瑩瞟了一眼春光差點爆炸的領口，心情有些複雜。
「！」
陳柯舉起手，示意幾人不要着急。
短短十幾秒，胸口已經一片殷紅，陳柯稍感眩暈，但沒有慌，為了應對死亡預告，他之前有所準備。
【基因強化（44%）；附加特性——超速再生（細胞活性增幅300%）】
骨髓中生出滾燙的灼熱感，造血細胞像發了瘋似的開始吸納身體里多餘的能量，但還不夠，大腦逐漸出現了缺氧的麻木感，陳柯調動陰魂，以元素的力量穩住躁動的血液，減緩流失速度。
『呼——』
水龍頭被關閉大半，陳柯松下一口氣，待詛咒的力量消磨殆盡后，才腿腳顫巍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好在拍賣會搶下了那顆幼生期混亂體心核，否則這會還真有可能應了預言裏的死因。
當然，最主要的功勞還是歸結於被動技能星耀以及他堪比十級法系職業者的陰魂。
若是基礎屬性與減免不夠，造血再快也頂不住流失的速度。
「哥，沒事了吧？」
看着半邊身體被鮮血染紅的陳柯，江輕語心驚肉跳。
十分鐘所產生的失血量非常驚人，在腳邊形成了一個淺淺的血泊。
「嗯，歇一下就好。」
細胞仍在工作，直到輕飄飄虛浮感徹底消失，陳柯才舉步走向已經死透的青年。
摸摸屍體，掏掏口袋，最後拿起青年緊握在手中的樹杈。
【血菩提的枝丫：施展詛咒類技能時，可減免部分代價。】
陳柯掃了眼青年慘不忍睹的頭顱，心有餘悸。
還好殺得快，不然後果難料，青年發起瘋來連眼珠子都敢摳，再把舌頭扯出來施咒也不是什麼難以想像的事，更過分一點，心臟挖出來都有可能！畢竟詛咒系的職業者大部分性情乖張，自殘什麼的屬於基操。
有了這樣一根減免代價的樹杈，殺起自己來，恐怕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
說不定還會覺得血賺。
「這傢伙是沖小蘿莉來的？摩羅教？」
陳柯之前在樓上就看到了小蘿莉等人拉風的身影，再結合當下的情況，不難猜出事情的始末。
值得摩羅教大動干戈的肯定不會是他一個小小的1級職業者，封鎖整片醫院的大手筆，代價不會小，覺醒勳章或許值，但沒必要。
「之前的預言是三天，遇到小蘿莉后變成一天，小蘿莉和江輕語之間有什麼我不知道的聯繫不成？」
江輕語的遇襲事件，變得愈發的撲朔迷離，陳柯詢問過江輕語，後者表示一無所知。
「先想辦法離開這裏再說。」
拖油瓶三人組彷彿擺設一樣緊跟陳柯身後，推開消防通道的門，走進一樓大廳。
廳內空無一人。
陳柯細細觀察數秒，發現大門外不僅能見度全無，濃郁的霧霾還形成了一堵牆，翻騰的形態將未知的恐懼無限放大。
在不確定濃霧之後有什麼之前，陳柯不敢靠的太近。
小蘿莉等人去了哪，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似乎出不去了。
陳柯扭過頭，看了眼電梯的方向，門上有幾道划痕，像是被利器斬傷，這裏應該爆發過極為短暫的衝突，然後雙方一逃一追，上了樓。
14樓，頂樓。
因為電梯上方的樓層數顯示著14。
交手之後，青年被留下堵門，結果慘遭陳柯毒手，嗯，事情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陳柯沉吟片刻，結合現有的線索模擬出了一個最有可能發生的可能性。
不知道是因為陰魂的原因，還是因為穿越，他感覺自己的思維運轉速度變快了，短短時間，便有千八百念頭閃過。
『哐啷——』
寂靜中，一道清晰的脆響傳入耳中。
像是某種金屬製品掉落地面的聲音。
「什麼聲音？」
大廳太安靜了，連呼吸聲都聽的一清二楚，張峰緊張的貓著腰，被突來的異響驚到。
「好像是二樓傳來的。」江輕語抬頭看向牆頂，聲音源於頭頂正上方。
「去看看。」
陳柯想了一下，決定探探究竟。
一直傻杵在這裏不是個事，被動受敵不是陳柯的風格，以青年見人就殺的變態作風，根本不用妄想對方會放過他們。
實際上陳柯有些想去樓頂幫幫小蘿莉幾人，畢竟唇亡齒寒，但身邊跟着的拖油瓶太多，不敢輕易涉險。
「這東西怎麼亮了？」
一行人重返消防梯，兩女滿臉嫌棄的跨過青年屍體，走進住院部二樓。
食堂、便利店、衛生間。
剛走進二樓，陳柯便從口袋裏掏出一顆泛著微光的白色石子。
是從青年身上摸屍摸出來的戰利品。
不是職業者裝備，但因材質特殊，陳柯便將其收了起來，現在看來，似乎有某種特殊的用途。
「看上去像是一截指骨。」張峰湊近瞧了眼，不確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