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未央

錦繡未央

「五靈育屍陣?」星劫聽了眾人的經歷,表情凝重的看著螢楓繼續道:「這乃是篡命是馭屍一脈的養屍之法,你們毀了他的陣法,殺了他的殭屍,他一定會報復的,以後你等要萬分小心」

「只是這次…這次因為我等疏忽,被那狐妖害死好多人」螢霜突然開口

「下不為例!」星劫了一眼螢霜手中的長槍淡淡的回到

「弟子謹記」螢霜重重地點了點頭

「嗯,眼下還有一事,前日菁徽山的錦央宮掌門說下月月中要為幼子要舉辦百日宴。差人送信,說希望我帶著你們一同前去」星劫說著拿出一個大紅燙金請柬繼續道:「你們帶上螢燭再去一趟吧,就說我身體不舒服」

「師尊,這錦央宮乃是天下第一大宗門,這恐怕…」螢楓看了看手裡的請柬臉色有些為難

「哼,不過是當年我天星的影子罷了,如今他是看其他宗門均有蓋過他的勢頭,我看百日宴是假,給其他宗門一個下馬威是真」星劫一臉不屑

「師尊此話怎講,他大出我天星宗數倍有餘,怎可能是我天星的分支」螢楓不解的問到

「有些事你們也該知道了,坐下聽我說說」隨即星劫講到

「三百年前我天星宗實力超群,得到五大至寶,這影欲華綉槍便是其中之一,還有寒月嘯霜尺、夜魅凌韻琴、冥河契魂印和蔽月諸天令。

當時天星宗憑藉此五寶一家獨大,後來篡命師憑藉逆天改命之名,迅速崛起,可他終歸是一些散修棄徒,也沒什麼拿的出手的珍寶。隨即鼓動其他宗門,以討伐天星專政獨裁之名發動了那場驚天大戰,鬥爭持續了整整半年,其他宗門死傷無數,篡命師更是傷亡慘重,只剩如今四脈,而我天星最終也是寡不敵眾,當時星淵師兄拚死護住影綉,逃出山門。

如今看來師兄也…不過現在影綉又回到了天星,也是天意」星劫看著螢霜手裡的長槍繼續道:「其他至寶由於並不認主,被他人瓜分。這寒月嘯霜尺便落在了這些人手裡,此尺可行世間所有陣法,破陣之能更是手到擒來。也因此建立了現在以陣法聞名於世的錦央宮。

這現在的觴音府,當初不過一群宵小之徒,機緣巧合得到了這可亂人心性的夜魅琴,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僅次於錦央宮。這冥河印則是被斬成兩半,一半落入了篡命師焚魂一脈手裡。另一半則是在這荒冥司,倘若這印合二為一,便可開黃泉,借陰兵,引冥河。

至於這…這蔽月誅天令乃是最強至寶,習得此令全部功法,可落月沉星,破世誅天,當時無一人精通。可惜當時爭奪中破裂成了碎片,如今下落不明。所以你等不光要斬妖除魔,還背負著光復天星宗之命啊。」星劫說完長嘆一口氣。

「師尊,這其他至寶如此強大,這影綉槍有啥作用」螢霜好奇撫摸著手中長槍

「唉,此槍特殊之處就在於此,它自己選擇主人,至於這作用,當初一直是星淵師兄在用,我唯一知道的就是無堅不摧,可惜師兄…」星劫說罷嘆息著搖了搖頭

「師尊莫憂,我等定盡全力幫助師尊光復天星」螢楓看了看螢霜螢雪道:「師尊,此行前去想必少不了爭鬥,不如雪兒就…」

「我怎麼了,我就要去」瑩雪不等螢楓說完就撅起了小嘴

「帶雪兒去吧,她或許能幫到你們,你們去準備下,路途不近,休息兩日便動身吧,切記務必保護好影綉!」星劫說罷擺了擺手示意眾人退下。

天星,瑩隱房內

「什麼?!他都能去我為啥不能」螢隱暴跳如雷,一臉鄙夷的指著螢霜繼續道:「兩年前我可是砍了幽婕一隻手,那時候他可是躲在山洞啊,師兄!」

「我…我…我也…」

「你也贊同留在這對吧」不等螢夜說完瑩雪一把按住了剛要起身的螢夜繼續道:「你們看看瑩月師兄,從來不爭這些事」

「螢月又不擅長爭鬥,我不服!」螢隱賭氣的看著螢楓

螢楓眼睛一轉隨即道:「唉,你以為你們在這就可以放鬆警惕,據師尊分析,這次很有可能是調虎離山之計,師尊怕他們趁宗門空虛趁機偷襲,留下你們是為了宗門的安全啊。師尊特意囑咐一定要留下你們,好保宗門周全」螢楓又拍了拍螢霜繼續道:「既然他們不願意,霜兒你留下保護師尊吧」

「呸,他能保護自己就不錯了,還是我留下吧」螢隱表情里透露著得意。

簡斷截說,螢燭這邊眼看馬上出發了,還在央求著螢楓

「師兄,不是我不願意去哈,我這重傷未愈,怕拖累你們啊,我還是留下保護童…啊,保護師尊吧」螢燭說著還指了指自己的屁股。

「不去算了,童顏說想吃菁徽山的雲糕,霜兒咱們回來給她帶點吧」螢楓說罷帶著兩人轉身就走。

「師兄此行兇險異常,我不能袖手旁觀!」螢燭說著快步跑到了螢楓等人身前上馬後發現自己不認識路又乖乖跟在了身後。

這錦央宮在距離天星東南方向一千多里的菁徽山上,距離下月月中還有二十幾日,幾人便邊走邊玩,也算兌現了螢楓之前的諾言。

數日後,雅盛軒

「我說夥計你這菜沒放鹽啊!」螢燭一拍桌子,周圍人嚇了一跳。

今天是他們出來的第十日,已經走了一半路程,眾人決定在這家叫雅盛軒的客棧休息幾日再走。

「客官,這雅盛軒的飯菜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覺得淡,您找找自身原因」跑堂的夥計不耐煩的甩下句話轉身要走

「嘿!我看…」

「且慢,這位少俠息怒」螢燭剛要動手,還不等螢楓開口,一個陌生的聲音阻止了螢燭。

「觴音府歌羽,見過各位」一個身高七尺有餘的少年微微施禮。一襲鳳紋素凈白袍,柳眉鳳眼,粉面鶯聲,身背一把雕花古琴,給人一股極致陰柔的美感。

「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長的跟個姑娘似的,哈哈哈」螢燭一臉嘲笑的看著他

螢楓趕緊起身賠禮「少俠多有得罪,我這螢燭師弟並無惡意,在山上野蠻慣了,少俠見諒」隨即介紹道:「在下螢楓,這是師妹瑩雪,小師弟瑩霜,不知二位怎麼稱呼」螢楓說完看著歌羽身後的兩同樣身著白衣,輕紗掩面的少女。

「這是兩位師妹,商兒,徽兒」歌羽介紹道

「山野村夫!」其中叫商兒的少女小聲嘀咕了一句

「商兒不得無禮!」歌羽呵斥了一聲隨即問道「看各位也是修行之人,不知各位師承何派?」

「碎月山天星宗」瑩雪懊惱的看了一眼商兒

「旁門左道!你看我幹嘛!」

「商兒!」歌羽回頭瞪了一眼繼續道:「據我所知,天星距此近千里,不知螢楓少俠此行為何」

「此行乃是久居深山,師尊命我等下山歷練」螢楓並未道出真實目的

「做何歷練」歌羽不依不饒

「你這小子,不光長的像個娘們,說個話也磨磨唧唧的」螢燭不滿意的推了一把歌羽。不等歌羽說話,身後叫商兒的姑娘早就按捺不住了,拔出腰間短劍指著螢燭,與此同時一柄泛著寒光的長槍指向了她,槍尖距她不足半寸。

「少俠好身手,這槍更非凡品啊」歌羽看著這桿氣勢逼人的長槍稱讚到

「霜兒不得無禮」螢楓趁機問道:「少俠此行所為何事啊」

「嗷,帶師妹下山見見世面」歌羽淡淡的敷衍了一句

「我看包里那請柬上寫著錦央宮啊」瑩雪說著指了指商兒背上的青灰色小包

「嗯,實不相瞞,此行乃是帶師妹下山遊玩一番,順便參加錦央宮掌門之子的百日宴」歌羽心中大驚,這女孩是怎麼看到的?不過他接著反問道:「天星也是名門正宗,難不成沒接到邀請?」

「唉,我等也是昨日收到師尊快馬傳信,稱身體有恙。這才命我等前去見見世面」螢楓隨口說到

「甚巧甚巧,吾師正在閉關」

經此一鬧眾人也沒了胃口,客套了幾句后便各自回房了

「師兄你跟這些粗鄙之人客氣什麼,教育一頓便是」商兒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

「你懂什麼,這幾人可不是什麼山野村夫,那桿槍你看到了吧,我感覺到了和師尊手上那把夜魅相似的氣息,很像…很像師尊口中的影綉。還有那個女孩兒,你不好奇她是怎麼看到請柬的嗎」歌羽一臉警惕的繼續道:「這天星可不是旁門左道,雖說不如從前,可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底蘊還是有的,不要輕易招惹的好。」

「師兄,這師尊不是交代過此行主要是留意那幾件東西嘛。咱們殺了他們,把那長槍帶回去給師尊看看不就行了」商兒說完一旁的徽兒也隨聲附和了一句。

歌羽沉思了一會兒道:「暫時不可,倘若那真是影綉我沒有十足的把握戰勝他們。就算我等殺了他們取了影綉,這一路上不知要被多少人覬覦,而且一旦走漏風聲,我們肯定要被天星追殺。不如先跟他們交好,然後設法讓他們死在錦央宮,這樣眾人就會認為影綉也落入了錦央宮手裡,天星報仇也找不到我們」

「師兄你太聰明了!」商兒說著一把撲倒了歌羽,徽兒害羞的吹滅了油燈

……再看螢楓等人同樣心事重重

「什麼狗屁觴音府,我連那破琴都給他砸了」螢燭說著晃了晃手裡的鎚子。

「螢燭,咱們不是來打架的,你忘了雲糕了?」螢楓看了一眼門口輕聲道:「那倆姑娘暫且不提,單說這歌羽絕對不是善茬,此人雖是修道之人,卻滿身邪氣。而且據說這觴音府以樂器為武,亂人心性,可殺人於無形。我們還是小心為好,切記不可與他們走的太近,也盡量不要起衝突」說完特意看了一眼螢燭

「看我幹啥,我是替大家出氣嘛」螢燭對於螢楓看他這事很是不滿

「咳,接下來的路上如果你再欺負店家或者旁人。回去就跟童顏說你喜歡別的姑娘了」瑩雪壞笑的看著螢燭

「你…你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嘛」螢燭看著不懷好意的瑩雪相當激動

「我自己說沒人信,咱們四個人,我們三個都說,那就是真的,你考慮吧,我回去睡覺了」瑩雪說完做了個鬼臉轉身跑了。

時至深夜

「霜兒你給我點被啊,我塊頭大」

「咳,告訴童顏姐說…」

「你睡吧,師兄又不冷了」

次日清晨眾人還未起床就聽瑩雪房門外一陣敲門聲響起

「螢雪姑娘,昨日見你們吃不慣此地飲食,今天我特意吩咐夥計去街里買了你們那裡的特產」歌羽端著一些吃食恭敬的站在門外。

「滾啦,大起早讓不讓睡覺」瑩雪不耐煩的喊了一聲

「那我先給你放門口了,你記著吃,涼了就不好吃了」歌羽說罷還啐了口唾沫,放在門口轉身離開了。他不知道房內的瑩雪將這一切盡收眼底,要不是沒穿衣服說什麼都得出來給他兩巴掌。

「師姐,你罵誰吶,快起來我聽說今天鎮子上有耍雜技的」螢霜敲了敲門

「霜兒啊,你…你先別進來啊」瑩雪趕忙穿好衣服又對著銅鏡照了照「好了,進來吧,把門口吃的也拿進來」

「這是店家送的?」螢霜說著拿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瑩雪看著螢霜手裡的托盤嫌棄的說到「這是那殤音府送來的,他還往裡吐了口水」

「咦~」螢霜咦了一聲就要扔掉卻被瑩雪攔了下來隨即壞笑著道:「讓店家換個容器,也請他們嘗嘗」

不多時店家端著幾個空盤子和一些調料送了上來,螢霜二人簡單「處理」一下後端著盤子上樓來到了歌羽門前。輕叩房門,隨著一聲請進二人走了進去。歌羽正在擦拭著古琴,商兒兩人正在化妝打扮,看來是要出去。瑩雪一口一個哥哥聽的螢霜是渾身雞皮疙瘩,再看商兒和徽兒眼睛都要噴火了,恨不得活吞了瑩雪。

「哥哥你多少嘗嘗嘛,這是人家的一份心意啊」瑩雪嬌媚的看著歌羽

「師姐我就說你妄想吧,這觴音府乃是天下第二大宗門,怎麼會看上咱們這窮鄉僻壤的吃食呢」螢霜故意拉著瑩雪要走

「咳,少俠這是哪裡話,我觴音府向來一視同仁,只是我已經吃過了啊」歌羽尷尬的解釋著

「歌少俠不會懷疑我們吧,聽聞觴音府歌羽,才貌雙全,修為深厚,歌少俠不會連這辨毒的本事都沒有吧,我們師兄妹可是沒懷疑過歌少俠啊」瑩雪一臉委屈的接著道:「霜兒咱們走吧,看來我是看錯人了,什麼修為深厚,才貌雙全,徒有虛名罷了」說完拉著螢霜就要走

「且慢,我是吃過了,我這二位師妹忙於梳洗還未用餐,讓她們替我品嘗一下這位天星美女的手藝吧」歌羽見話說到這個份上也不好在推辭,心中暗想,諒他們也不敢下毒,不過為了保險讓徽兒先嘗嘗吧,隨即抬頭看向了徽兒。

「師兄我不餓」徽兒全身都在拒絕

「胡說,這一夜滴米未進,怎麼會不餓,替我嘗嘗這位美女的手藝,師兄最相信你了」歌羽冷冷的瞪了徽兒一眼

「呸,呸呸,你們天星就吃這種東西?」徽兒極不情願的嘗了一口,酸澀難言,舌頭都木了。

「姐姐吃不慣啊,那雪兒下次不送了」瑩雪說完一臉失望的拉著螢霜轉頭就跑。回到房間笑的前仰後合,看的螢霜一陣無語,至於這麼開心么。

再看歌羽這邊,徽兒可是不高興了,她何嘗不明白歌羽怎麼想的。

「師兄你為什麼不讓商兒嘗,是不是有毒的話就可以撇下我了」徽兒眼中含淚的看著歌羽。

「徽兒,你自己什麼樣你不清楚么,再說了,不是沒毒么」商兒不滿的瞥了一眼徽兒。

確實在歌羽看來,在某些方面,徽兒的表現確實照商兒差許多,可他也不能明說,萬一徽兒一個不高興,這事泄露出去,他這當掌門的夢算是做到頭了。

「商兒,你怎麼能這麼說自己師妹」歌羽隨即一把抱住徽兒輕聲道:「師兄怎麼會這麼想,師兄是確定裡面沒毒才讓你嘗的,算是對你昨晚表現不好的懲罰」說著還在徽兒腰間掐了一把,徽兒臉刷就紅了。

歌羽放開徽兒氣憤的道:「不過這小浪妮子還真有點本事,我一定要讓他們知道記住歌羽這兩個字」

「師兄咱們走吧」螢霜催促著螢楓。

他們要去鎮上去看雜技團的表演,幾人剛出客棧的門口,便遇上了歌羽等人,說是也要去看看。這一路上是不停的套近乎,商兒更是不停的在螢楓周圍蹭來蹭去,螢楓幾次要拔劍。徽兒本想去跟螢燭套近乎,誰料螢燭還深刻的記著昨天瑩雪嚇唬他的事,差點給徽兒兩錘,到螢霜這更是犯壞的故意用槍彈開了徽兒,徽兒一臉的忌憚。

就這樣眾人各懷心事的來到了鎮上,雜技已經開始了,周圍也排滿了商販。螢霜長這麼大頭一次見到這麼多好玩的,一時間竟花了眼。這也瞧瞧那也看看,螢楓更是滿臉寵溺的買下了所有螢霜想要的東西,弄得瑩雪一陣埋怨,稱自己也要。螢燭則是一直在找雲糕,螢楓告訴他只有錦央宮附近有賣,可憐他現在還不知道,這東西壓根就是螢楓編的。歌羽幾人像看土老帽一樣看著幾人,眼裡儘是鄙夷,卻還在不斷套著近乎。直到螢燭發現雜技團胸口碎大石的石板是假的,非要和歌羽聯合表演一個,歌羽才借口帶著兩個師妹離開了。

螢燭這一嗓子石板有假,看熱鬧的眾人可不樂意了,螢楓一陣頭疼。見著這大塊頭的師弟又惹禍了。趕緊上前圓場,雜技團可不買賬,非要讓螢燭來個真的。螢燭也不含糊,從路邊搬了塊青石板就放在胸口躺下了,嚇得雜技團的夥計犯了嘀咕,把他當成了當地的混混來砸場子的了,給錢要讓螢燭離開。

說到底螢燭也就十七八歲,正是愛玩的時候。拉著夥計今天必須演完,並承諾不砸場子,在簽了生死狀后,夥計咬牙閉著眼一錘砸了下去,石板應聲而碎,螢燭卻未傷分毫。惹得眾人紛紛拍手叫好,更是不住的扔著賞錢。眼見著螢燭還要感謝打賞,螢楓一臉尷尬的拉著他轉身就跑。

幾人離開后,歌羽從角落出來看著眾人的背影,又看看路邊的另一塊差不多的青石板,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暗道,萬幸沒與他們起正面衝突,不然單憑這大塊頭一人就需要費些手段。

簡斷截說,眾人又在客棧住了兩天,便動身前往菁徽山。這兩天歌羽雖然沒再送飯,也是處處套著近乎,不知道的都以為幾人是親生兄妹呢。

眾人一路奔波,在距百日宴開始還剩兩天時到了這菁徽山錦央宮。

到底是當下第一大宗門,與天星鋒芒內斂不同的是,這錦央宮紅牆黃瓦,雕龍畫鳳,盛氣凌人。高大的圍牆兩丈有餘,硃紅色大門上鑲嵌著一百零八顆金光閃耀的門釘,粗大的門柱上篆刻著八個鎏金大字,「錦繡山河,長樂未央」。中間巨大的匾額上錦央宮三個大字炫目奪人。金光琉璃瓦遍布房頂,斗角飛檐之處雕龍畫鳳,遍地鋪設御窯金磚,好不闊氣!

「師兄咱們這是到了皇宮了么」螢霜小聲嘀咕著

「看這架勢,這錦央宮野心不小啊」螢楓也小聲嘀咕了一句

就在幾人還在感嘆氣勢恢宏的時候,一個聲音吸引了眾人

「滾出去,大喜的日子,別逼我動手」門口站著四個身穿綉著巨蟒探涯金色道袍的年輕道士,其中一個罵了一聲,一腳踢開了一個長發擀氈,衣衫襤褸的老乞丐。

「哎,站住」螢霜邊拿出乾糧邊喊住了委屈離開的乞丐,走到近前對著乞丐道:「給你,這些夠你吃兩三天了」隨即轉頭對螢楓道:「師兄,咱們回頭再買吧」

螢楓點了點頭又給了乞丐一些散碎銀子,歌羽也一臉嫌棄的給了一點。

「天星螢楓」螢楓說著遞上請柬,門口幾人看過螢楓歌羽等人的請柬后,說了聲請,便帶著眾人來到了事先安排好的房間,並交代到百日宴兩日後開始,期間有任何要求都可以跟侍者提,交代完便轉身離開了。

要說這錦央宮確實富貴,全堂的傢具均是金絲楠木製成,官窯的茶具,御用的普洱茶,就連被面都是上好的絲綢。幾人這回可算開了眼了,螢霜更是閑不住的東摸摸西看看。

安頓下來後幾人提議出去轉轉,這歌羽等人就像跟屁蟲一樣如影隨形,一出門就撞見了,也提議一起轉轉。

「禪悟大師,別來無恙」螢楓對著不遠處一個身著袈裟,手持錫杖的老和尚雙手合十微微鞠躬

「阿彌陀佛,螢楓小友,再次相遇實乃天緣」和尚對著眾人回了個佛禮

「師兄,這老和尚你認識啊」螢燭看著眼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也學著回了個佛禮

「螢燭不得無禮,此乃梵竺寺的方丈,禪悟大師」隨即又歉意的對禪悟道:「大師莫怪,我這師弟性格如此,並無惡意」

「無妨,施主多慮了」和尚說話間看見了螢霜背上的長槍愣了一下接著對螢楓道:「螢楓小友,不知方便到我處一敘?」

「能得大師點化,榮幸之至」螢楓隨即瞟了一眼歌羽

「這位施主?」禪悟大師看了看歌羽和身旁的商兒,徽兒。

「在下觴音府歌羽,見過禪悟大師」歌羽行禮道

「原是離秋殤掌門的高徒。哼!淫邪之輩,不相為謀,告辭!」和尚說罷轉身就走,螢楓看了一眼愣在原地一臉不悅的歌羽也趕緊跟上。

幾人輾轉來在了禪悟大師的房間,與他們的房間一般無二,螢霜忍不住開口道:「大師何出方才之言」

「哼!這離秋殤乃是這觴音府的第三任掌門,手下有五個徒弟,分名宮商角徽羽,這歌羽乃是她的大徒弟,可此人心性陰邪,性淫嗜殺,與其四個師妹有染,這離秋殤常年閉關,對此事卻一概不知,此等雞鳴狗盜之輩,你們怎麼與他混在一起了」和尚說完特意看著螢楓

螢楓搖搖頭無奈道:「我們路過雅盛軒,正巧碰上他們,結果他就想膏藥一樣賴著不走了」

「他恐怕是為了這桿槍吧」和尚指了指螢霜手上的長槍繼續道:「這也是我叫你們來的原因,此槍名為影綉,乃是萬人覬覦,你們怎麼敢拿著到處招搖」

螢霜一臉不解道:「這是我的武器啊,除了只有我能碰之外,並未發現特別之處,再說了師尊說過這本就是我天星的東西」

「話雖不假,可現在的天星不是以前了,再說這天星不比當年,什麼叫天星的東西,那是強者的」老和尚搖搖頭繼續道:「就說這觴音府,最擅長的就是亂人心性,殺人於無形,由其這歌羽手段更是陰險,不可不防啊」

「和尚,我來問你,你既然知道這麼清楚,你也想要?你不會想明搶吧」螢燭說著故意掂了掂手中的大鎚。

「施主爽快,想我梵竺寺,得我佛恩惠,渡萬千世人。對於此類爭名逐利之事斷不參與,就像這百日宴,不過是錦央宮為了證明實力的噱頭罷了,所以我未曾帶一名弟子前來。再者我若想搶不過一息」說著老和尚面帶微笑的一把奪過影綉,快到沒人看清他是怎麼做到的,而她更沒有被彈開。

見幾人面色緊張,隨後哈哈一笑又還給了瑩霜,只是盯著瑩霜的眼神里充滿了複雜,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幾人閑聊了幾句,螢楓等人道謝后便要離開,老和尚最後叫住了螢楓低語道:「你這師弟著實可畏啊」

螢楓笑了笑沒說話,邁步出去了。他以為和尚說的螢燭,其實和尚指的乃是螢霜。螢楓走後老和尚一陣唏噓,心道:「這太平日子怕是要到頭了」

「師兄,那老和尚跟你說啥了」螢燭咧著大嘴

「說你聰明」

「嘿嘿,我也這麼覺得,就是童…」

「閉嘴!」眾人異口同聲

第三日正午,也是百日宴當天,錦央宮金碧輝煌,雕樑畫棟的大殿之上聚集了數十人之多,其中螢楓又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荊竹齋的大師兄沐聆。就在兩人隔著老遠打招呼的時候,一個身著金縷玉衣,劍眉星目,容光煥發的白眉道士自主位站起。

「今日乃是犬子的百日壽宴,我墨玄在此代表錦央宮謝過各位了,也祝各大宗門錦上添花,長樂未央,這杯酒我先幹了」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抹了抹嘴繼續道:「這第二杯,我替犬子,祝各大宗門,門徒似海,繁榮昌盛」說罷一飲而盡接著又提起酒杯道:「這第三杯…」

「啥時候師尊要是也這麼墨跡我就不回去了」螢燭小聲跟螢霜嘀咕了一句接著又對螢楓嘀咕道:「你說對不對師兄,快開飯得了,誰有空聽他廢話」見眾人不理他,自己又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麼。

「這第八杯,我希望諸位拋開爭鬥,齊心協力,剷除妖邪!我代表錦央宮先干為敬」這句話說完吩咐了一聲奏樂,琴瑟和鳴,一群舞女也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侍者端著各種珍饈美味放在了眾人面前。

「他錦央宮也配說齊心協力」

「咳,老兄我等就是來湊數的,你說這幹啥」

「他說的不無道理,你看看這錦央宮,怕是皇宮都要比他矮一截吧」

「沒辦法,人家能耐在那擺著呢,不像咱們」

眾人邊吃邊議論,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音樂突然戛然而止,正在議論的人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看這位道友好像對我錦央宮有些不滿啊,是我墨某人招待不周還是?道友這背後嚼舌根可非君子所為啊」墨玄滿臉堆笑的看著一個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一臉尷尬,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這時候墨玄繼續問道:「恕墨某眼拙,道友師承何派啊」

「江北偃靈大師兄丘恭拜見墨掌門」中年男人尷尬起身

「可是飯菜不合胃口?」不等中年男人回答墨玄繼續道:「既是如此,那是墨某之失,來人啊」隨著一聲吩咐,進來幾個身著金色道袍的弟子。

「這光吃飯喝酒屬實無趣,我讓弟子給大夥擺個陣,這倘若誰能破了此陣呢,賞銀百兩,我門符籙兩張。大夥覺得怎麼樣」墨玄說完不等眾人答應,吩咐了聲起陣。三個弟子便雙手結印擺成了一個陣法。

「墨掌門未免有點看不起我等了吧」一個身著玄衣,身高七尺,滿面青紫胎記的少年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結陣的三人繼續道:「這小小的三玄陣也好意思拿出來?」

「冥驊少俠說笑了,這三玄陣自是入不了荒冥司的法眼,可也得給其他道友一個機會不是」墨玄說完故意看了看這個叫丘恭的中年人。

他這一句話眾人可不樂意了,合著對他荒冥司來說不值一提,對我們來說就困難唄,丘恭更是怒上心頭。

「師兄這陣要不你去試試」螢霜看著結陣三人拍了拍螢燭

「試個屁,你小子沒正事,快吃,吃完買雲糕回去,嗯…師尊還等著呢」螢燭說完一把搶過螢霜手裡的雞腿,瑩雪螢楓同時把自己的放在了螢霜碗里。就在幾人說話間這個叫丘恭的中年人抱拳拱手,一步上前,未曾入陣三根絲線纏住結陣之人雙腳用力一拉法陣自破。

「道友好本領!」墨玄鼓掌道:「來人!」隨著一聲吩咐,一個弟子隨手掏出一塊方形玉石,簡單掐訣,爆喝一聲「陣起!」

大殿內狂風大作,吹的侍者舞女東倒西歪。

就在墨玄剛要開口的時候,一個碩大的銅錘一下砸碎了玉石,狂風驟停。那個年輕弟子一臉震驚,墨玄也是一臉詫異的環視著眾人。

「那個小子,你給我那鎚子撿回來」螢燭看著一臉震驚的小道士又指了指地上的鎚子繼續道:「吃飯就吃飯,你這颳風下雨的什麼意思?」

墨玄尷尬的看著吃力的小道士,一把奪過大鎚罵了句廢物,轉身像螢燭走來滿臉堆笑道:「是墨某考慮不周,掃了道友雅興,還未請教?」

「哎呀,天星螢燭,來,你把那蝦遞我」螢燭指著一隻碩大的河蝦看了一眼墨玄。就在這時,角落裡一雙眼睛看著螢燭愣住了。

墨玄也不惱,遞給螢燭道:「少俠好本領,少俠可識得剛才所破之陣?」

「陣是你們擺的,我哪認識,你怎麼這麼多問題,快走吧」螢燭擺擺手繼續道:「對了,你別老擺這個耽誤吃飯的陣法」墨玄一臉黑線的轉身回到了剛才的位置,眾人見墨玄吃癟紛紛偷笑,也向著螢燭投來了好奇的目光,歌羽心裡更是直呼萬幸。

「看來墨某不拿點本事出來恐怕要掃了各位的雅興了,青然!」隨著墨玄話音落下,一個八九歲的少年穿著一件淡藍色道袍快步來到身前對著眾人作揖施禮。

「這是我的小徒弟青然,自幼修習陣法之道」墨玄指著這個叫青然的小孩兒繼續道:「小徒聽聞諸位道法高深,特想討教一二,還望各位道友點到為止」說完拍了拍青然的肩膀,轉身回到了主位。

「你錦央宮沒人了?拉個娃娃出來,打傷了算誰的」一個身著紫色道袍的少年站了起來。

「這位哥哥,不上來討教一番怎知傷的是誰?」小青然一臉自信的看著這個紫衣少年。

「年齡不大口氣不小,荊竹齋沐辰前來討教!」說罷一個飛身來到少年跟前。

「師弟切莫傷他」沐聆囑咐了一句又微笑著看了看螢楓

「得罪了!」說罷青然拋出五枚拇指大小的陣旗,隨著一聲「開!」頓時整個人隱去了身形,而沐辰則被困在陣中。

頓時陣中狂風四起,竟幻化出數把利刃,直奔沐辰面門。沐辰心裡一驚,想不到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殺心。提劍擋下,不想身後又幻化出刀劍,隨即一個閃身,利刃劃破道袍。接著他忽然雙目圓睜,靜氣凝神,突然沖著一個方向飛身一劍,只聽陣外沐聆大聲道:「師弟不可!」接著沐辰一個反身回踢,一腳踹飛了躲在一旁的青然,陣中狂風戛然而止。

「好!聽聞荊竹齋以劍法聞名,不想身法眼力也是如此了得」墨玄一把攔住還想再戰的青然拍手稱讚

「哼!」沐辰冷哼一聲反身準備回座位

「道友留步,我這幾個徒弟情同手足,見師弟敗陣,他這師兄可是請求與你較量一番,道友可敢應戰?」墨玄說著招了招手,一個看著年紀稍大的少年快步上前,少年臉型五官都是不錯,奈何一臉的黑斑,看上去讓人很不舒服,

墨玄指了指這個滿臉黑斑的少年道:「這是弟子青荒,也是略懂劍道,特想討教一二」說罷拍了拍少年肩膀

「還望成全!」這青荒不等沐辰應允便拔劍欺身而上,角度極其刁鑽,沐辰一個躲閃不及,劍身劃過腋下,鮮血頓時滴落在地。

螢楓此時看了一眼座位上的沐聆,表情凝重。

「師兄,我上次聽師妹說你在山下有個婆娘,怎麼,你還有個相公?」螢燭看了看沐聆又納悶的看了看螢楓

「閉嘴,那是我的一個朋友」螢楓沒好氣的給了螢燭一拳

「我瞅那小子不像好人啊,好人誰穿的紫了吧唧的」螢燭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我記得童顏姐有條紫色的裙子」螢霜也故意小聲嘀咕了一句

「嗯,這小子,不,這哥倆都是好人,好人都穿紫色的衣服,這我清楚」螢燭趕緊沖著沐聆咧嘴傻笑,沐聆也很納悶,這螢楓旁邊的大塊頭笑啥呢,凶神惡煞的看著可不像善茬啊。

「師尊就從來不愛穿紫色」瑩雪故意掐了螢燭一把

「大夥都是好人,都是」

就在螢燭傻笑的時候,青荒一聲悶哼倒飛出去,身上道袍也被划的七零八碎,再看沐辰也是身中數劍,血流不止。按理說以這沐辰的劍術不當如此,沐辰念及他年紀太小,特意避開要害。奈何這青荒是劍劍角度刁鑽,直奔要害。

「師父,徒兒給您丟臉了,沒能……」

不等青荒說完,墨玄打斷道:「荊竹齋果然劍法超群,墨某佩服」隨即擺手吩咐道:「拿金瘡葯來,給沐少俠止血」隨即一個和沐辰年紀差不多,俊朗帥氣的少年拿著金瘡葯遞給沐辰接著道:「在下青岑,望道友賜教」說著拔出腰間長劍。

「慢著!」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一個是沐辰的師兄沐聆,另一個則是先前那個滿面青紫色胎記的少年,冥驊。

「我跟你比!」這次不等沐聆開口,冥驊搶先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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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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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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