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荒山小村 （三章合輯）
正文]第一章荒山小村（三章合輯）
荒山並不是一座荒涼的山,相反,蔥蔥鬱郁,一望無際。荒山這種稱呼,是林家村從祖祖輩輩就流傳下來的叫法,為什麼這麼蔥鬱的大山要叫荒山,時至今日,也無從考究。
林家村座落於荒山外圍的山坳中,展到今天,也有二三十戶的規模。林家村的生計主要就是靠荒山,靠山吃山,荒山上野生的藥草和動物?活了一代又一代的林家村人,林家村的村民將收集到的藥草晒乾后與圍捕到的野獸一起,拿到離村莊最近的麥家鎮出售,換取村民日常生活所需。
「小凡,村長送過來的藥草都登記好了嗎?」村尾一間四合院里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
「都登記好了,師傅。」一聲清脆的男童音響起,隨及,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大堂門口。
林小凡是個孤兒,父母在他兩歲時都過世了,所以他是吃林家村的百家飯長大的。現在已經六歲的小凡由於是靠村裡街坊的救濟生活的,所以身形看起來要比一般的同齡小孩黑瘦一點。自小就遭受生活磨難的小凡有著一顆比同齡人更成熟的心,在求得村長的同意下,四歲的小凡每天幫忙整理打掃村裡唯一的私塾后可以免費聽學。而在二年前,村裡的村醫喻神醫挑選葯童時小凡被選上了,跟著喻神醫後面做了個煎藥童子。在見識過神醫起死回生的神技后,小凡的心裡有了目標:要成為喻神醫的徒弟,學得神醫一身起死回生的本領。有了目標后,小凡生活得更認真了。每天除了按要求煎藥,一有時間就幫手喻神醫整理村醫館典籍,藉機學習,碰到不能理解的就向喻神醫請教。而懂禮好學的小凡也慢慢贏得喻神醫的好感,將小凡正式收為徒弟,一身醫術也對其傾囊相授。
經過將近兩年的學習,在喻神醫的傾心傳授下,小凡的醫術也漸漸有了進步。村民的一些小病小痛小凡也可以幫助解決了,遇到一些疑難雜症,就在喻神醫的身邊打打下手,積累些經驗。
小凡的努力喻神醫都看在眼裡,對這個小孤兒更是疼愛,漸漸就視如己出了。
又到了兩個月一次的去麥家鎮出售藥草的時間了,看著已經登記好藥草數量的小凡,喻神醫臉上露出笑容:「小凡,今天師傅帶你去麥家鎮逛逛,去不去?」
天上掉餡餅了?自小就沒出過林家村的小凡歡喜得快要暈過去了。「去,去,師傅,我去!」回過神來的小凡立馬回答道.
「那你準備一下,換上師傅剛給你做的新衫,我先過去,等下到村口集合。」
「是,師傅。」小凡一邊回應,一邊向裡屋跑,得抓緊時間換衫,還要帶上這幾年師傅給的零用錢,帶到麥家鎮血拚一下,興奮的小凡憧憬著出山後的美景,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這一次出山,改變了林小凡平凡的一生,讓他走上了一條他自己做夢都想不到的與普通人不同的修仙大道。
第二章麥家鎮
經過兩天一夜的趕路,終於在日落前到達了小凡盼望巳久的繁華大鎮:麥家鎮。
透過馬車門看到的眼前的景像,讓從沒出過大山的小凡張大了小嘴,一幅驚訝至及的模樣。只見夕陽的餘暉下,一座半山高的城牆象巨人一樣聳立在大家面前,高高的城牆上面,還隱約可見來回巡查的士兵。在小凡的正前方,一道遠小凡想像的巨大城門正大開著,城門兩邊各站立著六名士兵,正對進出此門的行人檢查著。
「怎麼,第一次看到麥家鎮的南門震驚了?」師傅那略顯蒼老的聲音傳進小凡的耳朵里,立即將他從眼前的震撼中拉回到了現實,但是,師傅的話讓他更吃驚了:「南門？師傅,你說這麥家鎮還有其它幾個象這樣大的城門嗎?」
小凡的話將其他幾個伴隨著喻神醫此次一起來麥家鎮做交易的同村大叔逗樂了。「小凡啊,這南門是我們林家村進麥家鎮最近的城門,象這樣的城門,還有三個,分佈在東西北三個方向,據說這麥家鎮已經有數千年的歷史了,這四道城門也存在有幾千年了,不要說小凡是第一次見了覺得震撼,林三叔來了好多次了,每次來都還是一樣的震撼啊!」同行的林三叔向小凡解釋的同時也出了感概。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先進城到客棧落腳,明天再進行交易。」喻神醫話了，大家都沒有意見,駕起馬車,向城門趕去。
在交了入城費后,由林三叔牽頭,帶著大家向著林家村在麥家鎮固定的落腳點悅來客棧駛去。
小凡透過馬車的車窗,看著路邊的一切都感到那麼的新奇,而同坐一輛馬車的喻神醫則是一臉溺愛的看著他。
馬車的度漸漸慢了下來,「到了,小凡,我們下去吧。」小凡掀開馬車車簾,先下了馬車,然後在車簾旁攙扶著師傅下了馬車。
「林三,你們將馬車牽到後院安置好,我帶小凡到大廳去辦理一下入住的手序。」喻神醫吩咐了一句，轉身向客棧大門走去,小凡見狀,趕緊跟上。
初到悅來客棧的小凡沒有東張西望,而是一步一趨緊跟在師傅後面,默默地看著師傅處理著一切入住的手序.
由於是熟客的緣故,手序很快就辦好了,對於認識了好多年的喻神醫第一次親自帶來的小徒弟,客棧的王掌柜很是巴結,當即就封了個紅包,小凡起先不敢接,但在師傅的授意下,還是收下了。事後小凡才知道,幾年前喻神醫來鎮上做交易時,恰巧王掌柜的夫人難產,在喻神醫的救治下,才母子平安,從此王掌柜對喻神醫及林家村分外感恩,特地安排將後院的一棟四合院整理出來做為林家村在麥家鎮上的落腳點,而他每次只是象徵性地收取住宿費。
由於接連趕了兩天的山路而沒有好好休息,小凡畢竟還只是個六歲的小孩子,身體感到很累,回到後院的小凡整理好師傅和自己的隨身物品后,草草吃了晚飯就上床休息了。
第三章悅來客棧
第二天天剛朦朦亮,小凡就起床了。經過一夜的休息,趕路的疲勞早就一掃而光了。在自己洗漱好后,就伺候著師傅起床。
「小凡,等下師傅和林三他們先去將我們帶來的物品出售掉,你就不要跟著了，一個人在客棧里待著,下午師傅帶你去鎮上逛逛,你想去哪些地方,購置什麼,先想想,到時帶你過去。」
「是,師傅。」見師傅話了,小凡雖然想跟著,但也不想違背師傅的意思,只能點頭答應。見小凡這麼乖巧,喻神醫也是十分高興,「噢,差點忘了,你去通知一下林三他們,等下就先去交易,交易完我們帶來的物品,再回來吃早餐,晚了就賣不了好價格了,這也是村裡的損失。你通知他們后就自己先去客棧大堂吃早餐,不用等我們了。」
「好的,那徒兒先去通知林三叔了。」
看著師傅與林三一夥帶著所有的物品離開後院后,小凡才一個人向著客棧大堂走去。
看到小凡一個人過來,客棧王掌柜急忙迎上來:「小凡，你一個人過來吃早餐啊，喻神醫去交易了吧？」
「是啊，王叔，師傅讓我先過來，他們等交易完了再回來吃。」
「沒關係,你先坐這兒,我讓人將你的早餐端過來,有什麼需要就叫王叔,不用客氣。」
早餐是稀飯和包子,小凡坐在靠近門口的桌子旁,津津有味地吃起來。吃得正高興的小凡突然感覺有道目光看著自己,順著那道目光,小凡看到一個拄著破拐杖,穿著一身破爛的老婆婆,正吞咽著口水,眼睛直直的盯著自己手中的早餐。
「走開,走開,不要影響我們客棧的客人。」小二上前趕人了,一不小心,老婆婆被推倒在地上,乾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的額頭不小心碰在客棧門口的石梯上,溢出血來。
小凡見到這一切,嚇了一跳,急忙離開座位,跑到倒在地上的老婆婆身邊,毫不猶豫地撕下自己的衣角,替老婆婆包紮起來。
小二識得小凡,忙向小凡說:「小哥，這老乞婆在這鎮上乞討好多年了，精神也不太正常，你就不用操心了，回去吃你的早餐吧，我會把她趕走的。」
小凡自小過的就是吃百家飯的日子,看到這可憐的老婆婆,想到幾年前的自己,鼻角酸,他轉身對小二講:「請小二叔叔幫忙一下,幫我扶這位婆婆到我住的後院,再幫忙送一份早餐過來。」說著,自己轉身去攙扶起仍躺在地上的老婆婆,和小二一起,回到了後院。
端來清水替老婆婆簡單清潔了一下,老婆婆就對著小二送過來的早餐狼吞虎咽起來.「慢點吃,老婆婆,不要咽著,早餐還有很多,慢慢吃!」接連吃掉兩人份的早餐后,老婆婆嘴上的進度終於慢了下來。
見老婆婆終於停了下來,小凡趕緊倒了杯熱水遞過去,老婆婆卻沒有伸手去接,反面用那對渾濁的眼珠死死盯著小凡。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好一陣,老婆婆終於開口了。小凡愣了一下,伸手撓了撓後腦勺,想了一下,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看到婆婆,就想到幾年前的自己,如果不是遇上師傅,我現在可能也和婆婆您一樣，所以我才會幫婆婆您。」
老婆婆又是眼睜睜地盯著小凡看了一陣,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兩行濁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小凡一陣手忙腳亂,急忙去拿毛巾遞給老婆婆擦眼淚,可老婆婆沒有接,用臟髒的袖口在臉頰上拭了拭,抬起身,撿起靠在桌邊的拐杖,緩緩向後院大門走去。
「請等一等,老婆婆。」顧不上滿臉疑惑轉過身的老婆婆,小凡飛快地向裡屋休息的房間跑去。過了一會兒,小手上就提了一個包裹跑了出來。
「拿著吧,婆婆,這裡面是我們來鎮上時準備好的乾糧,路上吃掉了一半,還有一點。我們明天就回村裡了,到時我讓師傅重新準備路上的乾糧,您一個人,這些乾糧請收起來,還有這些」說著,小凡從衣兜里掏出從家裡出時帶出來的零用錢,還有王掌柜給的紅包,一起遞給老婆婆,「這些銀子,雖然不多,還請婆婆收下,多少可以解決一下燃眉之急。」
老婆婆看著遞到眼前的兩隻小手,眼淚再一次涌了出來。待到心情稍稍平復下來,老婆婆彎下腰,伸出乾巴巴的右手,撫摸著小凡的腦袋,「你是個好孩子,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我叫林小凡,今年六歲了。」小凡清脆地答道。
「我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也許會對你有很大的益處,也許會害了你,罷了,既然與你相遇且與你投緣,婆婆就送你一分機緣吧。」老婆婆嘴裡念叨著,拉著小凡的手,重新回到屋子中間的桌子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