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話 眼見為實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話 眼見為實

「現下才不到戌時,我們亥時出發。你先歇息一個時辰,臨行前我再叫你。」

我動了動酸軟無力的四肢,認命地嘆了口氣。自知心有餘而力不足,何況剛剛服過葯,葯還未見效,正是虛弱的時候,只好點點頭:「好,我先睡會兒。如果亥時我還沒醒,不用客氣,直接叫醒我就好。」

沈惜月被我的話逗笑,好笑地頷首答應:「好,不會客氣。」

我安心地閉上眼,鼻尖嗅著錦被上恬淡馨香的味道,困意很快襲來。

沉沉地一覺醒來,耳邊隱隱傳來惜月刻意壓低的聲音。似乎正在吩咐著什麼。

我睜開眼,一時半會兒有些迷糊。眨了眨眼睛,視線漸漸聚焦,頭頂米色的床帳映入眼帘。

只聽熟悉的聲音在不遠處應道:「屬下記住了。」

「好,退下吧。」

我轉頭看去,只來得及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像一陣風一樣躍出我的視線。

下一刻,沈惜月走了過來:「感覺如何?」

我試著活動了一下四肢,客觀地回道:「已經好多了。」看來是那葯起作用了,那個大夫用藥的本事還不錯。

「嗯,那便起來,儘快準備吧。」

「什麼時辰了?」

「亥時剛過。」

比約定時間晚了一些……

「啊,給我半柱香時間!」

惜月轉身:「我去外面等你。」

換做以往,我肯定會一骨碌爬起來。但此時胸腔還在隱隱作痛,我咬牙,強忍著不發出痛吟被惜月察覺,用雙臂支起上半身,打算披上外衫。

惜月卻像是背後長了眼睛,邁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來。

他再次走到我面前站定,我沒明白他的意圖,「你……」

沈惜月一言不發地俯下身,隔著被子扶住我的腰,手上微微用力,讓我能靠坐在床頭,然後拿起外衫披在我肩上。

惜月動作輕柔,一氣呵成。我愣愣地看著他認真的側臉,大腦一片空白,平時嘰嘰喳喳、腦補個不停的腦細胞此刻難得的安靜,像是停止了一切思維能力。

「自己穿好,我去倒水。」

「……哦」,我回過神來,惜月已經走了出去。

我摸了摸自己微熱的臉頰,掀開被子下床。低頭去系腰間絲絛的時候,才發現這件外衫並不是我之前穿的那件棉布衣——惜月為我披上的是一件質地極好的男裝外袍,綢緞表面上甚至可以看到細細的紋路。長袍垂墜感很好,穿之暖和卻不覺得厚重,腰帶上的佩玉觸之溫潤。

哇,隨便一件衣袍都如此精緻,「小王爺」當真土豪。

羨慕之餘不由得嘆氣,誰叫我是個薄命的「便宜郡主」呢?早知如此,當初就該隨身私藏「小金庫」,哪會像現在這樣身無分文,只能憑英氣逼人的外表假扮成「小白臉」、靠朋友「慷慨解囊」以維生。生存不易,沒有「儲備金」是寸步難行的。

吐槽歸吐槽,正事卻是萬萬不能耽擱的。等沈惜月再次端水進來時,我已經整裝待發。

我朝他身後張望,意料之外地空無一人:「只有你一個人?知秋呢?她不和我們一起去?」

依我對沈知秋的了解,她肯定比我更想去許府,見到姜明珠以確認她的安危。能讓她按捺住滿腔的好奇心和正義感,原因只有一個……

「她放心不下蕭朗月,未免節外生枝,便讓她去吧。」

「我就知道。」

我舀起一捧水洗臉,所剩無幾的睡意立刻被驅散,瞬間神清氣爽。沈惜月口中的節外生枝,無非是指蕭朗月的身份萬一被識破,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謝謝。」我接過惜月遞來的毛巾,三兩下擦乾臉上的水,「對了,知秋不會是一個人去尋蕭朗月吧?」

「自然不是,我安排了小季保護她。」

「剛才的那個黑衣人是小季?」

沈惜月不置可否,將我拿起的紗帽又放了回去:「不用再蒙面了。記住,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隨侍小廝。」

嗯,確實是我考慮不周,戴著紗帽反倒引人注目。不過,「一個小廝穿這麼好的衣服……真的沒問題嗎?」

沈惜月懶得理我:「少廢話。作為下人,你的話是不是太多了點?」

我無語凝噎,在心中默念大丈夫能屈能伸給自己洗腦,有模有樣地作揖,皮笑肉不笑:「是,奴才知錯了,日後一定三緘其口,請王爺息怒。」

心中卻忿忿地腹誹著:嘁,死腹黑,你就是想讓我給你當一回奴才!也罷,我是個俗人,無法清除口腹之慾,為五斗米折腰不算什麼。小廝就小廝吧,至少不是通房丫頭……

誒?我剛才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

……

【一炷香之後】

月明星稀,柔柔的月華籠罩著大地,萬物好似都被鍍上了一層銀輝。

因為上午才下過雨,此時的草坪里處處可聽得蛙鳴,可聞得泥土的腥味。

恰逢梅雨時節,這樣安詳靜謐的南國夜景於我來說十分難得,我卻無心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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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為醫:落馬將軍別太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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