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臭味相投！

畢竟已經接近七年未曾見面，夏秋雨如今忽然發現，袁林相比過去有了巨大的變化。這種變化並不僅僅在知識結構方面，更包括自信，氣質和決斷能力。其實袁林自己也有所察覺，系統似乎正在快速強化他的大腦和各項身體指標。或許是因為系統將袁林的身體作為運行平台，而只有牢固的平台基礎，才能夠確保系統運行良好吧。夏秋雨按照導航，把袁林送到他預定的酒店，微微蹙眉說道：「你住青年旅舍？」袁林道：「青年旅舍怎麼了？裡面都是年輕人，大家彼此聊得來，晚上一起彈吉他唱歌喝啤酒吹牛逼，可開心呢。」「況且價格還便宜，我在八人間定的床位，一晚上才四十塊錢，如果住酒店的話，哪怕如家七天這樣的經濟型酒店，恐怕也不會少於兩百塊吧。」青年旅舍這種存在，夏秋雨只是聽說過而已，一想到要和七八個陌生人分享房間，住上下鋪，她就渾身不舒服。不過袁林說的也對，在深圳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想要找到便宜又乾淨的住宿，簡直難如登天，青年旅舍未必是最舒服的選擇，卻一定是性價比最高的。「那行吧，今晚先好好休息，明天我來接你，一起去看看公司選址，再確定一下人事方面的安排。」夏秋雨說道。「明天？這麼快？」袁林感到驚訝，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深圳效率？夏秋雨意味深長說道：「你看這座城市燈火輝煌，但骨子裡早已是一地雞毛，經濟大幅度衰退和沒完沒了的封閉，讓無數中小型企業再也無法支撐下去了。」「如今深圳什麼都不多，就是破產的公司多，我們直接進行收購，能省去公司組建初期很多麻煩，更能節約不少成本。」袁林微微頷首，他也知道最近大家的生活愈發艱難，但到底有多少公司破產，多少人失業，在統計上屬於玄學，普通人很難得到第一手資料。……迷你牌小汽車揚長而去，袁林背著自己的雙肩包，來到這家名為羅布林卡的青年旅舍。放眼望去，像他一樣二十齣頭的年輕人還真不少，他們或是坐在沙發上低頭看手機，或是三五成群興奮的交流著。「你們家生意不錯嘛。」把身份證遞給前台少女，袁林笑著和她搭訕。少女抬頭看了袁林一眼，核對他與身份證上的照片，口中說道：「以前在這裡住的客人多數是旅行者，而現在大家已經沒錢旅行了，來這裡絕大多數是為了找工作。」「畢竟住青年旅舍的費用比較便宜，而且地段衛生也好，許多客人會選擇用每月八百元的價格包月，等找到合適的工作后，再租房子搬出去。」「小哥哥你要不要考慮租一個床位？只要八百元一個月，還包水電呢。」這…袁林頓時無語，考慮到自己將來的遠大前程，應該不至於一直混在青旅，和陌生人擠床位。於是，袁林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暫時還不打算包月，先給我一個床位住幾天就行，最好是下床，上床還要半夜爬下來上廁所，怪麻煩的。」前台姑娘低著頭，手指在鍵盤上敲擊，「那好吧，你住202號房間，七號床位。」住過青旅的同學應該都知道，這種地方只提供最基本的服務，不僅沒有洗漱用品，連床單被罩也是前台給客人，客人找到床位自己鋪好。

袁林夾著裝有床單的塑料小包，來到202號房間。七號床位靠近洗手間，一旦有人進去上廁所，便能清楚聽到一瀉千里的聲音，所以一直空著。其他幾個床位已經住滿了人，袁林如果想換床，就要等有人退房，不過看角落裡那些行李箱和包裹，這些住客似乎是打算長期奮戰。……一夜無話。第二天袁林睡了個懶覺，直到中午時分才起床洗漱。自從系統開始運行以來，袁林就感覺自己睡眠時間似乎變多了，如果無人打擾，一口氣連續睡它十個小時，一點問題都沒有。與此同時，袁林飯量也變的很大，昨天中午夏秋雨請客，袁林吃了一大塊牛排，外加海鮮湯和碳水化合物，到晚上居然又餓的心慌，自己點了雙份外賣。站在公共浴室的鏡子跟前，袁林打量自己的身體，更長的睡眠和更強烈的食慾，似乎也讓他肌肉更飽滿，精力更充沛了一些，只可惜時間還短，系統功效還沒有完全體現出來。刮完鬍子回到自己的床位，袁林才看到有未接來電，於是他給夏秋雨回了過去，得知她此刻就在樓下等著，於是急忙套上牛仔褲，匆匆下了樓。「昨晚睡的還好嗎？」上車后，夏秋雨問道。袁林想了想，「還行吧，彷彿回到了大學生活，住我上鋪的哥們兒呼嚕聲蠻大的，不過我也算久經考驗的戰士，抗壓能力早在住校期間鍛鍊出來了。」「不過話說回來，如今找工作的年輕人還真多，青年旅舍都快住滿了，其中一多半是應屆生。」夏秋雨點了點頭，「應屆生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有工作的人不斷下崗失業，這都是金融地產的福報啊。」「別說這麼多了，我帶你吃粵菜去，下午還要簽各種合同，完成公司收購和交接，怕是要一直忙到夜裡呢。」「收購一家公司就這麼簡單？不需要調查之類的嗎？」袁林驚訝，他知道夏秋雨這冷美人做事雷厲風行，但沒想到她的效率居然這麼高。「已經調查過了，當你昨晚在呼呼大睡的時候，有些人可是一直在工作。」夏秋雨發動汽車說道：「當然了，作為公司控制人，收購還需要你的同意。」袁林這才發現夏秋雨淺淺的黑眼圈，儘管她有化妝，但還是不能完全遮掩住熬夜產生的疲憊。……高興真的很高興，咧著嘴笑，一臉沒心沒肺的樣子。袁林和夏秋雨要收購他辛辛苦苦創立的公司，這死胖子居然還是笑的那麼開心。剝開一顆麗芝士放進口中，咀嚼出脆脆的聲音，下一秒，他大手一揮，在合同上龍飛鳳舞寫下自己的名字，高興。「這麼大的辦公室，這麼豪華的裝修，前後超過五十名員工，如今四百萬賣掉，你應該虧了不少錢吧？」袁林好奇問道，他想知道這死胖子到底什麼毛病，賠錢還能笑的這麼陽光燦爛。「不瞞你說，創立這間公司前前後後花了我兩千萬，辦公桌椅是我親自挑的，連線路都是我帶人布置的，傾注了我全部的心血。」高興一邊說，一邊用不舍的眼神環顧四周。袁林猛的一怔說道：「公司才開不到一年，就賠了一千六百萬？這你都能笑的出來？如果換了我的話，恐怕連跳樓的心都有了。」高興不以為然道：「我媽從小就教給我，做人要願賭服輸，跌倒了不要緊，重新站起來就是，只要還活著，總有翻盤的機會。」「永遠要向前看，要活在當下，假設你跌倒了，疼了，就變的躊躇不前，趴在地上哭，那才是最大的悲哀，因為無論如何，明天的太陽都會照常升起，照耀我們所熱愛的一切。」這死胖子的話，似乎很有哲理嘛…袁林被高興的話所觸動，輕輕摸了摸下巴。「不得不說，你心態是真好，也不知公司賣掉了，以後你有什麼打算？」袁林問道，他突然對這個胖乎乎愛笑的傢伙有了幾分興趣。「家肯定是不能回的。」高興道：「因為不肯接班，老爹早就氣瘋了，就等著看我的笑話呢。」「所以接下來我打算繼續創業，在大亞灣開一家潛水技術公司！向廣闊的大洋深處進軍！挑戰人類對於馬里亞納海溝的認知！」潛水技術公司？有點意思啊！袁林頓時眼前一亮，作為科學神教忠實信徒，資深科幻愛好者，宇宙以及平行世界愛好者，外星文明與深空基地愛好者。大海一直就是袁林感興趣的領域，高興的創業方向，還真挺對他的胃口。「你這想法可以啊！快說說，你這個潛水技術公司準備主攻哪個方向？」袁林急不可耐問道，臉上露出了臭味相投的表情。「怎麼？你也對深海探索有興趣？」高興略顯驚訝問道，看他和冷冰冰的夏秋雨一起，高興還以為袁林也是和夏秋雨一樣的資本家呢。「那當然了！」袁林拍胸脯道：「卡梅倫的深海探索紀錄片，我一口氣看了十幾遍！馬里亞納海溝實在太神奇了，環境特殊，人類又無法涉足，搞不好真有史前海洋生物存在也未可知。」高興大喜，肥嘟嘟臉上笑開了花說道：「我去！同道中人啊！馬里亞納海溝，百慕大三角，極地冰蓋，這些都是我準備探索的目標！」「為了這個偉大的理想，我準備全力研發載人深潛機械，能夠帶著我們進入海底，甚至是地心的強大潛水裝置，這個裝置不僅要小巧靈活，還要堅固耐用，有長時間水下自持能力，連續在深海作業一周以上，不怕海底火山爆發的衝擊…」高興侃侃而談，講著他不靠譜的深海探索計劃。如此異想天開，如果換個稍微正常點的人，或許早就不耐煩了，可偏偏袁林也和高興一樣，滿腦子都是天馬行空般奇怪思維。才初次見面而已，兩個人竟有種惺惺相惜，相見恨晚的錯覺。「你這個計劃牛逼啊！」袁林道：「不過話說回來，四百萬投資對深潛裝備研發來說，恐怕還遠遠不夠吧？」高興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是不夠，但我相信一定會有有識之士參與進來，我看你似乎就很有興趣的樣子，要不要投資試試？」「人這一輩子，總要為了理想而搏一把！這才不枉來到這人世間走一遭。」這話說的，袁林差點當場就信了。可當袁林回過味來卻恍然發現，自己其實沒錢，連這間公司的運作資金，也是夏秋雨投的。啪～袁林好像忽然想到什麼，猛地一拍大腿說道：「我聽夏秋雨說，你是麻省理工畢業的高材生？」「是啊，所以我才打算向深海進軍，畢竟感測，遙測，機械自動化，全都是我擅長的專業，你投我肯定沒錯，搞不好將來，我們也能像埃隆馬斯克一樣成為首富呢。」袁林擺了擺手，「首富什麼的並不重要，我欣賞馬斯克，根本不是因為他有多少錢，而是因為他把錢通通砸向了星辰大海！」「多年以前，當哥倫布發現新大陸的時候，咱們卻在閉關鎖國，從而錯過了人類歷史上最重要的地理大發現時代。」「現在，馬斯克為首的西方首富，又把目標對準太空，對準太陽系，銀河系，而咱們的首富，卻還在拚命蓋房子，搞金融，圈錢圈地，這就是差距啊。」「說的太對了！」高興激動不已道：「我的感覺和你完全一樣！你簡直是我的知己！」袁林點了點頭道：「難得如此志同道合，乾脆你就不要去搞深海技術了，深海探索不是需要投資的問題，而是需要很多很多投資，要很多很多錢才能發展起來。」「現在時機還不成熟，你先來我的公司，等我這個項目做起來，賺了大錢，咱們再開發深海，開發火星，開發他娘的全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