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劉武走後,劉徹淡聲「明日你要回門,可想好帶什麼了?」

「需要帶什麼嗎?」陳阿嬌一臉懵逼,她真不知道。

「算了,讓汪總管替你準備,你真是個糊塗的小懶貓」說著劉徹上前,拈了拈了她的鼻子。

那一雙桃花眼,清澈乾淨的看著她,她捂著劉徹的臉「你怎麼老對我動手動腳,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是嘛?我以前是怎樣的?嗯哼?」劉徹故意的。

這怎麼好意思說出口,陳阿嬌結結巴巴「就是…就是不會…像現在這樣。」

「哦,以前是姐姐,現在嘛……」他故意揚長了聲音「是妻子」說罷,打橫抱起來了陳阿嬌,大步像房裡走去。

春長帳暖,一夜無夢,陳阿嬌要被他掙騰死了,絲毫不知道節制。

第二日,他倒是精神百倍的早早起床了,陳阿嬌卻全身酸痛,但不得不起來,今日是她回門的日子。

阿曼進門出聲催促道「殿下,我們要快點了,太子殿下已經在門口等你了。」

陳阿嬌只得低頭嘆息一口長氣,點了點頭,讓媛兒進來替她梳發,佩兒同清酒在門外清點東西。

臨走時陳阿嬌並未帶阿曼一同回門,而是對她說「阿曼,你便留下吧,院里還有許多事放不開」她想著阿曼年紀略長,辦事牢靠,不像年輕的丫頭。

阿曼只能應下,並吩咐佩兒照顧好殿下,便送到了門口,看著太子妃同太子上了馬車后,才轉身回去。

聽聞女兒要回門,劉嫖早早讓全府的人出門迎接,並掛上鞭炮,自己更是親自在門口等。

看著遠處來的馬車,她喜上眉梢,待馬車停了,她便迎了上去,陳阿嬌見母親也是十分歡喜,臉上笑盈盈的,母親一把握住她的手,而父親也彬彬有禮的引著劉徹進府。

劉嫖拉著陳阿嬌便聊起來了「怎麼樣?在東宮可好?劉徹有沒有欺負你?住不住的慣?……」一直滔滔不絕。

陳阿嬌立馬打斷她「母親,孩兒,都挺好的,不必挂念。」

「那便好,我在後院備下了,你愛吃的,咱們母女二人,好好說說」牽著陳阿嬌便往後院去了。

去之間陳阿嬌用眼神示意劉徹,劉徹自然是點頭,示意她去,自己便同陳午進了正廳,聊了聊。

陳阿嬌同劉嫖來到後院,二人坐下,劉嫖注意到跟著陳阿嬌的幾個丫頭,陳阿嬌看懂了母親便道「這是我新挑的幾個丫頭,手挺巧的,人也機靈。」

聽到陳阿嬌這麼說,劉嫖便沒有過多的問,而是切了另一個話題「聽說你小舅舅進宮了?你還碰見他了?」

「嗯吶,小舅舅已在長安住了幾晚了,母親這幾日沒進宮向外祖母請安嗎?」陳阿嬌有點不解,以前母親總喜歡去太后那,如今卻這麼久沒去。

「這幾日太忙了,你哥又闖禍了」說到兒子,劉嫖一臉頭痛的樣子。

「母親,你不能總放任哥哥,也該聽聽父親的了」陳阿嬌在一旁勸道劉嫖。

「可是須兒和蟜兒都是你兄長,我十月懷胎生的,你叫我如何不管」

陳阿嬌知道自己勸不了母親便沒有再提了,只是讓母親注意點分寸,劉嫖自然是順著女兒應聲。

這時劉嫖想了會,突然來了又道「嬌兒,你大哥哥如今一個人,你大嫂早已去世六年了,我定然是管不住他的,你找一個能管住他的人,不是甚好嗎?」

陳阿嬌雖覺得兄長不討喜,但畢竟是她的至脈血親,應當為他考慮一下,可想起那位亡故的大嫂,她著實沒有什麼影響,那時她被母親送到太後跟前養著了,只是聽母親說是嫂嫂身子不好,罷了罷了沉年舊事而已。

說起來二位兄長對陳阿嬌也是不錯的,至少她是家裡唯一的女孩,二位哥哥有了什麼適合女子的貴重之物不是送母親討母親歡心,就是會拿給她的。

「如今,你大哥哥整日無所事事,你二哥,笨笨呆呆的,母親也是憂愁呀。」畢竟名聲在外,誰敢做陳家的兒媳婦兒。

「剛好王皇後過幾日,邀貴女進宮賞荷花,我著眼先瞧瞧有沒有合適的人選。」陳阿嬌拿起一塊糕點。

「也是,每年這個季節,華濃池都會開一大片荷花,每年皇后都會邀長安貴女共賞。」

「不過母親,你也應該約束點兄長們才是,不然如何讓兄長們娶親,生子。」

聽到女兒說來說去,又說到自家兒子身上,劉嫖明顯臉色變了「嬌兒啊,你們兄妹三人,皆是我一同養育,你雖時常在太后膝下受教,但也不能如此嫌棄兄長。」

陳阿嬌見母親如此便沒在說什麼,他們確實是自己的血親,若不犯大錯,光憑管陶長公主的身份,沒有敢得罪他們,如此囂縱的過一生也無礙,便順著劉嫖說著軟話。

陳阿嬌難得服軟,劉嫖也見好就收,與她開心的聊起了下一個話題。

一同食過午膳,劉徹有事要處理,便先回去了,而陳阿嬌則是,躲進了自己的以前的院子里,小憩了一會兒。

她人睡的半昏半醒,隱隱約約聽到先是爭執聲然後咆哮聲最後只聽到哭泣聲,她緩緩坐起身來。

看見主子起身了佩兒立馬迎了上去,清酒也打來了水想要伺候陳阿嬌梳妝。

陳阿嬌接過帶水的帕子,擦臉,然後起身坐在床邊,清酒又跪在地上為其穿鞋。「外面什麼聲音?」

佩兒也不明所以,陳阿嬌的院子,靠近大哥的院子,距離近。「奴婢也不知道,不過好似是從世子院里傳出來的。」

陳阿嬌穿著鞋,站好了伸直了手,流夏與媛兒立馬拿著衣服,替她穿戴好,陳阿嬌剛坐在梳妝台下,媛兒替她梳發。

只聽女人的哭喊聲越發的撕心裂肺,陳阿嬌臉色突變,佩兒立馬跑出去,沖門口的奴婢大聲道「你們都是死的啊,還不去問問。」

門外的奴婢顫顫巍巍的跪著聽著佩兒的訓斥,然後一個奴婢退著沖世子的院去了。

佩兒這才回到屋內,媛兒正梳順頭髮,想著該用什麼配飾,做什麼髮型,只聽那哭泣聲變成了凄慘的咒罵聲。

陳阿嬌立馬放下手中的頭飾,叩在梳妝台上,她倒要看看是什麼事,說著也顧不上自己拔散的頭髮,起身直往世子院走,媛兒一臉懵逼,但幾人也只能跟在陳阿嬌身後。

陳阿嬌氣勢洶洶的來了,進院,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一個女子趴在院中,被用木棍打的血肉模糊,嘴裡還喃喃什麼,打的彷彿只剩一口氣了,而在她不遠處,一個瘦小的小姑娘被家丁們粗魯的按跪在地上,頭髮批散下來,瞧不清整張臉,裙擺上早就血跡斑斑,衣服也被弄壞的破爛不堪,帶血的嘴角一邊咒罵一邊用她那惡狠狠眼睛,盯著在院廊上倚著椅子身後站著一群打手,哈哈哈哈大笑的陳須。

而院里還跪著一群驚恐萬分的少女們,她們跪在一團,低著頭,身子不停的抖著。

陳須看她們的樣子,更加笑的開心「低什麼頭,都抬起頭來,看好,這便是搞不清自己身份的下場。」說罷,強迫她們一個個抬起了頭來。

看到這一幕的陳阿嬌只覺得萬分噁心,以前聽聞陳須混蛋名聲不好,但也不止於如此殘暴,她倚著院門牆,乾嘔了幾聲。

而跟在她身後的人,也不覺感嘆,這候府世子竟如此兇殘。

她發出的聲響自然吸引了院內人的注意,陳須看見了批著頭髮的陳阿嬌,他眼裡慌亂急了,立馬迎了上去,推搡著陳阿嬌出院,示意後面的人處理掉這些人。

他推著陳阿嬌出了院,找了個亭子他按著陳阿嬌的肩,讓她坐了下來「妹妹,你怎麼來我這了,沒同母親在一塊。」

陳阿嬌讓自己努力回過神鎮定下來,這是她第一次見兄長這個樣子,冷漠的開囗置問他「哥哥,你剛才在幹嘛?」

陳須撓撓頭,「只是下人不聽話,教訓一下。」

陳阿嬌大為震驚,教訓人?那女子要活生生的被亂棍打死呀,平常大戶人家,也不敢輕易打死人,一是對名聲不好,二是一般下人也不會輕易犯大罪,既使有也是偷偷處理掉,不會如此光明正大,用如此殘忍的手法,剛剛那場面簡直慘不忍睹。

「她到底犯了什麼錯?」陳阿嬌大聲的置問。

「哎呀,這事你別管了」他也不跟她講了,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陳阿嬌一人在風中凌亂,一陣風吹起她的發梢,她坐著不動。

晚膳時,飯坐上坐滿了一家人,劉嫖聽聞了那事,看著陳阿嬌食欲不振,她開口道「我剛剛遣人去了東宮,今日便留下來吧。」

若是之前陳阿嬌定會心喜,但現在,她有些許的低沉,陳午見狀夾起一塊魚放進她碗里,擔憂的問「怎麼了,午時都還好好的,誰惹你不開心了?」

陳午向來不管後院的事,他自然是明白的,陳阿嬌只好微微搖頭道「午時未休息好,父親不必擔憂。」

飯後,阿嬌回房坐在榻上,只聽門外,傳來一陣陣叫喊「母親,痛痛痛痛痛,你輕點」

當她掀開帘子,劉嫖扯著陳須的耳朵破門而入了,看見陳阿嬌,她便鬆手一把將陳須甩了出去,陳須坐在地上立馬揉了揉泛紅的耳朵。

只聽到劉嫖嚴肅的沖他喊到「向你妹妹認錯。」

陳須只好嘟囔著嘴「妹妹,白日里是兄長的不是,你別生氣了。」

說著他抬眼看陳阿嬌,陳阿嬌不說話,劉嫖連忙上前打圓場「白日里那女子手腳不幹凈,偷了上次你送我的那次白玉鐲。」

「只是一隻玉鐲而已,讓她還來,罰點體已錢,或是趕出府去便是,何須如此?」

「是啊,起現你兄長也是這樣想的,怎奈她不僅言語辱罵你母親還將白玉鐲故意打壞,更可惡的是竟有人看到她鬼鬼祟祟和府外人,拉拉扯扯,怕不是吃裡扒外。」劉嫖說的有聲有色。

嘆了口氣又接著說道「我這才讓你兄長處理了她,並吩咐讓府里的人都瞧瞧,長長記性,不要忘了尊卑」

陳阿嬌被這麼一說有點動搖了,確實外祖母就曾教她,做人做事要取起要害,若真是不利於公主府的奴婢,母親容不下也正常。

「我並未生氣,兄長處理下人罷了,只是有些許覺得血腥。」一個犯了錯無關緊要的下人,何必同兄長質氣

「你能這麼想就好了,嬌兒,你也入了東宮有些治理人的手段也該學學才對。」劉嫖拉著陳阿嬌說體已話,陳須也很識趣的回自己院里了。

「母親,不必了,不是有你和外祖母在嗎?誰敢欺負我?好了,好了,我困了,你快回去吧」陳阿嬌實在不想聽母親啰嗦了,推搡著她出去,自己便躺上了床,她摸著空蕩蕩的床,心裡有些想劉徹了,她都習慣他抱著自己睡,但最後還是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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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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