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斬他羽翼
孔明出國遊說，不易和雲長皆善統御。
而他最近新刷出來一位名臣，那位名臣正好精通算數。
「雲長，幫我飛鷹傳書。」顧衡寫了一封信，遞給關羽。
關羽作揖。
十月六日，一個布衣青年御馬而來，風塵僕僕地停在唐門莊園前，很快被顧家軍攔下。
青年匆匆遞上一枚刻有鎮北二字的令牌，朝攔住他的將士作揖道：「可否勞煩將軍向侯爺通報一聲，說祖文遠求見。」
將士看見令牌，確認真偽后朝青年作揖：「侯爺有令，持有此令者可自由進出。公子請。」
說罷便給青年讓開一條路。
「多謝。」
青年翻身上馬，徑直騎到莊園內，很快便根據將士所提示的方向找到了顧衡所在。
彼時，顧衡正在院中煮茶，旁邊忽然傳來一道氣喘吁吁的聲音——
「文遠拜見侯爺。」
顧衡側頭，看到青年遙遙而來，匆匆作揖，忙伸手虛扶起他：「文遠不必多禮。」
青年點點頭。
這名青年，便是祖沖之。
祖沖之問：「侯爺，賬簿……可否容文遠一看？」
「雲長，取賬簿來。」顧衡點點頭。
關羽聞聲走到內里，取來賬簿遞給祖沖之。
祖沖之看著賬簿，先是感到驚奇，越往後翻看，面色越發凝重。
到後面，他一把合上賬簿，抬頭看向顧衡：「侯爺……這莫非是……」
「不錯，是唐門私自販賣兵器的證據。」顧衡頷首，「你可能統計出，波斯和唐門交易了多少銀兩？」
「容文遠統計一番。」
祖沖之心頭一凜，再度打開賬簿，拿出紙墨筆硯開始仔細計算每一筆賬。
寫了數張宣紙之後，祖沖之又對了好幾遍，確認無誤，這才將最後的結果遞給了顧衡。
顧衡接過垂眸，目光一頓。
一千萬兩……
可真不是一筆小數目呢。
這還，僅僅只是唐門和波斯之間的交易。
看來，唐錚財力渾厚不是沒有原因的。
要知道，一千萬兩，足以抵得上現今南周三四年的國庫總收入。
而這才只是其中一部分的礦產交易。
「文遠，把這份賬單謄抄三份，一份送給唐武，剩下兩份，一份送給唐錚，一份送到宮裡。」顧衡側頭看向祖沖之。
祖沖之會意，迅疾開始謄抄賬單。
一天後，收到賬單的乾徵帝驚了。
唐門和波斯的兵器交易，竟然賺了整整一千萬兩白銀！
這都抵得上南周三四年的總收入了吧！
這還只是和一個國家啊！
而且……唐門做這行肯定不是一年兩年了……他們私造兵器，是想自立為王嗎？
乾徵帝越想臉色越陰沉。
正好此時，波斯使臣已經將所有的武器都通過絲綢之路運到了南周，乾徵帝很快下令命唐錚將白銀如數奉還。
唐錚也收到了賬單。
他很詫異顧衡竟然能找到礦場所在。
但是礦上上造兵器營的證據已經確鑿，他又知道唐武被軟禁，便隨便找了一個唐門的遠方親戚出來，讓他做替罪羊被午門斬首。
隨後，唐錚從各地錢莊調出一千萬兩白銀，當著乾徵帝的面兒，親自還給波斯使臣。
而那些歸還的武器，也並沒有再送回唐門。
因為唐門已經歸屬朝廷管轄，是不可再私自建立兵器營的。
所以他們是觸犯了南周律令，但是因為唐錚是攝政王的緣故，乾徵帝赦免了重罪，只是下令武器充公。
這事兒還沒有結束。
整個十月，顧衡和蒙恬帶著人查封了唐門名下所有的礦產，並使其歸朝廷所有。
說是歸朝廷所有，但這麼大一塊肥肉不是誰想吃就能吃得下的。
朝臣們也不敢接，畢竟這是他們的頭兒的資產，他們怕自己接手了，還沒焐熱呢自己翌日就嗝屁了。
推來推去，這件事又落回了顧衡手裡。
在得到乾徵帝的准允后，顧衡就這麼光明正大地得到了礦產的所有權。
礦產里所有的兵器營，也被乾徵帝准允用來繼續造武器，供軍隊使用。
顧衡此舉，可以說是讓唐門元氣大傷。
唐武氣不過，寫信和唐錚大吵一番，父子關係從此變僵。
而也從礦產一事開始，唐門漸漸失去了武林霸主的地位。
因為江湖人，都看不起這種比肩賣國賊的勾當。
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總之，顧衡這一舉直接斬掉了唐錚的大半邊羽翼。
在此事塵埃落定后，還未離京的波斯使臣找到顧衡，二人私下約見茶樓。
「多謝侯爺出此計策，緩解我國經濟上的困難。」波斯使臣用中原禮儀朝著顧衡作揖，十分真誠地感謝。
「大人不必多謝。」顧衡微微一笑。
是的，這整個一出都是顧衡想出來的計策。
派蒙恬調查礦產之後，顧衡無意中發現他們似乎在朝外走私兵器。
蒙恬跟上押送武器的鏢局，捉住趟子手問清話后，乾脆打暈他混入其中，隨後發現他們將武器運往了波斯。
顧衡沒有立即上報，而是用系統查看了波斯現今的局勢，發現他們不缺武器，而是缺錢之後，便想到了聯盟坑唐門，兩兩收益的這一出。
他親自寫了一封信給波斯使臣，波斯使臣看完后，想起顧衡的名聲，一拍即合。
於是便有了接下來的戲碼。
如今，波斯拿到一千萬兩白銀，可以穩住百姓；顧衡則斬掉唐錚大半邊羽翼，還間接離間了唐錚父子二人，可謂是二者皆獲利。
「貴國已重啟西域絲綢之路，我謹代我家皇帝陛下，申請與貴國貿易邦交。國中多年不見茶葉與絲綢，陛下甚是想念。不知侯爺以為如何？」波斯使臣看向顧衡。
「能與貴國邦交，是我南周之榮幸。」顧衡點頭。
十一月一日，冬臨，南周飄雪。
波斯使臣攜南周使者還朝，以貿易之名同南周邦交。
十一月二日，鎮國公謝瀅率軍班師還朝。
安頓好大軍之後，謝瀅前往鎮遠將軍府，想探望一番謝老。
路中，謝瀅看到一襲玄衣倏然走過人群，與自己擦肩而過。
謝瀅身子一震。
她側頭，看著不遠處，訥訥開口——
「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