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證據確鑿
密室中擺著一方書桌，桌上穩穩噹噹地擺著一摞畫卷。
「不易。」顧衡抬了抬下巴。
「喏。」
蒙恬會意，作揖后準備走進密室。
一隻腳才跨進去，便有一枚暗箭迎面飛來。
蒙恬目光一厲，眼疾手快地側身避開，順手拔出長劍斬落這暗箭。
隨即鬆了口氣。
好險，要是手慢了，侯爺便要中箭了。
他側頭冷冷看了一眼唐武，進屋開始檢查是否還有機關。
唐武：「……」
完了，要被發現了。
得趕快找個替罪羊。
他的眼珠子開始飛速轉動。
蒙恬搜了一圈，確認除了剛才的機關，再無別的機關之外，準備將書桌上的畫卷統統拿起來。
「不易，你手上有傷，戴上手套。」顧衡突然開口。
蒙恬：「？？」
他都沒打仗，嘛時候來的傷口？
不過，還是得聽侯爺的話。
蒙恬依言從將士那裡拿過一副手套，隨即捧起畫卷。
唐武的目光微微一暗，看向顧衡的眼神多了幾分探究。
這個小子，怎麼感覺他跟個神運算元似的。
是不是連畫卷上有唐門劇毒他都知道。
哎，怎麼就沒毒死這個小瘸子呢。
「侯爺，這些畫卷……」
「這些想必都是唐門至關重要的寶物，為防我等不慎損壞，勞煩宗主親自打開。」顧衡側頭，看向唐武。
聽到他的話后，唐武臉色驟變。
「侯爺……」
唐武話音未落，蒙恬便已經帶著畫捲走了過來。
兩邊的士兵也帶著他走向旁邊書桌，準備讓他開啟畫卷。
這是要了他老命啊！
唐武心頭一急，眼神一橫，突然急巴巴開口：「侯爺，這畫上有毒，開卷者必死，可不興開啊！」
「宗主既然知道畫上有毒，方才不易遞給本侯時為何不說？是宗主忘記了，還是——」顧衡看著前者，眼角噙笑，
「宗主想毒殺朝廷命官呢？」
話音一落，顧衡原本溫潤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無比——
就好似一把鋒芒內斂的寶劍突然被拔出了劍鞘一般，看得唐武這般老奸巨猾的人都忍不住心頭髮怵。
也是這時，唐武意識到這個鎮北候，也許真的如傳聞中一般，不是個靠著一副容貌獲得聖寵的死瘸子，而是城府極深之人。
畢竟是縱橫江湖多年的人，唐武只是驚了一瞬間便淡定下來，雙膝下跪朝著顧衡作揖：「草民方才真真確確是忘記這畫卷上有毒了，還請侯爺寬恕草民！」
「你來開畫。」顧衡斂起一身的凌厲，淡淡開口。
「侯爺……」
「身為制毒高手的唐門宗主，這點毒應該難不倒你。」
「……」
唐武就這麼被迫開始開畫。
旁邊，蒙恬和關羽看得目瞪口呆。
想不到，一向溫潤，看著柔柔弱弱的侯爺，竟然也會有這麼凌厲的一面。
都說怒髮衝冠為紅顏啊，看來夫人的故去，對侯爺當真打擊不小。
顧衡：「……」
柔弱……
怒髮衝冠為紅顏……
神特么柔弱。
唐武從袖口中拿出一隻白色的小瓷瓶，旋即在眾人的注視下撒在被蒙恬放在桌案的那一摞畫卷上。
畫卷冒出一股十分詭異的煙氣，煙氣很快散開。
唐武慢吞吞放下瓷瓶，看著畫卷，深吸一口氣，一卷一卷，小心翼翼而緩慢地拆了開來。
而後顧衡來到書桌對面，放眼掃去，將畫卷內容一一納入眼底。
果然是地形圖。
這些，都是唐門名下的礦產了吧。
「宗主，這些標註紅圈的地方，是何意思？」顧衡指著那些地方，開始明知故問。
「是……」唐武本想扯謊的，但是在看到顧衡皮笑肉不笑的臉之後，便下意識轉了話鋒，
「是礦產所在……」
話音才一出口，唐武便懊悔了，恨不能抽自己兩耳巴子。
他說是勾欄小院兒或者窯子所在都行啊，他為嘛要說是礦產啊！
這裡可有著不少私自造兵器的地方啊！
完了，自己把地圖全送到瘸子面前了！
「不易，你帶兵去一處一處地查，凡有私造兵器之地，統統查封。」
「喏。」
蒙恬昂首闊步地走出去，完全沒有顧及唐武瞬間慘白的臉色。
他看唐錚不爽很久了。
從上上次侯爺的夜襲，到被迫南下治水患上腿疾，再到上次的木蘭秋彌事件，他對唐錚可謂是厭惡到了極致。
在查到唐門私自和外邦進行武器買賣之後，他對唐錚和唐門僅存的一點好感都瞬間清空。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能夠狠狠踩上唐錚一腳的機會，他才不會以德報怨呢。
不給唐錚好好放一次血，他都對不起侯爺受的那些傷。
在蒙恬去查證期間，顧衡帶著關羽和將士駐紮在唐門莊園。
這片江湖中人人嚮往的武林聖地，此時已被朝廷的官兵圍得水泄不通。
顧衡這麼做，一是為了防止唐武給礦產的人通風報信，讓他們轉移證據；二是防止唐武逃跑。
這期間，唐武確實心急如焚，想從暗門出去，但是無論從哪兒到外面，都能看到顧衡笑眯眯地坐著輪車——
「宗主這是要去哪兒？」
唐武：「……」
特么的，怎麼哪裡都是你啊。
他也想過狗急跳牆，派出刺客暗殺顧衡。
但是顧衡身邊有關羽護著，便是蚊蠅也靠近不得。
這滿滿的震懾感直接讓刺客們望而卻步，暗殺便也不了了之。
唐武便開始想法子找替罪羊。
可是連飛鴿飛鷹都被顧衡截了下來，唐武根本就傳不出消息。
他氣急敗壞地在院子里摔起東西。
奶奶個腿，做了這麼多年盟主，還從來沒這麼憋屈過。
這次竟然要栽在一個死瘸子的手裡，真他娘的晦氣！
十月五日，蒙恬不負眾望，傳回來顧衡預料之中的消息。
那些紅圈著名的地圖確實都是礦產，礦產中夜確實存在私自造兵器的地方——這些兵器都標註著要賣往哪個國家，甚至還有賣到突厥和倭國的。
而蒙恬也送來了一本賬簿，據說是多年來唐門靠著買賣武器賺的銀兩。
可是賬簿記錄方式很特別，眾人都看不懂。
「得請個會算數的高手來啊。」
聽到有人說了一句話，顧衡突然想到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