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棋局賭他
他心頭一動。
難道……
蒙恬跟著尋覓著黑鷹離去的方向找到了一處山洞，旋即血腥味兒便鋪天蓋地席捲過來。
而後，他便看到了那個躺倒在血泊中，看上去狼狽不堪，已經奄奄一息的顧衡。
「侯爺！」
蒙恬三步並兩步走過去，一隻手抓起顧衡的脈搏，頓時面色大變。
侯爺年紀輕輕的……為何會是油盡燈枯的脈象？
不等雨停，蒙恬給顧衡匆匆處理了傷口，便給顧衡蓋上蓑笠，冒著大雨將顧衡帶回了鎮北候府。
謝家軍和禁衛軍找了一圈出來，沒有見到顧衡，還以為他真的失蹤了，正準備去上報呢，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大喊——
「找到了找到了！侯爺被送回鎮北候府了！」
眾人如負釋重，紛紛回去復命。
這邊，乾徵帝聽說顧衡還活著，只是氣息奄奄之後，不免沉了一張臉。
顧衡竟然沒死成，還真是命大啊。
既然如此，那便將他體弱多病的事告訴呼延雅，看她還敢不敢帶一個病秧子回國做駙馬。
要知道駙馬以後很有可能會成為一國之君，和太女一起打理朝政，就算呼延雅願意，北秦皇帝肯定也不願意以後的接班人是個病秧子。
於是當日，顧衡身患咳疾，體弱多病的事兒就被呼延雅知道了。
呼延雅思忖片刻：「將五彩雪蓮送給貴國，讓他們煉製丹藥，務必救醒鎮北候。告訴皇帝，這場賭局算是打平了。但是如果鎮北候死的話，我北秦大軍還是會南下。」
她來了就沒想過要空手而歸。
得不到人，搶點物資，立點軍功回去也是可以的。
畢竟，朝廷中支持皇子上位的可不少。
尤其是那個老骨頭呼延灼。
「喏！」
諸葛亮為顧衡把脈之後，發現顧衡氣若遊絲，一副油盡燈枯之相，不免錯愕。
回神之後，諸葛亮沉聲開口：「我有一味丹藥可以救侯爺，只是需要五彩雪蓮作為藥引。」
五彩雪蓮？
那可是極其珍貴的稀有藥材啊！
而且只生長在北方，極難採摘。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婉婉在北疆和突厥還有西夏打仗，我傳書與她，讓她派人去尋找五彩雪蓮。只是一來一回，起碼需要一個月。」謝老沉聲開口。
「當今之計，也只有如此了。」諸葛亮點頭，「我可以先拖住侯爺的命。」
這場刺殺來的很不是時候，侯爺才從洪災中緩過勁兒來，便要進獵場捕獵，還遇上了這場大暴雨，一身傷口都差點被泡爛了才被發現。
「好。」
在謝老準備命人去寫書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旋即李德祿匆匆走了進來，弓著身子捧上一隻紫檀木盒：「老將軍，此乃北秦太女贈與侯爺的五彩雪蓮，請老將軍務必救治侯爺，保住南周！」
「天不亡我子機啊！」謝老朗聲大笑，旋即看向諸葛亮。
諸葛亮點頭，不做遲疑地拿過五彩雪蓮便開始煉丹。
翌日，第一枚丹藥成功問世，找人試過丹藥的藥性之後，諸葛亮立即將丹藥和著水餵給顧衡。
顧衡的高燒終於退了下去，面色也漸漸紅潤起來。
七月二十三，顧衡蘇醒。
顧衡醒過來的事兒傳遍汴京，整個朝廷都鬆了口氣。
還好，這瘸子侯爺的命保住了，那位太女殿下不會發兵南下了。
顧衡醒來后，便詢問呼延雅可有發兵南下，顧珏搖搖頭，紅著眼睛開口：「侯爺這麼關心國事，為何不關心關心自己的身子？」
原來，顧衡油盡燈枯的事兒也被顧珏聽到了。
顧珏很心疼自家侯爺。
明明年紀不大，卻肩負著太多太多與自己年齡所不符合的重任。
他這個年紀……明明應該逍遙自在才對啊。
顧衡撫了撫顧珏的頭：「讓你們擔心了。」
顧珏還想說什麼，蒙恬突然走了進來，朝著顧衡作揖：「侯爺，北秦太女來了。」
「你幫我拒了吧。」顧衡搖搖頭。
他現在的健康值很危險，他得回復一下健康值。
「太女殿下說，她想和您下一盤棋。」
鎮北候府長廊中，呼延雅端坐矮桌前，悠然自得地品著李叔奉來的大紅袍。
「叫殿下久等了。」
一道虛弱溫和的聲音傳來，呼延雅下意識抬頭看了過去。
三兩日不見顧衡，他的臉色蒼白了許多，身形也消瘦了許多。
卻不減翩翩公子的氣度。
還是挺好看的。
「聽說，殿下想與在下下一盤棋。」顧衡坐著輪車過來，攏了攏薄氅，旋即準備起身。
「不必起身，便這麼下吧。」呼延雅擺擺手，「聽聞侯爺乃是南周第一公子，才華橫溢不說，一身棋藝亦是一絕，今日我只想一睹侯爺的風采。順道，再和侯爺打一個賭。」
「且說無妨。」顧衡端起一杯熱茶暖手。
他就知道這太女殿下無事不登三寶殿。
「我和你下一盤棋，若是我贏了，我要你和我回北秦，你做我的駙馬，我奉你為上賓，以後我的一切殊榮，皆與你共享。」呼延雅放下茶盞，微微一笑，
「至於輸了，你提要求。只要不過分，我都可以答應。」
「若是殿下輸了，請殿下不要侵擾邊疆的百姓。」
「沒了？」呼延雅一愣。
「沒了。」顧衡搖搖頭。
呼延雅忽然失笑。
她原本以為，顧衡會要金銀珠寶，或者是別的北秦能給南周帶來的利益的東西，原來，他只想要百姓安康。
這一刻，呼延雅忽然覺得自己看顧衡越來越順眼起來。
【叮！呼延雅好感度增加50。】
顧衡：「……」
他就說了一句心裡話，怎麼就好感度增加五十了。
還有，這遊戲有好感度這玩意兒？
「開始吧。侯爺先手，還是我先手？」
「殿下為客，自然殿下先手。」顧衡微微一笑。
呼延雅點點頭，拿過黑子便同顧衡下了起來。
下著下著，呼延雅的目光便從棋盤轉到了對面這個病態十足的少年侯爺身上。
你別說，他下棋也挺好看的。
顧衡：「……」
放棄吧殿下，他不談戀愛，他只搞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