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休斯的軍隊穿過森林時，比最大的公鴨還要自信。當他們沿着廢棄的道路向南行進時，他們踐踏了灌木叢，也沒有試圖隱藏他們的存在。他們生活在綠色的家園，人多勢眾。當面對一百多個肩扛長矛列隊行進的大妖精時，即使是一頭公鴨也會猶豫，如果只是出於驚訝的話。這種合作程度與大妖精的本性完全不同。任何觀察者都會懷疑他們的眼睛。這是他們所知道的世界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是那個世界已經過去了，一個新的世界正在誕生。

在休斯的監視下，休斯的戰鬥隊伍快速前進，直到抵達他們的前沿基地。任何落後者或懶散者都很快學會了害怕休斯的關注。格伯和他都會迅速懲罰任何越軌的人。

一旦他們到達目的地，休斯就讓他的部隊進入，並開始安排他們就位。第四個營房幾乎完工了，但他們仍然缺少每個人的住所。還好所有的妖精都很強壯，習慣了會讓人類感到沮喪的環境。他們覺得睡在外面沒什麼，可以很快找到一個棲身之處。

多虧了球探提前傳達的消息，拉爾夫立即出來迎接休斯，並幫助組織一切。「韋瑞克的部隊已經在我們領地的邊境附近集結了。他們派出了偵察兵——我讓大妖精監視着——但我不確定他們到底在幹什麼。我原以為他們會更有侵略性。現在，他們所做的似乎只是讓所有朝我們方向前進的商隊改道。」

休斯眯起眼睛，專註地聽着。「有多少人類，沃里克和他們在一起嗎?」？除非我們困住狼，否則這毫無意義。」

「你的偵察兵已經報告了大約三百名敵軍，雖然他們中的大多數都不能很好地計數，所以這可能不是最準確的計數。他們似乎都是普通的土匪烏合之眾，沒有騎兵或重步兵支援。至於沃里克，他的個人旗幟正在飄揚，一些球探聲稱看到了符合他描述的人。我也相信他們。沃里克很難被錯過。」

「好的。很好，休斯帶着興奮的傻笑回答道。這比他希望面對的軍隊要多，但是這個計劃仍然可行。只要沃里克不知道他面對的是什麼，他就會放鬆警惕，而休斯已經準備好了幾個驚喜來扳平比分。

一旦新部隊駐紮下來，休斯就開始組織另一個補給車隊。即使打獵和覓食，也很難保證軍隊和前沿基地的供應。完成後，拉爾夫提出了一些要求。

「我想用你留在我這裏的軍隊來訓練新的軍隊。你帶來的這些傢伙似乎知道矛的一端和另一端，但作為一名士兵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們需要操練，學習移動和編隊作戰。為了和沃里克的人戰鬥，他們需要儘可能多的優勢，但是一把合適的楔形長矛應該能幫他們平手。」

「矛比劍好？」休斯問。他對他們沒有多少經驗。

拉爾夫哼了一聲。「如果使用得當，它們是有用的。它們不是最容易在北方搬運的武器，而且大多數強盜都是懶惰的流浪漢。他們更喜歡一種可以綁在臀部或背上並忘記的武器，我還沒見過一個負責編隊訓練的長官。」

由於休斯暫時還沒有計劃大舉進攻沃里克，他允許拉爾菲為部隊進行一些演習，並讓戈比幫助他。儘管沃里克近在咫尺——休斯幾乎能聞到他的氣息——但還是需要耐心。陷阱還沒有完全關閉。獵物必須被進一步吸引。

在和拉爾夫談了一會兒之後，休斯想出了他的下一步行動。他要用一百個小傷口來激怒沃里克。這有望激怒狼，引誘它上鈎，同時也給他的部隊一個訓練的機會。還有增援的問題。休斯仍然希望得到一些。以他目前的兵力攻擊三百名人類暴徒對他來說會有很糟糕的結局。在一對一的戰鬥中，他的大妖精不是人類強盜的對手。他們不僅個頭稍小，而且經驗也少得多。

因此，為了開始他的計劃，休斯召集了他最好的偵察兵，讓他們分成小組去騷擾沃里克，並通過幹掉他的遊騎兵和哨兵來蒙蔽他。他們還接到命令，如果可能的話，攻擊並殺死沃里克用來轉移商隊的人。休斯相信他的妖精會很快乾掉沃里克的遊騎兵。休斯也非常想和他們一起去。他想打獵，想抄近路接近獵物，不管有多慢，但他抑制住了這種衝動。她沒有領導過偵察任務。作為領導，她需要處於事情的中心，讓每個人都能找到她，並迅速掌握指揮權。

然而，一旦他的大妖精跟蹤者離開去完成他們的任務，休斯開始感到焦慮。他個人已經無能為力了。他甚至不能對部隊的訓練有所幫助，儘管他確實參加了幾次，以便他能學會拉爾夫使用的所有命令。日子平靜地過去了，休斯變得鬱鬱寡歡。他利用空閑時間觀察路上是否有任何移動的跡象。這並不是對他時間的最好利用，但他厭倦了等待，希望有事情發生。希塔和赫拉都試圖和休斯說話——在赫拉的情況下，她想要的不僅僅是說話——但是他咆哮著把他們趕走了。他沒有心情說話。相反，他一直在等待和觀察。

隨着時間的推移，偵察兵不斷報告說沃里克的部隊沒有任何動靜，儘管他的人在慢慢減少。休斯預計狼對此至少會有一點反應。他在做什麼？啊！他遺漏了什麼嗎？

直到幾天過去了，休斯的問題才有了答案。當他在基地吃午飯時，兩個神情焦慮的偵察兵跑過來告訴他消息。另一大群人類部隊正從另一個方向靠近。他們總共有一百多人。休斯皺着眉頭，沮喪地哼了一聲。這些人類顯然是沃里克的援軍，如果他們與他相遇，他將擁有超過400名士兵。這對於休斯來說太多了，他不能冒險用他的200隻大妖精去攻擊。

「我們可以在他們見老闆之前伏擊他們，」拉爾夫建議道。

休斯做了個鬼臉，搖了搖頭。「我們仍然會損失軍隊，而沃里克會知道我們的力量和隱藏的武器。我們將拭目以待會發生什麼。狼才是我們真正的目標。」

這是他們唯一能做的。這就是休斯所能做的一切。絕望和憤怒湧上了大妖精的心頭，但他通過強化艾克在劍術訓練中教給他的訓練有素的思維來控制它。當談到抑制自己的情緒時，他進行了大量的練習，但這還沒有結束。可能還有辦法到達沃里克。他必須有耐心。

隨着更多來自偵察兵的報告傳入，一幅更清晰的畫面開始浮現。令休斯和拉爾夫驚訝的是，新的師並沒有加入沃里克。相反，他們在休斯領地邊緣的主要道路上佔據了位置，沃里克派出了一百名自己的士兵加入他們。

「他在包圍我們，」拉爾夫在最新的偵察員完成報告時說道。「他沒有帶這麼多部隊，因為他預計會有激烈的抵抗。他帶他們來是為了包圍我們。他認為我們是藏在樹林里的普通強盜，所以他想孤立我們，把我們餓死。

「這是個錯誤，」休斯說，他的焦慮開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興奮。

拉爾夫點點頭，咧嘴一笑。「是的，看來他終究還是低估了我們。我們有足夠的人把他的任何一個師帶上戰場。雖然他無從知曉，但我們也可以從綠色中溜走，或者通過鐵血戰士幾乎無限期地獲得供應。」

「它知道我在這裏，但它不知道我不再只是一個遊俠，」休斯一邊試圖進入獵物的大腦，一邊大聲沉思著。「他不確定他能得到我，因為我可以溜進綠色，我是他真正的威脅。但是，如果他屠殺了我所有的人類盟友，那就會嚇跑我以後可能招募的其他人。如果沒有人敢和我一起工作，我會被誹謗的。」

拉爾夫笑了。「說明他知道什麼。反正男人連你部隊的四分之一都不到。」

「他在綠色中沒有眼睛，因此他看不到我的力量，」休斯同意道。"所以，讓狼以為他的計劃在起作用，而我們準備出擊."

「你是北方最狡猾、最有權勢的領袖，酋長！狼很快就會死在你令人敬畏的腳下。」格伯熱情地點點頭補充道。休斯只是翻了翻白眼。

沃里克的兩個師都開始派出大約50人的大型武裝巡邏隊去探查休斯的領地。到這個時候，所有的商業交通都已經停止了，所以巡邏隊無疑是要在道路上搜尋休斯營地的跡象。他們也可能是誘餌，意在引休斯出來，所以休斯沒有直接攻擊他們，只是騷擾他們。他讓他的爪牙在隱蔽的地方向他們開火，然後消失，同時他觀察並等待合適的時機。

那個機會在第二天中午和他的援軍一起到來了。在大妖精的帶領下，一支來自她的部隊到達了。他們只有大約30名重裝步兵，但是伊利斯蒂帶領着他們。他們正護送一個來自鐵爐堡的補給車隊，由小鬼帶領，傑拉哈德和他們在一起。休斯沒有邀請他，但他想看看發生了什麼。

休斯急忙跑過去先和小鬼說話。大妖精法師帶來了十幾個大妖精和妖精幫手，他們帶着休斯要求的設備。休斯一邊研究一邊咧嘴笑着，然後向伊利斯蒂打招呼，要求召開一次戰爭會議，但希塔沒有被邀請參加。既然休斯有了魔法的支持，下一步的首要任務就是讓伊利斯蒂跟上進度，並確保他致力於提供幫助。高貴的維姆皮爾有他自己的顧慮和動機。他不是休斯的僕人，必須小心處理。

「嗯，這畢竟是可行的，」伊利斯蒂從拉爾菲那裏得知情況后，若有所思地說。"我不知道到了這裏會發生什麼。"

「我們再也沒有更好的機會殺死狼了。他毫無察覺地走進了我們的陷阱，他一走，整個北方就沒人能威脅我們了，」休斯同意道。

「這裏有不少人也欠他的，因為他殺死了我們可憐的同伴，把我們這些倖存者追進了綠色，」傑拉爾德酸溜溜地說，而拉爾夫含糊其辭地哼了一聲。既然所有的艱苦工作都完成了，他們不介意進行一些報復。

「那麼，你有進攻計劃嗎？」伊利斯蒂問大妖精。「我們的第一個目標是什麼？有幾種選擇。你想開始巡邏嗎？它們是顯而易見的第一步。」

休斯搖搖頭。「我的目標沒變。是沃里克。其他人什麼都不是。我們派出一支巡邏隊，在他最虛弱的時候襲擊他。然後，我們包圍了他的營地，在他意識到自己所處的危險之前，用我們所有的一切進行攻擊。我們就是這樣抓到他的。他絕不能有機會逃脫。」

伊利斯蒂咧嘴一笑，點點頭。「我喜歡。這是一個大膽而激進的策略。不愧為勇士。我們在他有機會提出抗辯之前就要扼住他的喉嚨。」

不過，拉爾夫不太確定。他做了個鬼臉。「這個計劃將使我們的大妖精部隊直接對抗沃里克的人類部隊。整個作戰計劃將依賴於它們，而且它們未經測試。如果他們能保持緊密的隊形並記住訓練，他們應該能擊退沃里克的人，但如果不能…

「他們會守住的。我會確保他們都知道失敗的代價，」休斯陰沉地回答。如果他必須親自對每個大妖精進行訓練，他會的。不過，這可能沒有必要。這就是他帶格伯來的原因。

當他們完成計劃后，休斯的爪牙和盟友休息了一天，做一些最後的賠償。補給被打包，休斯監督最後一次訓練。

當進攻的那一天到來時，休斯的部隊和盟軍在太陽開始露出地平線的時候起床了。當妖精和強盜們拿着他們的裝備排成隊列時，外面還是一片漆黑。當清晨鳥鳴合唱開始時，他們正行進在路上。

偵察兵在前方很遠的地方偵察巡邏隊，並在他們向沃里克的營地行進時讓哨兵保持沉默。他們走了一條小路，這條路減慢了他們的速度，但允許他們繞圈子，希望能避開任何清晨的巡邏。休斯領導主要政黨。在他身後行進著近三百人的軍隊，包括人類和大妖精。在他旁邊的是伊利斯蒂和拉爾菲，而小惡魔和休斯的人類爪牙混在部隊里。傑拉爾德留下來監督基地，希塔帶領她的追隨者。

驕傲和興奮充滿了休斯。他做到了！他建立了自己的軍隊。幾個月前，當他第一次有這個想法時，這個想法似乎是不可能的，但現在他在這裏，向他的敵人進軍。當然，他原本計劃有更多的人類和更少的妖精，但這並不重要。很快，他的部隊將與狼的部隊交戰，他將有機會復仇。血債血償，艾克會被報復。狼最終會意識到他從休斯那裏偷東西是個錯誤。在《鐵血戰士》中，沃里克被斬首的頭顱被裝飾成釘狀后，沒人敢再這麼做了。

當他們接近目標時，偵察兵回來報告說，一支由50人組成的巡邏隊剛剛離開了沃里克的營地，正沿着大路前進。根據經驗，休斯知道他們在中午之前不會回來，時間足夠了。休斯獰笑着，命令他的部隊停下來，並召集他的指揮官和盟友開會。

「我們將分成兩組，用憤怒和速度攻擊，」休斯解釋道。「首先我的遊騎兵會進去清除他們的哨兵。然後，我的持矛兵和伊利斯蒂的人從前面衝鋒，而我帶着遊騎兵和散兵從綠色地帶攻擊他們的後面。格伯和拉爾夫將指揮我的矛兵，imp將支持他們。」

「很好，聽起來可行，」伊利斯蒂同意道。「我和我的部隊將協助正面攻擊。我期待着與這隻狼，以及他手下的任何偽血冠軍發生衝突。我懷疑他們是否見過真正的貴族的力量。」

因為維姆皮爾是唯一一個不用服從休斯的人，這意味着這個計劃可以開始了。會議結束后，休斯需要時間進入位置，所以他很快去命令他的非正規軍跟隨他進入樹林。在那裏，幾名在前方偵察的大妖精遊騎兵將他引向目標。他們繞到敵人周圍，從後面接近他們。希塔和赫拉都試圖陪伴休斯，但他把希塔送回了主力。她有自己的軍隊要照看。

一旦離開了路邊陽光下生長的灌木叢，妖精們就進入了遠處陰暗的深處。在這裏，頭頂上厚厚的樹冠擋住了初升的太陽，由無數高大的樹木支撐著。一些較薄的樹榦有像紙一樣剝落的白色樹皮，而另一些樹榦有厚而多鱗的深棕色樹皮。地上除了小植物什麼都沒有，但是很不平坦，糾結的樹根從黑暗的土地上伸出來。然而，大妖精非正規軍悄無聲息地穿過了森林。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出生在綠色環境中，對它了如指掌。

很快，他們經過了一對倒下的人類哨兵，他們的喉嚨被切開，留在一棵樹的底部流血。幾分鐘后，森林的邊緣出現在他們面前。樹木稀疏了，然後變成了荊棘叢生的樹籬。在這裏，有另一個死去的人類伸開四肢躺在地上，兩個穿着長斗篷的大妖精偵察兵在等著。休斯向他們點頭表示同意，同時放慢速度，向灌木叢走去。透過它們，他看到了沃里克的營地。

狼已經在路邊的一塊空地上安頓下來。這不是一個很容易防守的地方，因為它可以從任何方向接近。然而，在第一排帳篷和營地正式開始之前，還有一段相當長的空地要穿過。那會讓一小隊人很難不被發現地溜進來，但這一次不是休斯的計劃。當他移動的時候，他會分散注意力，而且他會很用力。

這個營地是由幾大簇藍色三角形帳篷組成的。休斯在沃里克襲擊赫拉德基地時認出了他們。在帳篷周圍，無數的人類行走和工作。還有幾輛馬車和幾匹馬。休斯的目光被營地中央的一個大圓帳篷吸引住了。一面狼頭旗飄揚在它的上方，標誌着它是沃里克的。

在休斯後面，他的部隊形成了鬆散的戰線。所有的妖精都穿着由掠奪來的人類裝備和鞣製過的獸皮製成的不相配的服裝。他們還攜帶各種武器，如劍、斧和矛。然而，他們都帶着嗜血的笑容。一觸即發的暴力前景讓他們興奮不已，一個毫無防備的敵人就擺在他們面前。

「我們準備好了，老闆。只要你一聲令下，」赫拉對休斯說。

「很快，」大妖精首領回答道，他轉過頭盯着沃里克的帳篷。「很快，我漫長的狩獵將會結束。很快，我對狼血的渴望將最終得到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