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這能算贏嗎?

6.這能算贏嗎?

一頓飯牽扯到全部身家,那必然不能草率了,具體選擇上,太貴的不一定好,太便宜那肯定也不行,核心應該是口碑,其次最好是對方沒吃過沒見過的東西,方能穩勝!

如此一來,答案便顯而易見:

西餐!

並不是說西餐比中餐好,關鍵在於新鮮感加成。另外,正經西餐也排除,很可能吃不慣。

那麼,徐念最後的選擇就已經呼之欲出。

那個地方,每個商業街都不缺。

幾分鐘后,兩人站在一家餐廳門前,頭上招牌正中間,肯老爺子的笑容依舊那麼憨。

不錯,徐念交出的答卷就是西式、快餐!

如今一票快餐品牌的口碑有所下降,完全是人們都吃膩了以及從營養角度考慮,上了年紀的老傢伙應該都記得很多年前這些快餐企業剛剛引進時的盛況。

換句話說,剛開始接觸這些東西的人,幾乎對此無法抗拒,根本不會考慮它有什麼弊端。更別說一個沒見過世面的穿越者,而且還是女生,buff都疊滿了請問怎麼輸?

餐廳二層,倆人坐在靠窗位置,徐念掏出手機熟練地掃碼點餐,話說他號上還有一堆優惠券來著。

「這個會發光的小盒子到底是什麼,我看這裡幾乎人手一個,做什麼都用它。」

剛下完單,聽到鹽千容的問題,徐念又滋生一絲優越感,晃了晃手裡的「小盒子」,解釋道:「這個叫行動電話,俗稱手機,最初的功能只是遠距離通話,相當於咱們的傳音符,後來隨著時代發展、科技迭代,功能就越來越多,如今已經是現代人生活的必需品了。」

得到解答的鹽千容看起來很開心,接著問道:「這麼說,那些大街上隨處可見的大廈樓宇、跑來跑去的奇怪車輛,你也有嘍?」

撲哧…

徐念冷不丁被插了一刀,捂著心口乾咳幾聲,弱弱回答:「暫…暫時還沒有…」

「奧…」鹽千容看著他窘迫的樣子,抿嘴一笑。

所謂快餐,首要當然是快,沒用多久,店員端著兩大盤餐品走來,放在桌上:

「祝您用餐愉快。」

「謝謝。」

送走了店員,徐念從餐盤上拿起一雙一次性手套遞給鹽千容,勢在必得地說:「請吧,鹽堂主。」

看著面前一大堆從來沒見過的食物,鹽千容眨了眨眼睛,接過手套戴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捏起一隻奇形怪狀的東西,送到嘴邊小小咬了一口。

緊接著,眼睛一亮:

「嗯,好吃。」

徐念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吮指雞,他們家的招牌。」

鹽千容點了點頭。

從這之後,她就放飛自我了。

「這是什麼?」

「牛肉漢堡,異國的肉夾饃。」

「這個呢?」

「土豆泥。」

「蛋撻。」

「這個就厲害了,19世紀最偉大的發明之一,風靡全世界一百多年的經典飲品,人見人愛的神仙快樂水——可……」

「可以再來一杯嗎?」

「……」

十幾分鐘后,原本滿滿當當的兩大盤餐品,已經只剩下一堆空蕩蕩的包裝紙。

徐念是受快餐荼毒久了,壓根沒吃多少,大部分都進了鹽千容肚子里去。

此時,油膩膩的嘴角不僅沒有降低她的顏值,反而平添幾分可愛。

當然,徐某人注意不到這些,他現在只惦記著唾手可得的勝利:「怎麼樣鹽堂主,你的賭注是不是應該準備一下了?」

鹽千容拿起一張紙巾,研究了一下它的材質,說道:「哦?我輸了嗎?」

徐念一腦袋問號:「你不是都說了好吃嗎?而且這可一點沒剩啊!」

「是很好吃沒錯。」鹽千容用完紙巾后丟掉,繼續說道:「可我剛剛的條件里,關鍵詞是『滿意』,而不是『好吃』!」

徐念一怔,對面的笑容此時看起來如此奸詐,隨即氣呼呼地求證:「那你說,哪裡不滿意了?」

鹽千容拿起第二杯還剩一半的可樂,娓娓道來:「驚蟄谷那幫藥罐子常說:食者,甘不及苦,肉不及素,油不及水,細不及粗。簡單講就是,這頓飯雖然好吃,卻並不健康,如此一來,怎麼能讓人滿意呢?」

「咵嚓…」平地一聲驚雷,徐念當場石化。

看著他目瞪口呆的樣子,鹽千容悠悠道:「外鄉人和女孩子的身份,似乎被小看了,我說的對嗎,徐-公-子?」

「喀啦…」徐·石化·念直接裂開。

事已至此,他唉嘆一聲、落敗低頭,乖乖奉上銀行卡。

可就在這時……

「別急啊,怎麼能讓人滿意明明是個問句、講的是客觀因素,不能代表我此刻的主觀想法。」

徐念不解地抬起頭,看向對方。

鹽千容繼續說道:「我的主觀想法就是:這頓飯我很滿意,所以這場賭局,是你贏了。」

徐念更加困惑:「為什麼?」

鹽千容抬起左手,手肘撐著桌面、手掌托著臉頰,身子微微前傾,笑著說:

「因為有你陪我一起吃啊。」

「……啊……啊??」

這算……什麼?從未經歷過這種事的徐念同學臉紅得像燒雞。

看著他這幅樣子,鹽千容第一次抬手掩面笑出了聲,說道:

「畢竟徐少俠憨憨的樣子很下飯嘛,平常我可吃不了這麼多。」

果然,這個女人!就是為了拿他取樂!

徐念低頭攥拳,一腔憤懣卻毫無辦法。

……

對於一個遊戲宅來說,居家以外的夜生活基本是不存在的,因此吃完了飯,當然就要回家。

這次沒有打車,因為更換了正常裝束之後就不怕坐公交尷尬了,而且這個點,回家方向的公交車基本沒啥人。

車上,空蕩蕩的後部,徐念還是那副挫敗的鬱悶臉,鹽千容坐在他旁邊,手腕一翻,一樣東西憑空出現在她手中。

那是一枚玉墜。

隨後,她從外套兜里掏出一根紅色的細繩,將玉墜穿起來,遞到徐念面前:「吶,這個給你。」

徐念一怔,問道:「這是什麼?」

「輸給你的賭注啊。」鹽千容答。

徐念興緻缺缺:「那根本就不算我贏吧。」

「贏就是贏,輸就是輸,怎麼能不算呢?」

看著她認真的模樣,徐念猶猶豫豫地接過那樣東西,仔細打量一番,又給還了回去:「不行,這個我不能要。」

鹽千容疑惑:「為什麼?」

「我以為你說的值錢東西是普通的金銀財寶。」徐念說:「但這個明顯對你很重要。」

鹽千容看著他的眼睛,收回目光后捧起手裡的玉墜:「的確很重要。」她說:「這是母親留給我的。」可說著說著,她再次把東西塞進徐念手裡:「但有什麼關係嘛,我的就是你的。」

「啊??」

「我是說……願賭服輸,雙方都不能賴賬!」

沒辦法,見她這麼堅決,徐念只好把東西收下:「那我先給你保管好。」

「誰要你保管了。」哪知鹽千容還不滿意,按住他左手就要往手腕上綁:「這個要戴上!」

「好好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徐念急忙說道。

「你自己怎麼戴,用牙咬嗎?別動,馬上就好。」

於是徐念只能渾身僵住任她擺布,同時感受著若有似無堪比真實傷害的香氣和溫度,短短几秒鐘下來,整個人又奔著八分熟去了…

「好了。」

鹽千容仔細檢查了一遍繩結,確認很難摘下來后,抬頭看向徐念,看到他現在的樣子,本想努力忍住吐槽的衝動,奈何屬實沒繃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於是徐念又生氣,一生氣就更好笑,鹽千容徹底綳不住了,笑得前仰後合。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已經多少年沒有像今天這樣笑過了。

片刻后,實在笑不動了,她擦了擦眼角明亮的淚珠,乾咳兩聲緩解了一下氣氛,示意徐念手上的紅繩,試探說道:

「這根繩子,是我之前綁髮髻用的發繩。」

徐念挑了挑眉:「所以呢?」

鹽千容挪開視線看向窗外:「沒什麼。」說完翹起嘴角,用很小的聲音呢喃道:

「不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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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師尊從遊戲里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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