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被人擾了夢，泠汐似乎更不開心，一臉的寒氣。

起身倒了杯茶，有條不紊喝掉，「我念著舊交不與你計較，你方才的話足以誅九族。」

牧之尾巴一扔，「十分抱歉，沒九族讓你砍過癮，就一顆腦袋。來呀，但是我死之前要找小月亮告個狀去。」

「我們家那塊水玉抹額送你。」

牧之立刻返回，一臉諂媚，「大人啊不是小娃娃，說話算數啊，否則我還是會去找小月亮告狀的。」

泠汐：「你什麼時候滾。」

「馬上。」

山月跑進狐狸洞時，只看見一道虛虛影子飛溜出去。

「九哥哥，你還疼么，怎麼一人下床倒水喝呢。」山月忙小跑過去。

泠汐趕緊裝一下，咳嗽幾聲，拿杯的手有頻率地抖幾下。

「你怎麼來了？」聲音也要沙啞。

「我做噩夢嚇醒了，不放心你過來看看。」

杯里的水晃出來點，「咳……你爺爺的藥粉好用，我已經好多了。」

山月貼心地拿過九尾狐手中直哆嗦的杯子，「我喂你喝吧。」

「好。」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再倒一盞好么？」

「好的好的。」

「我好像還是有點渴。」

小月亮繼續喂。

直到……一壺水喝光了。

山月扶泠汐躺下，接著很自然的也躺下去，「九哥哥我做噩夢了有點怕怕的，我們一起睡。」

泠汐：「……小月亮還是重新考慮一下吧。」

「不考慮不考慮，有什麼可考慮的，我就要和九哥哥一起睡。」說著小身子貼上去，抱上他的胸。

泠汐並非不想和小丫頭親近，以前她總是跑來抱著他睡，他自然而然摟著她，拍拍肩，慢慢哄著了。

可是這丫頭長大了。從去年開始，她發覺小丫頭開始發育了，偏她還不自知，像以前一樣抱著他蹭來蹭去。

於是他碰到她身子時，手有些僵，心頭有些熱，尤其不小心碰到正在發育的地方時，心臟簡直要窒息了。

當他臉紅髮熱時，靈魂里會生出深深的愧疚感。

畜生不如啊！對那麼小的丫頭產生感覺，不如自宮算了。

他再不敢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摟抱著她，肆無忌憚任由她抱著黏著了。

小月亮的手又再往他衣領里撓，泠汐拉下去，她再撓上去，再拉再撓……

終於，泠汐翻個身，往牆角里挪了好大一截。

幸好床夠大。

半響沒動靜，以為小月亮睡著了，轉身一看，那丫頭已筆直地站在床頭，眼睛霧蒙蒙的，一臉的怨念。

「怎麼了？」泠汐起身下床。

「九哥哥不喜歡我了。」山月將嘴嘟老高。

「怎麼會呢。」摸一下頭。

「以前我抱著九哥哥的時候，九哥哥也會抱著我，我們整日抱在一起睡。可是現在你不但不抱我，我抱你你還老躲，都躲到牆角旮旯去了。還有上個月，我來找你睡，你好幾次都把我趕走了，你一點都不喜歡小月了。」

泠汐扶額，「並不是，我怎麼會不喜歡小月亮呢，只是你長大了。」

「長大了就不能和九哥哥一起睡了么？那我不要長大了。」說著又撲到九尾狐身上，緊緊抱住，眼淚都快出來了。

泠汐只好回抱安撫，這丫頭身上還有一股子奶香，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她長不大，永遠賴在他懷裡撒嬌，他也願做永世將他寵在手心裡的那個人。

幽幽一嘆，泠汐道：「每個人都會長大，我的小月亮會長大，一日比一日大，任誰也阻止不了。」

「可是我不明白，為何長大就不能睡在一起了。」蘇軟的聲音帶上點委屈，撓得他心頭痒痒的。

「因為……因為……」不如傳授給她一些生理髮育常識，一味騙下去也不好。

泠汐拉開對方，「小月亮難道沒發現自己的身體同以前不一樣了么？」

「嗯……長高了一點點。」山月踮腳使勁與他平視，可還是達不到。九哥哥比她高了足足兩頭。

「還有呢？有沒有感覺哪裡變胖了？」

山月眼睛一亮，「有啊。」她捏了捏自己的腰，「胖了一大圈，原來九哥哥是嫌棄我吃胖了，那我減肥好了。」

泠汐徐徐善誘，「只有腰身變胖了么？」

「屁股啊，腿啊，還有臉。」山月把自己的臉捏得像包子褶一樣，「臉好胖的，肉鼓鼓的，像是肉包子。」

泠汐也忍不住捏捏那可愛的包子臉，「還有呢？」

山月想了想，垂頭看腳尖，「難道腳趾頭也變胖了么？我沒仔細看過耶。」

泠汐：「……」這麼費勁，不如直接跟她說吧，「你沒有發現自己的胸變大了。」

山月當即抓了抓自己的胸，「好像是呀，一定是我最近吃太多，肚子里的肉都擠到胸上了，可是有點不舒服呢，有點硬硬的，等爺爺回來給我開一帖止痛的湯藥吃下去，應該就不會不舒服了。」

泠汐有瞬間的詞窮，仍強打起精神，「並不是小月亮想的那樣，女孩子長大了，胸會慢慢發育變大，以後會越來越大，並非病痛之症。」

山月眼珠子轉了一圈，腦中浮現幾個成年女妖，「哦，我懂了，就像嘟嘟的娘一樣，胸很大很大。」她拿手比劃著，「比我腦袋還大。這樣下一窩的小兔子都不會餓著了對不對。」

泠汐有點欣慰，有了點成就感，「就是那個意思。」

「哦，原來九哥哥不喜歡胸大的，喜歡我之前那樣扳平扳平的，可我要長大就要長胸啊，這可怎麼辦呢？」

剛升起的成就感瞬間煙消雲散，「……我並非不喜歡胸大的。」

對面的小月亮顯然也蒙了，說了半天她還是搞不明白為什麼不能和他睡了。

泠汐升起一股無力感，跟她解釋這種東西，不是找虐么。

既然解釋不清，乾脆不解釋了，「睡覺了。」

不趕她走就好，山月蹦蹦噠噠追上去，往床上一滾，很自然的縮到九尾狐懷裡。

「小月亮做了什麼樣的噩夢？」泠汐摸了摸柔柔的小腦袋。

「……額……忘了。」

好一會，懷中人呼吸漸穩，就在泠汐即將閉眼的時候，懷中人突然睜開眼，「九哥哥，你怎麼知道我胸變大了？你摸過么？」

泠汐：「……」

「咦？九哥哥你閉著眼再嘀里咕嚕念什麼呢？」

泠汐：「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

晚上八點還有一更么么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