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行程是天元教一日游

今天的行程是天元教一日游

「……」

三個人望著燈火通明的建築物,面面相覷。

「……龍神寺?」

硃紅色的鳥居大門上掛著寫有如上文字的木牌,周圍有零零散散幾個掛著相機的遊客悠閑地四處拍照,石板路上亦有僧侶模樣的大叔拿著柳條掃把心不在焉地在掃地,聽見腳步聲靠近,他頭也不抬地伸手一指。

「參觀請去前方左轉二十米售票處買票。」

「抱歉,我們不是來參觀的——」

「不是參觀請出門右轉原路返回。」

絲毫沒有聆聽的打算。

銀時提著行李徒步走了老半天,正處於又是疲勞又是煩躁的狀態,聞言直接暴走。

「啰啰嗦嗦的禿頭大叔給阿銀把頭抬起來好好回答問題啊混蛋!」

「……銀時……冷靜一下啊……」

松陽無奈地揪住某個化身惡鬼狀態的銀髮弟子,努力阻止他把木刀砸到對面僧人的腦門上,一邊好聲好氣地跟人家道歉。

「我家弟子實在活潑過頭了,希望沒有對您造成困擾。」

一旁的朧因為松陽道歉這件事而十分不滿,瞬間冷下臉,直截了當地盯著對面僧人詢問。

「龍穴在這寺院的什麼地方。」

僧人被銀時紅通通布滿凶光的眼睛和朧那副兇巴巴的冰山臉嚇得把掃把橫在身前保護自己。

他大概是把他們當成什麼危險的人物,哆哆嗦嗦地講不出話,好一會兒才在松陽溫和的眼神注視下緩解了些緊張,斷斷續續地開口。

「龍……龍穴在……後院……」

又鼓起勇氣加上一句。「記得買票。」

這座龍神寺在當地似乎不是什麼受歡迎的景點,儘管門票價格低廉得出人意料,可寺里寺外還是見不到多少遊客。

龍穴如僧人所言,位於後院的斷崖邊上,被掛著符咒的繩結圍繞著圈起來。周圍沒有其他人,只有一位頭髮花白的僧人看守,這名僧人聽聞松陽他們的來意,表情變得微妙起來。

「……有沒有在龍穴里撿到孩子?」

看守僧人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笑眯眯的松陽,又掃了兩眼跟在她身後的那兩個面色不虞的白毛男人,狐疑的成分越來越明顯。

「……來這裡找孩子??話說你們該不會……一時想不開把自己的孩子遺棄在附近了吧?」

這種兩男一女的組合未免太超過了吧……現在的年輕人之間還真是混亂而又不負責任啊!

「欸欸欸?」

松陽臉上的笑頓時僵硬了。她看著這看守僧人一面嫌棄把頭轉過去,一面念念叨叨著「怎麼什麼人都能當父母,真是的現在的年輕人都沒有羞恥感嗎……」之類的話,實在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剛把脾氣收斂起來的銀時這會兒又開始冒火,好歹他惦記著對方是個老頭沒動手,只是一腳踹在綁繩結的石柱上,笑得陰森森的彷彿要吃人。

「你們這幫吧里吧嗦的禿頭怪,好好回答個問題就這麼難嗎?啊?看這傢伙脾氣好覺得好欺負是吧?啊?一定要阿銀把洞爺湖往你們x眼裡捅你們才能好好講人話嗎?啊?」

松陽頭疼地扶額,嘆氣道。

「麻煩您告訴我們有沒有見過這樣的孩子就好……」

被銀時噴了一臉口水的看守僧人小心翼翼地後退,退到石柱後面,探出腦袋來結結巴巴地回答。

「沒……沒有……沒見過……」

真是世風日下……這年頭的年輕人不僅亂搞男女關係,還對老年人惡語相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來打劫這間寺院的呢——說起來,這些人是要找什麼來著……孩子?

看守僧人撓了撓光禿禿的後腦勺,瞄了眼走遠的兩男一女的背影,想著,孩子啥的他倒是沒見過,不過前些日子龍穴里的確有不明物體從底部浮了上來。

沒記錯的話是一團透露著不詳氣息的奇怪肉塊,他也沒見著一眼,只曉得寺院的住持把肉塊高價賣給當地某個人傻錢多的教派,教派的名字他也沒往心裡記,反正是個神神叨叨的信奉龍神的組織。

難不成……

看守僧人猶豫了片刻,還是沒去把人叫回來。畢竟這種不光彩的金錢交易說到底屬於不方便告知外來人的消息,住持也一再三令五申地提醒過他們這群僧人要保密。

況且那肉塊,總不至於會突變成這三個人要找到的孩子吧?

「所以……」

「所以,不是阿銀想打擊你啦,但是地圖上標記範圍里的地方都找的差不多了還沒線索,那傢伙說不定根本還沒被龍脈吐出來呢。」

「可是……血液里確實有被喚醒的感覺。」

即便是得到了否定的答案,松陽也還是能感覺到從這個地方的龍穴里隱隱約約傳來的熟悉氣息。

大戰之後,有一度她甚至覺得龍脈與她血液之間的聯繫已經隨著虛的消失而被斬斷,除了身體還是那副不死不傷的狀態,虛曾給她留下的那一千年徘徊於生與死之間的陰暗情緒,彷彿也一起消逝於龍脈之中,偶爾她還會在識海里嘗試著尋找虛的存在,自然無果。

直到血液中傳來久違的顫慄感,龍脈深處有什麼逐漸蘇醒過來的感覺越發強烈,在踏入這間寺院時,血液中的聯繫亦清晰地涌了進來。

「或許……是我問話的方式有問題?」

「問題大了去啦!」

銀時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碎碎念道。

「每次一上來就問其他人有沒有在龍穴里撿到孩子,其他地方都是普通村民也就罷了,這寺院——大概也就是個像黃龍門的前神社那樣守著龍穴的地方——」

「那個,打擾一下……」

他們所處的位置是寺院的某個角落,周圍鮮少有遊客來往,但有人經過也是情理之外。朧察覺到被人跟上來時,其實第一時間就習慣性地繃緊了身體,但他見松陽並不在意,也就暫且沒出聲。

這個穿著黑漆漆的陌生男人執著地從寺院里跟到後院,又跟到他們停下腳步,連朧都有點好奇對方的目的。

等到這陌生男人自以為隱匿地鬼鬼祟祟靠近,一副要加入談話的樣子,他才忍不住輕咳一聲,提醒某個喋喋不休的天然卷男人先閉嘴。

然而被銀時無視得徹徹底底,這傢伙嘴一張就像停不下來的機關槍一樣繼續噠噠噠發射。

「阿銀看裡面的僧人跟那姐妹倆一樣也啥都不曉得,真要撿到什麼東西,估計也得膽戰心驚地想辦法處理掉——」

「……那個!我說!打擾一下啊!」

陌生男人按捺不住地大聲叫喊出來,試圖讓這三個明明看見他卻裝作無事發生的人把注意力轉向她這裡。

他盯上這三個外來人已久,好不容易才找到插話的空隙,見他們總算把臉轉過來,臉上輕車熟路地掛起營業微笑。還沒開口,他定睛一看,對面那個笑吟吟的女人的模樣讓他驀地吃了一驚。

「你!」

這張臉……

松陽微笑地觀察著這個面容陌生的跟蹤者,仿若並非發覺這人對於她相貌的異樣反應。

「是有什麼要緊事要對我們說嗎?」

陌生男人臉上流露出一股令銀時有點後背發寒的瘋癲感,他彷彿陷入了某種嗑藥過頭的狀態里,聲音都帶了點輕飄飄的恍惚。

「這……這一定是與龍神大人的緣分……果然,你們應該加入我們天元教,一同侍奉龍神大人……」

「勞駕一下,那邊腦子不太正常的那位大叔麻煩把你那張神棍臉收起來先。」

銀時沒耐心聽人廢話,手一伸把松陽拉到他背後,那邊朧也冷冰冰地往前面一擋,不讓這陌生男人毛骨悚然的目光觸及到松陽。

「什麼這個教啊,那個教的,這年頭亂七八糟的教派是不是太多了點啊,當地的稅金小偷們都是吃什麼幹事的啊,傳教都傳到阿銀頭上來了,要知道阿銀最擅長搗毀這種沒頭沒腦的垃圾教派了哦!」

以往萬事屋的工作里也幫人處理過被奇怪的教派騙走養老金的委託,這個國家各種層出不窮的教派屢見不鮮,銀時只當這又是一個神經質的傳教徒,想扭頭就走,松陽卻悄悄捏住他的手。

銀時:「???」

她指尖的力道很輕,但切實傳達著叫銀時聽下去的意思。

面前的傳教徒擺出被侮辱的態度,整張臉漲的通紅,氣急敗壞到語無倫次。

「我!我身為龍神虔誠的信徒——見你們在打聽龍神大人——好心好意地——想讓龍神大人的光輝照耀你們——這些愚蠢無知之徒——若不是——」

銀時一頭霧水地勉強聽這莫名其妙的天元教傳教男絮絮叨叨了半晌,大致理解到這個天元教是個信奉龍神的教派,前段時間迎來了所謂的真神降臨,今天正好是真神出場的重要日子,而這真神——據對方所言,與松陽長的還有那麼點相似……

喂喂喂,是錯覺嗎,這種糟糕的預感是怎麼回事?

他下意識瞥了松陽一眼,見她彎了彎唇角,那笑意里藏著瞭然與篤定,像是全然不意外這種發展。

「您說……我與龍神大人有緣。」

松陽笑得和和氣氣的,眼神里閃過幾分狡黠。

「可以帶我們去見見那位龍神大人嗎?」

********

榻榻米上坐滿了服裝黑漆漆的教徒。

松陽是習慣穿素色衣服的,她現在的穿著基本是朧在打點,或許是因為松陽說過他適合穿淺色,所以朧收拾的衣物也全是淺色的,再加上銀時標誌性的白底流雲紋飾和服,三個人都一身白茫茫的,走進來顯得格外醒目。

天元教教徒們的目光刷地投過來,一落到松陽臉上,這幫人頓時像炸開鍋一樣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那張臉……還真有些像……」

「莫非這是龍神大人指定的神使嗎?」

「龍神大人的神跡終於能降臨於我等身上了嗎?」

傳教男看上去在教徒中頗有地位,他一拍手,會場里立即安靜下來,教徒們灼灼的視線全都朝著松陽這邊,熱切到連帶被波及的銀時都覺得吃不消。

眼前全都是黑乎乎的像烏鴉羽毛般的顏色,讓他很容易聯想起不太愉快的經歷,不免小聲嘀咕起來。

「喂……真的沒問題嗎?這些傢伙看上去像腦子壞掉了……」

那個所謂的龍神真身,講的是從龍脈里被撈起來的虛嗎?說好是個小鬼的呢?不聲不響地就發展出了這種程度的勢力,還把這群人搞得跟她一樣黑漆漆的,那傢伙該不會還惦記著搞驚天動地的大新聞吧?越想越頭疼……

一想到不知何種形態的虛說不定就在這個天元教的據點裡面,銀時心裡禁不住發怵。

站在台上的傳教男結束了又臭又長的一大段神叨叨的吟唱,終於將話題拉進正途。

「讓我等教眾一同迎接龍神大人的真身降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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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虛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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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魂]那一天的吉田松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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