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雙更合一)

5(雙更合一)

萬惜實在耐不住心內疑惑,於是這天中午在食堂吃飯時,屁顛屁顛坐到寧恆對面,好奇詢問:「你怎麼最近開燈睡了?」

食堂內人來人往,但寧恆卻像是個自帶光源的發光體,俊眉朗目的少年,格外惹眼。

他淡聲道:「沒什麼,最近總做噩夢。」

「夢見什麼了?」

「你。」

「夢見我,那不是美夢?」

寧恆這時才抬眼,內雙眼眸線條幹凈,帶着懶散:「夢倒不美,但你想得挺美。」

兩人正打着嘴仗,旁邊傳來原初樂弱弱的聲音:「兩位同學,你們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這段信息量巨大的對話,會對我純|潔的心靈產生猛烈衝擊的。什麼睡,什麼夢,你們倆每晚到底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你這種女朋友每月換一次的人,確定有純|潔的心靈?」萬惜是真誠在發問。

「是謠傳,我和她們都只是普通同學關係。」原初樂開始轉移話題:「惜惜,你吃這麼多,怎麼不胖?」

萬惜畢竟以前是體校生,所以飯量基本是普通女生的兩倍。此時盤中堆着色澤紅亮的紅燒肉,甜辣可口的宮保雞丁,金黃酥脆的炸丸子,標準的肉食動物。

萬惜還沒來得及解釋,寧恆倒先有了動靜。

食堂桌子比較矮,他人高,一雙大長|腿只能憋屈著敞|開。此時飯已吃完,他放下筷子,拿起了手中的可樂,閑適地往椅背上一靠。

修長大手則擰開黑色瓶蓋,「呲」一聲,是氣的聲音。

「你叫她什麼?」寧恆問。

原初樂長相白凈精緻,一雙桃花眼,笑起來明朗清澈:「惜惜啊,疊字表示親近。怎麼了,吃醋嗎?我也可以叫你恆恆……恆恆。」

「哦,再叫試試看。」寧恆揚起脖子,喝了口可樂。

可樂入喉,喉結滾動出鋒利的弧度。

他聲音很平,沒什麼情緒,可畢竟是從小長大的兄弟,原初樂感覺得出寧恆的不虞。

只是不知惹到他的,究竟是「惜惜」還是「恆恆」。

原初樂撿起了僅存的求生欲,閉嘴不叫。

萬惜倒沒察覺到這番暗涌,只是覺得不說話挺奇怪的,便接上了之前的回答:「這算多嗎?以前我在體校時,吃得比這還多。」

原初樂忽然想起什麼:「對哦,記得你是練習鉛球的?那手勁應該很大。來,要不要比比掰手腕?我們賭一頓炸雞。」

「來就來。」

不是萬惜自大,主要是原初樂的小細胳膊在她面前真的就是小雞翅。

想當初她連體校師兄們都敢battle,還怕他?

兩人飯也吃得差不多了,便將盤子給推到一旁。原初樂手肘放置於桌上,萬惜也做好準備姿勢。

眼看兩隻手正要相握,忽然有隻手拉住了萬惜連帽衫的帽子,她像根蘿蔔般被人給拔了起來。

「英語卷子錯那麼多,不想改了是吧?」寧恆的聲音有些冷涼。

「要,比完就來。」

「我等會還有事,現在不講以後也別講了。」

寧恆說完,也不給萬惜思考時間,直接邁開長腿轉身走人。

不敢得罪人間講題機,萬惜只能放棄炸雞,屁顛顛跟着寧恆去改題了。

//////////////////

寧恆身上總有種超脫年紀的沉穩氣質,彷彿就是天塌下來也有他頂着,別說同學,就連老師都格外信任他。

但這種沉穩氣質往往會在給萬惜講題時破功。

萬惜初中的知識基礎確實太弱,就跟偷工減料的橋樑似的,被高中知識的洪水一衝,立馬決堤坍塌。

這天自習課上,當一道數學題講到第三遍,萬惜眼裏還是宛如智障的神色時,寧恆的太陽穴就有筋在跳動。

萬惜能怎麼辦,她只能弱弱地勸一句:「聽說,十六歲殺|人也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別激動,留她一條活口。

哎,講題真的很影響同桌間的情誼。

還好數學老師讓寧恆去辦公室商量數學競賽的事,萬惜也趕緊溜去洗手間預備洗把臉冷靜下。

結果進去就撞見了黃湘君,實在冤家路窄。

自從寧恆成為萬惜的專屬講題機后,黃湘君每次看見萬惜便是橫眉冷眼,萬惜也懶得理會。

今天估計是自習課上寧恆給萬惜講題的時間過長,黃湘君在教室後頭看得妒火熊熊,實在忍耐不住,乾脆就撕破臉,冷嘲道:「不要臉。」

萬惜正將水澆在自個臉上,聽見這話,她抬起頭,從鏡中看向黃湘君。萬惜臉上氤了滿面水,杏眼濕潤,語氣真誠:「何必這麼說自己呢。」

一招太極,借力打力,給推了回去。

黃湘君明顯噎了下,但畢竟也算是挑事高手,當即回道:「我說的是你!整天故意問那麼多低智問題,不就是想佔着寧恆?」

萬惜有點生氣,你罵人就罵人,幹嘛要進行智商攻擊呢?

她是故意問的嗎?她確實是弄不懂那些題啊。

低智的是問題嗎?不,是她。

當然,萬惜的關注點還有別的:「佔着這個詞,一般都是跟茅坑相連的,都是同學,你何必要這麼詆毀寧恆,他也只是個人啊,他做錯了什麼呢?」

正在辦公室內跟數學老師討論數學競賽話題的寧恆估計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此時已經跟茅坑產生了聯繫。

黃湘君也同樣想不到自己男神居然和茅坑能產生聯繫,一時愣在當場。

吵了半天,尿有點急,萬惜也懶得再理會呆愣的黃湘君,直接進入了洗手間隔間里。

誰知嘴炮一時爽,萬惜上完洗手間后,發現門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抵住,怎麼也推不開。

萬惜用頭髮絲也能想出是黃湘君搞的鬼,當即只深悔自己大意。

想當初在體校時,黃湘君這樣的,她一口氣能單挑三個,如今實在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現在正是其他班的上課時間,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人來,想到要在廁所里待上幾十分鐘,萬惜瞬間就感覺自己有味道了。

正盤算著是不是要□□爬出去時,門被人從外打開。

門外站着的也算熟人,白皙雪|肌,長相洋氣,嘴角有嬌|媚的小黑痣。

巧了,今天女廁所的人來來去去都和寧恆那個茅坑有關係。

是周瑤草。

走出來萬惜才發現抵住門的是拖把。

「是黃湘君乾的吧,」周瑤草道:「我在初三時也被她這麼整過。」

一中分初中部和高中部,周瑤草,黃湘君,原初樂和寧恆都是從初中部考入高中部的,所以彼此都認識。

「只要是跟寧恆關係近些的女的,都會被她給整。不過後來啊,還是寧恆救我出來的,差點沒把黃湘君給氣死……」周瑤草想到什麼,忽然笑起來,那顆小黑痣瞬間變得生動:「你怎麼這個表情,聽見寧恆救了我,你生氣了?」

「沒,只是還在消化他進過女廁所這件事。」萬惜關注點再次歪了。

對學霸的敬佩之情又上了一個新層次。

「我是寧恆的緋聞女友。」周瑤草雙手背在身後,嘴裏抿著笑,眼裏有狡黠。

萬惜看了周瑤草半晌,終於道:「他應該不喜歡你,你太漂亮太大眾了,他應該是個口味小眾的人。」

萬惜總覺得寧恆與眾不同,喜好也應該是與眾不同的。

周瑤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吧,其實是原初樂和他一起救我出來的。不過,你好有趣啊,我們做個朋友吧,一起報復下黃湘君?」

「做朋友可以,報復就用不着兩個人。」萬惜道:「殺雞焉用牛刀。」

/////////////////////

也許是白天跟黃湘君舌戰一番太傷神,萬惜當晚刷題到十二點過時,便有些熬不住,便趴在桌上準備假寐片刻,結果一不留神就睡著了。

她是被紙團給砸醒的,迷糊睜眼,發現鬧鐘指著一點。再定睛望去,發現對面的窗口處,寧恆正站在那,他穿着藍灰色長袖睡衣,整個人高挺修長,枱燈白光映照下,輪廓分明流暢。

實在是,很耐看的一個人。

見萬惜還是懵怔狀態,他繼續丟了個紙團過來。

萬惜接過,打開一瞅,發現上面寫着。

【床|上來。】

萬惜當即嚇得差點跌倒。

什麼虎|狼|之詞?少年你|污|了!

再揉揉眼睛,萬惜發現原來是自己睡糊塗看茬了,人家寫的是【床|上去】。

好心讓她到床|上去睡|覺的意思。

哦,少年沒|污,污|的是她。

萬惜伸個懶腰,感覺腦袋還是迷迷糊糊的,便想着先跟寧恆聊個幾塊錢的天,醒醒腦子再做題。於是,兩人又開始隔空拋起了紙團。

萬惜:【你怎麼醒了?】

剛不是十二點就睡覺了嗎?

寧恆:【起來上廁所不行嗎?】

萬惜:【我記得你睡覺前就去上過廁所啊。】

算了,跟她聊不下去了。

寧恆正準備回床|上睡|覺,結果萬惜又丟來一個紙團。

他展開,發現上面寫着——

【少年,腎不好是病,要治啊。】

萬惜覺得自己算是好心,畢竟這麼年輕就要一小時內上兩次廁所,未來堪憂。

結果她發現,寧恆展開紙團后,抬起眼,站在窗口那瞅著自己。

此時,是深秋,月色幽涼,夜風冷凝。

而寧恆的眼神比這深秋的夜還滲人。

萬惜是個慫貨,趕緊著拉上了窗帘。

一不小心得罪了大佬。

萬惜原本以為,寧恆生氣個一晚上就沒事了,沒料到這廝還挺記仇,隔天早上就在巷子口等着她。

當時萬惜剛醒,腦袋昏昏沉沉,正低着頭往前走,忽然有人用手肘錮|住她頸項,隨即另一隻手用力揉|着她的頭髮。

她被揉|得發暈,眼中是小巷內薄透淺淡的晨曦微光,鼻端縈繞着少年特有的薄荷味洗髮水氣息。

耳邊,則是寧恆清冽的聲音:「還敢亂寫小紙條嗎?」

也許是浸了曦光,他的聲音比往常要柔上兩分。

「不敢了!大哥我再不敢了!」萬惜頭髮都被揉|成雞窩,趕緊求饒。

寧恆喉間溢出聲模糊低笑,隨即放開了萬惜。

「走了。」

「等下,我梳頭髮。」

萬惜也沒隨身攜帶梳子的習慣,只能以指為梳。

寧恆書包向來也不肯好好背着,總是丟在單肩上,他狀似漫不經心地看着萬惜。

清透陽光下,少女的肌膚光潔細|膩,她並不算白,但身材高挑,骨|肉|勻|稱,從裏到外,都透著一股生氣和靈氣。

萬惜動作挺快,三兩下便將頭髮束好。她雙手在馬尾處停留片刻,隨即閃電般朝着寧恆的頭髮伸去,胡亂揉|著。

她得報復回來。

現在,萬惜確定寧恆早上確實洗過頭,髮絲柔和清爽。男生的發,短短的,像是蔓草在指尖生長,有種奇異的刺癢。

但萬惜沒能在他頭上肆虐多久,很快寧恆醒悟過來,雙手分別握住了她的手腕,將那雙不安分的手從他頭上硬生生取下。

他在掌心裏,清晰感受到了她脈搏的跳動。

萬惜畢竟是體校出身,力氣挺足,也用了十成力,可寧恆卻像是永遠比她多一成力。她雙手被舉在半空中,努力想伸向他的短髮,可卻怎麼也掙脫不了他的桎|梏。

他手挺涼的,也不知是不是被她的體溫給熨著,逐漸就變暖了起來,最後甚至有些燙。

兩人憋着力,沒說話,就這麼僵持着,跟兩隻小牛犢似地。

她忽然發狠,用頭去撞上他的胸膛。他一時不防,被撞了個踉蹌。可饒是這個時候,他也沒放開她。

萬惜只覺得自己被牽帶着上前了兩步,隨即又一個旋轉,背脊抵上了冷|硬的小巷磚牆上。

寧恆站在萬惜面前,兩人雙手仍舊舉在空中,一個進攻,一個阻止。

他高她大半個腦袋,此時俯視着她,她也不服輸,杏眼黑眸直勾勾盯住他。

兩人都暗自用着全力,也都累得夠嗆,此時呼吸聲加速,在空氣里交|纏。

斗到現在,他們心裏都憋着火,眼神都是硬氣有稜角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徹底撕破臉。

時間尚早,遠處有早餐的叫賣聲,勾出了點人間煙火氣。風吹過,小巷內的落葉索索作響,淡金色的晨光一點點浸了上來。

那風一吹,萬惜神志清醒,先覺出了荒唐,忍不住胸腔里迸出了聲笑。

這笑就如同氣球上陡然出現個小洞,兩人氣氛本是漲|裂到要爆炸的程度,此時忽然就焉了下來。

萬惜一笑就沒力氣,也沒想着再去揉|寧恆的頭髮,雙手陡然就鬆懈下來。

可寧恆也沒放手,他們的手仍舊舉在空中,分不清是什麼姿勢。

他背着光,嘴角有笑,眼裏有碎的星,聲音低又沉,有點像自言自語:「笨就算了,脾氣還大。」

「打架歸打架,不能人身攻擊!」萬惜控訴。

「笨笨。」他忽然喊道。

「什麼?」萬惜愣住。

「笨笨不算罵人,以後就叫你這個名字了,賴名好養活。」

寧恆不笑時眉目凜冽,微笑時其實也只是多出個笑弧。

可也許是人性本賤,他只要露出這麼一點笑,旁人卻能覺出格外的珍貴。

此時的萬惜卻來不及咀嚼這番珍貴。

什麼鬼?誰要叫這個名字?

還有,她也沒吃他家大米,「養」字談何而來?

萬惜正要抗議,但寧恆卻放開了她,並且又在她頭上揉|了次。

「笨笨,走了。」

他轉身,朝着前方光明裏走去。

看着那高挺修長又懶散的身影,萬惜感覺,這次自己虧大發了。

///////////////////

不管萬惜如何抗議,反正這小名是被寧恆給強行安排上了。

寧恆私下裏就叫她這個名,她越是反抗,他叫得越起|勁。

萬惜得罪不了人間講題機,也只能躺平任嘲了。

不過這一周註定是動手的一周,才跟寧恆差點幹上一架,萬惜又跟黃湘君一夥在排球館杠上。

其實也是黃湘君先動的手。

周二上午第三節的體育課,三班和二班向來都是一起上,體育老師統一將他們拉到了排球館練習排球。

那天教委有活動,學校里有外校老師組織參觀,體育老師中途被叫了出去,學生便自主進行練習。

老師不在,所有學生都懶懶散散的,萬惜則是拿着英語書坐在旁邊等候椅上捂著耳朵背誦。

正背着呢,忽然聽見二班的周瑤草在喚自己,萬惜抬頭,發現周瑤草站自己面前,背着雙手,笑得嬌|媚。

「死記硬背不成的,走,過去找寧恆他們玩。」

萬惜順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看見寧恆和原初樂也坐在另一側等候椅上。原初樂正興|奮朝着寧恆說着什麼。寧恆兩條修|長勻稱的長腿敞着,手中拿着排球,有一搭沒一搭地拍著,嘴角噙著漫不經心的笑。

這個少年,太|騷|了。

萬惜正在心裏感嘆著,只見一顆紅藍白相間的排球飛速砸來,直直擊在了周瑤草左臉頰上,周瑤草「哎喲」一聲,捂住了臉。

一切發生得太快,萬惜根本來不及幫忙擋。眼角視線里,發現寧恆沒什麼動靜,但他旁邊的原初樂倒是倏然站了起來。

再定睛望向對面,發現黃湘君一伙人正笑得不善,顯然就是故意砸她們的。

周瑤草皮膚白|嫩,這麼一砸,左邊面頰迅速紅|腫起來,看着格外滲人。

那紅色映在萬惜眼裏,她眼神也逐漸凝了起來。

「老師讓我們打排球,可不是聊天的。」黃湘君理直氣壯。

行,那就打排球吧。

萬惜一個字沒說,她放下了英語書,低頭撿起了那個砸中周瑤草的排球。

隨即,她做好準備姿勢,開始助跑。在跑出第一步時,便將球拋在空中。排球離手瞬間,手腕手指運動,排球在空中產生旋轉。接着,她雙目盯着排球,快速邁出了第二和第三步,屈膝跳起,身體懸空。她高挑身體躍在空中,加大挺|身|屈|腹,當升到最高點時,手臂揮動,全掌猛烈擊打球后中下部。

萬惜使用的是最高難度,最大攻擊性的跳發球姿勢。

排球如同有了生命般,快速旋轉着,朝着黃湘君砸去。

萬惜這一套動作如行雲流水,迅速兇猛,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那球直接朝着黃湘君的小腿砸去。

只聽見黃湘君「啊」地痛叫聲,瞬間跪倒在地。

這次是真真正正的,給萬惜拜了個早年,磕了個響頭。

黃湘君倒下了,旁邊的同夥看着不服,拿起攻擊了黃湘君的排球,一同配合,再度擊向了萬惜。

這個球在萬惜眼裏就像是撓癢,她一個伸手便截住。隨即又是同一套操作,再次一個迅猛的跳發球,黃湘君的同夥也發出了同樣的哀叫,朝着萬惜拜了同一個早年,磕了同一個響頭。

這下,對面那伙再沒人敢輕舉妄動,看着萬惜的眼神里就兩個字——恐懼。

旁邊眾人也被這一場架給嚇得怔住,看向萬惜的眼神里,也是兩個字——敬佩。

除了寧恆。

寧恆還是保持着長腿敞開的懶散姿勢,瞅著萬惜,嘴角笑意加深。

萬惜心裏憋著氣,心想笑個屁,都是你騷|出來的。

剛打完架,還沒歇著呢,忽然就聽見門口傳來一把熟悉的聲音。

「萬惜?」

萬惜轉頭,看見排球館門口站着位中年男人,個頭不高,古銅色皮膚嗎,滿面憨厚,滿眼慈祥。

正是夏鎮體校的陳軍學陳老師。

萬惜趕緊跑過去。

兩師徒在排球館外的空地上敘舊。

陳軍學是來一中參觀開會,聽萬惜外婆提過她在一中就讀,趁著中途有空閑便過來看看。

陳軍學喜歡萬惜,覺得這丫頭不僅聰明還沉穩,肯吃苦。以前他和同事就斷定說這丫頭練體育是個好苗子,以後絕對能練出來。

只可惜沒遇上靠譜的父母。

「一中可是重點高中,你學習跟得上嗎?」陳軍學關心詢問。

「跟不上,苦死了,各科老師都氣我給他們拖後腿。」萬惜實話實說。

陳軍學額頭飈出冷汗,這麼直接他怎麼安慰?

他一個大男人可沒有少女心啊。

陳軍學咳嗽聲:「有沒有想過換個方向?要不要重回體校?我有同學是南城體校的領導,我之前就推薦過你,結果你上了一中,人家還挺遺憾的。」

萬惜低頭,沒說話。

陳軍學也不強求:「這樣吧,你哪周末沒事,我帶你過去看看。就看看,也不做什麼,去跟以前的同學聊聊也好,黃歌歌還經常念叨你呢。」

萬惜這次點了頭:「好。」

陳軍學最後來了|發語重心長:「不要浪費天賦啊,魚在海里游得可歡了,為啥非要上天呢?」

萬惜抬頭看了看不算蔚藍的天空,頓了頓,道:「估計是被海鷗給叼上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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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副cp是女海王和男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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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箭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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