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王不見王（六）

第六章

01.

無論是千手柱間、宇智波斑還有日向遙都是這個時代的佼佼者，既然生活在同一時代他們就註定會相遇，用更淺顯的話來說，那就是他們會上升到一個層次，普通人所無法探究的層次，在那個層次的人太少了，所以他們一定會碰面，會成朋友、或者是敵人。

但他們在童年的相遇無疑是一個巧合，這個巧合給了他們的未來以可能性，但那種可能性會在他們心中佔多少位置……歸根到底，還是看個人的想法了。

而在此當中，禁忌這個詞，也具有相當的研究意義。

弗洛伊德桑說，一件被強烈禁止的事情，必然也是一件人人都想去做的事情。但反過來說，很多時候就是因為被強烈禁止了，所以大家才會都想去做。

比如分家的日向遙想要爬上更高的位置，比如說柱間想要和家族的敵人成為朋友，再比如說，好友成了另個好友的女人，而他知道自己對她也不是全無感覺的。

甚至於，當柱間發覺日向遙真的是斑的女人後，他對日向遙的興趣比之前還要高。

但喜歡又不是罪過，他什麼都不會做的，他只是不小心喜歡了而已……不對，後來柱間不止一次聲稱，我僅僅是對她感興趣，還沒有上升到喜歡的層次。

——因為我們是朋友嘛。

柱間這麼說道，彼時他的笑容非常燦爛，燦爛到好像一隻沙雕。

兒女情長姑且不說，我們來說點正經的。

柱間和扉間在千手家一直都是萬眾矚目的存在，泉奈和斑則次之，泉奈開眼比斑早，他比斑更加天真而殘忍，他很早就故意去傷害親人而讓自己開眼了，斑晚了一步，所以泉奈更早出名。

這也是日向遙當時只聽過泉奈名字的緣故。

斑開眼的那天他沒到南賀川來，所以那天只有柱間和她兩人，不過兩人也沒有不自在，因為這種情況之前也有不少。他們照理聊天，照理打架，照理告別，在告別前她說道，「柱間，明天你能過來嗎？」

「不一定。」柱間說道，「怎麼了？」

「有事想和你說。」她說道。

「今天不能說嗎？」柱間問道。

「我得仔細想想。」她說道，「挺大的一個事……」

「哦哦，要斑也旁聽，對吧？」柱間問道。

「他不需要，是我單獨找你。」她說道。

「好的！那我一定過來！」柱間說道。

她單獨找他。

這個讓他有了點奇妙的感覺。

第二天柱間早早就來到了南賀川，然後他看到了站在河邊打水漂的日向遙。

——她在等他。

這個認知在柱間腦海里出現了一瞬，他莫名覺得身心愉悅，然後他輕快地走向了日向遙，說道，「你來了？」

「嗯，早來了一會兒，組織一下語言看怎麼和你說。」日向遙說道。

「啊，我們之間的關係就不用這麼麻煩啦。」柱間說道，「你直說就好。」

「我這邊有個名義上是B級任務但實際上接近了S級的任務要做，我想向你求助。」她說道。

柱間：「……」

柱間：「咳咳，你慢慢說。」

「所以說我得組織一下語言。」她說這話時，按照她一貫的風格是會翻個白眼外加鄙視態度的，但她現在卻非常嚴肅地說道，「日向的長老們開始對我出手了。」

這是日向遙第一次在柱間面前明確地提到自己的家族，和族內的事情。

柱間知道，這一刻他們不是柱間和阿遙，而是千手柱間和日向遙。

——他們的關係不一樣了。

「長老們是什麼目的？」柱間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直到現在，我在家族裡做的事情，讓我達到了這樣的地位……」她說道，「殺死我，或者扶持我。」

「我以為主家更傾向於控制分家。」柱間說道。

「他們知道他們控制不了我。」她說道，與此同時她嘴角勾起了肆意的弧度，「除非弄死我。」

「所以這個任務，是以殺死你為目標的嗎？」柱間問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恕我不能伸出援手，我需要為我的家族考慮。」

「不是殺死，或者說，不完全是殺死。」她說道，「還是有著生機的，畢竟分家轉正這種事在日向歷史上也沒有幾次，但也還是有的。」

柱間悚然一驚。

他第一次知道了日向遙的想法。

原來，日向遙是想成為日向家的族長。

「……你這個表情，原來才知道嗎？」她無奈地問道。

「什麼？」柱間第一反應就是——「斑知道？」

「我又沒有隱瞞過。」她聳了聳肩說道，「按理說，你和他的信息量是相等的，像他那樣的萬年直男癌都能明白，但你……」

柱間的第一反應：「斑不是萬年直男癌！」

「那就是仇女基佬嘍。」她說道。

柱間怔了怔，問道：「真的嗎？」

「真你個頭。」她終於忍不住了，直接罵了一句。

02.

斑因為晉級為萬花筒的緣故，所以將近半個月沒有去南賀川，對柱間倒是無所謂的，但他還是對阿遙準備了一套解釋的說辭，他覺得自己理應去解釋，因為他是她的男朋友。

但是這半個多月沒見，他懷著輕鬆的心情走到南賀川，卻看到了阿遙和柱間所談甚歡的樣子。

嗯……好吧。

斑這麼想到，就啥都沒做，很耿直地出現了。

「呀，你來了。」阿遙都沒站起來，而是笑著招呼了一聲。

「嗯，我來了。」斑這麼說道，「我過來打個招呼，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可能不能過來了。」

「誒，你現在就要走嗎？」她怔了怔，問道。

斑點了點頭，他閉上眼，萬花筒寫輪眼直接浮現出來，柱間的表情有些複雜，而她則恍然大悟，「是這樣啊，你開萬花筒了。」

「是。」斑說道。

「誰死了？」她問道。

「我弟弟。」斑說道。

她怔了一下，「泉奈？」

「不是，是另一個。」斑說道。

她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該說什麼？」

「說恭喜。」斑說道。

她忍不住笑了，「還真有你的風格。」

「我原本以為他們最多讓我開眼，但萬花筒的話需要我父母、泉奈、你或者柱間，所以這算是意外驚喜了。」斑說道，他的口氣淡淡的，好像對自己兄弟之死沒什麼感覺一樣。

柱間在一旁說不出話來。

他突然明白，也許他和斑以後還是最好不要見面了。

「那我先走了。」斑這樣說道。

「等等。」她直接拽住了斑的手腕，斑轉過頭來擲來一瞥，然後柱間看到她伸出自己的腳，輕輕勾了一下斑的小腿，說道，「好久不見你了……我很想你。」

柱間頓時覺得自己如坐針氈。

他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應該立刻告別吧。

他這麼想到，於是他非常僵硬地說道，「我先回去了，斑，阿遙，你們先聊。」

說完后他便很慌張地就離開了。

晚風送來了阿遙帶著淺笑的聲音，「吶，斑，他讓我們先『聊』呢……」

那話語中的曖昧理所當然的令柱間脊樑彷彿有電竄過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