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

靜靜

有的喜歡可以重新搭建,但是有的不可以,他們之間存在着很大的界限。

蘇弦喜歡兩個人的相濡以沫,不管是好好的生活還是努力的工作,他希望回到家裏有熱熱乎乎的飯菜,能夠和喜歡的人依偎在一起,整個世界裏,只有他們兩個人望着彼此。

這樣他就可以將白日裏受到的所有傷害和不公都忘記,只要有一個治癒他的就足夠了。

可是季岳不同。

這個曾經給予自己最大傷害的人怎麼可能是治癒自己的人。

如果捅過刀子的人反手給自己一個蜜糖,那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蘇弦沒有再去看他手上的戒指,頭也不回的往外面走。

他不想再和季岳多待一會。

醫院那邊有一個人工湖,湖旁邊有人推著輪椅,蘇弦急匆匆的往前走,他生怕季岳跟上來,也也不知怎麼,明明可以不用去逃避,明明可以面對,現在卻變得無比被動。

他還記得戒指在自己手上的微涼,帶着獨屬於金屬氣息的質感,可惜,終究不是可以長久的人。

「蘇弦……」他好像聽到後面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緊接着,便是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

應該又是季岳新的伎倆。

蘇弦本應不該回頭去看,可這個方嚮應該是人工湖。

他記得季岳在他後方。

於是他的腳步戛然而止,回過頭來卻肝膽俱裂,有什麼東西在時空的牽絆下變得具體,輪廓清晰。

「蘇弦……」

聲音再次響起,那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他認得。

隔着木板聽到父母兩個人吵架的記憶重新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爸……」

蘇弦喉結上下攢動,積攢了片刻,終於還是叫出口。

本來以為很很艱難,可真的落到眼前,此時、此身、此地,變得那麼理所應當。

推著輪椅的是另外一個陌生的老人,他們的年紀相差不大,卻有着奇異的相似感。

季岳此時跑過來,他看了眼面前的老人,又看了眼蘇弦。

之後淡淡說道:「我去叫個車,一會過來找你。」

蘇弦轉而拉住了季岳的手,一反剛剛的決絕,現在恨不得將頭埋在他的懷裏,低聲說着,「我和你一起走。」

不管是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兩個人摟抱在一起,絕對不是朋友可以解釋的。

而兩個老人更應該清楚。

面前的老人嘴唇翁動着,好似有說些什麼,不過還是沒有說出來。

而蘇弦卻一眼都沒有看向對面,只是頂着季岳,發頂柔軟的髮絲摩挲著對方的下巴,「走吧,好不好?」

季岳點頭,深深看了蘇弦一眼,拉着他離開。

終於走遠了一些之後,季岳才停下來說道,「你真的要這樣嗎?」

蘇弦確定後面沒有他們兩個人的身影之後立刻分開,「什麼這樣?本來就是這個樣子。」

「你剛剛那個樣子,他們會多想的,畢竟多年……」

「我沒有什麼樣子,也是你最初告訴我他們的消息,我現在懷疑是不是你故意讓他們……」蘇弦眼神兇狠起來,「你喜歡看我將沒有癒合的傷疤撕開外面的保護層,鮮血淋漓才好是不是?」

沉默。

「我真的沒有,只是你母親現在在這個醫院,你的父親又出現了,為什麼不是命運的安排呢?」季岳道。

「命運?如果是命運,我們一家三口就不會造成現在這樣的結局,我也不會重新走我父親的老路,我不但沒有做一個好兒子,我還沒有做好自己。」蘇弦似是不忍再說,深吸一口氣。

「你走吧,讓我自己一個人靜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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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總裁當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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