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顧之景:「!!!」
盛遲語氣沒什麼起伏,倒嚇了他一跳,「當然沒有!」
盛遲不動聲色收回視線:「以前呢?」
顧之景茫然:「也、也沒有啊。」
他漱了漱口,又道,「不過沒出道前都算素人吧,你們公司這也管?」
盛遲搖頭:「就算是出道前的戀愛,也可能會為未來埋下地雷。」
「如果一旦被爆出來什麼照片記錄黑歷史之類,對粉絲也可能是非常致命的打擊。即使不能定義為偶像失格,也肯定會跑粉。」
只不過南韓雖然管得嚴,但愛豆私下戀愛的仍不在少數,每年被著名八卦媒體D社爆出來的也只是冰山一角。
所以圈內其實有約定俗成的規矩。
談就談了,只要藏得夠好就行。
盛遲對此卻不以為然。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如果真談了總會有把柄捏在別人手裏。
當然,由於D社也有默認的不爆同性情侶的規定,所以常有人戲言稱要不幹脆還是和自己朝夕相處的隊友談戀愛算了——
盛遲思緒一滯,目光剛好落在旁邊人的身上。
顧之景像是還沒睡醒,半眯着眼,眼尾帶着一點生理性的水光。
盛遲:「……」
別想了,怎麼可能。
撇開性取向是否正巧契合,在這種默認競爭之下,不發展成昨天公開挑釁他的那種惡劣關係,維持住表面和平就不錯了。
能談哪門子的戀愛。
既然又想起昨天的事情,盛遲還是問了一句顧之景:「昨天那個練習生叫什麼?」
顧之景一時沒過腦,脫口問了一句:「哪個?」
他一轉眼瞥見盛遲表情,立馬反應過來,「哦你說的是……齊望?」
顧之景一邊洗杯子,一邊心下暗暗覺得不妙。
要是盛遲和齊望的關係真的發展成江余和齊望的2.0,他每天光勸架就得累死。
拿着練習生的底薪還要兼職貼單、打雜和勸架這些破事。
他簡直比社區居委會大媽還忙。
為避免他倆出什麼事,顧之景連忙補了一句:「他這人脾氣不好,你少理他,也別想着硬碰硬,有的時候讓一下算了。」
盛遲:「他很厲害么?」
「你說實力?」
顧之景搖頭,「比江余差一點。只不過每次考核抽題運氣都不錯,所以兩個人一直在爭第一第二,才鬧得水火不容。」
盛遲淡淡道:「我說背景。」
顧之景怔了一下,想了想才低聲道:「這個……他家裏的確有錢,所以沒經過社會毒打,才養得一身大少爺脾氣。」
盛遲微微皺眉:「家裏有錢,不送大公司嗎?」
據他所知,內娛有家還不錯的蓬萊娛樂就專門喜歡包裝富二代也要來娛樂圈打工的有錢人設。
還特意組了一個富家小少爺男團。
「……」
顧之景頓了頓,確定四周無人才道:「他哥和斐哥認識。當年斐哥項目差點做不下去,他哥出了一筆錢,算作入股扶持。」
「既然哥哥是股東,那他也就自認是飛躍娛樂未來小太子了。」
盛遲點頭,大致瞭然。
顧之景又想到什麼,又補充了一句:「對了,我們舞蹈老師和聲樂老師,也是齊望請的。」
出一筆不大不小的錢,在斐越差點夢想破滅的時候幫了一把。
又用自己的人脈,請來專業的老師幫助其他練習生。
斐越當然得給他面子。
齊望真是打的好算盤。
有這層關係在,他想出道簡直是鐵板釘釘的。
也難怪齊望一天天的覺得這個是關係戶,那個也是關係戶。
畢竟他自己就是關係最大的那個。
他一向自負,又覺得自己鐵定是未來出道團C和隊長,故而和實力在他之上的江余成了死對頭。
現在趕在這個節骨眼裏,又加了一個盛遲進來。
和平使者顧之景在心裏嘆了一小口氣。
他一直以來負責幫忙調停公司矛盾,是因為斐越對他有恩,所以他也不想看斐越對此為難。
只不過現在兩相對峙變三足鼎立之勢,眼看一場腥風血雨就要來臨。
顧之景默默在心裏祈禱。
但願不會出什麼事才好,阿門。
—
下午的那節課是舞蹈課,也是這周最後一節由老師上的課。
盛遲加入的時間不太巧。
三天後就是月末考核,而這三天內,練習生要開始自由練習到時候考核的項目,不再統一安排上課。
所以最後這節課,老師也只把上次沒學完的一支現代舞教完,就放了練習生自由訓練。
卻單獨把盛遲給叫走了。
老師一走,室內大部分練習生狀態瞬間鬆散下來。
齊望倚在牆角,和身邊小跟班閑聊:「你剛剛看到沒?」
「看到了,看着也沒什麼厲害的嘛。」
剛才上課的時候,盛遲顯然因為之前沒學過這首歌,站在最後隨便跟了跟,看上去也沒怎麼上心,跳得非常隨意。
齊望嗤笑:「這就SPC的水平?這要說出去,SPC都會以他為恥吧。」
「他在SPC待了那麼久,要出道早該出道了,何必等到退貨。」
他微微眯眼,「看來三天後的考核,我是贏定了。」
他身邊人卻謹慎道:「這麼肯定?」
「萬一他只是在藏拙呢。」
齊望輕笑:「放心,我有把握。」
……
顧之景沒什麼心思地過了一遍舞,朝着練習室門外張望兩眼,儼然又有不練習溜號的想法在蠢蠢欲動。
「你說,遲哥不會出什麼事吧?」
許臨源:「……」
「能有什麼事,新來的老師總要問問基礎情況,正常的。」
他把練慣用的平板遞過去,「你還是多擔心下自己吧。」
月末考核主要考驗的是唱跳,以抽籤形式展開。
為了保證練習生不至於出醜,這些曲目大部分都是上課學過的,難度相近的類型。
只有極少部分會是一些沒學過的大熱曲目,需要練習生自行根據歌曲進行即興freestyle,非常考驗練習生能力。
其實如果真要較真起來,不考同一曲目還是略微有點不公平的。
但考核畢竟要進行直播,雖然觀看人數少的可憐,但也怕觀眾產生審美疲勞,連僅剩的個位數粉絲都跑了。
顧之景接過平板,一臉敷衍道:「在練了在練了。」
他翻了翻這個月的練習曲,皺了下眉,接着轉頭,看向許臨源。
他眨巴眨巴眼,表情很乖。
許臨源被他盯得有點發毛:「……怎麼?」
顧之景桃花眼一彎:「你有空嗎?」
許臨源一眼就知道他想要求什麼,嘆口氣:「饒了我吧小少爺,我自己的舞還沒摳完呢。」
他主攻聲樂,瞄準的是團內主唱的位置,舞蹈則相對較弱。
許臨源又想了想道,「江余今天有事請假了,也沒法帶你。要不你等盛遲回來問問?」
顧之景把平板一放:「行。」
盛遲雖然冷淡了點,但也不是不近人情的類型。
反正他單方面哥也認了,讓人臨時教個舞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
然而等盛遲從老師那回來,顧之景還沒來得及上前,有人先把盛遲堵在了練習室門口。
「新來的。」
齊望站在盛遲面前,「要不要打個賭?」
顧之景停住起身的腳步,握緊手裏的平板。
盛遲站定,依舊波瀾不驚:「什麼?」
「這回月末考核,要是我贏了你,你就向大家承認,即使是從SPC出來——」
齊望挑了下嘴角,「你也依舊是個廢物。」
齊望這句話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練習室內所有人聽到。
原本還嘰嘰喳喳聊著天的練習室頓時肅靜,所有人停下了自己的事,看向齊望和盛遲那邊。
顧之景皺眉。
也不知道他早上說的話,盛遲聽進去了沒有。
盛遲卻依舊沒有什麼表情。
他只是忽然想起了早上洗漱間內,顧之景最後離開的時候和他說的。
「以我對齊望的脾氣的了解,他今天肯定會再次挑釁你,說不定還會激你打賭。」
「我的建議是,無論他說多難聽的話激你都不用理。」
「和他正面剛上不是什麼好事,真的應了的話,他一定會想着辦法給你使絆子,讓你輸掉,再讓你兌現噁心人的賭約。」
少年語氣認真,是真的在為他考慮。
既然齊望日後必定要和他們成團,忍一時有助於團隊發展。
反正說來說去不過是抓着他實力問題不放,那等三天考核后一切自見分曉,不必和他硬對上,反而容易被人下套。
很穩妥也很成年人的處理辦法。
他看着年齡不大,卻是將每個人脾氣都摸得一清二楚,挺人精的。
齊望見他不說話,進一步逼問道:「怎麼,不敢?」
可是。
為什麼要忍。
盛遲抬眼,回道:「那要是我贏了呢?」
齊望似乎根本沒想到這個可能,也沒想到他真會應聲。
他一臉敷衍道:「那就我向你道歉唄。」
「好。」
盛遲道,「我答應。」
「另外,再加一條。」
「如果我贏了,你也要向練習室內所有人道歉。」
齊望表情瞬間一垮,不耐煩道:「這又是憑什麼?我向他們道哪門子的歉?」
「憑你現在耽誤大家練習時間了。」
盛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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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瓜群眾:其、其實倒也不是很耽誤,你倆要不再吵會兒(?)
我cp相處模式從中可見一斑!
小景(拉條幅):維護世界和平,人人有責。
遲哥(撕條幅):維護個屁,真男人就要硬碰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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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葡萄樹.10瓶;
哈哈哈哈謝謝寶貝!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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