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什麼叫流氓？

九班同學面前的就是。

他們圍觀了沈煜從打籃球到現在做的一切事情。頓時覺得眼睛瞎了。

高台的兩個人，一個不願說話，一個話多的就跟幾百年沒開過口一樣。一個臉色微紅，一個神色玩味。這就跟不學無術的男生欺負乖乖女一樣。

可怕。

周牧跟陳柏川處理完那個男生連忙趕來說情況，一見這幅樣子都「「咦」了聲不願再看，但又忍不住看沈煜騷，於是偷偷摸摸的上去坐在他們後面。

沈煜觀察力太好，他停住話音，側頭往下面斜了斜額：「下來。」

某兩位男生才剛沾上凳子，還沒開始偷窺呢就被迫下去了。

周牧一屁股拍下去：「那男生是個弱雞，沒打架。」

陳柏川接下去：「隨便嚇唬幾句就怕的不行，也不知道撞人的時候哪來的膽子。」

一頭熱只會害到自己，這話一點不假。

沈煜懶懶的應聲，捏著溫離的手，過了會兒出聲：「上次，林舟不在？」

「沒看見他。」周牧說，「之前聽人說，他還挺能來事兒的，現在一看果然名不虛傳。」

陳柏川不屑的冷笑：「那個逼就他媽是個智障，玩個球就使出那麼大勁兒來坑人，low到爆。」

「身體有事嗎？」沈煜看了眼他問。

陳柏川聽見這話頓時淚流滿面：「煜哥，你的關心姍姍來遲，但我卻如痴如醉！」

「別玩成語。」沈煜說。

陳柏川立馬恢復正常：「還成。」

沈煜肩膀挨著溫離，故意把汗水蹭她一臉，把人弄的氣鼓鼓的。

「都濕了。」溫離小聲說。

濕了。

了。

。

沈煜心裡的黃色因子又蹭蹭的往外冒，湊近她隱晦的問：「濕了？哪兒啊？」

一旁的周牧和陳柏川偏過頭去捂著眼，生怕看見什麼少兒不宜的畫面。

溫離腦子遲鈍，沒聽懂他的葷話，不假思索的回答：「能哪濕，你看不見嗎？」

沈煜勾著她的頭髮慢慢的玩兒，吊而郎當的說：「我肯定看不見啊。」

溫離嘴巴嘟了嘟，不解：「你跟我說的是一件事兒嗎？」

「難說。」

他回，手上黑色護腕顯得他莫名的很性感，渾身透出的痞氣把旁邊的姑娘襯的很純很柔，不知道反抗，好像幹什麼都行。

「你語文作文不寫，是不是因為你不會表達？」

溫離真誠的問。

話落某兩位男同學笑了。

周牧向她解釋：「沈煜他之所以要踩及格線，是因為不想被拉去搞什麼競賽。他要是認真來，語文滿分都行。」

溫離半信半疑：「真的？」

「假的。」沈煜說，「我語文差，你以後教教我怎麼寫作文，行不行？」

尾音拉長，帶著點縱容，有點溫柔。

周牧：「……」自己嘴就是賤。

溫離不想被忽悠，故意說：「我語文也差，教不了。」

「那太好了。」

「？」溫離疑惑，這人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那我來教你，」沈煜說完前面的話，然後降低音量繼續，「什麼叫濕了。」

溫離持續懵，也下意識的小聲說話：「濕還要教？」

沈煜看她的眼睛，清澈透亮，他他有點難以把持住心裡的火：「當然要教，不教你怎麼會呢？」

溫離總覺得他不安好心，卻不明白個所以然，於是不再說話。

又在腦子裡想了想，還是沒有思緒。

十八歲的姑娘以為自己什麼都懂，可總有事情沒經歷過，這種半熟不熟的感覺最讓人受不了。

沈煜滾動了下喉結，繼續蠱惑：「要我教嗎？」

溫離眨了眨眼睛，不敢應聲。

萬一一開口就上套了怎麼辦。

可沈煜豈非常人？

他十分有耐心：「阿離，你語文不好以後怎麼考大學？你忘了嗎？這門課的老師可是最凶的，你不是好學生嗎？怎麼能被說呢？」

「……你不是說，你語文不好嗎？」溫離小心謹慎地問。

「我騙你的。」沈煜大大方方的承認，繼續誘她上鉤，「在這方面，我有技巧。想知道嗎？」

見沈煜如此坦誠，溫離的戒心消去很多，獃獃的點頭：「想啊。」

沈煜十分滿意，把腿移到她的大腿下慢慢的顛晃，神色正經又可信：「好，我來教教你。」

得了，騙住了。

周牧嘆了口氣，心道現在的小姑娘太容易被騙了。他善良出聲：「溫離啊，你不要——」被某人的眼睛一掃頓時轉了話頭：「你得跟沈煜多學學，他語文可好了。」

溫離「哦」了聲，感覺腿晃的有點厲害，於是說：「別動了，難受。」

這話聽進沈煜耳朵里又變了味。

他減小幅度，一臉興味：「哪裡不動？哪難受？」

溫離越聽這話越不對，看著面前的人，斟酌著措辭：「你是不是有什麼計謀？」

「怎麼會？」沈煜大言不慚，「我關心你不行嗎？」

「……噢。」溫離小力氣的推開沈煜的腿，褲子布料有點滑，手心蹭到了他的大腿內側，下面的這條腿頓時就不動了，她無奈只能去碰他的膝蓋，弄了半天弄不動。

溫離疑惑的抬頭看他，這一看覺得不對頭。這人眸子有些複雜，那種情緒是她不曾見過的，有點熱烈，還有點隱忍。

她問：「怎麼了？」

沈煜不著痕迹的把腿移開，沒吭聲。

見他不說話，溫離倒樂的自在。

下面的人不少反多，估計是來看某人的。她偏頭看過去，發現某人垂著眸開始凝思了。

奇奇怪怪。

葉暖從別的地方回來，氣喘吁吁的坐到溫離旁邊：「我靠……累死我了……別的班人打羽毛球怎麼……那麼牛逼？」

「去體育館打的？」溫離問。

葉暖點了點頭：「裡面人還挺多。我發現，咋們學校帥哥挺多的。」

周牧又開始自戀：「你看我帥嗎？」

葉暖涼涼的看過去，呵笑：「你照過鏡子嗎？你知道自己長啥樣嗎？」

「……」

周牧「噯」了聲：「你這是對我這張臉懷有偏見！你問溫離，我帥不帥？！」

「他帥嗎？」葉暖滿足他的要求。

溫離視線在他臉上停了幾秒又收回，誠實招來：「不知道。」

「？」周牧懷疑她在懵自己：「溫離，你彷彿在逗我。」

葉暖笑了會兒，挖苦他：「周牧，看見沒？你這張臉讓別人都看不出帥還是丑，可見你的臉有多奇怪。」

陳柏川此刻也來湊熱鬧：「溫離，那你看我咋樣？」

溫離略微敷衍他：「還行。」

陳柏川「嘖」了聲，用手拍打了下周牧的背，大聲炫耀：「看見沒？溫離說我還可以！」

「你要是還可以，我他媽就是世界第一帥！」周牧也大聲回話，語氣非常不服氣。

兩人又開始鬥起來。

葉暖撇了撇嘴十分嫌棄：「什麼人啊，幼稚。」

溫離抬頭看著天空，藍藍的，很乾凈。白雲有些疏散，現在還是早上，並沒有特別暖和。她轉頭問沈煜：「你真不冷啊？」

沈煜掀起眼皮看她：「冷啊。」

「那去拿衣服。」溫離說。

「不想去。」

「……」溫離說，「煩人。」

沈煜被說笑了：「我怎麼就煩人了？」

溫離緘默不語。這沈煜就是個好奇寶寶，啥問題都要刨根問底。

沈煜見她這樣也不在逗趣，撩了撩頭髮起身，然後蹲在她的面前，笑的有點懶：「帶你去換藥？」

這人轉話題轉的也太快了。

「……哦。」

話落沈煜把溫離的袖子輕輕的推上去看情況，比昨天要好一點，就是貼在上面的創可貼……是個卡通圖案。

「創可貼挺好看。」沈煜語氣里有著明顯的取笑。

溫離不開心：「我隨便拿的。」

沈煜這次收斂了點：「哦～品位不錯。」

煩人。

沈煜看完后小心翼翼地把溫離的袖子放下去，站起身來拉著她的手從樓梯那下去，繞過人群，一路上把身體重量壓在她的身上，黏糊的要死。

溫離小聲地抱怨：「你再壓就站不穩了。」

「力氣這麼小呢？」沈煜把頭拱到她的頸窩，聲音有點悶，「我冷，怎麼辦？」

溫離長舒一口氣：「前面就是籃球場，去拿衣服。」

沈煜呼出的熱氣很燙，她有點難受。

沈煜「嗯」了聲然後起來。

小姑娘身上有著淡淡的清香，像沐浴露和牛奶的結合，勾的他有點迷怔，鼻子痒痒的。

拿了衣服，沈煜穿上后看了眼她的著裝，眉頭微皺：「怎麼穿那麼少？」

溫離無言以對，自己雖然沒穿羽絨服，但肯定不算少反觀他，短袖加薄外套，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少。她問：「你知道現在是冬天嗎？」

「嗯？」沈煜帶著鼻音疑問，上揚的聲線讓人心動。

「你冬天都喜歡這樣，你夏天是要裸奔嗎？」溫離說。

沈煜拉上拉鏈調笑她：「你要是想看的話，也不是不行。」

「……」

-

女廁。

「接下來怎麼辦？」宋琪聲音有些慌。昨天周牧來班級里找她，語氣聽著正常，可字字都帶著威脅。之前從來沒發生過這些。

鄭媛煩躁的回：「你這次怎麼這麼衝動？那麼多地方不用為什麼偏偏在廁所堵人？」

宋琪被說的啞口無言，過了會兒說：「是我考慮不周。但她不是一般女生，我們弄不來。」

鄭媛雙手抱拳交疊在胸口，思考了幾秒：「我們不行，就找別人。」

「誰？」

「林舟。」鄭媛說，「他既然惹到了沈煜，過幾天就一定會完。我記得他一直不服氣季蕭，又極其愛面子。與其等著被收拾，不如做點什麼事。」

「那怎麼跟他說？」

「他不是一直對你有意思嗎？你說點好聽的討好一下他。他保不準就答應了呢。」

宋琪有些猶豫：「能行嗎？我突然湊過去會不會引起懷疑？」

鄭媛解釋道：「你這樣，跟他隨便聊聊，最好一直提到溫離，他要是不笨就知道該怎麼做。最後要是成了，就提醒他挑一個沈煜不在的日子，想幹什麼都行，盡量光明正大點。」

宋琪有些不解：「光明正大？」

鄭媛勾著左唇角冷笑：「不光明正大怎麼讓沈煜知道呢？他認識季蕭，所以他只要上了，沈煜就一定會轉移注意力先收拾他，我們利用這個空隙再來慢慢策劃別的。」

宋琪：「溫離這個女的背景太強，偏偏沈煜還護著她，真是噁心死了。」

鄭媛比她還噁心，面上卻笑著：「等溫離氣焰下去了，你到時候再慢慢接近沈煜。」

宋琪點頭，試探性的問：「媛姐，你……喜歡沈煜嗎？」

鄭媛偽裝的十分好：「怎麼可能？我跟他只是朋友，我只是覺得他身邊的人應該是你。」

宋琪滿意的笑了：「那我就放心了。」

鄭媛手指越發收緊，神情淡定又自然。

心裡頗為不安。

。